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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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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给小小的礼物，被冷落了，贺老大心疼古大少了，也不多问，忙答应下来。
五月十九号早晨，蒋唅抱着睡着迷迷糊糊的小小亲了又亲，从额头到脚趾头亲了一遍，把装睡的小小亲的咯咯之笑，俩人说了半天话后，蒋唅才一步一回头的上了班。古涵山却两三天没见到闺女、儿子了，吩咐胡伯给小小打电话，让她和蒋唅晚上过来吃饭，再问问外甥和儿子有没有空回来。
贺焕和古楷知道老爷子病中寂寞，虽然来往看望的人络绎不绝，但应酬外人身心疲惫，被儿女们围着吃饭却是另一番心境。俩人便商量着，一起推掉晚上应酬，下班后一个去接小小，一个去接蒋唅，一块到医院吃饭。
临下班前的蒋唅却独自在少人经过的顶层防火楼梯间，一下下的敲着墙壁。徐都昌晚上就会退房，自己去不了南省，徐都昌一旦回去就是泥牛入海，再难循迹。要下手，只能是今晚。他本想陪小小吃完晚饭哄她睡着之后再动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蒋唅不是当年的冲动少年，一时的义愤几次带累小小陷入绝境。他知道自己孤身动手，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可是小小已经有家有爸，有哥有姐，她最难缠的大哥，几次试探之下，对小小也是今非昔比。自己在时，古楷都能做到如此，如果自己不在，孤苦无依的小小，恐怕更会得古楷怜惜。而他的小宝丫儿，如今已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亭亭玉立，重疾已愈，当年答应芳姨的承诺也已做到。
蒋唅知道小小没有他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他忍着锥心的疼痛和不舍策划再三，忍到了如今，仇要报，命也不能丢！他再信任古家，也想亲手把小小带在身边。
蒋唅还未接到胡伯到医院跟古涵山吃饭的通知电话，酒店干洗部新认识的阿姨便偷偷给他来信，2608的客人提前退房了。蒋唅浑身一抖，再来不及多想，立马给九条电话：“九条哥，你车借我一下，对，现在，好，酒店后门。”
九条把车开到后门时，好巧不巧，为了躲着古大少偷偷跑来找蒋唅的小小也到了前门。
蒋唅眼见徐都昌拽着行李，上了一辆面包车，疾驰而去。蒋唅眼睛骤寒，松了松领口，接过九条车钥匙，开门上车，刚打着火，回头跟车外的九条说了一句：“我晚上要回不来，农业银行保险箱里给小小留的东西。”说罢，再不回头，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九条一愣，暗道不好，他原以为蒋唅即使不是蒋正杰大公子，也是古家二驸马，这么个拎刀拔枪的事儿怎么也得知会别人一声，谁承想蒋唅这愣头青，这么多年，本性不改，遇到事儿就把小小藏他家，自己单枪匹马的上了。
九条也来不及多考虑，恰巧见到一出租车司机靠车门抽烟等客，九条二话不说，上去一个镰刀手，把昏了过去的人拖倒在路边，兜里一万多的现钱都塞他怀里后，上车一脚油门追了出去。
小小从前门保安嘴里听说蒋唅在后门等人，撅着嘴晃晃悠悠的到了后门，不经意的转头瞄到后墙的夹缝处，一个酷似九条哥的身影正拖着一个人往后走。小小当年没少瞄见九条和阿晗联手干坏事儿，也不敢声张，只大步跑了过去，还没走近，便见九条急忙上了出租车，压根没看见她。
小小先跑到墙缝处看了眼倒霉的司机，摸了摸鼻息，只是昏迷后，小小疑惑至极。九条哥现在不缺车、不缺钱，打劫、偷盗的事儿早就不干了，而且司机兜里满是后装进去的现钱。小小不敢报警，正原地乱转间，突然想到……阿晗，阿晗哪儿去了？阿晗不是在后门吗，人怎么不见了？
