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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娉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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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方去了。
  这时福喜走了过来,对我行礼道:“娘娘,太后说她乏了,要您先回去。”
  我一愣,眼角的余光倒是扫到了微微停步的皇后,心中多了几分杂乱,也只回身从定儿手里拿过食盒,交到福喜手上,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饺子,就劳烦公公送进去吧。”
  福喜接了,我才领着定儿出了毓坤宫。
  路上定儿甚是不服,也为我委屈,带了几分哭腔道:“您不是太后亲点的妃子吗,怎么还能这么对您。”
  我的腿上有些麻,走了几步就钻心的疼,只好让定儿扶着,一步一步往寿德宫挨。
  心中自然是乱的,太后的意思我不是十分明白,倒不是怪她今天如此对我,只是猜不清她的用意。按理来说她该是要拉拢父王的,那今天的事情就有些没道理。
  猜不透,有些头疼,便叫定儿停下来歇一歇。
  一转身便见了台轿子的抬了过来,不是御驾,也不是宫中妃嫔的轿子,我心中纳罕,便瞧见福喜远远的过来了。
  “奴才见过淑妃娘娘。”他拱手一礼,道:“太后有请。”
  这回不光是定儿,就连我也愣下了,又听福喜道:“太后知道娘娘站了许久,定是累了,特意备了轿子请娘娘过去,还说,娘娘的饺子,是包的极好的。”
  我心中猛地明白了,太后果然是在试我。但她的用意,却是不明白了。
  我谢了恩,才上了轿子,那四人的小轿抬的极快,过不多久,便又回到了毓坤宫。
  进了太后的屋子,便有一股暖气扑了过来。被这夹满了龙檀香气的温暖包着,才察觉自己真是受了寒,满身的酥麻难忍。
  隔断的帐子放了下来,我往里走了两步,也只隐隐看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了床榻上。
  “臣妾给太后请安。”
  默默的行了礼,被那龙檀香的味道一呛,更觉得心绪难安,只忐忑的跪在地毯上,等帐内那人开口。
  屋内很静,一旁的书案上坐着鼎香炉,缥缈的轻烟冉冉直上,没有一丝波动。
  又过了许久,方听见“啪嗒!”一声,像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响动。
  我往里去看,却听太后忽然道:“你进来吧。”
  我这才挑起帐子,走了进去。
  太后坐在沉香榻上,身前摆了一副玉石棋盘,上面的棋子步了半满,像是一盘未下完的残局。
  我不敢去细看,只垂了头侯在那里。
  “你叫娉兰,对吧。”她问我。
  “是。”我恭敬的答道。
  她的手中握着几枚棋子,把玩着,发出玉石常有的那种轻细的摩擦声。
  “会下棋吗?”她忽然问。
  我愣了下,才道:“父王曾教过一点。”
  “那就好。”她指着她身侧的位置,道:“过来坐吧。”
  我犹豫了一下,才挨着床边坐了。
  “你认为如何?”她指着那盘残局问我。
  这让我忽地想起了进宫前父王给我摆下的那盘棋,他也是那样问我:“你认为如何?”
  我一下子失了神,愣了片刻才猛然想起自己早已入了宫闱,方细细的去看那棋。
  “白棋的攻势很强,但太过急进了。”我指着黑腹一角的棋子道:“这里打入虽然很有气势,却顾此失彼,在后方给了黑棋可乘之机,是损招。”
  我略微抬头看着她的神色,白棋走的很急,不想是齐太后这种谨慎之人会下的套路。
  而黑棋又过于保守,像是对白棋心存畏惧,只守不攻,并不是一局好棋。
  但她似乎并不同意我的看法。
  只轻轻摇了摇头,对我道:“如果你是白棋,会如何去下?”
