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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江山-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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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该是她,她与尹玄霄的关系,是萧遥对她完全信任的障碍啊,难道尹玄霄得救了,这障碍就不存在了吗?
萧遥不是想要将她关在这个地下宫殿里吧?那她就不会泄密了!不!这个想法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莫离忍不住惧意,哆嗦了一下,萧遥立刻就发觉了,他沉了脸,眯眼,“怎么啦?这里让你如此不舒服?还是朕让你不舒服?”
“我想起了被徐公公关进你皇祖父陵寝时的情景,这里没有活气,我害怕。”莫离心里怯了,知道若仍硬撑着,也许会刺激萧遥潜在的恨。
萧遥抬眼深深看她“惯了就好了,我最初也是这样。”
莫离更害怕了,她才不要习惯。但她在萧遥的注视下,可不敢开口问他有没有囚禁她于此地的想法,若萧遥原本没有,不是她自己提醒他吗?
她慢慢挪动脚步,却发现腿都软了,她一下子绊倒了自己,滚下了台阶,萧遥又气又急,走到她身边,扶起她,“你是怕这里,还是怕我把你关在这里?”
“我,我……”莫离说不话来,眼泪却浮现上来。
“你说朕不信任你们,你又何尝信任朕了?朕怎么敢将你关押?尹玄霄若长时间见不着你,那还了得吗?”萧遥松开了扶着莫离的手,落寞说道,“你不想陪我在这里待一会儿,你就回去吧,先去薇儿那里。”
萧遥背对着莫离,让莫离无法离开,莫离说道:“谁让你说不饶恕我,要惩罚我,我当然害怕了,你既然知道我的想法,你敢说你没动过那个心思?”
萧遥转身,“动动心思还不许吗?我还发誓要将尹玄霄发配边疆呢?我那么做了吗?我还想一掌打死你呢,我那么做了吗?你竟然这么想象我对你的心,当真令我伤心至极。”
“嗯,你说过你会对我规规矩矩,就像对薇儿一样。”莫离见萧遥眼睛开始冒火,忙不迭出言提醒。
“你这回怎么就记清了,刚才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萧遥冷哼,“快过来,再犹豫我就真地铁了心肠将你关在这里做金丝雀。”
第一百六十章 如何才可泯恩仇
莫离见萧遥恼怒,也不敢再迟疑,急忙跟着他踏过了一段铮亮的红漆路,来到了装饰得豪华无比的太阳门前。这太阳门可不是南美洲那个太阳门的形状,而是确确实实的圆形的光芒四射的太阳形状,那太阳门底色自然是金色,也确实是黄金制造,门上方的镶嵌有红色宝石,下方有莹白色玉石雕就的流云,而两侧则分别是金龙与金凤,金龙飞凤的眼睛都是宝石。
“宝石上有字,你看看是什么?”萧遥指着那四颗宝石。
莫离仰头,仔细看着,然后摇了摇头,“看不清,反光,宝石上竟能刻字?”
