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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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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回过身来,片刻的诧异后,脸上灿烂如菊。
  
  我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镰刀,帮着割猪草,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
  
  几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落泪。这份对母亲的愧疚,再多的泪水也冲洗不尽。
  
  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我陪着父母说话。
  
  当母亲听说我是送货到F县时,高兴得不得了。
  
  〃生意都做到F县来了?你是越来越出息了。〃母亲说。
  
  我苦笑了一下。
  
  我宁愿母亲骂我,骂我没出息,骂我败家子,即使用最难听的话骂我也没关系。
  
  我害怕母亲夸赞我,那些夸赞我的话,像一把利刃,穿透了我的心。
  
  你本来就是个混子,只能享受混子的待遇。
  
  而我就像穿了一件皇帝的新衣。这新衣,只有我知道是假的,别人看起来却很美。
  
  很多时候,我们回家和离家,都是行色匆匆,生怕在家里多待一天的时间。心里害怕着,害怕多在家待一天,就会多丧失一天在城里生存的机会。
  
  其实,我们的匆忙,无非是给自己的一点儿心理安慰罢了。
  
  我也一样,所以明天我就决定回C市。
  
  2006年9月29日星期五阴
  
  我没能走成。我堂伯父去世了。
  
  堂伯父中年丧妻,只有一个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两口子都在广东打工。
  
  他是事实上的孤老。
  
  堂伯父弥留之际,只有我和父亲在他身边。咽气的那一刻,他眼角挂着一滴恋世的泪。
  
  谁也不想死,不管生活有多么艰苦。活着才有希望!
  
  听说堂伯父去世,留守在村子里的乡邻们都赶了过来。大家一起帮忙,将堂伯父的遗体抬到堂屋,然后开始七嘴八舌地商量后事。
  
  这好像是他们自己的事一样,每个人都热情地发表着见解。他们只想给死者最后一点儿安慰。
  
  很快推荐出一个总管,是村子里的牛二叔,他负责统筹安排堂伯父的后事。
  
  在我们农村,红事白事,都有这么一个总管。
  
  但人手实在是个问题。基本上,村里一个壮年劳力都没有。我们村原来人挺多的,有一百多号人,但现在只剩十几个老人和几个小孩在家,还有三四个勉强可算壮年的妇女。其他人全部打工去了。
  
  大片的田地荒芜,野草在疯长。
  
  我很为堂伯父的丧事担心,因为凭村子里现有的人力,连棺材都抬不上山。
  
  牛二叔似乎胸有成竹,他安排留守在村子里的老人们给他们的后辈打电话,请他们回家。
  
  我也给我堂妹夫打了电话。堂妹夫说,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2006年9月30日星期六阴

  陆陆续续地有人回来了。这些善良的人们,总能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的一个堂叔在一个煤矿挖煤。他说,耽误一天要少收入一百多块钱。但他们没有透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怨言,在他们看来,村子里死了人是大事,再多的钱也不能挣,他们得回来帮忙。
  
  能回来的差不多都回来了,忧伤的气氛在村子里弥漫,但也不可避免地夹杂着一些热闹。
  
  谈得最多的话题是钱。而谈到钱的时候总会有人扯上我,说我在大城市里成了家,老婆又是城里人,肯定有钱。
  
  我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狼狈万分,如果他们了解到我真实的生活,这将对我在他们心里的形象是个彻底的颠覆。我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肥皂泡破灭带给他们的惊诧。
  
  那么,就按照他们的想象来设计生活吧!
  
  堂伯父的遗体就埋在他生前物色好的一块菜地里。落土的那一瞬,堂妹呼天抢地,涕泪横流。
  
  最亲的人马上就要被泥土掩埋,从此天人永隔,心底有许多复杂的痛楚,都在那一刻肆意宣泄。
  
  我看见父亲眼里含着泪,神情凄凉,仿佛苍老了很多。
  
  父亲老了,快70岁了。我心里突然充满紧张和不安,害怕那一天过早地降临到我的头上。我还没有准备好。
  
  而这一天迟早要降临,但是,我从来没有让父亲和母亲享过一天福。
  
  我不想也不能留下这个遗憾。


21、惨啊,居然亏了

21、惨啊,居然亏了
  
  2006年10月4日星期三阴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回到C市,继续着我的乡邻认为的〃风光〃生活。
  
  堂妹呼天抢地的情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强烈地期望着早日把父母接到身边,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好好让二老享受天伦之乐。
  
  人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是父母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孩子看着父母慢慢变老,在这个过程中,一家人始终在一起。
  
  始终在一起。而我和父母,天各一方,万一他们有个三病两痛,谁来照顾他们?
  
