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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恶魔弟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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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再一次捧着驱蚊药在院里走了一圈回来后,坐在床上生闷气,他悄悄过来对我说:“去哄哄他。你老是拒绝他,小心他欲求不满去找别人,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我不吭声,凭什么我去哄他啊,又不是我惹得他。我之所以和蓝家小姑娘订婚,还不是为了他背黑锅,凭什么他和娘生气,连我也不理?

颜箴叹了口气:“少年人性子强硬,凡事不知通融转和,等再大点,就会知道所有的任性使气都只不过是伤害自己最喜欢的人。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后悔…看看子重现在这个样子,我真后悔…”

我奇怪:“我看你一直让着他啊,难道你也有对他不好的地方?”

颜箴面露苦笑,说:“谁不是打少年时过来的,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才十七岁,他十五岁,相看两相厌。要不是他在我眼前受伤,我才不理他。后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陷害,被人暗杀,我也没怎么管。等他初进军队的时候,我若不是虚荣心作祟,想天下扬名,也不会半路追了他一起走。在军队看着他被人当众羞辱,直到他受不了想自杀时才伸了一把手。以后的日子虽然好了点,可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除非是棉花团一样的人才受得了,于是私下里三天两头和他大干一场。直到…我差点救不活他,这才知道这个人原来在我心里去再也少不了,这才知道,如果心真的爱了一个人,原来吃点亏受点罪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等我明白了和他说,他又逃了,天天和我玩猫捉耗子的游戏,见了我不是动嘴就是动手…我认识他十五年了,他当着我的面也就流过五回泪…一次是他被人当众羞辱想不开的时候,一次是…我和他第一次的时候,一次是神医谷我决定放弃他的时候…一次是他看到我在牢里受刑的时候,最后一次是他…要当解药救他哥哥的时候…如果我知道会这样,就算是让我流尽身上所有的血,也不会再他掉一滴泪…”

颜箴哽咽地说不出话,可是眼中还是没泪。

“我看他天天躺在那里就像…动不了,什么事都得让别人亲手而为,我、就恨不得代替他。他是那样一个威风的人啊,周边国家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吓得发抖,可是现在却…好几次我都撑不下去了,宁愿亲手杀了他,也总比现在任人摆布的好,可是我舍不得,他躺那一天,我就能多看他一天…我心里一直存了个希望,万一也许我能救活他,这样我们还有一辈子…”

抹了一下脸,颜箴站起来,摸着我的头说:“能珍惜的时候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像我,等到失去的时候再后悔。”

我呆呆地坐了好久,走到窗前看月光下的棣。

棣坐在院里的小凳伏在小桌上看月亮。

半圆的月亮刚刚移过中天,上面有一些阴影,金黄的月华撒下来,撒到棣的身上,旁边树林黑越越的,犬牙交错般的阴影投在地上,飒飒而动,仿佛一个伺机而动恶鬼,随时会扑过去吞噬什么。

能珍惜的时候好好珍惜,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再后悔。

我一边想着这句话,一边慢慢走了出去。

走到他身后的时候,棣回头看了我一眼,月光下,我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什么在闪烁,没等我看清,他飞快地擦了一把脸,冷冷地把头调转回去。

我伸手去拉他,却拉了一个空,这人居然已经站到院子门口了。

真…¥%*,居然这时候给我使用轻功。

我迎着月光看着他,他背着月光在对面看着我。

我慢慢伸了手往前走,他居然调了头往树林里钻。

我急了,小声叫道:“你不想活了,这树林里的暗道咱们都不知道,钻进去走不了多远就会迷路的。”

这个树林里有机关,有暗道,我和棣每次进去都只不敢走过二十步。上一次我失控大哭也没敢多走。

棣停下脚步,我过去拉着他的手,小声说:“我错了,不该每次都拒绝你,你别生了气了。如果我能回去的的话,就告诉娘,打死我也不娶蓝家妹子,好不好?”

棣不出声。

我又说:“真的,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说。你别再想这事了。”

如果我能回去的话,可是皇帝是不会让我回去的。

棣还是不出声,我抱了他的腰,想去亲他。

棣推了我一把,我不松手,继续亲。

棣用力推,我的背心撞在一棵树上,吃惊地看着他。

他也愣了,突然跺脚,又要往树林里窜。

我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说:“你说话啊,你到底在气什么,我已经认错了,我也说了我不会娶蓝洁的,你还想怎么样?你想让我跪下来求你?告诉你我不会那样!你要是再推开我,这辈子休想我再理你。”

“不理就不理,你以为我好希罕你理我,你…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我…怎么…我…”棣终于开口了,一开口便泣不成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我要娶蓝洁的事不也是因为你偷看了人家的身子,我才为你背的黑锅,这会子你又要怨我,那我怨谁去?我要不是怕爹爹再打你,我怎么会说要娶她啊?你总是这样,闯了祸就怨我,怎么不自己找找原因?还有,要不是过生日那次你缠了我洗澡时胡闹,娘也不会把我远远发配到神医谷,我后来发现喜欢了你,要是你不来接我,我也不会让你知道,是你又缠了我,现在变成这样,你以为我喜欢?你以为我愿意娶蓝洁?现在你又来怨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咬死你…”

