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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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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淡知道现在不是同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也不能胡乱动手。也不做任何动作,只将双手放在身后,大声喊:“你们是什么人,我们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就动手了?大家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可惜他身边的史万全反应实在太激烈了一些,史老头常年在外行商,身上自然带有钱票。这次他陪孙淡来房山,虽然不知道孙淡叫他过来做什么,可也知道肯定有一笔大业务等着自己。既然有业务,活动经费多少都要带一些。就他现在而言,身上还有一万多两钱票。

见突然有这么多人凶神恶煞杀出来,以为遇到了强盗,心中一惊,立即抽出放在马鞍上的短刀。

可惜他没有武艺在身,刚抽出刀子,一根木棍就扫过来,将他扫倒在地。

然后就是三个壮实的汉子一扑而上,像强奸犯一样将史万全扑在地上。

史万全大惊,连声喊:“孙大人救命啊,孙大人救命啊!”如今,四人当中也只有孙淡一个人毫发无损地站在地上,史万全下意识地向孙淡呼救。

听到史万全的叫声,孙淡猛然醒悟过来。既然这群人不是歹人,事情就好办了。一般的百姓心思都很单纯,百姓怕官,只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就能镇住局面。

想到这里,孙淡也不敢耽搁,为了争取时间,他从怀中抓出一把碎银子朝人群夹七夹八地扔过去:“给你们,都给你们。”

天色突然亮开,十几枚散碎银子在空中掠过,被清晨的日头一照,耀眼生花。

孙淡这一把散碎银子有大有小,大的有拇指大小,小的如一粒花生米。这一在空中散开,声势颇为浩大。

这群百姓是穷狠了的人,见到漫天都是银子,立即呆住了。

须臾,才有人大喊一声:“钱!”

“轰!”一声,几十条汉子同时俯身去抢地上的银子,倒将孙淡放过了,就连刚才被扑倒在地上的史万全也脱了身。

说时迟,那时快。孙淡也不敢耽搁,一个箭步跃到马匹旁边,从行李包里掏出官服,先将官帽扣在头上,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喊:“都不要动,都不要动!”

老实说,明朝的官服很宽大,穿起来不太舒服。尤其让孙淡不能容忍的是那两片大得离谱的袖子,一但穿上,活动不便不说,浑身也不得劲。因此,自从领到这件官服之后,孙淡只穿了一次,就放在行李包裹里,再懒得去穿。

史万全脱了身,忙跑过来帮孙淡穿衣服,并扯直了嗓子用吃奶的力气嘶声大叫:“大胆刁民,竟敢对孙知县大老爷动粗,想造反吗?”

听到这两声喊,众乡民已经抢完银子,眼睛红通通地盯过来,却看到一个头戴素银乌纱帽,身上青色官袍的男子长身玉立于前,都不觉呆住了。

自古百姓都怕官,尤其是在封建社会,对政府权威的敬畏已经深入到骨子里面了。

只呆了一瞬间,就有一个乡民突然叫了一声:“村长,我们好象得罪了官老爷了?”

又有一个村民叫道:“究竟是不是官老爷啊?”

“是的是的,你看他的帽子,还有他胸口画的那头鸳鸯,我以前在县大老爷身上看到过。”

孙淡心中好笑,自己官服胸口上的补子上画的可不是鸳鸯,而是鸂鶒,一种常见的水鸟,个头可比鸳鸯大多了。胸口绣鸳鸯,难道所有的县官都变成新郎官了?

