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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把疏狂 作者:d落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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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为何什么事也没做的自己会惹这位余先生不高兴，柳玲珑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她柳玲珑向来讨人喜欢，每个接触过她的人都对她以礼相待，唯有这个男人对自己爱理不理，她难免觉得有些受挫。她本想找个机会同这个人好好交谈解除一下误会，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她便听之任之了。只是这一路上都被人冷脸相对，她自然会觉得不悦。
到了弈剑阁，余不走二话不说便将柳玲珑带到了苏换歌的面前。见到苏换歌柳玲珑显得有些吃惊。没有想到陆沉音口中的男子竟然是一个长相文雅，又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男子。最动人的当属这个男人优雅的举止，他的五官虽不如这冷面的余不走精致，可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贵气，让人为之折服，也难过会有女子为他疯狂。
若说柳玲珑见到苏换歌的心情是惊讶，那么苏换歌见到柳玲珑时只能说是深深的震惊——这个女子美，不能说不美。她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是一双满是灵气的眸子。她的五官很柔和，将这个女子淡雅的气质衬托得更加悠然。可惜的是，这个女子左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让这张本来惊为天人的脸显得十分可怖。不过让苏换歌真正感到震惊的并非这张被毁了容的脸而是这张脸上的笑容。这个女子并没有为自己的容貌感到可惜，她…很淡。
“柳大夫。”苏换歌开口唤道，语中尽是钦佩。
颔首对苏换歌笑了笑，柳玲珑说道：“难过沉音会对苏公子念念不忘。”
“多谢夸奖，柳大夫才是。。。。”苏换歌讷讷道，却是一个赞美的字都说不出。他的确想要赞美这个女子，可是他觉得任何赞美之词对这个女子来说都是空白。
“苏公子不用苦恼该说些什么，玲珑从不为此感到惋惜。”抚摸着自己那半边脸颊，柳玲珑笑道。
“那在下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柳大夫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敛起苦笑，再收起钦佩之情，苏换歌温言问道。余不走却在听到苏换歌的话时惊诧地皱起了眉。
“苏公子是不是想问玲珑之所以毁容的原因同沉音的是否一样？”
“柳大夫果然是蕙质兰心。”
“我们二人虽然相似却并不相同。”柳玲珑含笑说道，“沉音所中的毒会慢慢侵入她的身体，那毒会从她的脸扩散到身体，药性虽然缓慢却很厉害。沉音不愿意让你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所以才会…她若能解毒，她就能恢复原貌。她在玲珑处住了三个月，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过的，玲珑能做的只是帮她压制住毒性。”
“那她…”抬起头凝视着柳玲珑，苏换歌眼中写满了关切。这样的眼神柳玲珑从陆沉音眼中也看到过。这两个人都深爱着彼此，都将对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如此动人的感情如何不让她感到动容。
“沉音对我说过，就算是跑遍天涯海角，就算是尝尽千万种苦难，她也要解自己身上的毒。她会将所有能解毒的方法都试一遍，直到解掉身体里的毒。沉音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子，她说她愿意为了你死，也愿意为你这样苟且的活着。她说，只要她活着你就不会垮掉，只要你不垮掉她就能一直活下去。所以，她才会让玲珑来帮你治病。所以，玲珑才会出现在这里。”柳玲珑说着，眼中也闪动着泪光。