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一口咬在他背上,咬得太用力,嘴里都感觉到一丝咸腥味。

棣哭着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我…我…你咬死我算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会惹事闯祸的祸根。还不是你,眼里又是这个又是那个,就是没有我…谁喜欢了你谁倒霉…恨不得把你揉碎了吃了,叫你的眼睛里心里再也没有了别人…你…老是拒绝我,叫我冲冷水,叫我忍啊忍…再也没有比你更狠心的了…我宁愿变成李大哥那样,看你的眼睛里还有没有别人…”

我一把掩了他的嘴,骂道:“胡说八道,我眼里有谁了?你别这样冤枉我…”

他用力拉开我的手,“就有就有…这两年你看过我几次?每次看我的时间有超过半盏茶的时间么?…我求你二十次你也未必答应我一次,害得大冬天冲冷水…害得我生病…害得我…”

我不等他再说话,扑过去用力吻住他的嘴,扯他的衣服。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只要你想要我全给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别再不理我。

这几天你不看我,不和我说话,晚上不回来睡觉,我的心里难过得要死。

原来不被人理睬的感觉是这样,这两年我实在亏欠你。

“我不要,你别想!”棣用力推开我。

一直都是他缠着我求着我,今天突然一切都返过来,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我不管,就是你把我推开一百次,我也要第一百零一次缠着你。

后来棣终于软了,哭着说:“你现在这样,早干什么去了,我…我…”

我用胸膛堵住了他的声音…



一切趋于平静后,我们静静地躺在地上,月光从疏漏的枝叶中洒落,偶尔落到我们的身上。

放纵的结果便是我浑身的痛楚,骨头像被人拆开又重新拼装。许久不曾有过性事的我此时又恨起来了那个在我身上攻城掠地为所欲为的棣,忘记这是我放下脸皮强求来的结果。

月光照在棣的脸上,明暗不定,显得心事重重。

棣慢慢地坐起来,扯过扔到一边的衣服盖在我身上。

“疼吗?”许久未曾听过了温柔言语。

“你在下面一回就知道了。”带着火气,每次做完了,我总觉得委屈,总想发火。

棣伏过来,温柔地在我脸上亲,我回报的是狠狠拧他的胳膊。

说是狠狠地用力,其实也没多大劲,每次我都没有力气再对他怎么着怎么着,不禁又一次的想——为什么总是我在下面呢?

棣披上衣服,轻轻地抱起我,我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揽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怀里

棣却没走,我抬眼纳闷地看他一眼,只见黑暗中他的目光似在看黑漆漆的树林深处。

“槐,你说,咱们要是陷在这林子里,会不会死?”

我又咬他一口,愠怒地说:“你别死呀活的。”

棣还是看树林,喃喃地说:“真想和你走进去,永远也不出来,死在里面…”

我急了,问:“你到底怎么了?你回了家不一定光和娘吵架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阴不阴阳不阳,到底…”

棣看我好一会,突然说:“我…”又止住了。

我气得七窍冒烟,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有话不说当闷嘴葫芦了?用力地推他,结果引得后面的痛,咝的一声,手无力地垂下去,要不是棣抱得死紧,我非得掉下去不可。

棣不再阴不阴阳不阳,急急地把我抱到屋里,用火石点了灯,晕黄的光在屋里散开,正正地照在桌子上一个泛着清香的小瓶。

我的脸红了,棣的脸也红了。

这个颜箴…真是…

棣打来水为我清洗上药,然后一起躺在床上,一手搂了我在怀,一手轻轻揉着我酸痛的腰。

我真的是疲乏很了,迷迷糊糊地真犯困,又贪恋这许久不曾有的温柔缠绵,强打精神地迎合棣温柔的吻。

眼皮好似悬了千斤的重物,陷入昏昨前好似听到棣在低语——槐,如果我做错什么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第七十四章

就算是皇帝派人去请,神医谷主也不给这面子,只是派人带了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包袱。

我们围在颜箴旁边一起看信。

信写得很直白,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毒药是消魂的话,定是少了火龙谷寒冰草、北冥赤阳鱼胆和雪山朱果,不然消魂本是救命良药,如何能变成毒药。

又说李千山以血当解药救了皇帝自己不死,则是以前颜箴为救他命给他服的世上仅有两颗的天香续命丸,那里面便有火龙谷寒冰草,所以李千山得以不死。至于解药,北冥赤阳鱼丹在包内,只要再找到雪山朱果便可救命。另:雪山朱果必须在采下的时候一柱香内吃下才有效。

信里还有一句话,方灵运命不久矣,无法带尔等赴海外孤岛寻找雪山朱果,包内有图可按图去雪山。

打开小包,里面有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制成的透明小瓶,里面一枚半个小指肚大小的东西,状若樱桃,鲜红欲滴,还有一张图,图的下方沾了几滴紫色痕迹,不知是什么东西。

颜箴闻了闻,说:“这是血,中了毒的血,还是我师傅的独门毒药,叫满月。”

又纳闷:方灵运是谁?