  我心里充满强烈的负疚感,我还不具有和父母团聚在一起的物质基础。
  
  我得好好挣钱,为我,也为家人。我带着急迫的心情到处寻找着业务,寻找着可能产生利润的机会。
  
  因为和毛主任有了一次合作,我和他的关系便熟络了些,他说我是个老实人。
  
  这实在是一个美妙的评价。这个社会上聪明人很多,但大家都喜欢同老实人打交道。
  
  如果我们不能从社会上寻找安全感,那么则可以在老实人身上找到。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聪明人绞尽脑汁却一无所获,而那些一脸猪相的人总能得到实惠。
  
  基于这种评价,以后我见到他时,总是尽量笑得憨厚一些。
  
  毛主任开始向我咨询一些价格,各种各样的都有,有时连水泥、河沙都要问我。
  
  很多东西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价格,之所以问我,无非是想证实一下他的价格的水分。
  
  报价其实是一个很累的活,很多东西叫法繁多,我得摸清他的叫法所对应的实物,以免弄错。
  
  我不能出错,以我当时的接触面,他已经算是有决定权的人了。
  
  我报了很多价,但他基本上没有到我这里购买过。
  
  2006年10月10日星期二多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生意并没有什么起色。
  
  我只是别人询价的一个工具,等成交时,别人轻易地就迈过了我这座桥。
  
  我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想,只能多建通道,期望有一些东西能够遗漏到我这里。
  
  我也期待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别人向我询价成了习惯的时候,我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所以,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坚持。只要我能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毛主任打来电话,问我对装修材料熟不熟悉。
  
  熟悉 只要问我,我就熟悉。
  
  毛主任给我发了一个清单,说他的一个朋友要装修一个机房,准备承包出去。
  
  拿到清单我就傻眼了,什么隔热、屏蔽、防水、防雷,这些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
  
  但我说过我熟悉,只得硬着头皮到市场上去询价。
  
  很多东西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价格都询不出来。
  
  我就去找专业的装修公司,但能找到的,基本上都是家装公司,对这类工装业务,基本也不熟悉。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搞工装的,看了一下单子,说做过。
  
  我心里很高兴。我当时的心态,是不去想有没有可能赚钱,而是对毛主任有个交待。既然说了,就要兑现,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信用。
  
  这家搞工装的公司给我报了一个价,原封不动,一分钱没加,我就转报给了毛主任。我只是向毛主任证明,他找我并没错,什么事我都能搞定。
  
  这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但我不得不如此。
  
  价格报给毛主任后我没有再管这事。反正我不是搞装修的,就是给我,我也做不来。
  
  2006年10月13日星期五多云
  
  早上,毛主任打电话给我,说他朋友看了我的价格,觉得还可以,让我到他朋友那里去谈一下。我再一次傻眼了。
  
  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去之前,我恶补了一下装修方面的知识,其实也就是记几个专业名词,好让对方不至于觉得我太外行。
  
  毛主任的朋友姓刘,在一个大型国企的后勤部当主管。
  
  其实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机房装修,也就是维修翻新一下,现场看了看,我觉得应该不是太复杂。
  
  我说,专业的东西我不太懂,回头我再把技术员带来看一下。
  
  于是我回来又去找那家公司,把现场情况描述给他们听。他们要去现场看,我不干,我得和他们先谈好分成。
  
  他们也不干,非要看了现场才给我承诺,事情就僵持到那里。
  
  不得已,
  
  只能当小人。我私下找了他们公司的一个懂技术的,叫陈大明,承诺做好后利润四六开,他四我六,他答应了。在去之前,我和他签了一个类似于协议的文书。
  
  专业就是专业,陈大明看了现场后对老刘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老刘很信任我们,表态说:〃没问题,就由你们来做,做好就行。〃
  
  事情似乎是定了,但我知道签合同是个问题,因为我只有个建材经营部的章,而陈大明是我拉出来接私活的,根本就不可能以他们公司的名义签合同。
  
  我只有跟老刘说实话,希望以建材经营部来和他签合同,不签施工维修,签成材料采购,变通一下。
  
  当然,我也不是一直都讲实话,也撒了谎,比如说这类工程我们做得多,一般几万块钱的生意我们都是这么操作的。
  
  陈大明也在旁边帮腔,并随口举了一些例子来佐证。
  
  老刘居然同意了。呵呵,这是我这个建材经营部签的第一个合同,但与建材无关。

  2006年11月10日星期五阴
  
  合同签了,但在施工过程中却遇到了不少麻烦。陈大明在公司上班,不敢随便耽误,只能利用下班时间到工地来施工,而甲方对工期又催得比较紧,搞得我非常狼狈。
  
  另外,我发现陈大明的水平还停留在纯技术层面,他的动手能力很差,理论和实践结合得不那么好。整个施工我们走了不少弯路,最后还是另外请了一个人,才把这件事情勉强搞定。
  
  原来我们预计这笔生意会有一万多块钱的利润,最终做完,我们倒亏了四千多元。
  
  陈大明认赚不认亏,这四千多元的亏损我只好一个人承担下来。
  
  四千多块钱,差不多是我在毛主任那里做的桥架生意的全部利润,这一下就变没了。我心痛不已。更让我心痛的是,因为拖了老刘的工期,工程质量也不太过关,老刘把这事给毛主任说了。毛主任打电话把我臭骂了一通,说我只会吹牛皮,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脸,叫我以后就不要再去找他了。
  
