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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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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这个道理,孙淡的心也安定下来。

这次来淮安府,明面上是主持南直隶今年的科举,实际上是担负着督察河务的任务。

南河河道衙门的总督是王恕,这家伙可是黄锦的得力干将和钱袋子,得想办法把他给做了。河工和漕运,见天都是大把银子进出,我就不信他清得如一汪水一样。

况且,这家伙可富得紧,他每年才多少俸禄,不用说,肯定是一个大贪官。

在大运河上又行了两日,总算到了淮安。一路上,雨就没停过。苏北平原沃野千里,土层极厚,下了这么多天雨,泥土都膨胀松软了。孙淡见岸上的行人走一步滑三部,非常狼狈。而且,人也越来越多,逐渐汇集成一条人流,朝北方走去。一问,才知道,因为雨下得太久,有的地方已经涝了。

看起来,今年的防洪形势不容疏忽。

大概是知道孙淡这次来南方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的,王恕干脆就不来见孙淡。

孙淡在淮安落脚之后,知府和学道都过来与他见面,学台大人学台大人喊得亲切。

孙淡大概问了一些淮安府府学的情况,对此地的士林中人也有所了解。按照他的计划,应该在本月先在淮安主持府试,等这件事做完再回北京。等到秋后,再去南京主持院试。

打发走了学道衙门的官员和知府之后,孙淡在淮安歇了一日,说要去地方县份上视察各地的县学,就坐了船出城,目标直指睢宁。

睢宁那边的河堤工程有大问题,要做掉王恕,还得从这里打开缺口。

第四百三十三章 溃堤(一)

下了这么多天雨,黄河的水已经涨得让人心中发寒,加上又是逆水行舟,一出淮安,船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而孙淡如今已是名满天下,即是状元公,又是翰林院编修,一本《日知录》为他获取了极大声望,隐约有一代文宗的气象。

他这次来淮安主持府试一事,让淮安府的读书人大觉振奋,一路上,不断有地方官吏和士人登船拜访。那些即将参加考试的童生们更是携了自己所写的文章前来求评,希望借此得到孙淡的青眼。毕竟,府试并不像乡试那么严格,考官的个人喜好还是很重要的。

孙淡也被他们搞得烦不胜烦,一路走走停停,费了不少口水。他先是在桃源住了一天,然后有在宿迁呆了两天,讲了一天学,这才将地方上的士人打发掉,乘船去睢宁。

这一日,他急着赶路,不觉错过了宿头,等到天黑,还没到睢宁。船外的雨也大如瓢泼,打得船篷一阵沙沙做响。

与此同时,黄河水也更加湍急,一阵阵浪头在暗夜里汹涌而来,船在水面上剧烈的摇晃起来。

随同孙淡而来的韩月心中突然担心起来,忍不住道:“大人,看这水急成这样,暗夜行船,只怕会有危险。何不调头回宿迁,等水小一些再说?”

孙淡也被颠得难受,他本就是北方人,又不会水,前一段时间虽然一口气坐了这么长时间船,也已经不晕了。可一听到船外那一片咆哮的水声,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畏惧。

他心中有些意动,问:“现在转回宿迁也不太合适,不如就上岸去歇一晚,明日再走。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说完话,船篷上沙沙的雨声突然停了下来。同时,有明亮的光线从天下下来。

船老大在外面欢呼道:“老天可怜,这霉雨总算是停了。”

孙淡心中欢喜,走出船舱抬头看去,却见头顶有一轮弯月高悬,照得万物皆明。

“已经到了睢宁地界,前面就是白洋河镇,有两百多户人家,因为镇上有个小码头,官府在镇中设了一个驿站,可在那里借宿。”韩月问孙淡:“大人,要不,就将船停到那里去?”

雨虽然停了,可水流更急,风吹过河面,吹得孙淡衣袖猎猎作响。

孙淡叹息一声:“罢了,看样子今天是到不了睢宁的,去白洋河下锚吧!”

估计那船老大也被这黄河的水给吓坏了,听孙淡这么说,如蒙大赦,连声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就升起了帆,将船驶得飞快。

行不片刻,眼见着就要到白洋镇了,说来也怪,先前还咆哮不休的黄河水却没先前那么急,而水位也一点一点地退了下去。

这个突然出现的异象让船上的人都有些发呆,就连船家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孙淡心中奇怪,站在船头朝远处望去,突然间,他看到从上游飘来几条小船,速度快得惊人,有一条船因为行得急,差一点撞到孙淡的船上。若不是船老大眼尖,一篙刺出去将两条船风开,还真要酿成惨祸了。

船老大又惊有怒,对着那条船就破口大骂:“奔丧啊你们,姥姥的,你怎么行的船?”他常年在水上跑,骂起人来很有一套,翻来覆去试图要同人家的女性亲戚发生不道德的关系,还不带重样。

对方也大概是被船老大骂得恼了,手忙脚乱地稳住船,回嘴道:“骂,骂,骂,你就可劲地骂吧。说老子奔丧,你他娘才是去奔丧呢!天都要塌下来了,你还是省得力气逃命吧。”说完,就要开船急走。

孙淡心中一凛,忙叫道:“船家,前面怎么了,我们正要去白洋镇呢,可去得?”

