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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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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仲明只是静静看着他。

“我……”李建成站着,瞬间酒气上涌,踉踉跄跄,扑到柱子旁,哇啦一声呕了出来。

“来人,倒点水给太子解酒。”吕仲明吩咐道:“来人!”

没人应声,想必都是被魏征遣走了,吕仲明只得亲自前去倒水,扶着李建成让他喝,李建成呕出不少,到得最后,竟是带着血丝。

他重重地出了口长气,倚在吕仲明肩上,吕仲明扛着他,让他睡回榻上去。

“睡罢。”吕仲明摸了摸李建成的头,拉过袍子给他盖上,离开了东宫。

☆、第七十七回:凤凰

作者有话要说:狱中,尉迟恭还保持着吕仲明离开时的姿势,正在努力地靠提膝运动把衬裤穿上去点。

吕仲明:“……”

尉迟恭:“……”

“你好歹也帮老子把裤子穿上。”尉迟恭哭笑不得道:“上哪去了?”

吕仲明坐下来,把李世民的事说了,尉迟恭若有所思,说:“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他一直记得。”

“那把弓……”吕仲明问。

尉迟恭说:“我听他提起过他哥,提到过有这么一把弓,心想挺好的,就……”

吕仲明乐了,坐过去,尉迟恭反而不急色了,与吕仲明并肩靠着,说:“那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诗,当时就被震着了。心想如果有一天,碰上自己梦里的那个人,一定要把这首诗读给他听。”

吕仲明心想这首诗从前翻来覆去,读了不知道多少次,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初读之时确实很震撼,然而渐渐的,就没多大感觉了。奈何只知其意,不知其深意。

“我知道,但是没读懂。”吕仲明笑道。

“咱们刚见面的时候。”尉迟恭打趣道:“你来我铁铺子里,也给我念了首诗,你比我懂,我就不好意思献丑了,只得把这四个字刻在弓腰上,想着你来日有一天,握着这把弓时,就像牵着我的手一般。”

深夜,月色从牢狱的天窗中照进来,吕仲明心中微微一动,侧过头,拈着尉迟恭的下巴,凑上前去。

尉迟恭双手还被捆在榻上,屈起双膝,脚踝被捆在一起,竭力侧过来,配合吕仲明,。

(以下内容拉灯)



月下西山;吕仲明侧身躺在尉迟恭身边,穿着单衣衬裤,袍子盖着两人;枕在他的肩上,说了会话,便渐渐睡了。黎明时鸟叫声从天窗外传来;脚步声响;李世民道:“敬德……”

李世民转过牢狱;一见吕仲明与尉迟恭搂着;忙自退出去避开,两人都醒了。

吕仲明穿好衣服出去,李世民脸色还有点不好,想必是昨夜没怎么睡的缘故,十分疲惫,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问:“国师在这里过了一夜?”

吕仲明吓了一跳,没想到李渊也亲自来了,忙道:“过来陪陪敬德。”

李世民在李渊背后指指自己嘴角,示意吕仲明快擦擦,吕仲明忙以袖子捂着嘴角,昨天晚上尉迟恭的那个……还留着痕迹,登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渊却和颜悦色,与吕仲明寒暄几句,又吩咐道:“请尉迟将军出来。”

狱卒给尉迟恭松绑,尉迟恭披头散发,赤着半身,双手反剪在背后,跪于李渊面前。李渊静了一会,显然是在考虑,有的话,当着吕仲明的面,反倒还不能说重了。

“罢了。”李渊寻思良久,说:“尉迟敬德,自昔年塞外,你来投我李家,多年来,承蒙你对世民的照顾,始终不离不弃,追随于他身旁。”

尉迟恭低声道:“秦王知遇之恩,尉迟恭粉身碎骨,难报万一。”

“可是有的时候。”李渊又道:“不为了世民,不为了你自己,也为身边的人多想想。”