我觉得图上的小字很眼熟,越看越像爷爷写的,方灵运不会是我爷爷吧?

碰了一下棣小声问:“这个字怎么这么像爷爷写的,会不会是爷爷?”

棣说:“别随便一个姓方的你就说是爷爷。”

我气了个倒仰。

棣又拿起小瓶子,看着里面的鲜红小胆,说:“这就是北冥赤阳鱼胆?真是怪,别的胆都是青黑色的,这个却是鲜红的。给李大哥吃了会不会就好呢?”

我说:“颜大哥你可得想清楚,咱们用了这么多的药来解李大哥的毒,其中不少都是剧毒之物,会不会和这个鱼胆相克,万一给他用了再…”

颜箴咬了咬牙说:“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大不了他死了,我和他一块死去。”

我掂了瓶仔细地看,说:“这个东西会不会也有毒?颜大哥你别急,咱们想个办法让李大哥服下。别把他救过来了,你又躺下了。”

颜箴神情激动,雪白的头发无风自动,一把夺过小瓶。

我和棣拼命拉住他的手,劝道:“咱们把它磨碎了,磨成粉,用水调着,一点一点喂进李大哥嘴里,若是他吃不下,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好不好?眼看李大哥的毒就能解了,只差雪山朱果了,咱们不要功亏一篑。”

颜箴手抖了好一会,回头看看瘦得无乎没了人形的李千山,咬牙说:“去拿银筷来,不用磨碎,我用筷子给他捅进去。”

银筷拿了过来,颜箴从后面抱住李千山,让他的头向后靠在肩上,棣用一根筷子撬开他的牙关,我把开了封的小瓶瓶口向下,鲜红鱼胆掉入李千山的口中。

颜箴说:“小棣,把他的嘴撬得大点,小槐,去端一杯温水来。”

我急急忙忙跑到院子厨房里的热水钟里倒了一杯开水,双从旁边水木桶里取了一碗凉水,把开水杯放进去凉着,等到温乎了赶紧送回屋里。

颜箴正咬牙,筷子不够长,棣此时也跑了进来,手里拿了根我们称药时用的镀银小称杆。

“这个够长了吧?”棣急急地问。

颜箴也不答话,一把抢了过来,用细的那头往李千山的嗓子眼里桶。

地上的银筷已经毒黑了半截。

小小的称杆不足一尺,比那筷子长不了多少。

我放下杯子,跑到院子里到处找又细又长又结实的东西,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急得冒汗。猛然抬头,看着树上青翠的树枝。

“棣,棣,快来撇树枝!”

我的话音未落,棣的身影已窜上了树,不一小便折了好几枝,跳到地上我们急着剥树皮,用小刀把多余枝子削掉,把头磨得光滑,再拿进去。这些枝子大都长两尺左右,应该差不多了吧。

颜箴把没用的银称杆也扔了,取了一个稍细点的枝子在李千山身上比了比,开始往里捅,看得我心惊胆颤。

棣摸着肚子直眨眼,小小声说:“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枝子终于到了头,再慢慢地把枝子取出来,白色的木头焦黑一片。

我递了杯子过去,颜箴仰头喝一大口,对准李千山的嘴喂进去。

“还要!”

我端了杯子跑出去再取了一杯。

足足灌了五杯水,李千山的肚子都有点鼓了。

用银刀割了他的血管,放出黑血,直到流出的血变成红色。又为颜箴运功,足足六个周天,颜箴喂水时唇上的被强烈的毒性弄出的乌黑才消褪。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就不错眼珠地看着,看看有什么变化。

我更是做好了准备,万一毒性相克出现危险第一时间冲上去给他运功驱毒。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太阳西移,暮鸟归林。

等到大太监送来今天的晚饭。

等到屋里点燃了灯。

等到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一头扎进棣的怀里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我和棣已经好好地躺在床上。揉了眼睛坐起来,呆呆地等着完全清醒。

终于清醒过来,想起昨天的事,跳下床就往那屋跑。

入眼的是颜箴雪白的头发,第二眼是他满脸的泪水。

我大惊失色,李千山死了吗?

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颜箴已经扑过来,死死地抓住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小槐…子重他…子重他…”

他的力量如此的大,差点捏住了我的骨头。

“他死了吗?他…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尖声叫起来,叫得棣昏沉沉地窜出来:“谁死了,李大哥死了吗?”

“不不…没有…子重他…他还活着…他的毒…他的毒快解了…你们看…”急切地一手一个揪着我们来到床边。

“你们看,他的脸…他的脸…”

我目瞪口呆,李千山状如鬼怪的蓝色肌肤已经不见了,变成惨白惨白的颜色。

这一变色,倒令人有点不习惯了,毕竟看那张蓝脸看了两年多。

颜箴又是哭又是笑,说:“我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变过来,变成青色又变成黄色,直到现在的白色,足足三个时辰…他的脉相也强得多了,刚才手指好像还动了一下…小槐,你咬了一口,我怕这不是真的,是我做的梦。”

“这果然是梦,你看我咬我的手居然不疼…”

我惨叫着拼命想把他嘴里的手拽出来,太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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