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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八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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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卢贾说,游击战自古就没有,八路军首创。敌强我弱,打败仗总结经验教训就是了,何必拿大帽子吓唬人?我不同意这个决定。

高老蔫说,什么呀,大帽子?世界上没有不谈主义的政党。我们党的历史就是一部马克思主义和机会主义斗争的历史,马克思说……

西卢贾打断主持人的话说,唉,你读了几本马克思的书啊。我读的马克思的书摞起来顶你十个高。拉倒吧,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高老蔫压不住阵脚,一阵尴尬,下不来台。

及时雨及时地出面收场。他的胸怀如海纳百川。他在党内的威信,在军队里的威信,在群众中的威信,别看高敬远当了几天抗联司令,那也是比不了的。

鹿地要说话,大家都安静下来倾听。他说,同志们,放赤本三尼换了友军,六月反扫荡失利,我负主要责任。要整就先整我。整整风没有什么坏处。就按党中央的指示,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我们是共产党人,就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为人民的根本利益奋斗不息。要打败日本侵略军,我们的队伍就要整齐,我们的步调就要一致,兵要精,武器要好。坚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除此之外共产党没有别的宗旨。

大家一致鼓掌。

高老蔫没什么说的了,不管怎么整,反正是一个整。

山坡上,密林里,山民的小屋里到处都是高老蔫的身影,到处传出高老蔫演讲的声音,到处都是倾听的战士,做记录的参谋,做检讨的首长,开展批评的连排长们。直整得歪风邪气无处藏身。子弟兵都换了一次脑筋,生长了共产主义的萌芽,高昂了民族气节,宁死不当俘虏。长城老奤儿不是软骨头,长城八路军那可就面目一新了。

在整风的村子里,也闪现着川岛的身影。她隐没在群众中不时地露一露脸。警惕性最高的高政委对党内军内政内的蛛丝马迹看得透,抓得牢;对外可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高老蔫不净心的就是东卢周。他一直没有参加,是整风抢救的死角。于是,他把司令堵在山旮旯子问道,周汉人属黄花鱼的,溜边了。对政治整风抢救是什么态度?必须给他下死命令,捆也得把他捆了来,接受整风抢救。

鹿地嘬了牙花子,当下整风繁忙,抽不出人来,派出去的两批通讯员都没有回来。

高老蔫说,整风抢救是压倒一切的中心。

鹿地说,好,好,我派人去就中了呗。

高老蔫说,派谁,刚说没有人,怎么现在就有了?

鹿地说,我派陈参谋长亲自去,满意了吧!

52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二卷

一棵草

(52)

参谋长三番下路南

刘警长乱挖防共沟

村头的小路上,及时雨和陈老六边走边谈。鹿地说,我们老是猫在山旮旯子整风抢救,不知道外边是啥样子,那可不中。

陈老六说,我心里也急得上火。老高一来,就打乱了我们的计划。策反治安军的工作停了摆。大龙那边也没有派人联系。治安军在口里咋折腾,我们成了瞎子。这哪成?

鹿地说,我意,你带几个硬手到路南走一趟,落实原定计划。

陈老六说,带谁呢?

鹿地说,王殿,大炮两口子,谷雨,斧子,翠屏,小虎,你还要哪个?你挑。

陈老六说,够了,够了。带多了,高政委该不乐意了。我只带王殿一个。

鹿地思前想后说,你还是带蒲公英去,王殿是高政委的熟人,他一走就显眼。今天休整,明天动身。

陈老六说,说的也是。今晚就走,人不知,鬼不觉。

夜已三更,时见疏星渡河汉。热南根据地的人民进入梦乡的时候。扮成农民的南国象陈老六、一棵草蒲公英乘夜离开王厂沟,天亮从冷口入长城。他们就感到口里口外大不一样。他们百倍的小心,集镇上都有治安军的据点。他们没有良民证,不能过集镇,不能进村庄。路上时常有流动的治安军。他们从青纱帐里向南穿行。忽然,一条新挖的大沟挡住了去路。这条沟一人深,两丈宽,飞毛腿蒲公英正要下去的时候,十几个治安军的巡逻队由远而近地走来。他俩伏在沟边的高粱地里。

蒲公英小声说,参谋长,抓个舌头来摸摸底?