  我寻思了下,明白她这是在考我,方道:“对于黑棋这种只守不攻喜好实地的对手来讲,倒不如采取腾挪之术,连消带打,应有胜算。”
  “但如果是这样。”她从棋盒里抓了把棋子出去,掷在了地上,道“白棋根本没有足够的棋子走到收官,又该如何?”
  我愣了下,全然明白了,齐太后对于朝政之事,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她自然渴求忠臣良将协她左右,而我似乎是被她挑中了。
  “若是如此,那也只能孤注一掷,深入敌腹了。”我拾起了一枚白子,落了下去。
  “想法是不错。”她道,却把我落下的子捡了起来,“但只怕我老眼昏花,拿了黑子,却当了白子落了下去。”
  原来她还是在疑心父王。
  我略微一笑,只问她:“太后觉得臣妾包的饺子如何?”
  她果然笑了。
  伸手便将那局棋拂去了。
  “皮太软,和面的时候放的水多了。”
  “水多了面就软了,自然包不住那些纷杂,臣妾下回会记得少放些。”
  疑心太重,忠臣也会势薄的。
  我想我的饺子,是送对了。
  之后她唤来了福喜,叫了暖茶,又见我一身半湿,便叫宫女拿了件衣服给我换上。我这才一身干爽,暖和了过来。
  “这是我年轻时的衣服,还未穿过,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她低头品着茶,挥手,便叫那些宫女退下了。
  “你过来。”她道,然后拉住了我的手,像第一次见着我一般上下打量了起来。过了许久,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果然是个出挑的美人,怪不得子煌会如此急切的想立你为后。”
  我心里一慌,连垂下了头。
  “你不用怕,这不是国事,我只想跟你谈谈家事。毕竟那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心里想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只可惜……唉。”她幽幽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你不爱他,对不对?”
  我只觉腿上一软,便跪了下去:“太后……”
  她仍旧叹着气:“罢了罢了。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如此,你起来吧,我们说说话。”
  她拉我起来,让我坐在了她身侧。
  “子煌的性子很温和,也不肯轻易的吐露自己的心事,但我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你,但他现在却并不怎么开心,我想可能就是你这里出了问题。不是我逼你,只是你我都是女人,既然已入了这深宫内院,就要舍得放下一切,子煌能如此爱你,也是你的福分,你就不如回应他,试着让他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你知道,做女人,能有个爱自己的人,就足够了。”
  我默默的点着头,心中却难过的想要爆开,许久才咬着嘴唇道了句:“臣妾既然已是他的妻子,自然会好好爱他。”
  齐太后方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天色,道:“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也不要对外人去讲,先前的只是做给皇后看的,她心高气傲,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能让你在宫中好过一些。”
  我点了点头,才跪安了。
  出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满皇宫都是种沉默的死寂。我抬头望天,只觉一种悲怆油然而生,像在心里撞了一下般。
  之后便不知是什么东西出去了,什么东西又进来了,只是想:也许我真该逼着自己,放下些什么了……
第14章
  从齐太后那里回来,又过了两日,便听说哥哥被封了官。侍御史,不大不小,能显出身份,却又瞧不出任何荣宠。
  我想齐太后大概是想采取一种静观的态度。她希望的是朝政稳定,三鼎而立,自然可以让她省下一份心思。
  就如宫中一样,可以百花齐放,却不可独占鳌头。
  我轻轻用杯盖挑开了虚浮的茶叶,抿了口,放下,便听坐在下面的沈婕妤道:“听说昨天,皇上翻了张才人的牌子。”
  她就是那日在皇后寝宫外面谈论子煌大婚是否去了毓仁宫的婕妤。
  我没吭声,倒是身旁坐着的张贤妃道:“自从大婚后,皇上就未曾翻过我们任何一位妃嫔的牌子,如今终于有了圣宠,那是好事。”张贤妃自入宫以来,便一直以温慧贤淑著称,很得人缘。
  沈婕妤听了,也只好缄默不言,拿起一旁的茶盏喝了口,又提起了一件事:“听我父亲说,董相家的园子,似乎又要翻修了。”
  这话似乎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便听下面的一个婕妤道:“可不是,似乎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恩旨,敕建,还会提上匾额以示天恩。”
  “那园子以前我随我父亲一起去看过,修的分外秀致,南方的妩媚,北方的雄壮,全溶在了一起,怕是比这皇宫还要富贵几分。”沈婕妤说着,才发现自己失了言,连用帕子捂住了嘴,一双大眼偷偷往首座瞧了瞧,方垂下头不说话了。
  其实董家的奢华,我也早有耳闻,此番又再次翻建,恐怕也不是子煌的意思,多少还是出于朝廷的安抚。
  不过若是长此下去,定是会让民心更加涣散。
  我将茶盏放下,侧过身问张贤妃:“那个才人,皇后娘娘可有去看过了?”