吕仲明暗道李渊说这话,实在是太有眼色了!果然是当皇帝的,李渊要哄谁开心,不过是两三句话的事,更别说自己儿子了。

“末将遵命。”尉迟恭道。

“起来罢。”李渊又吩咐道。

尉迟恭站起,李渊便走过去,尉迟恭比李渊高了将近一个头,仍不敢站直,只得在帝王面前躬着身。李渊亲自给他解开手腕上的绳索,又拈去他头上,肩上的稻草,说:“你一直跟着世民,这很好,但世民常常为错而不自知,也须得你多作提点。”

“谨遵陛下吩咐。”尉迟恭道。

吕仲明微微一笑,站在一旁不吭声。

李渊又道:“身为臣子,不能一味地顺着主公,忠臣忠臣,清流之中,忠言敢谏,方能留芳千古。”

尉迟恭沉默点头,吕仲明知道这话已经算很重了,暗指尉迟恭撺掇李世民一事。

不片刻,李渊打住了话头,又说:“今天一大早,建成便为你求情,世民也为你求情,擅杀李密之事,便先按下,依旧领左副卫军之职,三天后,随世民出征并州。”

“必将肝脑涂地,以报陛下恩情。”尉迟恭道。

吕仲明舒了口气,李渊又看看吕仲明,说:“不如国师……”

“还有些许事未办完。”吕仲明道。

李渊现出犹豫之色,吕仲明却笑道:“陛下心里判断清楚了就成,不必再问仲明如何看了。”

李渊微微一凛,眯起眼睛,吕仲明眉毛一扬,说:“陛下请。”

李渊转念一想,答道:“也好,这几日便有劳国师了。”

当天下午,尉迟恭便又无罪释放,回了将军府,罗士信与秦琼过来,陪着喝了几杯,虽说尉迟恭只被关了一晚上,这晚上却是东宫,天策府与李渊为首的朝廷之间的互相较劲,在他陷身牢狱之时,犹如一场暗流汹涌的争斗,天平正在逐渐朝着李建成一方倾斜。

李渊何等人也?今日在大理寺牢狱内时,眼中现出的那一抹凌厉之色,显是已知天策府内的小动作。长安发生什么事,都瞒不过李渊的双眼,他终日坐在乾元殿内,拥着妃子喝酒,然而自己两个儿子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的耳中。

李建成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访李密,并与李密喝酒密谋一事,早就传到李渊耳中,要诛杀李密,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尉迟恭为首的天策府势力主动出来顶了这桩罪。

李建成是决计不敢在这个时候反自己老爹的,一来天策府势大,靠李渊压制李世民还来不及,怎么会蠢得在此时听李密的话?然而李密销声匿迹,尉迟恭班师回朝,房玄龄便在李渊面前,告了李建成一状。

至于是排挤秦王,还是蓄意谋反,其中内情就不可知了,想必昨天夜里,李渊也收到了风声。但这样去告状,反而在某个程度上起了反效果。

李建成拉拢李密,是为了私心还是为了帮助李渊打天下,李渊能不知道么?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就算不了解李建成,难道还不会在东宫里安排点人,偷听他们说话?

李建成拉拢李密,魏征一定是知道的,也正因为魏征相信李渊能洞察细节,才从未阻止过李建成与李密走得太近。

李渊确实是相信李建成没有太多私心的,兴许真的是想为他不费一兵一卒收复黎阳。然而多年来对李密的忌惮,又令他有点摇摆。李世民虽然告错了状,却做对了事,替他把李密给先一步收拾了。

于是李建成是真心诚意为李渊办事,却会错了意;而李世民则是不顾李渊的想法,却确实为他办对了事。这么一来,两个儿子的好感度又各自平分了一半,李渊还是很难去责怪李世民。毕竟天策府针对的是李建成,而不是李渊。

最后还是只能让尉迟恭来背黑锅了,说不定这些事情,尉迟恭早就心里一清二楚,李渊一来看在国师的面子上,二来打并州,也确实要用人,最终还是没动尉迟恭。

这日起吕仲明便专心给尉迟恭设计盔甲,打造兵器,三天后,大军在军营里整队,吕仲明困得快不行了,把三把刀分别交给尉迟恭,秦琼与罗士信。

“都是按照你们的身高打的。”吕仲明道:“用的是玄铁精金。”

尉迟恭熟悉打铁,惊讶道:“怎么打出来的?”

