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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一簇开无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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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惶恐不安地望着他。心血,那可是极不易取的啊!弄不好,便是一条人命!并且,此人不是别人,是大齐的君王,是我及后宫众妃嫔的丈夫!

“速召信王。”相比于我,北堂昊却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我益发不解:“皇上,为何召信王?”

“朕信得过他的人与他的剑术!”北堂昊严正地说道,“在心房左侧二寸处,有一个特殊的位置,刺中后,只要及时止血,就不会致命,是为‘不死劫’。”

“不死劫?”我从未听过这个词,目露惶惑。

“是的。”北堂昊一脸严肃地安排一切事宜,传御医,找盛放他心血的器皿,不一会儿,一切已井然有序。

我再一次问北堂昊:“皇上,您凭什么断定,与臣妾命格相合之人便是您?”

“朕为帝,你为后,龙凤相配,自然是命格相合。”他笃定的语气,由不得人不相信。

我仰望窗棂外的天空,手中拿捏着自出生时就佩戴在身上的半玫玉佩,遐思如鸿。这一切,当真是天意么?这半枚玉佩的形状,像极了凤凰的两翅,难道,这便是我生就的命运么?母仪天下,以“凤”为命……

“信王驾到!”内侍拖长了声调的话音打断了我的思路,随后,我看到沐晨桀迈步走进漪兰殿。

“臣弟参见皇兄、皇嫂!”目今,我成了沐晨桀实至名归的“嫂”。

“起来吧。”北堂昊将剑递与他,尔后简略地说明了取心血的事宜。

“这个……怕是不妥。”沐晨桀也与我一样,觉得此方法风险过大,不足采信。

“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救皇后?”北堂昊非常冷静地询问。

沐晨桀与我一齐摇头。

“那么,开始吧。”北堂昊说着,屏退了所有内侍宫婢。

“大哥……”独处的时候,沐晨桀仍喜欢叫北堂昊结拜时的称呼,一如唤我“桃夭”。

“动手吧,朕死不了;但这对皇后而言,却是一次活命的机会。”北堂昊那副将万事置之度外的神色令我震动不已。

“好!”沐晨桀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提起剑,他犹豫再三,朝北堂昊心房刺去。

我下意识地蒙住双眼,不敢看这血腥的画面。我清楚地听到一声尖锐如裂帛的声音,那,是剑尖刺进皮肉的声音,极快的瞬间内,我又听到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是剑拔出来的声音。

我慌忙睁开眼,见沐晨桀以一只小盘接了北堂昊三滴血,然后迅速打开门,传唤太医。

“快服下!”北堂昊不愧为一个硬汉,心口中剑,仍是泰然自若,说话声音与寻常无异。我双手颤抖着接过盘子,几乎拿捏不稳,幸而北堂昊及时扶住了我。

我闭了眼,仰脖服下这三滴来之不易的心血,不可思议的清凉之意贯穿全身,我感到周身筋脉一阵舒畅,解蛊之后常常相伴的不适感也霎时迎刃而解。

这一局,我是赌赢了,但北堂昊呢?我转过身去看他。他淡定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由着御医将他的伤口止血,包扎。

“二弟,你的剑术更进一层了。”北堂昊道,“你的剑尖只刺破了一点心尖,朕一点事都没有。”

“臣弟冒犯了。”沐晨桀连忙下跪。

我也跟着跪下来:“臣妾谢皇上救命之恩。”

“你我夫妻,说什么谢不谢的。”北堂昊执起我的手。我脑中浮现出古书上看到过的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这样,我们牵着手走下来,就会走到天荒地老。

我回想着过往相识相知的一幕幕,那些画面风驰电掣地在脑海中回放,再烟消云散,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

那些泪,那些痛,那些欢笑,那些誓言,那些离逝的往事。

浮生若梦,流年似水。或许辗转之间,就是半生的情缘。

偎在北堂昊温暖宽阔的胸膛上,我告诉自己,我再也不动摇了,再也不去那个不经意就藏在了心底的名字,从此以后,我的心里,我的梦里,我的眼里,都只有他,只有他。

“皇后,你怎么了?”北堂昊注意到了我神色的变化,担忧道,“御医,快给皇后把把脉。”

“是。”御医领命,为我把脉,喜道,“皇后娘娘脉象与常人无异,已经痊愈了!”