“白洋镇?”那船家虽然心中不快,可看孙淡的言谈举止却不是寻常人,也不敢造次,叫道:“那地方只怕已经被淹了,还是快跑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孙淡大惊。

船家又叫道:“睢宁黄河大堤已经溃了,跑吧!”说完话,就开着船飞快地走远了。

孙淡和船上的人都呆住了。

良久,韩月才问:“大人,现在怎么办?”

孙淡想了想:“应该就近去看看才能确定,遇到如此大灾,身为朝廷命官,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他心中也有些不想去睢宁视察灾情,毕竟,水火无情,真出了事,难道还要来一个二次穿越?可表面上,他却不能不做做姿态。

此言一出,船上的人都是大惊。船老大更是鬼跪在船上不住磕头,哭喊道:“大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若现在过去,真出了事,小人一家老小可就只能去跳黄河了。”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船工们也都跪下,头磕得甲板蓬蓬作响。

韩月也是吓得额上全是汗水:“大人你来万金之体,身娇肉贵,怎可以身犯险?”

孙淡故意大怒道:“孙某乃是朝廷命官,君之俸禄,忠君之事。至此大灾,怎可眼睁睁看着几万百姓葬身鱼腹?那睢宁本官还真是去定了。”

他一边说得义正词严,心中一边暗骂:韩月你这个死人,还不快把老爷给劝回淮安去?

大概是心有灵犀,韩月应了一声“是”,突然一把抱住孙淡,对船老大喝道:“来人,护着大人回淮安,回淮安!”

立即就有几个从人扑上来,拖得拖,抬得抬,将孙淡抬回了船舱。船老大也不要命地起了锚,顺水不朝下游方向冲去。

孙淡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表面上却是一副怒不可遏模样,喝骂道:“韩月,你想造反呀你,松开,松开!”

韩月道:“大人,只要能回淮安,你就算要了小人的脑袋,我韩月也认了。可是大人啊,你乃是国之柱石,这淮南起了大水,无论是科举还是赈济灾民,都要大人你来主持呀!”

孙淡顺势放弃了挣扎,连连苦笑:“韩月啊韩月,本大人这次被你害苦了。临阵脱逃,将来还不知要被人骂成什么样子。”

上游飘过来的船更多,河面上全是惊慌的叫骂声:“逃命啊,逃命啊,黄河溃堤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溃堤(二)

睢宁河堤上。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隆声,间或有亮光一闪。

这片亮光惊动了夏言和付林,二人同时转头看去,却见那到亮光正位于前方十里处睢宁城的方向。

“搞什么鬼?”夏言心中疑惑,禁不出问。

“溃堤了!”付林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夏言定睛看过去,这一看,整个三魂六魄都好象是要从腔子里钻将出来。

只见,一团红色的火光在河堤上腾腾而起,在空中结成一个大火球,将远方照得一片明亮。

“有人炸堤!”这个念头从心中一起,竟让夏言浑身颤起来。

付林也是颤抖着嘴唇:“有人炸堤,有人炸堤,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夏言胸中突然有一道怒火升起,大声呼喊:“人祸,这是人祸啊!致睢宁几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致淮安府几十万百姓性命于不顾,究竟是谁,竟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刚喊出这一声,夏言一口气接不上来,一张脸憋成了紫色。

那团火球慢悠悠地升上半空,这才熄灭了。

眼前突然一黑,好象什么也看不见。

可只不到片刻,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声惊天动地的崩塌声仿佛从脚下传来一般,震得人几乎站不稳当。

又是一道亮光闪过,那亮光却是决堤而出的洪水闪烁的月光。

只“轰隆!”一声,白色的水光就如利剑一样朝堤坝下的睢宁县城刺去,所经之处,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宏大而磅礴的冲击力下积木一样地倒塌了,分崩离析了,没顶了。

这还是开始,正当夏言等人被这天地的伟力而震撼得不能说话时。那倒决口在不住扩大,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一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随风传来,好象是钻进人骨头里去一样。

瞬间,那道被人炸开的决口就扩展成两丈,奔泻而出的黄河水更宽更急。

而这个决口还在不住扩大,在黄河水中,这堤坝还真如豆腐渣一样不堪一击。

黄河本是地上河,居高临下,转眼之间,就冲到了睢宁城中。

睢宁一地本就是大平原,在这空前的水灾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只片刻,眼前只剩一片滔滔黄水,什么也看不见了。

堤坝上的决口还在不断扩大,好象就没有停止的意思。

夏言胸中的那口气总算缓了过来,长长地咳嗽一声,竟将一口血咳了出来。他一张脸白的吓人,失魂落魄地站在水边,喃喃道:“身为南河总理河道,至此滔天洪水,夏言还有何面目去见君父,还有何面目面天淮南百姓。莫若死在这里,也免得被人耻笑。”

付林也是大声惨笑:“付林身非河道官员,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夏大人,你我同赴黄泉,一路上却也不寂寞。”

夏言一连说了三声好,道:“付林,本官总算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一个有担待的。”

说话完,二人就要朝那黄河里跳去。

夏言手下的从人早就觉察出这两个大人不对劲,也早有留意。见二人要寻短见,一声大喊,几个从人扑了上来,恶狠狠地将夏言和付林扑到烂泥里:“大人,大人,断断不可呀!”