尉迟恭对着日光端详,见上面是密密麻麻,碎鳞一般的纹路,且是逆着刀势的。吕仲明心里自然知道只有用三味真火,才能打造出如此神兵,但什么也没说,答道:“我也不知道,碰运气罢了。”

秦琼接过刀,笑道:“多谢贤弟了。”

“师之所至,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吕仲明道:“不杀谓之战,愿你们少用这把刀。”

罗士信抱拳道:“受教了,仲明不和我们一起去。”

吕仲明搭上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走到一边去,罗士信侧头看着吕仲明,眉毛动了动,示意他有话就说。

吕仲明道:“罗大哥,你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说过,你以后的归宿吗?”

罗士信忍不住一震。

吕仲明点头道:“多半快了。”

罗士信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其实这些年里,开始时大哥常常想着,后来想得倒是越来越少了,只想过好眼下日子,便已足够。”

“老天要取我性命。”罗士信道:“我自当是不愿意的,可是心心念念惦记着哪天死了,反而更遂老天爷的意思,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时候到了,轰轰烈烈一场,与人战,也与天战,胜败不怨天,不尤人,也就够了。”

吕仲明笑了起来,觉得包括尉迟恭在内的这群武将,赫然都看得很开,不知不觉之中,彼此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吕仲明正色道:“我相信以罗大哥此刻的心境,已不会战死沙场,但这件东西,你记得带在身上。”

说毕,吕仲明取出一枚丹药,说:“有危险时,含在嘴里。”

罗士信看了眼,吕仲明道:“觉得自己快死了,就吞下去。”

罗士信:“……”

吕仲明看着罗士信笑,罗士信想了想,点头,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哥哥投个胎,去当你儿子,天天孝顺你。”

吕仲明登时被雷得不轻,哭笑不得道:“你当我哥就行,儿子什么的,就免了罢。”

吕仲明打着呵欠,送走了三人,李世民大军开拔,前往征战并州。

这是唐王朝攸关生死的一场硬仗,自南北朝覆灭,杨坚称帝起,雁门关外连年战乱,几乎就没赢过,多少隋将牺牲在雁门关外,突厥日益强盛,都道须得再有一名不世出的名将,李广托生,霍光再世,才能将突厥人赶出并州。

吕仲明倒是不怎么担心,回到家后便倒下睡了几天,吃吃喝喝,一切如常,朝中李渊几次派人来询问,吕仲明都是简单安慰道不必担忧,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这一次李世民亲征,带着程知节、徐世绩,到得黄河边更与李靖汇合,又有秦琼罗士信与尉迟恭三员猛将,声势浩大,如果再打不赢,这一辈子,再也不必对突厥用兵了。

只需平定突厥,便相当于一举镇压了幽州,扬州等地,毕竟突厥人的长期战略路线便是控制中原群雄割据,以令关中战乱不止,拖垮各方国力。

数日后,吕仲明刚睡醒,便收到尉迟恭的第一封家书,连带着秦琼与罗士信,李靖等人的一大叠。

黑家伙明明有金鳞,却总是喜欢写信送信,吕仲明莞尔展开看了眼,见尉迟恭来信中提到,数日前已与李靖汇合,归拢天策军,西进并州,迎击突厥,这次走的,正是当年从晋阳出来,攻打霍邑的路线。

那天离开晋阳,当尉迟恭的参军,被大雨淋了足足一路,一边吵架一边攻城,吕仲明想起来还觉得挺有趣的,看完了信,带着李靖与罗士信的家书,前去交给红拂与公孙氏。

又过数日,八月初三,大军进入雁门山下,与突厥进行了第一次骤然会面的突击战,双方在代县下战得血流成河,吕仲明收到家书后,见尉迟恭那字甚是潦草,连罗士信也无心写信了。

深夜里,吕仲明匆匆提笔写信,却感觉到金鳞的震荡,忙一手抹开水镜之术。

那边喊杀声震天,尉迟恭满脸血污,黑夜里火把林立,突厥人正在攻城,尉迟恭道:“你还记得那条地道么?”