“谢天谢地。”北堂昊由衷地感叹。

“皇上,把夏初抱来吧!”我忽然道。“这个好消息,我要告诉她!”

夏初已经会走路,偶尔还会满嘴咿咿呀呀地说一些大人听不懂的词。她很爱笑,一咧开嘴,左颊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可爱而甜美。

她被奶娘抱来的时候,使劲地伸手踢腿,意思是想自己下地行走。奶娘一将她放在地上,她先跑向我,对我张开了双臂。我抱不了几下,她又要求下来,却向沐晨桀跑去,张着嘴使劲地要说什么。

沐晨桀伸手抱住夏初,我清楚地发现一个特征:夏初整张脸的轮廓及五官都像极了我,唯独那个酒窝,是我与北堂昊都没有的——沐晨桀的左颊,也有个酒窝。只是男子脸型较瘦,而他又笑得少,故而不那么明显罢了……

我比先前任何时候都确定,夏初,就是沐晨桀的女儿。

第四十三章 许愿树

我以为,我会守着夏初的身世之秘到老,我以为,这辈子,北堂昊都不会知悉我与沐晨桀之间的情愫。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大半年,民间发生了一次规模极大的叛乱,几个姜国前朝遗臣,打着恢复姜国的旗号,拥护前姜国六太子御熙明为新帝,与南越的残余兵将结盟,占江南,过黄河,挥军北上,烽火漫天。

沐晨桀主动请缨平乱,受命为征南大元帅,不日出征。大风起,日色薄,旌旗猎猎。北堂昊斟酒为他送行,作为皇后,我本是不必来的,然而我寻了些理由令北堂昊带我来到送行现场——像曾经为南宫锐送行一样,女扮男装,混在人群之中。

我望着他郑重接过帅印,翻身上马,我望着他策马奔腾,在平静的原野上渐渐缩小成一个看不清的黑点……

心念一起,我拉了同样乔装了的容儿朝麒兴城的城隍庙走去。对于生活多年的麒兴城,我自是十分熟悉,沿着小路东拐西弯,不多时已来到城隍庙中。

我正要进去跪拜,忽听到熟悉声音:“……保佑晨桀哥此去征乱,平安归来,毫发无伤。”那声音是如此熟悉,我一听就听出来——是馨瑶。

“公……”容儿几乎叫了出来,尔后机灵地改口,“公子,咱们也进去吧!”

我和容儿均穿着寻常男装,馨瑶与我们擦身而过,却也没认出我们。

我跪在蒲团上,默默请了愿,接着对容儿道:“城隍庙后面有一株许愿树,只要拿一张符纸,写了心愿,挂上去,愿望就能实现,据说很灵验。”

“公子,您怎么会知道?”容儿很是惊叹。她自然不知道,曾经,在同福客栈做跑堂的那个时候,我常常来到那株许愿树旁,许了许许多多相同的愿望:爹娘平安。算来,自进宫之后,我也是多年没有来此了。

“随我来吧。”我起身身城隍庙后门走去。

很多年了,经历了朝代的更迭,这里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许愿树,依然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枝杈上,依然挂满了写了愿望的红色符纸,有祝平安的,有祝长寿的,亦有祝生意兴隆或仕途升迁的……树下那个坐着卖符纸的人也仍是过去那一个,他甚至,认出了我:“木头,又来许愿呐?”