“不是刻的,而是宝石通透,字是刻在里面的,不仔细看,或方法不对,就发现不了。”萧遥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面光滑镜子,“这是玄镜,这么照,就可以看见里面的字了。”
萧遥的玄镜呈某种角度,照着金龙的双眼,莫离清晰地看见那眼中二字是“佑天”。“佑天”?反过来不就是“天佑”?难道神武皇帝不是随便封自己为“天佑公主”的?莫离赶紧又看飞凤两眼中的字,那二字却是“幻园”。
莫离退了一步,“天佑幻园”?萧遥见莫离吃惊,微笑,“东方家的园子称为幻园,你那日说你有幻园的地图,而幻园二字出现在这里,你又曾被封为天佑公主,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不是巧合,那是什么?”莫离很快平复了心神,她来到这异世本就不寻常了,即便这一切有关联她也不觉得奇怪。
“我怀疑你们灵族与萧氏,东方氏。裴氏还有尹氏都有关系,至于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能够确定的是灵族人所剩无几,但仍是被萧氏所重视,至于为什么会被重视。东方家也许知道。但东方家不想公之于众,就将它深藏到了地下,皇祖父也没能知道这个秘密。”萧遥看着莫离,猜测道。
莫离坦言。“即便灵族有秘密,又会怎样呢?你们萧氏不是稳坐了江山吗?何必执着于虚无缥缈的事,害了好几家族。好几代人不得安生呢?若不是萧氏人放不下,我又怎么会父母双亡呢?现在你带我到这里,是想让我怎么样呢?说实话。那幻园地图我确实是有,但还不知道有何奥秘,东方祖宅的幻园是只有其名,而无其神韵的,这两者之间有无关联,我还没来得急查看,将来若有机会。探知真相,莫离定会知无不言。绝不对皇上隐瞒,有秘密的滋味不好受,不光是皇上的体会,莫离也是一样。”
萧遥默默注视着莫离,“若天佑我大齐度过这内乱,我愿你们灵族得以重生,不必再躲躲藏藏。”
“多谢皇上。”莫离垂眸。
这时,她的手背上传来凉意,莫离抬手,见金蛇已经爬出了灵雨镯,不知要做什么,莫离忙示意萧遥站到她身后。
金蛇爬离了她的身体,爬上了那太阳门,小小的身体融入金色之中,若不是它那双碧眼,莫离几乎看不见它。金蛇爬到了飞凤有幻字的那只眼睛,然后对着莫离吐着血色舌头。莫离腾身,坐上了太阳门,金蛇爬回了灵雨镯,莫离的手按向了飞凤的那只眼睛。
太阳门下面的流云裂开了,莫离跳下,落在萧遥面前,萧遥没有惊讶之色,“果然是神奇之物,看来与这里也有渊源,你看,它竟然知道皇祖父遗旨藏于何处。”
莫离心中所想又是另一回事。金蛇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这镜宫绝非神武皇帝所修,而是灵族人所建。至于这里是不是灵族神女的旧地,倒不一定。莫离突然想起了那些死在偏殿的人,萧遥说都是修建镜宫的工匠,难道那些人都是灵族人?
“我要去偏殿看看。”莫离说道。
“还是别去了,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说了,若我度过此劫,定会还灵族一个安宁。”萧遥拦住了他,“相信我,我自从见了那情景,日日都在为祖先忏悔。”
“我总得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莫离身子一动,飞快出了镜宫,到了旁边的偏殿,伸手推开沉重的殿门,走了进去。
那偏殿内黑漆漆,没有光亮,莫离举起了灵雨镯,莫离眼中所见令她几乎窒息,整个偏殿内,包括角落,都是呈各种姿势的白骨,里面甚是还有刚出生的婴儿,看来,这群灵族人曾经在这地下生活了很久,有的甚至生育了子女,但最终仍是逃不过萧氏皇族的隐秘屠杀。
“回去吧。”萧遥声音颤抖,拉莫离的手。
莫离一甩手,走进了偏殿,因为她发现这偏殿四壁和地上有字迹和图画。她如果真的是灵族神女,她有责任知道这些灵族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了什么。
要看清那些字,那些画,就要移动那些尸骨,莫离抗拒着恐惧,隐忍着悲伤,为那些尸体莫莫祈祷,希望他们在天之灵安宁,然后蹲下身子看她发现的字画。
原来那些竟然是对裴青云和萧氏的控诉。
裴青云勾结了萧氏对灵族进行了残酷的屠杀,但是没有抓到灵族神女,没有得到灵族守护的东西,裴青云为了活命,主动提议为萧氏建一座与灵族神殿一模一样的宫殿,宫殿修成后,裴青云就不见了,萧氏将这些灵族人封在偏殿之内,放毒毒死。
原来那裴青云真的是如此道貌岸然,竟然为了自己阴暗的目的,不惜联合外族进行杀戮灭族。
莫离起身,愤怒地望着萧遥,萧遥抿着嘴唇,好久不说话,莫离说道:“怪不得你皇祖父那么疑神疑鬼,原来是……”
“我可以永远都不让你知道这一切。”萧遥背过身,不再看偏殿内一切,“我让你看,就是想告诉你我决定走一条和皇祖父他们不一定的路。虽然我不一定有机会,但是我下了决心,决定信任你和玄霄,再不三心二意。”
是啊,萧遥这样将祖先的罪行**裸展现在她的面前,不是逼她。不是吓她。而是表白,是在表白自己已经完全的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尹玄霄和她的手里,这不是信任是什么?