听着她的话，苏换歌扭头看向了窗外。窗外的叶子落了满地，一如那个女子离开的那一日。她离开他差不多有一年了，能够活过这一年对他们两人而言是个奇迹。如果能够一直这样熬下去，他们是不是能够熬到再见面的那一天呢？苏换歌不知道，他能够做的只有咬牙撑下去，撑到那天的到来。
“那么就麻烦柳大夫帮我诊病了。”苏换歌苦涩地笑着，伸出了那只苍白无力的手。
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柳玲珑很认真地为他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柳玲珑一脸忧愁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甚是忧心地说道：“玲珑就实话实说了，苏阁主脉象十分紊乱，是因为内伤导致的经脉错乱。打伤苏阁主的人一定是想要置苏阁主于死地，而苏阁主能活到今时今日真的很不可思议。虽然苏阁主经脉错乱，可血脉却很畅通，看来应该是有内家高手为苏阁主打通了闭塞的经脉，让苏阁主能够活到现在。想来，那位内家高手也是没有办法帮苏阁主把错乱的经脉打回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帮苏阁主打通经脉。若是那位内家高手能学会错脉神功，那就另当别论了。”
抬起头，含笑看住了余不走，苏换歌开口问道：“不知余先生是否能学会错脉神功呢？”
“这世上真有这种邪门的功夫？”余不走皱着眉奇道。
“哦，怪不得，原来余先生就是那位内家高手。”柳玲珑一脸惊异地说道，转头看住了余不走，“余先生，这世上真的有错脉神功，玲珑的师父就是被人用错脉神功打死的。”
再度皱眉，余不走冷然道：“就算是有也不是我轻易就能学到的。”
“柳大夫，打伤令师尊的人叫什么名字？”苏换歌开口问道。
“封曲流，他的名字叫封曲流。”
“原来是前武林盟主。”说着，苏换歌向余不走投去了一个奇特的眼神
“他怎么会这种邪门的武功，而且他为什么要杀死柳大夫的师父？”余不走依旧淡淡，只是在想起那个前武林盟主时不禁露出了几分不悦。
“因为在江湖人眼里师父并不是什么好人，江湖人都叫玲珑的师父‘飞天女妖’。”柳玲珑嫣然笑道，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不过在玲珑看来，师父是个很好的人。”
“原来‘飞天女妖’是你师父。”一丝惊讶从余不走脸上闪过，随即他却笑了，“江湖人说是坏人的人未必就是坏人，说是好人的也未必就是好人。”
默默地肯定了余不走的话后，柳玲珑又道：“可是封曲流已经死了。”
“他的确是死了，而且…他的墓还被人盗了。”苏换歌笑道，脸上写满了对此事的兴趣，“他的陪葬品里有不少武功秘籍，还有许多神兵利器，盗了他墓的人现在已经躲了起来，不过，要找他应该也不难。”
“你的意思是说先找到那个盗墓者，然后看看他那里有没有错脉神功的秘籍是吗？”挑了挑眉，余不走淡淡问道，“若是他那里没有呢？我们岂不是白费苦心了？”
“可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苏换歌说着，浅浅一笑，“我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你尽管派人去找他便是了，最好顺便找一找是不是有别人的会错脉神功。”余不走轻轻说道，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如果不是你‘弈剑’出马，事情又怎么可能成功？”
“苏换歌，你不要再利用我帮你找那个女人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就是这样还我的救命之恩的？”苏换歌挑眉问道，眉间微微露出了几分不悦。
重重叹了一口气，余不走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你这个灾星救了。”
“玲珑也要去。”柳玲珑突然说道，“玲珑很想去。”
苏换歌一脸好奇地看住了柳玲珑，随口问道：“为什么？”
“玲珑想看看那个人有没有偷走师父的‘飞天绫’，如果在那个盗墓的人手里玲珑想把‘飞天绫’要回来。”
“怎么可能有。”余不走冷然道，“‘飞天绫’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兵器。”
“可是它却是玲珑师父心爱之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玲珑想要回来将它葬在师父身边。”柳玲珑回答道，语中尽是哀叹。