“打得怎么样了?”吕仲明道。

尉迟恭道:“我们要沿着地道出去偷袭敌人!密道被你当年一箭,全都封死了!试了几次,都进不去!”

吕仲明果断道:“闭上双眼,把鳞片放在身前。”

尉迟恭手握金鳞,按在自己胸膛前,嗡的一声,身边亮起金光,一束光落下,现出吕仲明的虚影。

尉迟恭道:“你这是什么法术?”

“法相。”吕仲明道:“别问了,我怕撑不了太久,走!”

尉迟恭上马,喝道:“儿郎们!随我来!”

无数火箭破开黑夜,犹如流星雨般落向城内,代县已成绵延火海,吕仲明幻化出金麒麟真身,仰天长鸣。

“瑞兽——!”有人大喝道。

“吕道长显灵了!”

一道金色的光波从金麒麟脚底扩散开去,代县正是当年吕仲明以崩天一箭,退去突厥之地,时隔数年,不少人还记得那场大战,纷纷大声叫喊。只见金麒麟在城内绕过一圈,雷霆万道,幻化为电网,缓缓升上天去。

乌云涌来,雷电翻滚,霹雳划破天际,大雨瓢泼而降,浇熄了火焰。

唐军士气大振,人人冲上城墙,拼命死守。

紧接着,金麒麟发出震响,四足腾空虚踏,冲下地面,引领玄甲军冲向密道中。

“世民呢?!”

“出城包抄敌人了!”尉迟恭大吼道:“操武器!跟着我冲!给他们个里外夹击!”

“秦琼他们呢?!”

尉迟恭大声道:“秦琼奔袭晋阳!李靖游击颉利可汗——!进地道!”

金麒麟长鸣一声,带着浑身的金火,一头冲进了密道内,堆积的泥土在它面前自动分开,一道金光射向近一里外的突厥大营后。

金麒麟冲出地面的瞬间恢复了吕仲明的人身,尉迟恭带着手下两千玄甲军,徒步冲了出来,杀进了突厥的大营里。

飞箭射来,吕仲明袍袖一拂,双手一拢,将四面八方射向玄甲军与尉迟恭的飞箭以袖里乾坤术全部兜了过来,收于袖中,耗光了所有的力量,嗡的一声,法相消散。

深夜里,回到了长安,吕仲明蓦然不住喘气,头晕眼花,扶着案几起来,去找水喝,外面有人急切拍门,家仆前去开了,公孙氏穿着薄衣冲了进来。

“国师!”公孙氏进来就道:“罗将军有危险,跟我来!”

吕仲明刚解决完尉迟恭那事,罗士信又出了问题,只得让公孙氏稍等,换好衣服,跟着他朝罗府内去。

罗府内,庭院中架起一堆柴火,公孙氏已顾不得客套,摘下面纱道:“国师,我虽可祭真火之力,法术却是不行,无法及远,请你协助指引我方向。”

吕仲明点了点头,说:“你要用什么法术?”

公孙氏道:“只要引领我的灵力,找到罗成就行,他带着你的护身金鳞,你一定能找到他!”

“来罢。”吕仲明道,继而双足不丁不八一站,左手抬,右手拢,手抱太极之型。

公孙氏深呼吸,走进了火里,吕仲明吓了一跳,说:“哎!嫂子!你别把自己给烧死了!你死了罗大哥肯定要找我算账的——!”

“快!”公孙氏焦急道:“别开玩笑了!”

公孙氏走进熊熊烈火中的那一刻,火焰登时猛地一收,射出一道红光,吕仲明双掌圈转,闭上双眼,在西北大地上寻找罗士信的去向。

漆黑长夜中,罗士信正率军前往指定地点与李世民汇合,不料却于黄河岸边遭遇了突厥的伏击,且战且退,孰料又一队兵马从后方杀来。

“罗将军!我们中伏了!”有人吼道:“是刘黑闼的人!”

“妈的!”罗士信悍然吼道:“跟老子杀——!谁也不许退!”

突厥兵与刘黑闼势力两股齐出,箭如雨下,罗士信的兵马登时大乱,说时迟那时快,罗士信身上金鳞射出一道金红光泽,分离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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