这,对于萧遥来说。已经是最可贵的了,已经是萧遥能够传递出的最大善意了。
莫离心中不是没有闪过血债血偿,不是没有想过报仇雪恨。但是,有意义吗?即便联合了尹玄霄和南楚遗民,为死去的灵族人报了仇。那些灵族人也活不过来了,而因她的念头而被屠杀的萧氏,和为萧氏而战的大齐子民的仇恨,又由谁来报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简单而又沉重的道理,莫离深知,萧遥亦深知。
“你萧氏应为这些亡灵负责。待一切尘埃落定,你需让这些亡灵入土为安。”莫离长叹。
“这是自然。”萧遥说道。“你道我睡在上面心就安宁吗?我是在用这种恐惧还债。”
萧遥举步离开,莫离跟着他回到了镜宫,萧遥取出神武皇帝的东西,交给她,“打开吧,这两个盒子,一个关于你,一个关于尹玄霄,皇祖父生前对你们真是心心念念都不忘。”
莫离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那里是厚厚一摞书信,莫离一一看去,原来有些是六嫂写给神武皇帝的书信,信中事无巨细,记载了自己的生活的点点滴滴,巧儿很早就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也发现了莫莫身负武功,可是神武皇帝始终都不动声色。
那些书信下面,是几块碎玉,莫离望着萧遥,想起当日神武皇帝将这块九龙玉佩在萧遥面前摔碎,威胁萧遥对她绝了念头,萧遥曾为此痛苦万分,如今,又让她看这碎玉,是什么意思?
萧遥自身上解下了一块玉佩,“这是我登基后让人重新雕的九龙玉佩,赐给你,你同样可以用它救你想救的人。”
莫离接过,“为什么不直接赐给他呢?”
“那样他会觉得我还是在同他做交易,我不喜欢那种感觉。”萧遥伸手打开了另一个盒子,“皇祖父在这个盒子里,留下了尹玄霄一人分量的解药,那些香料世上难寻,会将他体内的蛊毒化清,他以后再受内伤,就不会那么凶险了,至于那东西竟不能让人生育,我可不知。”
“你让我知道这些,是要我告诉他吗?你是想让我回到他身边吗?”莫离心中期盼,不由得直接问了出来。
萧遥当下就有些翻脸,“朕,是想让你明白我,他的态度朕不介意,还有,只要朕还是皇上,就不许你与他在一起,你死了这份心吧,朕会封皇长子为太子,你去太子府居住,替朕好好利用你的金蛇保护太子殿下吧。”
莫离没有如愿,又听到萧遥竟然真地打算剥夺苏敏慧作为母亲养育孩子的权力,便有些又气又急,“姐姐很可怜,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这不是远不原谅的问题。”萧遥认真说道,“虽然朕曾为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你让朕改变了主意,朕当时做这个决定就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注定会面对一些危险,莫离,你认为你姐姐对萧然真地没有情意了吗?你认为萧然对你姐姐真地放手了吗?若他们都没有,朕的唯一的孩子还有什么安全保障?朕为我的孩子找一个可靠之人保护有什么过错?这难道是心狠吗?”
莫离无言以对,萧遥的做法无懈可击,而且非常必要。
“那姐姐可不可以见孩子?”莫离问道。
“当然可以,但是要她去东宫才行,你不要再到她的椒房殿,朕会亲自去陪她。”萧遥突然露出有些无赖又惆怅的笑容,“朕的皇后怎么能独守空房,总是受到邪佞之人的骚扰,朕该让那人知难而退才是,这样,你也会对朕满意。”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父怎忍分骨肉
莫离在这个镜宫里算是见识到了灵族人杰出的建筑工艺,手工艺和野性与文雅相得益彰的审美,除了太阳门外,大殿内其他的雕塑及布置也都是极其精美,令人叹为观止,黄金的俗艳奢华掩盖不了灵族人对这神殿倾注的热情,掩盖不了他们对本族的信仰的热爱,掩盖不了他们对自由的渴望。
大殿的上座,雕着灵族神女的像,灵族神女与莫离在神武皇帝陵寝中见到的那个很像,想必,这座神像就是灵族人怀着对这位神女的思念雕就的,他们不知道,神女葬身之地原本离他们并不遥远。
莫离在灵族神女的神像面前跪下,拜了几拜,金蛇又爬到了神像上面,这回萧遥也有些惊讶,“怎么,这雕像也有问题?皇祖父可没说啊。”
金蛇缠在了神像的手腕上,形成完美的龙纹镯,莫离恻然,难道金蛇是在用这种方式怀念旧主吗?