陈老六说,不能打草惊蛇。

他们眼瞟着治安军巡逻队走远了。蒲公英先跳进沟里,接应参谋长下沟。沟太深了,参谋长身子太重,上岸很不灵便。岸上又没有攀头。蒲公英蹲下身子。陈老六踩着蒲公英的肩膀,蒲公英用力挺直身子,把参谋长托上岸去。蒲公英纵身一跃,飞上南岸。他们迅速离开封锁沟,继续南下。

他们过了铁路天就黑了。路南是敌人的模范治安区。没有良民证,寸步难行。他们走小道穿野地,来到了滦县境内。他俩一宿一天没站脚没吃没喝,累得两腿发直,肚里咕噜咕噜乱叫。蒲公英说,参谋长,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喘口气啊。

陈老六满有把握地说,到了滦县就是到了家,这好办。走,先到我妹妹家。我妈也在那儿,就势看看老人。那年暴动,我,家破人亡。我妈原住在鹿司令家,可是,鹿老太太一家也不安静,东躲西藏。我妈就奔我妹妹家来了。

月下,陈老六敲妹子家的门。半晌没有动静。蒲公英说,该不是也搬家了吧?

陈老六说,不会吧?一个庄稼人家离开土地就没辙。往哪儿搬?

他继续敲门。门里终于有了战战兢兢的回音问,是谁呀?

陈老六听出是妹子的声音,忙说,是我,是我,是你哥我,快开门,我回来了。

门里的妹子吓了一大跳,哎呀,我的妈亲呀,哥啊,你快回吧,我不能给你开门。你来了,我可搪不起保公所的保长、乡丁他们,窝藏八路,祸灭九族。哥,您快走,快走。不一会他们的棒子队就来抓你。快走。

陈老六忙问,妈好吗?

尽管陈老六叫破嗓子。门里就是不吱声了。只听门里一阵痛苦的抽泣。

陈老六、蒲公英满心的希望上浇了一盆凉水。又饿又困,连个住宿的地方也没有。在下级面前说了大话,不能兑现,真不好意思。好歹一棵草不计较。蒲公英问,参谋长,咋办?

陈老六说,还能咋办。走呗。

他俩没有目的地出了村,进入一片高粱地里。顺手打了一抱高粱叶子,铺在地上,躺下,又盖了一身高粱叶子。他俩就饿着肚子睡着了。

天刚朦朦亮,一个割草的农民,来到高粱地里漫游着寻找草,不时地猫腰割草。他抬头看见两堆高粱叶子,脸上一喜,可拣了便宜。他几步跑到高粱叶子堆前,猫腰两手一抱,露出个〃死人〃来。吓得他〃妈呀〃一声大叫,扔了镰刀,撒丫子就跑。

陈老六和蒲公英被这一惊叫鼓捣醒了。陈老六呼道,喂,别跑,别跑。是我,别跑!

割草人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死人怎么会说话?他看清了是两个大活人。于是,他走近了几步仔细端看说,哦,闹了半天还是你们啊,陈会长,全县的人都传说你死了呢。

蒲公英拣起了镰刀交给割草人说,你看我们这不都得得儿的吗?

割草人也坐在高粱叶子上摸一摸陈老六有骨头有肉,自信没有见鬼。他说,陈会长,你们快走吧,不得了啊,抓住你们可就没命了。

蒲公英说,来了就不走了。

陈老六说,大兄弟,我俩可是一天两宿没吃没喝了,你先给整点吃的来。

割草人说,中,跟我来。

陈老六、蒲公英跟割草人来到一个瓜铺上,地里有吃不完的甜瓜,还有俩棒子面饼子,一壶凉水。他们俩不客气地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划拉饱了。又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肚子水,拿手背子一摸嘴巴子说,帮我们联络一些人来,中不中?比如,张森、张永全、王小三、张贺、张子忠他们几个。

割草人说,中是中啊,不过……

陈老六问,咋的?找个人来还有难处吗?