他一整面容,平静地喊了一声:“我是房山县新任知县孙淡,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谁是里长,出来回话。”

明朝在农村基础实行里甲制度,一百一十户为一里是定制。北方的村子规模都大,一般来说,一村就有一里的规模,而村长或者族长即为里长。

里长在地方上权势极大,民间有了纠纷,一般都由里长裁决。实在处理不下来的,才上交官府决断。可以说,里长虽小,却手握地方上的民政权和执法权,是大明朝统治的基础。

孙淡见这群人都是青壮汉子,总数起码有三十来人。如果没有里长带领,根本不可能发动如此大规模的集体行动。

因此,他一开口将让对方的里长出来说话,只要找到里长,就能将局面控制下来。

“乖乖个咚,果然是县大老爷!”众人都是面色大骇,有人惊叫了一声:“村长,叫你呢,糟糕了,这一顿扳子可少不了要吃。”

说话间,村民手中的锄头木棍纷纷落地,有胆小的人已经在悄悄朝树林里躲去。

史万全见大家害怕,心中更是得意。他刚才吃了一棍,身上疼不可忍。如今是又气又恼,又仗了孙淡的势,见没有说话,提起右手就给了刚才给自己一棍的那条汉子一巴掌:“大老爷问话,竟敢不回答,好大的狗胆,叫你们里长出来说话。”

那条汉子被一巴掌扇得脸都肿了起来,却不敢还手,只拿眼睛看着人群中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村长,我们得罪了大老爷,这事可躲不过去啊!”

孙淡知道那老头是里长,指了指他:“过来回话,你姓什名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个里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大老爷的话,小老儿名叫周新树,这里是房山县周家庄,小人正是里长。”

孙淡吃了一惊,跑马跑了半夜,居然到房山了。可没想到,一到自己的地头,居然被手下百姓伏击,这事还真有些倒霉。

第二百四十九章 都是彩礼惹的祸

那个里长一边说话,一边朝身后的家族弟子大喝一声:“都跪下,这位是我们房山的县大老爷。”

“扑通扑通!”三十多条汉子跪了一地。

既然这里是房山县,这个老头有是里长,如此说来,此人应该是自己手下的底层干部了。

因为封建社会的里长权力极大,真类比,这人若是在后世,起码是个乡党委书记级别,将来也是他孙淡治理地方的得力干将,所以,孙淡倒不想拿他怎么办?

孙淡点点头,伸手扶了他一把,又朝众人喊了一声:“乡亲们都起来吧。”

那里长还是挣扎着跪地不动:“我等得罪了大老爷,如何敢站起来说话,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大老爷责罚。”

孙淡也拿他们没办法,拖起来一个又跪下去一个,也只能由着他们了。

“看你们的模样都是普通百姓,怎么跑来劫道了?”孙淡心中好奇,大明朝正值鼎盛时期,国家富庶,海内升平。虽然普通百姓的生活还很贫困,可也不至于吃不起饭。中国的老百姓最是善良勤劳,但凡有一口粥喝,也不至于揭竿而起,行那挺而走险之事。

“回大老爷的话,我等都是良民,怎么可能跑这里来做强盗。”里长被孙淡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下得一张脸白得像地上的白雪一样,额头上也有毛毛细汗沁出。絮语,他头上便有白色水气氤氲而起。

一声“老爷”喊得孙淡微微一怔,他以前也被人“淡老爷”,“孙老爷”地喊,可自己知道那都是假的。明朝的称呼有严格的规定,只有正七品的县官和八就品的杂官才能被人称之为“老爷”或者“大老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孙淡才意识到自己是这群人的父母官,才找到了一点做官的感觉。

史万全身上还是疼得厉害,心中更怒,插嘴怒喝道:“良民,有你们这样的良民吗?竟然连孙大老爷都敢劫,我看你们再这么良下去就敢带人杀进北京城了。”他对这一群刁民是恨之入骨,只恨不得孙淡治他们一个谋逆大罪,通通杀头才好。

只史万全这么一喝,那个叫周新树的里长更是慌得不知所措。还是他身边一个高大后生脑瓜子灵,突然一个响头磕下去,哀号一声:“知县大老爷,小民有冤情啊!”

这一声宛若杜鹃啼血,倒将孙淡吓了一跳。

里长立即回过神来,也大声喊:“我等有冤情,请青天大老爷替我们做主啊!”