夏言本就是个美男子,日常又收拾打扮都异常整洁,此刻被从人按在地上来了一个满身是泥,顿时咆哮起来:“大胆,你们想做什么?”

从人连连喊道:“大人不可呀。”

夏言叫道:“如今,淮南空前大水,生灵涂炭,夏言身为总理河道,有负陛下的嘱托,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不若以身殉职,也好留得一身清白。尔等苦苦相劝,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付林也是满眼泪水:“付林也没有面目再苟活人世。”

一个从人含泪对夏言道:“大人不可寻此短见,你才来淮安几日,河道那边你都没去两回。这水可同你没任何关系啊?”

夏言还是在大叫:“本官乃是河道,怎么没关系了?”

付林却是一愣,醒悟过来,对夏言道:“对啊,大人,这事同你也没关系。这么大的水灾,他王恕做了十多年河道,这个责任应该由他来负才是。王大人都没有投河自尽,夏大人你又何必如此?”

夏言大怒:“付林你住口,河道衙门,各司其责,我辈读利益辈子书,临到大节关头,怎么却把持不住了,畏惧了?”

付林低声道:“大人,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场空前大水分明就是人祸,是有人炸开了堤坝。难道大人就眼睁睁看着那些歹人逍遥法外,难道大人就眼睁睁看着遭灾的百姓流离失所,而没人赈济。大人,将来不管是重修河防还是赈济灾民,都需要你我。难道大人就想放弃自己的责任吗?”

“是啊,是啊!”从人都苦苦相劝。

夏言长出了一口气:“好,我夏言就厚着脸皮再苟活几日。待到此间事了,我自回京在陛下面前请罪。扶我起来。”

众人这才将浑身都是泥水的夏言从地上扶起来,总就战战兢兢在堤坝上站了半天的船工大叫起来:“大人,快上船,决口溃过来了。”

众人举目望过去,那段堤坝溃得更快,转眼已经变成了一道两里地的口子,整个睢宁也变成一片汪洋,再分不清哪里是河哪里是岸。

在月光下,到处都是汹涌的黄水,到处都是救命的声音。

“上船,上船。”夏言喝到。

众人这才慌忙跑上船去。

付林问:“夏大人,可要去救灾民?”

夏言已经冷静下来,道:“我们只一条船,能救得了多少人,回淮安城。”

“大人,难道我们就见死不救吗?”付林眼泪落了下来:“大人,这可不是你啊!”

夏言深深地看了付林一眼:“付林,你可是认为本官贪生怕死,不肯去救灾民?”

付林:“下官不敢。”

“不不不,你真看错本官了。”夏言道:“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只一条船,又能救得了多少人。二十三十,还是一百。可这睢宁却有好几万人,又怎么救得过来。睢宁地势北高南低,很快,这洪水就要倾泻而下,横扫黄河一年,洪泽湖以北的整个地区。到时候,会有更多灾民需要我们久远。再说,你我身为河道官员,身上自有职责。我们现在的职责是准备立即回淮安征发所有船只,筹备钱粮,准备赈济灾民。那才是我们此刻应该做的,救一百人,一个衙役就足够了。付林,其中的轻重难道你还分不清楚吗?”

付林被夏言着一声当头棒喝,立即明白过来,道:“大人说得有理,付林也是急糊涂了?”

因为顺水,夏言的船也行得极快。一路上,他心中也是非常疑惑:刚才的爆炸分明是人为,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炸开河堤?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

当他将自己心中这个疑惑说给付林听的时候,付林却沉默不语,只长长地叹息一声:“谁知道呢?”

看付林言之不尽,夏言心中疑惑,却不好再问下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在船上行了一天,待到下午,总算回到了淮安城。一路上,夏言已经想好了对策。

一进城,他就立即跑去见淮安知府。淮安知府一听说睢宁段黄河决口,惊得摔倒在地。还是夏言劝慰了他半天,才回过神来。也不敢耽搁,知府立即带着人去征发民夫、收集粮食被服,准备救人。

不过,要救人就需要船。而淮南的船只可都握在王恕和甘太监手中,一般人也调不动。

可不巧的是,王大人一大早就去高邮买咸鸭蛋去了,说是黄锦公公喜欢吃这种东西,没三五天回不来。

“鸭蛋,鸭蛋,大水来了鸭子可以浮在水上,可百姓就要喂鱼虾了?”夏言气得手足冰凉,又问甘必达在不在。

河道衙门的人说,甘公公出去公干,已经两天没见着人了,什么时候回来,却不甚清楚。

“尸位素餐,尸位素餐,我要写奏折弹劾这两个庸官!”夏言气得几乎吐血,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船,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跺脚的付林突然叫了一声:“大人,我知道什么地方有船了。”

夏言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快说,快说。”

付林:“除了河道,这淮安城中还有一个地方有船,大人忘记了,城东十里有一个大河卫。里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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