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余不走重重地点了点头：“带你去便是了。”
“多谢余先生。”见余不走应允下来，柳玲珑立马笑了起来，只可惜余不走看不到这般美丽的笑容。
“玲珑说不定能帮余先生治好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余不走那双有些呆滞的双眼，柳玲珑说道。
“我已经习惯了，看不看得到都不重要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余不走摆了摆手。
“若是玲珑能让余先生重见天日又有何不可呢？”
垂眸思索了一会儿，余不走仍是摇头：“不用多此一举了。”
柳玲珑也不再多言，而是转头看住了苏换歌：“苏阁主，玲珑有劝沉音回到你身边，但是沉音很倔强，她不愿意回来就不会回来。她知道苏阁主同样也是一个倔强的人，苏阁主一心想要找到她，即便是要上天下海你也会想办法找她。你们都是倔强的人，所以…看最后到底是谁倔过对方吧。”
“柳大夫想说的其实是我和沉音很相爱，是吗？”
“苏阁主真是聪明。”
“我明白了，我会找到她的，也会咬牙活下去的。”
“奇迹一定会降临在二位身上的。”
“多谢柳大夫了。”
“玲珑只不过是祝福有情人罢了。”
“不走，帮我好好招呼柳大夫吧。”仰头看了一眼余不走，苏换歌起身对着柳玲珑施了一礼。
“不敢当。”柳玲珑回礼道，“等玲珑找出解救二位的方法时再道谢也不迟。”
说着，柳玲珑跟着余不走离开了。目送柳玲珑离开后，苏换歌再度叹息——沉音，愿你归来。
紫金香炉里燃着檀香，棋盘旁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浓浓的檀香和茶香交杂在了一起，整间房都散发着让人心情舒坦的淡淡幽香。
接过书童端来的茶，余不走指挥书童为自己落子。待到余不走的黑子落下后，苏换歌才慢悠悠地拿起白子，慢悠悠地落了下去。
“你可知道那位柳大夫容貌已毁？”苏换歌闲闲说道。
“我不是聋子，我昨天听了你们的对话。”余不走冷冷淡淡的说着，仍不忘指挥书童为自己落子。
“我觉得你不讨厌那位柳大夫。”
“她又没有招惹我。”
“一开始你并没有想到她容貌已毁，对吗？”说着，苏换歌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味。
“这世上被毁容的女子怎么这么多？”余不走却露出了几分不悦。
“她的容貌是被她自己毁去的，她本是一个非常美的女子。”
轻轻皱了皱眉，余不走问道：“那她为何要摧残自己？”
“你似乎对她感兴趣。”
“我不过随口问问。”
微微一笑，苏换歌说道：“有人嫉妒她的容貌，在她脸上下了毒。为了保命，她将脸划花，把毒逼了出来。”
“她那样的女子不是应该宁死也不愿毁去容貌吗？”余不走冷嘲道。
“不走，你心存偏见，那位柳大夫着实是为让人钦佩的女子。”
“可她是个女人，女人都很可怕。”
“不是每个女子都那样。”轻叹了一口气，苏换歌又道，“至少沉音和这位柳大夫都不是。”
“那也不关我的事。”又让书童为自己落下了一颗字，余不走笑了，“苏阁主，你输了。”
扬起眉看着棋盘，苏换歌也笑了：“你高兴得太早了。”
话落之际，苏换歌手中的白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原本胜利在望的黑子顷刻间兵败如山倒。
“好，我认输。”
得意地笑了笑，苏换歌挥手命一旁的书童撤去了棋盘。
“不走，明日就有劳你为我跑一趟了。”
“这是我早就答应了的事，与我们的赌约无关。”余不走淡淡道。
“你倒是分得很清楚。”
“一事归一事。”
“那盗墓之人去了扬州，你可知道扬州有什么？”说着，苏换歌露出了笑容。
“碎琴楼。”
“是，你不是早就想会会那位碎琴楼的楼主了吗？”
“听说他是个妙人。”
“这一趟去扬州，你或许能够见到他。”
“这同我们这盘棋又有什么关系？”
“看样子你对那位楼主并不比对柳大夫更为好奇。”
露出了一个甚感不悦的神情，余不走淡淡道：“他们都与我无关。”
轻轻笑了笑，苏换歌道：“既然这一次你又输给了我，那就答应我对那位柳大夫好一点。”
不悦地皱起眉，余不走问道：“为什么？”
“第一，她帮我看诊；第二，你下棋又输给了我；第三，这位柳大夫是个好女人。”
轻叹了一口气，余不走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三章
翌日一早，余不走和柳玲珑就离开弃剑阁前往扬州了。