几十条后生也同时大声喊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裂帛般的一声脆响,孙淡忙扭头朝发出声音的那边看过去。

只见冯镇已经单凭着一双肉掌硬生生撕开鱼网冲了出来,他乃是拳法宗师,本就力大。刚才若不是一时不防,被人用鱼网罩住,寻常几十个百姓也近不了他的身。刚才孙淡表露身份,也没人管他。

冯镇得了这个机会,双手一撕,竟将一张鱼网撕成了两片。

他和孙浩一人抢了一根木棍,对孙淡道:“孙老爷,需要将这些人拿下吗?”

看到冯镇如此厉害,众人都是脸上变色,心中胆寒。

孙淡身为一县之县令,怎么不可能不为原由就命人将自己手下的子民拿下,摆了摆头,转头看着周新树和那个说话的青年汉子:“这倒奇怪了,你们半路伏击本官,做了作奸犯科的事,怎么反叫起冤枉了?”

吃孙淡这么一问,里长周新树说不出话来。

倒是他身边那个后生胆子大,鼓起勇气道:“回大老爷的话,我等不是来劫道的……我们……我们是来打花家庄的人的。”

孙淡“哦”一声:“花家庄,这里是花家庄吗,依本官看来,这里都是树林,可没什么庄子。”

那后生有些窘迫,“听说花家庄请了一叫什么光棍打行的人过来助威。那些打手们可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我等都是普通百姓,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想了想,明里怕打他们不过。不如埋伏在路边上,看有没有机会将他们制住。今日正好是那群打手过来的日子,我们天没亮就来路边埋伏。刚才见大老爷骑着马匹,又带着兵器,以为是……以为是……”

听他这么说,孙淡微微一皱眉头,所谓“打行”其实就是明朝中期出现的黑社会组织。这些人大多是目不识丁的下层游民,这些人大多以他们手中的武器为名号。比如光棍打行、棒槌打行、劈柴打行。

看起来,这件事应该是周家庄和花家庄之间的宗族械斗,花家打不过周家,又不肯咽下这口气,花了银子派人去北京请黑社会流氓过来帮忙。周家的人知道吃不过那群打手,索性带人埋伏在路边,看能不能打他们一个伏击。

却不想误将孙淡他们当成那个什么光棍打行的人了,这才引起了这场天大的误会。

“以为什么?”史万全又是一声咆哮:“你看我们像打手吗,什么眼睛,都瞎了吗?”

孙淡:“你们和花家庄究竟有何过节,你们又在喊什么冤,一一报来。”

“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这天冷得,若冻坏了大老爷,小民的罪过就大了。大老爷若不嫌弃我们周家庄,不如随小民等回庄子去坐做,也好热汤热水热炕侍侯着。如此,草民这才敢回老爷的话。”

孙淡看了看天,虽然已经晴开,可低上都是积雪,也冷得厉害。便点了点头:“前面带路。”

冯镇小声地提醒孙淡:“这群刁民甚是刁滑,大老爷不如先回县衙,再传相干人等过来问话。”

孙淡摇摇头:“不妥,等下花家庄请的打手就要过来了,若我先回县城,只怕这一耽搁就是一场大火并。都是本官治下的百姓,本官却不肯看到有任何人流血。再说了,这里是房山,是本县的治理所,我就不相信还会出什么事故。”

冯镇等人也是无奈,只得随孙淡和一众乡民去了。

周家庄规模不小,有三十来户口人家,共计算百余口人,北方百姓大多聚村而居,村庄格局都大,远远看去,好大一片房子,倒也阡陌交通,繁华富饶。

可见了村子,孙淡才发现事实并不如外面看起来那样。村民都还很穷,村中的房子也大多是黄泥土坯房。房山还是在京城今郊,按道理不应该穷成这样。就孙淡所知,他山东老家的百姓也比这里的人生活要好许多。