“嗯。”我乐得省略与他解释的部分,在他的印象里,我应该还是五年前那个瘦弱的小男孩吧——“给我两张符纸。”我说道。同时,容儿将一锭银子递与他。

“老规矩,一文钱一张,这个……”那人接过银子,愣了一下。

“不用找了。我们公子赏你的。”容儿大方地说道。

我俯身接过他手中的笔,在一张符纸上写:爹娘平安,另一张上写:晨桀平安。容儿将写好的符纸拿起来,同我一起走到树边,我拿起写了“爹娘平安”的纸一扔,恰好一阵微风掠过,符纸顺着风一吹,纸上头穿的红绳被许愿树一根枝节勾住,便算挂上去了。

“这个愿望是成了。”容儿也替我高兴,转而将写了“晨桀平安”的符纸交给我,我却连扔三次才成功:第一次,符纸撞上了别人挂着的纸,掉落在地上;第二次,又差点让风吹走;直到第三次了,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纸扔起来,悬挂在一处极高的树枝上。

“成功了成功了!”容儿在一旁雀跃得像个小孩。

“好了,回去吧。”我说道,容儿却定定看着我,问道:“这许愿树,当真很灵么?”

“为求心安吧。”我淡然一笑。

“公子,等我一下。”容儿转过身,往卖符纸下走去。

“小哥儿,这符纸送你了啊!”卖符纸的人早看出了她的来意。

容儿提笔在纸上写:伍漠平安。想来,这次出征,伍漠也参加了。在两个同样喜欢她的男子中间,她终于做出了明确的选择……

回去的路上,我隐然觉得身后有人跟踪,与容儿留意了许多次,也未看见那跟踪者相貌,只有一点是极明显的,我们快步行走的时候,那人也跟着疾行,我们停顿的时候,那人也停下来,而且,在街道上,他总是以各种物事作为障碍,阻挡了我们望向他的视线。

那个人,会是谁派来的呢?我疑惑着,思前想后而无果。若是曾经,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艳无双,但今时今日,艳无双的坟头都芳草凄凄了,还有谁,似她这般,防我,算计我?

我与容儿穿的均是男装,服色寻常,也不至于有求财之人盯上我们吧?

想着,走着,已到宫门,我取了腰牌,让守门的侍卫过目后,与容儿并肩进了宫。实是巧合,待我们入了宫门之后,便也再无跟踪者了。

莫非,跟踪我们的人,是宫外的人?

临近漪兰殿时,我才猛然想起,我原是随了北堂昊一同出宫的,这大半个下午,我只顾着自己东奔西跑,竟完全将他忘在了脑后,不知道他要怎么个担心法呢!而且,倘若他以为我失踪了,岂不又要声势浩大地进行寻访!

我回宫换了衣裳,方问内侍,内侍也答皇上不在宫中,我正着急着,北堂昊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皇后,你去哪里了?朕翻了整个麒兴城都没找到!”

“对不起,皇上。”我歉然垂眸。这一次,的确是我过于自私鲁莽了,我全然只想到自己的私事,将他对我的关切之情视若无物。

“去哪里了?”他见我平安,也不发火了,语气柔和下来。

“只是随处走走。”我掩饰道。去求神的事情还是不让他知晓为妙,免得又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误会。

“朕听说,城北城隍庙后面有棵许愿树,很是灵验,改天咱们一家人出宫去那许愿,可好?”

不知道他是知道我从那里回来,有意这样说;还是无意间听得这样一个传闻,特意转告给我?

我研判地望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一片诚挚,不似作伪,悬着的心略放下了——刚才跟踪我的人,不是他的人。

第四十四章 中计

两月后,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漪兰殿的院子内。

“皇后娘娘,出事了,出事了!”一名内侍步履匆匆,惊慌得不成样子。

“什么事?”我镇定地问道。

内侍解释道:“奴才刚才遇见丽妃娘娘身边的小李子,听说信王在前线出事了!”(这半年间,丽妃重新回到了原位,从才人步步晋升为丽妃)

“出事?!”我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勉强扶住了椅子,问道:“把话说清楚点,出什么事?”

