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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八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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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说,山里还不知道这个坏消息。

朱欣说,我得去道公署搞清楚。

他正要出门,忽的从墙外飞进一个人来。小桃吓得惊叫一声。来人说,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搞清楚了。

朱欣愣怔了半天问,你是谁?

蒲公英正过脸来说,好好看看,我是谁,你们见过的,在你们家,在戏园子,想起来了吧?

小桃眼尖叫道,啊,是道二爷。哪边风把你吹来了?

蒲公英说,咳。一言难尽。他把他的难处说了一遍。

小桃是个热心肠的女人,急着拉扯朱欣的胳臂说,你咋不说话?快想个法子救老太太她们。

朱欣不语,想了想,就给翻译潘耀祖打电话,约他吃馆子。

渤海鸿晏饭庄二层小楼的单间里,朱欣和潘耀祖二人对坐。朱欣为潘翻译斟满一大杯衡水老白干说,请。

三脚鸡潘耀祖捂上杯子说,慢,无功不受禄,这杯酒是为啥?

朱欣说,说来话长,边喝边说,先饮为敬。他先喝了一杯。继续说,今天一大早,刘道尹就把我训得鼻青脸肿,骂我笨蛋,懒鬼,饭桶。他说,你们把鹿地的妈和老婆都抓了来。本来这份差事他刘道尹早就交代,要我们警务科快办,可是,晚了一步,你们抢了先,我倒了霉。

朱欣的上海话说得爪声不拉气的,有意昏盆打酱。潘耀祖听三不听四,使大劲才算是听得要领。他是为这个啊,便连喝了三大海碗不打牙。潘耀祖端着高人一等的架子抖落翅儿。

朱欣说,刘道尹的意思是请你潘翻译官透点风,老太太招了供没有?

潘耀祖说,咳,那个老家伙,可真是茅房缸的石头,又臭又硬。我看她真是活腻歪了。

朱欣说,那就是说,一刀子抹了?

潘耀祖说,那可不,宪兵队是啥地方,赤本三尼一上火,说抹就抹了呗。那个老的,抹了没人心痛,可那个年轻的,一刀抹了怪可惜了的。

朱欣心里凉到底儿,还不能露出半点惊慌,忙说,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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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一卷

一阵风

(24)

邓政委撒豆莲花院

高司令负伤下罗网

朱欣带着不安的心绪回到家里,一棵草蒲公英一看朱欣低头耷脑的愁相就明白了八九,他二话没说转身就不见了。他撩起飞毛腿到了挂云山搬兵救干娘。可是,奶头洞里,只有杨教授、高司令和王殿几个人守寨,大部队都去都山开辟根据地。寨主一听鬼子要杀鹿司令的家属,就吓了一身鸡皮疙瘩。高司令成了光干,愁的耷拉着脑袋,成了地道的双峰驼高老蔫了。王殿曾在鹿家避过难,受到老太太和嫂子的热情款待,恩重如山。如今,恩人有险,岂能袖手旁观?他说,司令、寨主,我去救人。

高司令说,你们俩人少力单,以我愚见,还是到都山向鹿司令报告。请他多派些人去,救人要紧。蒲公英说,好吧,我自己去都山。于是,蒲公英一个人下山直奔长城外的都山。

都山,座落于青龙、宽城两县的交界处,是燕山东段的最高峰。都山高寒耸秀,俯视群蜂,山顶巨石白雪。远远望去,仿佛仙人堆的白玉。成为口外一景:都山积雪。

入夜,八路军四纵宋司令拜当地老乡当向导,乘夜色行军。他们行至一个叫石字坪镇的地方,不知虚实,不敢贸然前进。他们伏在镇外一座小山顶上观察小镇动静。宋司令的望远镜里映入镇中的流火、灯光、游动的鬼子哨兵。一条公路穿过镇中,日军的卡车进进出出,就像地震前老鼠搬家。

宋司令是外地人,说话蛮声哈拉气的,他问向导老羊倌说,乖乖,在这儿怎么还有这么多鬼子?