一问,那个叫周新树的里长才回答说,之所以这么穷,那是因为人多地少,每年单靠土地里的那点庄稼,根本就不够吃饭。村里的人力倒是富裕,可没土地,青壮年大多闲在家里。

孙淡闻言苦笑:谁说古代就没有失业人口,像眼前这种情况,至少也算是隐性失业。古代人,除了种地,就没被的出路,一旦土地被大量兼并,人地矛盾一突出,就是一场不可控制的大动乱。

据孙淡所知,明朝中期以后,人口有多少一直存在争议。在明末清初,因为战乱,大部份人留离失所,但有户可查的人口仍然达五千万,所以保守估计当时明朝的人口大约在七千到八千万左右。若真仔细来一个人口普查,孙淡认为明朝起码有上亿人,甚至更多。当时全世界的人口又不超过四亿,所以明朝绝对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

而明朝中期正是人口大爆炸时间,从嘉靖年开始,人口一直呈高速增涨的态势。到清康熙时,竟达到了惊人的四亿人。

明朝土地终究有限,正如孙淡以前对皇帝所说过的那样。全国共有土地,六亿多亩。平摊下去,一人也不过六亩,在没有现代化农业的古代,六亩地的出产也只够普通一户人家吃一年。况且,这六亿多亩土地还有一半以上集中在大地主大贵族手里。如周家庄这样的普通村,人均土地也不过两亩多一点。

人地矛盾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这也是孙淡带史万全来房山的缘故,就是想能不能把这富裕的劳动力利用起来,给百姓找一条副业,消化人口膨胀所带来的社会矛盾,并为地方百姓增加收入。

对于未来,孙淡早有计划,也有心大干一场。

周新树虽然是里长,家里也很穷,只比普通贫民好一些。多少还有两间大土坯房,家里的人穿的衣服比一般村民干净些,可也满是补丁。

坐在热炕上,喝了几口热水,身体暖和起来,人也舒服了许多。

同周新树聊了几句农民,了解了一下地方上的情况之后,孙淡这才问:“周里长,花家庄同你们周家庄的情形一样吗?人多不,地里打的粮食够吃吗?”

周新树回答说:“花家庄和我们周家庄情况一样,人多地上,地里的粮食不够吃。”

“那你们为什么械斗,可是为争夺水源?”一般来说,地方上宗族械斗,大多是为争夺水源,争夺矿产,孙淡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

“不是,不是。”周里长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小女……也就是财力惹的祸。其实……我们老周家同花家比邻而居已经百余年,大家相互通婚,都是沾亲带戚的,这回打成这样,小民也没想到。”

“哦,是因为一桩亲事。”孙淡倒有些意外。

第二百五十章 原故

孙淡意外的是,既然周、花两家世代通婚,怎么说也算是粘了点亲戚关系。两个村子只隔了一条小河,抬头不见低头见,双方有事,也彼此照应。这回打成这样,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他便对周新树道:“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情,你慢慢将这件事情的原委一一禀来。”

周里长又叹息一声,说:“怪就怪花家的人实在太吝啬,想不花一文钱就将我家闺女给接过去,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叹息声中,周新树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慢慢说了个分明。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语气颇为沉重。

原来,这事情得从一年前说起。

周新树家有一个独女,年方十五,待字闺中,经媒人说合,许给了花家庄一户普通农民家。这户人家有四口人,父亲叫花金生,下面有两两个儿子,花大牛和花二牛。周新树女儿许给的是老大花大牛。做媒的是花家庄的村长花必信。

周新树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平日爱若珍宝,加上有是族长,索要的彩礼比普通人家自然要高上一些。

双方约定,以花家所有的六亩水田做聘礼。

花大牛家也算是个中等人家,有二十几亩上好水田,按说,这样的聘礼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但可惜正德十四年正德皇帝在江南用兵,军费匮乏,就将赋税加了三成。

正常情况下,明朝的田赋也不高,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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