  她答道:“还没有。”
  我道:“毕竟是第一个得蒙圣宠的人,叫尚宫局那里多拨些赏赐。另外御药房那里也交待下。”
  张贤妃道:“是。”
  我才挥了挥手,道:“我乏了,你们散了吧。”
  待那些婕妤和张贤妃都退下,我才觉得太阳穴突跳的厉害。用力按了按,脑海中便显出了那张最熟悉不过的脸。
  这次没有酒窝,也没有调皮的笑容。
  只一种如水般的忧郁,对我淡淡的诉说:“你怎么不来。”
  像是被一道尖锐的利器划过,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定儿低声唤我,才从那片似要麻木了的阵痛中抽离了出来。
  “主子,小王爷过来瞧您了。”
  永络国对于女子的要求并不算太严,甚至可以说是豁达,禁宫之中的妃嫔若是想见家人,只需给尚宫局递上牌子,再由皇后或是太后审批便可以相见。
  这次哥哥过来,大概是太后给了批。
  听到哥哥来了,自然是万分的高兴,连忙换了衣服,叫小太监把哥哥让了进来。
  半个月不见,他升了官,也换了套官服,褪去了那身铠甲,多少显了几分秀雅的气质。
  他进门就要跪,我连把他扶了起来,让那些宫女太监退下,方捶了他一拳,道:“升了官,也不知道进宫来瞧我。”他是自幼与我玩闹的大哥,又多日没见,语气里不觉夹了几分娇嗔。
  哥哥揉了揉我打到的地方,勾了我的鼻子,道:“你现在可是万千宠爱的淑妃娘娘,哪能说见就见的?”
  他虽是调笑,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硬生生的挤了挤,才叫定儿去倒杯茶来。
  随口问他:“哥哥你觉得光禄大夫余秋这个人怎么样?”
  哥哥抬起头想了想:“是个很会左右逢迎的主,府中也有不少门客,属于中立的一派。”
  “那他的女儿余若兰,你可曾见过?”
  “是跟你一起入宫的婕妤?”
  “嗯。”
  “见到没见过,不过听人讲,是个个性不强的女子。身体也不是很好,这次入宫也是他父亲的主意。”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定儿端了茶上来,哥哥低头抿了抿,细细的品着,然后悠然的道:“云南毛峰,是父王最爱的茶。”
  我笑道:“你的嘴巴还是那么刁。”
  “不是我嘴刁,是这茶的味道一点都没变。”哥哥轻轻转着他手中的茶杯,忽然说道:“你在宫中不得宠吗?”
  我本端了茶在喝,只木然的放下了,“这话怎么说?”
  哥哥指了指那茶叶,道:“皇帝恩宠,多有赏赐,茶自是少不了,而妹妹你却只用了家乡带来的款待我,再加上现在朝中多有议论,皇帝甚少临幸后宫,直到昨日才翻了个才人的牌子。我一想便知恐怕是后宫这边出了问题。”
  我不知如何去答,却听哥哥道:“父王又来信了。”
  我才抬起头问:“说的什么?”