穿光板老羊皮袄的羊倌吧嗒着没点火的小烟袋奤声奤气地说,前些年头,东北抗联在这疙瘩当站脚的地儿。小鬼子扫荡了两三年,山旮旯,耗子窟窿,都像梳篦子似的滤了一百遍,把抗联逼走了。鬼子,满洲国军封死了通都山的路口。再往里走,犄角旮旯儿都是炮楼子呢。

宋司令沉思着,心说,这个鬼地方哪有建立抗日根据地的条件?那就回去。那么抗日游击根据地建在哪?在口里挂云山?在平北雾灵山?在平西太行山?当然,长城不如平北,平北不如平西。平西早有聂司令开辟、创立了巩固的抗日根据地。他决定返回口里再议。

天亮时候,弄晴微雨,欲无还有。部队在深山老林里转移,忽然,一架日军飞机在头直上盘旋。宋司令命部队隐蔽。敌机侧歪着膀子绕了两圈就飞走了。飞机上早用电台发出了信号,向地面的日军第27师团步兵团长铃木启久少将报告都山附近有八路活动,约有两个团。铃木少将下令搜索八路主力,消灭他们。

崎岖的山路上,八路军急行军。忽然,前卫报告,满军一个连堵住山口。宋司令命一个排绕到敌后,打蒙敌人,掩护大部队通过隘口。

战斗打得蝎虎,几次短兵相接,白刃格斗。终于赢得了时间,大部队冲出隘口。部队一路飞跑,摆脱了敌人的缠磨。

黄昏,流水绕孤村。部队在一个傍山依水的小山村宿营。宋司令命架电台,给邓政委发报。他口授:都山不宜居住,各部队停止向都山进军,返回原地待命。

敌情紧张,八路军一天转移一个地方,白天住,黑夜行。收到电报的邓政委已经转移到一个叫莲花院的小山村。他在司令部屁股刚沾炕,及时雨鹿地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直着脖子问,咋搞的,又不进都山了?

邓政委说,现在敌情严重,宋司令电告,都山也不能站脚,卢龙寨也很难立足。我们研究,决定把起义部队带到平西抗日根据地去,经过训练再打回来。

鹿地听了一惊,如凉水浇头,心中萌生一连串的问题。他说,主力一走,卢龙寨及我们开辟的地盘就全丢了,咋不叫人心疼?邓政委说,游击战就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要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鹿地说,要走,我们也得商量一下。

邓政委说,时间急迫,不容商量。军队不是地方,要快,兵贵神速。

鹿地闷闷不乐地回到南卢,一脚迈进司令部的时候,抗联的各路起义领袖都不约而同地来了。他们都站在院子里,急着听鹿司令传达上级指示精神。鹿地还没平静下来,蒲公英、王殿也急不可耐地嚷着说,大事不好,老太太被鬼子抓去了。今明两天,就要杀头,大家快去救人。

大家又一惊,一片喧哗,嚷嚷着救人要紧。

鹿地说,慢,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我们要顾全大局。

蒲公英抢过话头说,啥是大局,妈就是大局。

鹿地发怒了说,放肆,现在,敌情紧急,鬼子大扫荡开始了。八路军撤走,我们也站不住。看来,西撤的大局已定。这件事牵动几十万人的命运。这才是大局。

蒲公英顶嘴说,那是我妈,不是你妈。我妈明个就遭毒手了,你西撤吧,我救我妈去。

陈参谋长说,向道啊,听鹿司令把上级意图说完,遵循统一部署,统一纪律。

蒲公英憋紫了脸说,去他的纪律,再统一部署,我妈就没命了。要救人的跟我走。忽拉一下子,一棵草蒲公英带走了一大帮。

鹿地火上加火,掏出手枪对空当当两枪,他发令说,谁敢动,就枪毙了谁。

枪声引来了几位女将,一阵风易翠屏、丁太太马勺、三十六个半谷雨、医生杨昭。她们听明白了是咋回事。易翠屏拦住众人,他揪着蒲公英推到鹿地面前。她伏在鹿地的耳边说,大哥,小鸡不尿尿,总有个便通。西撤,我们不能都走吧,留下一些人,问题不就解决了?