割草人说,说实在的,我在家是没辙了,呆不住了。咱没起那个良民证,我若有那东西不就是投敌了吗?所以,我还是个黑人。我不是钻地窨子,就是睡瓜铺。你说的这几个也都是黑人啊。

陈老六说,我就找这些黑人,他们若是白人,我还不找呢。

割草人说,中中,你们给我看瓜铺,我去找人。说着他跳下瓜铺,消失在青纱帐里。蒲公英说,参谋长,你睡一会儿,我站岗。陈老六说,不,我们到那边谷子地里等他。蒲公英心里说,还是参谋长多吃了几年咸盐。警惕性高。

招回来的七八个人陆陆续续地上了瓜铺。陈老六、蒲公英一看都是熟人,没有意外,就从谷子地里走出来。他们见了陈老六抱头大哭。述说暴动失败以后的遭遇。割草人说,我们实在受不了这个窝囊气,满指望你们带着大部队打回来,我们再大干一场,可是,就回来你们俩,干脆我们这就跟你们走得了。

陈老六说,八路军吃了败仗,十二团给日本鬼子打花拉了。现在我们就是要多扩充些人员,多搞些武器弹药。

割草人说,白天有鬼子、治安军到处搜查,黑间有土匪冒充八路军绑票。你能站住脚?

陈老六说,啊?土匪冒充八路军绑票?我其能容他!我不怕鬼子凶,就怕老百姓不理解我陈老六啊。又偏偏有这帮子鳖犊子们坏八路军的名声。

割草人说,给乡亲们办件好事,大家就理解你了。

陈老六说,中啊,你们听我派遣,都去当土匪。

大家都〃啊〃的一声愣了。异口同声地说,叫我们害巴老百姓去?

最理解参谋长的蒲公英说,你们听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当土匪,我们怎么知道土匪在哪儿,不知道土匪在哪儿,怎么端土匪的老窝?

陈老六说,三天以后,到瓜铺上,我听你们的汇报。

蒲公英摘下枪交给参谋长说,我带它不方便,给你收着,我去了。

陈老六说,尽量争取,改邪归正,参加抗日,你们处处留神。

三天过去了。一棵草蒲公英回来汇报。原来土匪就是三人,头儿叫沈克俭。心都黑透了,撕票杀人,看那家姑娘好,就给人家祸害了,同鬼子一样可恶,是一群祸世精。

陈老六想了想,同蒲公英耳语了一阵,就分手了。

又一天的早晨,日头一竿子高了。陈老六捋下高粱叶子上的露水洗了脸,嚼几口甜瓜,就上了陈家坟,爬到一棵枝叶茂密的老松树上隐蔽。

不多时,蒲公英及新战友们把三个土匪引到陈家坟,坐在大树下歇脚,唠嗑。

一个土匪说,听说,陈会长回来了。有这事吗?

沈克俭说,那有可能,我也正想找他呢。他手里那支神枪,我得想法子弄到手。那可是京东第一枪啊,想当年刘仙舟为了那支枪都豁出了血本。

又一个土匪说,听说,这回他还带来了好几千块大洋钱。若是把他逮住比绑哪个财主都强。

沈克俭说,弟兄们哨探着点,摸准他的活动规律,下套子逮住他。

蒲公英说,逮他可不容易。我给他当了两年警卫员,连那支神枪也不叫我摸。心忒毒。这回我给老大你当警卫员了,你的枪叫我摸摸不?

沈克俭说,中,现在就让你摸。他不在意地把枪交给蒲公英。

一棵草蒲公英说,老大,你还有一个马牌撸子?我看一眼中不?沈克俭又摘下撸子给了蒲公英说,我这家伙可都是好货。蒲公英一手一支枪哗啦子弹上了膛。沈克俭多了心说,你要干啥,不好,快跑。那俩土匪早被割草人等按倒。蒲公英双枪抵住沈克俭,他连连后退。突然,咕咚一声从树上落下了陈参谋长。沈克俭回身一看,吓的两腿一软就跪下了说,参谋长啊,饶命,饶命!可别活埋我呀。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大迭钞票,金镏子,翠镏子,滴拉嘟噜一大串。