  “父王的意思,是想让你走宫。”(注1)
  “走宫?”
  “嗯,虽然现在齐太后是支持父王的,但毕竟君心似虎,父王想让你在新皇面前能多有提点,最好能在他处理朝政时跟在他身边。”
  “可是……”
  “这是父王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现在朝政紊乱,只能多给新皇一些意见,比如这次董相园子的翻修,就大可以否掉。”他顿了顿又道:“兰儿,哥哥知道你并不是喜欢玩弄心机手段的人,但这一次,你真的需要在后宫里稳固你的位置,最好能成为新皇身边最得宠的一个,这样你才有机会走宫。”
  哥哥的语气虽然不重,却也十分坚决。
  我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是心中苦到了极处。
  哥哥并不知道我与希琰的事情,当然也不会知道我与子煌之间的过往。所以他才会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让我用心思来靠近新皇的主意。
  感情的事情,很多时候,也只是一种手段。
  一盏茶下去,外面有小太监过来通传:“御史大人,到时间了。”
  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了句:“宫中万事,要谨言慎行。”才倾身跪下行了大礼,出去了。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从窗格透进来照在身上,便多了几分浮热。
  我隐隐觉得后背渗出一层汗来。
  想叫定儿将那帐子放下,举起手却又顿住了。
  阳光可以挡住一时,却挡不住一世。
  转身回了内里,从书架上撤出一本书来。
  翻开扉页,便见了那一串颜色依旧的杏花。不敢去想心中的滋味,只从书案上拿了信封,仔细收好,才唤了定儿,道:“把这个拿去水苑,交给里面的禄公公。”小禄子是子煌的贴身太监,我的事情他自是知晓。又想定儿可能没那么容易进到水苑,便拿了把碎银塞给她道:“如果见不到禄公公,就让门口的侍卫通传一下。”
  定儿瞧我神色凝重,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去了。
  我拿起一旁的羽扇,轻轻扇着,三月将尽,马上就到了季春,这南方的气候,也愈发的沉闷了起来。
  傍晚。
  打过了初更,夜色变得极为凝重。
  定儿点燃了香炉,还是那沉沉的水沉香。
  “主子,该歇了。”她轻声道。
  我摇了摇头,问道:“那封信,你可送进去了?”
  定儿道:“送了,亲自交到禄公公手上的。”
  “那就行了,你先去睡吧。”我挥手让她下去,才随手拿了本书,倚在窗前的软榻上,瞧那外面月色洒下的一片雪白。
  其实夜色是极好的。
  玉盘似的月亮嵌在半空,照得一切通透碧亮。外面的一切,也瞧得分外清楚。
  露水涌了上了,点在初发的草尖上,盈润光泽不像是真的。
  我听到身后传来奚簌的衣料声响,知道是他,便只瞧着窗外,未动。
  过了许久,那水沉香渐渐馥郁起来,才听他温润的声音响起:“怎么又穿的这般单薄。”
  话说道一半,一件带着龙檀香的外衣已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十指触到我的肩膀,我的泪水便难以控制的落了下来。
  “皇……”尚未吐出,便改了口,低低道了句:“子煌。”
  他碧玉般清澈的眼眸似有流光闪过,伸手一揽便将我抱在了怀中。我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化成了千道利刺,汩汩的全扎在了心底。
  注1:关于走宫。
第15章
  水苑并没有水,就像我虽然住在寿德宫,却不一定非要长寿德良一般,只是恰巧名字取成那样了。
  站在窗前,细心的帮他收起桌案上的书籍。子煌读的书,大多是些经文典物,厚重,又繁杂,稍有不甚就会打散了顺序,太监宫女不识字,也不好让她们去收,只好亲自动手。
  拣了几本,对了号码,刚要放回书架,却瞧见窗口的杏树枝上落了只喜鹊,喳喳的叫了两声,便歪着头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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