几句话像灭火机,话不多,却点得透,开了窍。

鹿地变怒为笑说,我们一走,长城不能留下空白。八路军留下豹天等三个支队坚持长城抗日游击战。我们抗联留下周汉人、易向道总队,配合八路军开展抗日游击战。我相信长城抗日武装垮不了。其他起义部队全部西撤。

蒲公英一听他留下来,正合自己的心思,就暗暗乐了,不言语了。

鹿地又说,女同志就留下吧。

这一句又引起一场小风波。马勺说,我是秤杆离不了秤砣。谷雨说,电台离不了我。杨昭说,伤员离不了我。易翠屏说,司令部离不了我。昌黎支队蔺参谋长的太太也跑来说,老蔺也离不了我。女将们一席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了一阵。说说笑笑地散去,准备出发。

月亮蔫巴几的爬上了山头,鹿地睡不着,明天就要出发了,还真舍不得卢龙寨。他出屋出院,在村头依树远眺,他望着东南家乡的方向出神。妈被敌人捕去,凶多吉少。他怀着矛盾的心情以头撞树干,额头浸了血。

易翠屏跑过来,挡在树前。她说,何苦作践自己呢?她掏出手绢给鹿地轻轻擦着血迹。她说,我也是两头扯,留下来怕鹿哥身边没个人照顾,跟你去吧,又惦记老太太和嫂子。

鹿地说,你还是别去平西了。我不用你照顾。

易翠屏说,那可不中,去平西这一路山山水水,坑坑洼洼,路途艰难,不免还要打仗,你挂了花,哪管你?。就是到了平西,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头痛脑热,哪管你?吃的住的冷了热了哪管你?

鹿地说,我不用哪管。你若为了我,你就留下救老太太和你嫂子,免得我分心。

易翠屏说,救老太太和我嫂子有咱兄弟,你留下他的用意不就是为这个吗?还有老周他们。我留下来帮不了他们。

鹿地说,多一个人,多一条路。你去见娟子爹也许有门路。

易翠屏说,见他?他是干啥的?我是干啥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鹿地一笑说,社会发展,人际交往,哪能都像你那样想问题。何况你们是夫妻。

易翠屏嗔怒地说,我心里只有鹿哥,没有他了。

鹿地说,大哥可要批评你了。

易翠屏不等鹿地批评就抢着说,他早把我卖了,我心里还有他?我那么没脸没皮,没记性?

鹿地没的可说,就依了她。

黎明,绚丽的太阳升起来了,照耀着美丽的挂云山。在万顷平湖中崛起的高山恰如出水的鱼美人。环行半山腰的白云,宛如鱼美人的珍珠项链。含羞欲露的山尖,那就是鱼美人美丽的面颊,红腮秀眉长发,光滑丽质的长颈。出发了的抗日联军回头向鱼美人频频招手,后会有期。山村的男女老少恋恋不舍地在村头相送。

鹿地向村民们恭手告别。京东第一吹老三牵着马,把缰绳交给鹿地手中,易翠屏又从鹿地手中接过缰绳说,大哥你上马,我牵着。鹿地不理,却拉着老三的手说,家里的事就都拜托你们了。

老三说,放心去吧,我立即回乐亭。

鹿地把易翠屏托上马去。易翠屏挣扎着下来。就在他们相争之时,忽然,飞来一骑,那人边跑边喊,慢着,等一等。鹿地回头看时,原是一棵草蒲公英。他下马说,大哥,骑我的马去,就当是我陪着你远行。

鹿地正在犹豫,易翠屏接过马缰绳说,中,中,得得的。

他们上了马,启程上路。路边谷雨和周文举话别。易翠屏落了泪,心说,他们也是难舍难分的。那边陈参谋长和亲家老寿星你一句我一句地没完没了。有话偏偏都等着这个时候说,早干啥去了?

鹿地见了老寿星,想起欠他一块钱,可是,在兜里摸来摸去,还是空巴拉。蒲公英明白大哥的心思,就掏出一块钱,乘鹿地不备,就投入鹿地的兜里。鹿地对老寿星说,不好意思,欠你的钱还是还不起。再缓些日子。

老寿星说,咳,你还当回事呢,我早忘到八国去了。

易翠屏抿嘴一乐说,大哥,你摸摸上衣小口袋。

鹿地一摸果然有一块钱。他自嘲地说,哈哈,你们看我多小气,有钱不还。

老寿星说,有钱也不要了,留给你当路费。

鹿地说,那不中,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说着就把那钱投给老寿星,一拍马屁股飞跑了。