因为受苏换歌所托，余不走对柳玲珑的态度温和了不少，虽然仍是寡言少语，但也不至于冷言相对。早就不在意余不走对自己态度如何的柳玲珑倒是没有太在意对方这个变化，还是像开始那般以礼相待。
为了能早日达到扬州，柳玲珑放弃了骑驴，而是坐进了余不走的马车内。两人都是江湖儿女，对于这种孤男寡女同坐一辆马车的事情也是不在意得很。赶车的纳得倒是对余不走和柳玲珑二人很是关心，一双耳朵总是竖起来细听车内的动静。不过这不喜交谈的二人没有能够满足他的好奇心。这一路马车内都是出奇的安静，一行三人很少交谈。好在这三人都习惯了安静。
一到扬州，一行人就找了个客栈落了脚。在客栈休息了一夜，三人才办起正事来。据苏换歌所说，他们要找的盗墓者是“盗亦有盗”韩仲。他盗了前武林盟主的墓，引起了武林黑白两道的注意，所以他当然要躲。他躲得很妙，躲进了碎琴楼。碎琴楼既不属于白道，又不属于黑道，只要有奇珍异宝便能到这楼里来寻求庇护；若你有想要的东西，只要你出得起碎琴楼开的价钱就能得到那样东西。
奇的是，碎琴楼的楼主只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生意人，他的本事在于能够为碎琴楼招揽了许多奇人异士。很少有人有幸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在许多武林人眼里这位碎琴楼的楼主几乎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听了这位碎琴楼楼主的传言，三人对这位楼主也甚感好奇，于是三人带着好奇心走进了碎琴楼内。
从外表看碎琴楼是一家酒楼，生意很好，大堂里坐满了客人，但从他们的神色来看都知道他们并不是来吃东西的，当然余不走等人也不是。
见三人走进，机灵的小二立马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三位客官，里面请。”
淡淡地掠了一眼店小二，余不走等人一言不发地跟着小二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待到坐下后，柳玲珑缓缓抬起头，对小二说道：“小二哥，我想找你们楼主。”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坐在这楼里的人却都听见了。一时间，楼里静得出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柳玲珑身上。
柳玲珑受惊不小，睁着一双惊慌无措的眼求救般地看向了余不走和纳得。
感觉到了这奇特的气氛，余不走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小二说道：“小二哥，我们想见你们楼主。”
众人又是一愣，齐齐将目光转到了余不走的身上。认出余不走的武林人士更是忍不住惊呼：“是‘弈剑’。”此话一出，楼内立即热闹了起来，许多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这位“弈剑”的风采。
见事情发展成了这样，柳玲珑红着脸垂下了头，大感歉然地对余不走说道：“对不起，余先生，是玲珑愚笨。”
蹙眉轻叹，余不走淡淡道：“无妨，你没有做错，这样或许能让我们早些见到碎琴楼的楼主。”
张了张嘴，又咬住了唇，柳玲珑不再多说什么。
“二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楼主不喜见客。”小二笑道，很有礼的为三人倒好了茶水，然后退开了。
碎琴楼里又是一阵骚乱，显然是对碎琴楼楼主不见客一事感到好奇。
环顾了一下周围，纳得忍不住开了口：“余先生，我们…”
抬首打断了纳得的话，余不走浅浅一笑，说道：“无所谓，我们喝我们的茶便是了。在座的这些人大都是冲着韩仲来的，总有不愿罢休的人，我们等着便是了。”
“是。”听了余不走的话，纳得静了下来，端起茶慢慢喝了起来。
一脸钦佩地凝视着余不走，柳玲珑的脸上露出了舒然的笑容。看着余不走那双目光呆滞的眼，柳玲珑忍不住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忍心将这双眼毒瞎？”
身躯一震，余不走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沉默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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