陈老六说,都捆起来。

他们押着土匪进了刑各庄。把土匪绑在大庙台的旗杆上,一时传开。男女庄稼佬儿们从家里奔来看热闹的,讨钱的,要讨还人命的,要女儿清白的,有骂的,有打的,有拿锥子扎也不解恨的,有哭的有闹的,几乎全村的庄稼人都来了。陈老六站在庙台上,大家就鸦雀无声了。

蒲公英说,乡亲们,我们是八路军,现在请八路军陈参谋长讲话。

庙台下的人们惊奇地交头接耳,嘁嘁嚓嚓地说,哎呀,这不是小陈庄的老六吗,出息了。当上参谋长了。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有人带头鼓掌。

陈老六说,老乡们哪,我想念你们啊,日本鬼子侵占中国,你们受苦了。又偏冒出这帮土匪,大家的苦可就是雪上加了霜啊。

台下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说,可不是咋的,土匪也是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绑票、勒索钱财、抽大烟、扎吗啡、无恶不作。他们可害苦了老百姓啊!

陈老六说,我们是奉命回来剿匪的,决心把滦县一带的土匪全部剿灭。决不允许土匪冒充八路军胡作非为。

台下又一阵拍巴掌,叫好。

陈老六说,把土匪拉出去,处死。

几名八路军新战士拖着仨土匪到村外的小坑边,埋了。

人们一阵欢呼。

飞毛腿蒲公英举着缴获的钞票、金镏子、翠镏子说,这是从土匪身上搜出来的,是哪家的东西,来认领。半晌没人吱声。蒲公英说,没人认领就充公。这时台下一人叫道,慢着。说着这位上了庙台脱了青纱瓜皮帽向蒲公英鞠躬,又向陈老六鞠躬说,在下常伍豪,哎呀,不好张口啊,这镏子是我家的,钱自然也是我家的了。

蒲公英说,有什么记号?

常伍豪说,八路同志,你可是寒碜死我了。钱上哪有记号?这些钱物我也不要了,就顶我的抗日捐款。

台下一阵哄笑,有人说,真会拿野猪还愿。

陈老六说,八路军不要这个钱,既然常财主有这话,那就救济穷人吧。我推举一位。他把割草人拉上庙台说,这位大家都认识吧,办事公道,主持正义。由他来办这件事情。

台下呼着拥护的口号。当即就有十几名青年参加了八路军。

晌午了,人们争着拉参谋长和蒲公英到家里吃饭。陈老六的妹子搀扶着老妈来台子前看大哥,她说,哥,妈来了。

陈老六给妈作揖说,妈呀,我没先看您去,倒先看我来。妈呀,你好啊?

妈拉着陈老六抖动着双手说,六啊,全滦县都说你死了,我的泪都哭干了,好好的咋就死了呢?

蒲公英给老人家敬个军礼说,报告大妈,我们参谋长活的得得儿的呢,你看见了,放心吧,鬼子的枪子打不着我们。枪子都长眼,专门绕着八路军走。

一席话说得大家乐了一大片。

妹子说,那天我实在不能给你们开门啊。哥,飞兄弟,别怪我不近情理。

陈老六说,都是闹鬼子闹的人不人,亲不亲。

妹子说,今天到家里吃饭去,我都准备好了,煎黄花鱼,焖大虾,高粮米水粥。

常财主挤进来拉着陈参谋长到他家吃午饭。

蒲公英一挥手说,同志们,走啊,常老先生请客。

陈老六安慰了妈和妹子回去吧。

陈老六带着16名新老八路军列队开进甸坨的常家。常财主家大业大,宅子大。后院的一排厢房屋安顿好八路军。把参谋长和蒲公英请到上房用餐。常财主做陪。饭菜比瓜铺上的嚼裹好咽得多。

陈老六边吃边说,八路军要在滦县开辟地区,建立抗日政府,扩充抗日军队。你身为敌伪的大乡长,可也是中国人,应当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也不是非叫你公开抗日不可。我们来了,你不去报告,不当汉奸就中。

常伍豪说,中,中,我正有这个意思。

蒲公英说,我听说你儿子当治安军排长,是真是假?

常老伍忙说,我叫他回来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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