掏出电话打了过去，关机！小小心里慢慢冰凉，来不及多寻思，跑到亮处，打了辆出租车蹦了上去，边指着九条车的方向，边给九条打电话。
万幸，电话接通了“九条哥，看到阿晗了吗？”
九条口气急躁：“小儿？你别管了，赶快回家。”
这口气，小小哪里肯回家，不自禁的带了哭音儿：“九条哥，你们怎么了？你要去哪儿？阿晗呢？”
九条眼见蒋唅的车尾快要消失不见，越发着急，也来不及哄劝小小：“小儿，听哥话，马上回家，哥保证把阿晗给你带回来。”
小小猛地捂嘴痛哭，九条越这样，她心里越凉，当年每次蒋唅背着他出去打猎或者被警察带走时，九条就是这种口气，可每次阿晗不是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是在局子里挨了一身警棍，没有一次完好无缺回来的。
小小大哭失声：“九条哥，你在哪儿？我死也要跟阿晗死一起！”
九条一边加着油门，一边喝道：“你给我立马回家！痛快儿的！别废话！”说罢，挂了电话！
小小手脚冰凉，从嘴唇到心口哆嗦的拿不稳手机，直到司机有些无奈的问道：“小姑娘，你到底去哪儿呀？”小小才反应过来。
小小深吸了两口气，才抑制住颤抖说出话：“叔叔，我，我大哥是出租车司机，我小哥在他车上，他俩吵架了，我知道我大哥车牌号，您能知道他车在哪儿吗？他们俩一吵架，就爱动手，我大哥还开着车，万一，万一……叔叔，你们出租车是不是都可以联网，您能帮我查一下吗？”
司机刚才听了个大概，见这一脸稚嫩慌张，脸色发白的小姑娘，急得全身颤抖，嘴唇发紫，想着自己女儿跟她差不多的年纪，笑笑道：“哥俩吵架，瞧把你急得。我问问总部，你别急哈，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小小想着刚才后巷里被打晕的司机胸口的标牌，哽着声音道：“小名叫九条，大名叫富国强。”
司机拿起车内对讲，联通了总部，确认司机姓名后，总部给了他一个GPS连线对讲线路。
可是半天对方的对讲机都没人接通，小小急得头皮紧缩，从脑勺到尾骨寸寸冰凉，寒战着牙根打颤道：“师傅，他俩别扭呢，能不能，能不能，查到他们位置？”
司机有些无奈道：“我们不是一公司的，我给你想想办法哈……”
几个电话，十分钟不到，小小却已冷汗浸透，直到司机声音传来：“我有一哥们也是他们建交集团的，他们能互相确认，你再等等，他在问他们中心呢。”
过了几分钟，电话里传来：“德弯区三汇路。”
没等小小吩咐，司机一个油门，加速开往了濒临C城近郊，荒草杂树丛生的三汇口儿。
小小不知道阿晗怎么了，但是九条的口气让她确定九条在追赶阿晗，小小不知道阿晗是被人绑架还是绑架别人。可是不管阿晗干了什么，她都要在他身边，他活她就活，他死她就亡。小小脑子一片空白，唯一清明之处就是追赶阿晗，找到阿晗，救他、帮他，救不了，帮不了，就跟他死一块。十六年了，没有人，再可以把他们分开！
无甜言丽藻，无海誓山盟；唯两相濡沫，愿生死同归。
小小满面仓惶间，手机突响，低头一看，古涵山的来电。蓦地，小小眼泪迸出，她一直觉得自己跟古涵山缘分太少，父女情分只有短短几天，再珍再重，也终将憾逝。小小紧握着手机，好想陪阿晗赴险之前再跟他说句话，告诉他，她很惦记他，很想跟他生活在一起，很想很想叫他一声爸爸。可是，小小不敢，她怕他听出什么，他还病着。手机响了又响，小小仰头，咬牙按下了拒接键。
几乎瞬间，古涵山的电话再次打来，刚响一声，小小立刻挂断。刚要关机，又有一个电话进来，古大少被风扇吹出的大背头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小小突然捂嘴痛哭，人直到将要失去之际，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小小咬咬牙，没再犹豫，直接关了手机！
司机一路疾行，奔驰到三汇路时，已经黄昏，这是C城近郊的待开发地，荒树烂尾房遍地，车辆稀少。司机有些不确定，回头疑惑道：“姑娘，你哥哥们到这来做什么？”