丁大炮和马勺、蔺参谋长和他太太双双飞骑,跟着高司令跑到前面去,马勺在马上回头说,易参谋,前面等你。

易翠屏说,好吧,一会就赶上你们。

十万人的部队在一个时辰大转移。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前边的到了潮白河边,后边的才刚刚起步走。这么多人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前边的吃粮,后边的吃糠。再后边的只能吃没熟的青柿子。又苦又涩,又粘唇。

好不容易走到潮白河边的高老蔫部,正值中午,战士们在河滩上吃午饭。时近深秋了,天气变凉。还穿着夏衣的战士们就着河风嚼着掺了糠的玉米饼子,一咽一伸脖儿,仿佛鸭子吞蛤蟆。

高司令坐在河边的一棵树下,咬了一口不叫痛的饼子,又干又硬,咬不动嚼不烂,囫囵吞枣又咽不下去。他带着一股子怨气把饼子扔到一边。王殿拾起饼子揣到怀里,不言不语,替司令掩饰了这个不合乎身份的举动。

高老蔫儿瞅他一眼没有理他,长叹一声。起义前,他家资丰厚,哪吃这个猪食。最二五眼的饭也是高粮米子儿。家常便饭是三米:大米、海米、花生米。起义后,也没过着太艰苦的日子。如今抗日抗到这个份上,他咳的一声,何苦让了甜桃,去寻酸梨?

高司令绾着眉毛的叹息,打动了一个殷勤的人。他凑到高老蔫的下巴颏子底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圆鼓鼓的透油纸包,像叫亲爹似的叫声司令,就把包递过去。高司令打开纸包一看,原是半支义盛永熏鸡。

高老蔫儿眼睛一亮,刚才的怨气一扫而光。他也不问鸡是从哪来的,也不让一让别人,就从肉厚处伸嘴,咬了一口,真香,很顺口,三下五除二就包圆了。能嚼的鸡骨也嚼骨吸了髓。高司令吃得舔嘴咂舌的,他拿油纸抹了抹嘴巴子,才抬头看一眼送鸡的人,问,你是谁来着?

那人赔笑说,我是杨大疙瘩,是丁大炮丁司令的人。我们丁司令可不像您苦着自己,没粮就吃活的么,山里有鸡有羊,蒸烧烤就能吃。

高老蔫哦了一声说,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老丁那边我跟他说。

爬上一个高枝的杨大疙瘩乐颠了。

高司令填饱了肚子有了精神就下令渡河。北卢及洪司令率领的一、二总队先行渡河。顿时,宽广的河面上投入成千上万的抗联战士。今年水大,河水暴涨,河面宽,河水深。抗联战士们有抱着木头的,有架着筏子的,潜水的,狗刨的,一齐奋勇向河西岸游去。忽然,两架日军飞机俯冲下来。接着一阵哒哒的机枪扫射,嗖嗖地投弹,轰隆隆地爆炸。把河水炸得翻滚、冒泡、水注冲天。抗联战士的鲜血染红了河水,河面上漂浮着尸体群,顺流而下。

一颗炮弹落在河岸上,就在指挥渡河的高司令和洪副司令的身边爆炸。双枪手王殿本能地扑倒了高司令,免遭一场大祸。洪四阁洪司令却被炮弹皮击中。他负伤了,炮弹炸断了双腿。

就在这时,从河的下游两岸成群的鬼子横排着压过来,他们呈战斗队形,都脱了上衣,头上扎着一条白带子,脸上抹了泥土,端在刺刀,凶相毕露。不知他们喊的什么口号,只听是怕冷呀呀地呼叫。

渡河的抗联,有上了西岸的,有在河心的,还有没有下河的。他们处境险恶。头上有敌机扫射,地面有步兵围堵。

高司令命令撤。他叫几个战士用担架抬着洪司令转移。他身边只有王殿的九总队和丁大炮的昌黎支队。洪司令的一、二两个总队,过了河的是少数,大部还在河里。敌人的追击不断强化,抗联抵抗的能力渐渐地削弱。

高老蔫拉过丁大炮说,海峰兄弟,部队牺牲很大,就你的昌黎支队还有战斗力,请你掩护司令部撤退吧。你意下如何?

马勺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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