“这……”内侍支吾着,踌躇再三,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信王领兵出征,征剿叛军,一路之上,势如破竹……”

“说重点!”我急切打断道。

“敌军使了奸计,派了一名奸细混进我军,刺杀信王……”

“信王怎么样?”情急之下,我顾不得自己的“失仪”与“逾越”。

“信王重伤,据说将不久于人世……”

我急得一把扳住他的肩膀,摇撼着他:“晨桀……信王在哪里?”

“在……在……军队日前驻扎在黄河边上……”内侍惶恐不安地望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我当时错把他的神态理解为被我的强烈反应震慑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又犯了与上次轻信御*同样的错误,而且,这一回错得更离谱!

我迅速*寝宫,换上出宫常穿的男装,拿了北堂昊给我的自由出入宫的腰牌,带上银两细软,公然走出了漪兰殿。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容儿恰巧从外面回来,与我打了个照面。

“本宫有急事出宫一趟,容儿,照顾好夏初。”我简短地嘱咐完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一切非常顺利,我出了宫,买了马,快马加鞭,奔赴前线。

晨桀,等着我,我一定会赶到,见你最后一面……就像十岁时只身赴京城一样,全凭着一股不屈的信念,我风雨兼程,两日后已赶到前线。

黄河北岸,果有军队驻扎,旗帜上一个鲜明的“齐”字远远可见。我还没靠近,便被几个守卫的士兵当作奸细,抓了起来,若不是身上有宫中腰牌,估计还没见得上沐晨桀,就要成为刀下冤魂了。

“带我去你们元帅。”待他们确认了我的身份后,我急不可耐地嚷道,“我要见……见他最后一面。”我过于激动,说话结巴得不成样子。

“这位小哥,你在胡说什么?没事干嘛诅咒元帅!”捆绑我的两名士兵中的一人不满地说道。

我觉得事有蹊跷,再开口问时,说话声调都变了:“你的,你的意思是?”

“元帅好得很,毫发无伤!敌军死伤过半,已是残兵败将,连他们的伪皇帝御熙明都被元帅一箭射死……”

“什么?”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颤,两个字在眼前浮现:中计!我想起那名内侍最后一眼看我时的不安,面部表情有异——他分明是心虚!他,一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收买了,有意误导我!而那个用心良苦设计陷害我的人,也必定清楚沐晨桀对我的重要性!

“带我去见你们元帅。”我镇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我不妨见了沐晨桀再说。

带路的士兵通报之时,沐晨桀正在与众将军在商讨军事,让我在营外整整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待他们该说的说完,该做的做了,方宣我进去。

“他就是京城派来的?”沐晨桀漫不经心打量我,忽道,“小兄弟,你很眼熟……”

我娇俏地一笑,解开缠住头发的丝巾,随着我满头乌丝的散落,沐晨桀的眼睛越睁越大,指着我说不出话来:“你……你……”

“你们通通退下!”沐晨桀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是屏退左右。

“晨桀!”我一见没人了,扑上去拥抱他。太好了,他真的还活着,他很好,他根本没有受一点伤。

“桃夭,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大哥……”沐晨桀不安地推测道,“难道,你被大哥赶出来了?”

“是被骗出来了。”我叹息着说出事情的缘由,沐晨桀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说道:“桃夭,这样一来,大哥必然知道了我们的事,这次回去,你要如何自处?”

“我……”我怔怔地,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事实上,在知晓整个事件是一个圈套之后,我就明白了,我与北堂昊之间所谓的完满与幸福自此便被生生打破,我与他,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其乐融融,恩爱无限——纵然那只是假象;哪怕真的破镜重圆,裂痕也是难以磨灭,从我冲破了一切桎梏,为了沐晨桀走出皇宫的那一刻起,就已是无法回头,万劫不复!此时此刻,那些刻意设计陷害我的人,也必然在北堂昊面前添油加醋,将我此次出宫事件渲染成骇人听闻的丑闻!

究竟要怪天意,抑或怪只我与沐晨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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