小小把手机放在包里，正要回答，就透过打开的车窗玻璃听到西北方昏暗处传来一声惨叫。小小心里猛震，脸色血色尽褪——九条哥的叫声。
小小立马道：“师傅，再往前开一百米，停车。”
司机也听到了叫声，脸色一白，试探道：“姑娘……”
小小眼睛不眨的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隐隐约约能听到打斗声，立马道：“师傅，您给我靠边停下。”说罢，眼睛看着外面的掏出了两张整钱，也不多说，不理会身后司机的叫声，开门就往下跑。
越靠近打斗处，小小的腿越抖，求求老天爷，求求你，让我见到阿晗，让阿晗平安无虞。求求你！
小小边跑边泪流满面的祈祷着，刚跑到近前，就被眼前景象吓得一顿，蒋唅和九条徒手跟一个卷毛中年男人和另一个高瘦的男人厮打在一起。那两个男人一人手拿长刀，一人手拿匕首，半身是血的九条哥耷拉着左膀子，阿晗则面红耳赤的一拳一脚地躲着面前男人的刀砍。
小小再来不及多想，四周寻摸了一下，抬头抱起个半大的石块，绕过他们正前方，跑到近前，找到一颗最近的杨树，脑袋夹着石头，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刚刚站稳，便眯着眼，借着微弱的光亮，瞄准拿着长刀冲阿晗砍去的卷毛男，举起石头砸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卷毛男捂着脑袋摔倒在地。四人齐齐一愣，向树上看来。
卷毛男摸着半脑袋的血冲着高瘦男吼道：“操你妈！还不拔枪！”
高瘦男一边躲着九条的拳脚，一边低头从长靴桶里掏出了轻易不敢见光的手枪，抬手、瞄准，冲着树上呆傻着站立在树梢的小小，瞬间扣动了扳机。
“砰！”“啊！”“小小！”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善后
“砰！”枪响声，“噗！”利刃割肉声，刺耳传来。
“啊！”“嗷！”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鼻青脸肿的蒋唅和一胳膊是血的九条望着捂着被匕首穿透两只手腕倒地不起的高瘦男人，和脑袋被崩开了花，转瞬间睁眼倒地的徐都昌，一时没回过神。
蒋唅立马向树边跑去，刚抬头就见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古楷，三两下爬上了树，一把把脸色苍白、呆滞在树梢的小小抱在了怀里。蒋唅刚要奔过去，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紧，还未回头，后身带风的一脚狠踹在他屁股上，蒋唅从没挨过这么狠的踹，一个没站稳，狗吃屎的趴倒在地。刚囫囵着站起来，屁股上又是一脚，大头朝下向前滑行了一两米，才堪堪停下趴倒在地。屁股上跟髋骨断了似的，裂缝般的疼，一时两腿无力，站不起来了。
蒋唅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被谁踢得这么狠，眼睛一酸，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正发愣间，就被一只大手从脖子后面拎了起来，贺焕怒极的声音响起：“你他妈作死？”
蒋唅耷拉着肩膀，所有的冲动、后怕、愧疚和看到那个男人向小小举枪时的惊恐和绝望，统统涌上心头，垂着肩膀，捂着脸半天没有回过神。直到听到小小撕破嗓子的哭吼声：“阿晗阿晗！”蒋唅才一激灵转过头去。
小小被脸色黑青的古楷箍在怀里，正被揽着向前面几辆车灯大开的吉普车上走去，边被拖着前走，边回头一脸是泪的喊着他名字，也不说话，只一声声的哭喊着“阿晗”。
蒋唅心痛如绞，再也顾不得后面械斗现场的狼藉和九条的伤势，拔脚就要去追，还未迈步，就被贺焕死拽着脖领子定在了当地，身后带风，换身暴力怒张的贺焕抬腿又是一脚。生生受了一脚，丝毫移动不得的蒋唅满眼通红的回过头，跟人贴身肉搏，险些被一刀穿透时都没有的惶恐和哀求，统统露出：“贺老大，求您，小小她什么都不知道……您让我看看她，就让我看他一眼，求求您！”