  损失了钱,还丢了一个重要的客户,我的心情可想而知。好几天,我都无精打采。毛主任从此不会再相信我了,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个大客户,就因为我的贪欲而葬送了。
  
  我这是贪欲吗?
  
  一声叹息。



22、儿子,希望你是强者 

22、儿子,希望你是强者 
  
  2006年11月13日星期一多云
  
  我已回到岳母的家中。不过那里对我来说,其实就像一个旅馆,我只是每天回去睡觉而已。
  
  不是不爱这里,而是,它毕竟不是我的。
  
  我也曾经试图把它当成我的,但最终没有做到。
  
  凳子搁在东边好还是搁在西边好?我没发言权。
  
  只有儿子,才能激发起我回到这里的热情。
  
  下午,我接到周媛打来的电话,说她舅公去世了,她和她父母要去奔丧,让我去接儿子,顺便开一下家长会。
  
  儿子在幼儿园上中班了,以前开家长会,能不去的,我总是推托不去,都是由周媛去,或者由儿子的外公外婆代劳。
  
  我不喜欢出现在公众面前,不喜欢出现在熟人面前,不是低调,而是有些自惭形秽。
  
  大约越是混得不好的人,越是喜欢紧紧地包裹自己。
  
  我总认为任何聚会,都是为混得好的人开的,家长会也一样。
  
  我承认我的心理很阴暗,但我走不出来。
  
  我常常期待着有一天我能衣着光鲜地成为聚会的中心,但每一次我都是蜷缩在聚会的角落里,舔着自己失落的伤口。
  
  我也尝试着表现得落落大方一些,但多年来憋屈的生活,已经把我塑造成一个谦卑的角色。
  
  所以,这一次家长会,我依然沉默着。
  
  老师建议家长注重对孩子特长的培养,并推出了绘画、英语、珠心算等课外辅导班。
  
  说实话,我对这类的课外辅导不太支持。孩子,还是让他自然生长的好,过多的培训,只会拔苗助长,到头来一事无成。
  
  但是偏偏有很多家长,希望孩子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发展,希望把孩子雕琢成自己理想的作品,完美无缺。
  
  所以很多家长在老师的训导下,都给孩子报了课外辅导班。我们楼下的一个家长,也就是我的邻居,一口气给他的女儿报了三门课。
  
  我没有报。幼儿园老师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旁敲侧击地说:〃希望家长多考虑孩子将来的健康发展,小的时候不多学,长大了什么都学不好。〃
  
  我不太同意老师的观点。我认为,孩子在幼儿园,应该学规则,学做人,磨炼性格,而不是学技术。
  
  请原谅,我把所有的课外辅导都归为技术。
  
  我们今天可以教给孩子很多技术,但这些技术你精通吗?自己都不精通,又怎么能教好孩子?他以后能用得到吗?如果用不到,岂不是浪费孩子的精力?是他想要的吗?如果孩子自己不喜欢,强迫孩子学,有好处吗?
  
  所以,我对打着开发孩子智力的旗号,叫嚣着〃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各类课外辅导兴趣不大。
  
  除我之外,其他家长或一门或多门,都给孩子报了。
  
  见我实在没有报名的意思,幼儿园老师开始直接问我:〃准备给孩子报哪一门课?〃
  
  我讪笑着说:〃还没想好,要不我和儿子商量一下?〃
  
  我那邻居凑过来说:〃孩子懂什么呀,随便给他报一门嘛。〃
  
  我靠,你当是买玩具吗?
  
  其他家长见我没报,都围了过来,唧唧喳喳地撺掇着让我给儿子报名,那阵势是假如不报,好像我就是虐待儿子一般。
  
  有脾气暴躁,更兼极爱抱不平的女性家长,甚至在旁边抱怨说:〃什么家长哦,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培养,挣钱做啥子嘛?〃
  
  我的脸红了。我想给大家解释我不给孩子报名的理由,但这样又未免会拆老师的台。
  
  正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我那邻居悄悄对老师说:〃听说他经济条件不太好,不报就算了嘛。〃
  
  这话像瘟疫一样传开了,家长们马上就调整了气氛,由不理解转变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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