但是莫离错了,就在金蛇顺着她递出的手回到灵雨镯内,莫离发现那神像的手腕上出现了字迹:东方执掌镇宫圆月。
“这是什么意思?”萧遥问莫离,“东方,是指东方家吗?”
应该是吧,莫离心内说道,这东方应该是指东方瑾,不知当年东方瑾是否曾在这批工匠中没有?他又是怎么与灵族神女死在了那座陵寝内,是被裴青云害死?还是伤重而死?还是愧疚自尽而死?看来只有进入东方品言的墓才能有可能知道这些了。
镇宫圆月,是指圆月石吗?那个曾挂在现代的她胸前那个饰物?若找到了,回到那如镜子一般的崖壁那里,会发生什么呢?会把她重新送回现代吗?
“你在想什么?你像是在害怕?”萧遥说道,“你知道些什么?”
莫离摇头。“我不知道,皇上还是问一问我大哥,东方家有什么传家宝没有?”
萧遥点头,“嗯,此事也不急,不过。你答应我绝不可以私自行动。会很危险的。”
“好,我答应你。”莫离说道。
萧遥见她答应太快,笑了,“你口是心非。不过,朕不会介意,你总不会不顾你大哥。金家人,尹家人的死活吧,你的弱点可太多了。朕一抓一大把。”
萧遥虽似在开玩笑,但莫离却知萧遥话中真意,她已经不单单是灵族人,而是融入了这些人生命中的一份子,想要撇清关系独自存活,那是不可能的。
萧遥对她心有情意,是在她保证不对抗皇族的前提下。若她选择对抗,萧遥会狠下心肠杀了她的。萧氏苦心经营开创了统一的江山,怎么会因为她一个女子就被葬送,而大齐国若是覆灭,那些皇族的血也会把萧遥对她的情意一点点吞噬掉。
她对萧遥的承诺是认真的,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这莫须有的天书送了性命,不需要再多了,此事会在她手中了结。
“若是对你没有利的,对百姓没有利的,我发现了便毁去,这样所有人便都一样了,不会你争我夺了,天下也就平安无事了。”莫离看了萧遥一眼,“皇上可满意?”
“这样也好,实际上,若皇祖父不是贪心,早杀了那个裴青云,哪里还会生出这么多事端?说起来,这个裴青云可真不一般,他会有多大岁数呢?”萧遥神似不解。
“老妖精吧,人面如仙,人心若魔,令人心生恐惧,好在他终于死了。”莫离轻声道,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裴青云临死前的那首诗:明镜对面有寒潭,碧玉容我不腐身,圣地重开结善缘,长生不老一神仙。
明镜崖壁对面的洞内可不是有寒潭吗?那里会有裴青云的塑像吗?莫离想到裴青云的妄念,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忙说道,“行了,别说他了,皇上还有什么要与莫离分享的秘密,一并说了吧,这里我不想再来。”
“好,以后我要找你不会选在这里了,我就去东宫找你吧,顺便气气尹玄霄,东宫,他可是不能随意走动的。”萧遥说着,抬脚向镜宫外面走去。
“修建这镜宫花了很多钱吧?”莫离随意问道。
萧遥回过脸,阴阴地,“是很多,你想说什么吗?”
莫离嘲讽笑了一下,但没说话,萧遥更恼,“大齐国征战不休,国力亏空,尹家商界巨贾,捐点钱算什么?”
“哦,捐点钱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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