贺焕拎着他脖子，站立当地，沉脸无言，只回头望着陈光礼和甲三、甲四清场扫尾。陈峰南正在给九条简单包扎，甲一、甲二则跟上古楷，给古大少和小小打开了车门，众人各忙各的，没有一个人理会蒋唅。
蒋唅心里渐渐沉凉，转头瞥见贺老大眼里的阴冷和震怒，刚才还一身硬气，打死不怕的身板儿，渐渐颤抖起来。
古楷特意提前出了公司赶往达望路准备跟他的老妹子私下“聊聊”，可是刚扑倒小区门口，就见到小小猫着腰、踮着脚，光天化日之下做贼似的上了公交车。古楷气得牙痒痒，给她电话也不接，古楷不着急，等待会抓到了，新账旧账一起算，车上板子和膏药都备着呢。古大少今儿特意开了一辆高底盘越野车，就是图个车内空间大，跟小妹子“聊天”时，手臂挥舞也方便，可万没想到，公交车道今儿不堵，私家车道却堵得让人尿急。越野车体型大，一个绿灯没拐好，便没跟住公交车尾巴。
等古楷被堵得把陈峰南被一六十岁瑞士老男人追了三个月的糗事翻来覆去嘟囔了三遍，看见陈峰南一把鼻涕一把泪，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样儿，略解了心头焦躁后，终于到了五洲大酒店。可惜，小小已经不见了人影，古楷看着手机定位，正要一路寻摸过去，古涵山和贺焕的电话同时打了过来。古楷先接了父亲电话，古涵山少见的愠怒口气：“小小闹什么，不接电话？看到人了吗？”
古楷微愣，心思一转，自然道：“我刚到，正要上楼逮她，待会给爸送去，等进门爸先打她二十杀威棍！”
古涵山见儿子口气轻松，略放下心，气哄哄地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古楷又拨通贺焕手机，贺焕口气略带焦急：“吴正手底下金晴天、金下雨接到九条电话，说蒋唅开车一个人往南边堵人去了，让他们攒人头帮忙。我在沈行路，先带人过去。”
古楷眼睛微眯，也没太过紧张，古二少当年打架绑人祸害群众的事儿多了，破皮见血的也没少有。男人之间，拳头说话，蒋唅年轻冲动，有个刀棍冲突不稀罕。而且这种单刀单枪的事儿，别说贺焕出马，吴正和陈光礼一人就能摆平，没怎么多想的古楷正心疼蒋唅这愣头青，惹事儿精连累贺焕跟屁股后收拾，突然一个激灵，小小呢？
打开手机一查，小小正跟蒋唅同方向往南城而去。
古楷只觉全身冷气上涌，大力松了松领带，紧抿着嘴唇，回身上了车。
前车的陈峰南和后车的甲一、甲二见古大少许久未见的冷凝神色，齐齐一凛，二话不说，一脚车速上了100，横冲直撞的猛追过去。
古楷和贺焕的车队在三汇口儿北边两公里处的护国寺路相遇，谁也没有多说，几车人皆全身紧绷的等待着阴着脸的贺老大和青白着神色的古大少随时可能下达的命令。
小小和蒋唅的手机定位都是以米为单位，精确位置后，车刚停稳，大步跨下来古楷和贺焕带头向械斗处跑去时，正巧看见偷扔完石头的小小被树下的景象吓呆在树梢，而那个高瘦男人一脚踹开九条，双头举枪瞄准。
贺焕和古楷几十年的默契，眼神都不用对，一个回手拔枪向捂着脑袋大骂着的徐都昌一枪射去；一个短刃出鞘，抬臂挥手，尖刀正中拔枪男的手腕，当年飞镖冠军的技术丝毫不减，十五公分长的双刃匕首沿着腕骨中间大动脉，将其两只手穿刺在了一起，血花迸溅中，高瘦男人惨叫着倒地。
枪响、刀出，二男倒地；陈光礼、甲三、甲四迅速进前，将九条和蒋唅隔离在身后；陈峰南抓起一把碎石，扒开拔枪男的嘴巴，狠劲儿塞了进去，反手一带卸了他下巴。
所有动作几个呼吸间同时完成，众人悄无声息，配合无间。待小小站在树梢感受到自己被大力揽进一个怀抱时，树下刚刚还刺耳的打斗厮杀声，已经被悄然安寂所替代。
古楷抱着小小，小心翼翼地把她抗下树，见她白着脸想去看地上躺着的两人，立马伸手捂住了她眼睛，把她头朝内按在了自己怀里。两手箍着她，直到身后人墙挡住了血腥味弥漫的乱石地后，才微微松手，刚放手，就听小小不管不顾，撕心裂肺的喊起了蒋唅。
古楷心中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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