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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权臣-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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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韶宁和接着他的话问,一双眸子定定锁住他的眼瞳,期待之意溢于言表。

闻守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头脑冷静了下来,揪着韶宁和衣襟的指尖猛地一松,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脸去。

“……”韶宁和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垂下眼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既然平安回来了,就早些回府休息吧。”闻守绎换了个镇定的语气,顿了一顿,才道,“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了。”

韶宁和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又恢复了神采。

只听闻守绎继续道:“之前说好的,生辰那一日,丞相府设宴,只请韶大人一个。你……可要记得来赴约。”

“好。”韶宁和答得很快,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第一百七十九章

九月初四,成帝与前来繁京求和的天蜀国使臣签订了停战协议,同意立即停止对天蜀国的进一步攻势,但前提是天蜀国必须割让靠近西南边境的两座城池作为赔罪之礼。

九月初七,成帝释放了一直扣在繁京作人质的延陵叶浪,原因是延陵国国王同意重新签订属国条款,岁贡的数量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两倍。

“敌人想要窥觑什么,就让敌人加倍偿还。”这是武帝在位时期就立下的外交原则,显然年轻的皇帝在这一方面继承得很好。

到了九月初八这一日,丞相府一反往年开门设宴的惯例,非但闭门谢客,连人们送上门来的贺寿礼物,他也命人客客气气地全数退回。

对于这一变化,非但外人不解,就连丞相府的下人们,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闻守绎下了早朝回来,只是吩咐管家晚上准备两人份的晚宴,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加班加点地批阅公文,仿佛在跟自己的生命赛跑。

到了下午酉时,管家敲门提醒道:“大人,您等的贵客已经来了,正在宴客厅里等候。”

“好,知道了。”闻守绎搁下笔墨,看着仍有一小半尚未批阅完的公文,叹了口气。

因为不确定究竟能否躲过这一次死劫,他想赶在今日之前批完所有的公文,但是现在看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踏出书房的时候,他看见柳知昧就在门外等着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闻守绎明显感觉到柳知昧一直避着他,有时候一连几天也见不着他的面。刚开始闻守绎还觉得有些费解,但是时间久了之后,他渐渐有所感知——或许柳知昧知道了什么内情,却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说出口。

“柳先生是来喝我的寿宴酒的吗?”闻守绎故作随意地开着玩笑,“但是可惜啊,今日我答应了韶宁和,只能请他一人的,所以……”

“闻大人……不,现在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伶舟了?”柳知昧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看向闻守绎的神色,带了几分沉重。

而“伶舟”二字一出,闻守绎脸上的笑容便顿住了。

“……被你看出来了么?”闻守绎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伪装技术这么差?”

“其实,你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慢慢恢复了伶舟的记忆了吧?可是为什么要瞒着韶宁和?”

“让他知道的话,只会把这件事搞砸吧?”闻守绎淡淡道,“之前你违反了与我的约定,提前让韶宁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我不怪你,但是,也请到此为止,别再插手了。”

柳知昧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气高傲,如果韶宁和始终不能接受你的过去,你宁愿自行切断与他的未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呢?如果你今晚逃不过死劫,又断了与韶宁和的未来,那么回到伶舟体内的你,该何去何从?”

闻守绎沉默半晌,低声道:“如果真的沦落到那样孤立的境地,那么在这世上,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他说着,垂下眼眸,静静看着自己虚拢的手心,“现在已经拥有的一切,我已经慢慢厌倦了,如果连韶宁和也……”

“那就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柳知昧像是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道,“我知道一些秘密,如果你想作为闻守绎继续活下去,我可以帮助你……”

然而闻守绎却抬起一只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柳先生,我很感谢你的一番好意。但是,我的死劫,我想自己渡。”

他说着,抬起头望向渐渐落下夜幕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我这一辈子,造了太多的杀孽,怎么都还不完了。如果今天能渡过死劫,那是老天开恩,如果渡不过,也只能算我死有余辜。”

偌大的宴客厅里,只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副碗筷,两只酒杯。下人们殷勤地布下酒菜之后,便静静退了。

闻守绎踏入宴客厅的时候,韶宁和正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自斟自饮,模样看起来很有些寂寞。

韶宁和听见有人进来,抬眼看向闻守绎,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以为……闻大人又要失约了。”

“又?”闻守绎挑了挑眉,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何来‘又’字?”

“几个月前,你对我说,你要去烟月谷养病,几个月便能回来。我信了,但是你却失了约。”

闻守绎眼神闪了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伶舟,你明明已经想起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伪装下去?”韶宁和定定看着闻守绎,“还是说,你已经决定放弃伶舟的一切,回归到闻守绎的人生轨道上去了?”

闻守绎藏在袖中的手指紧了紧,面上却故作镇定:“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离开繁京之前吧,那个时候只是隐隐有些感觉。这一次回来,这样的感觉越发真切了。”韶宁和侧头望着闻守绎,“伶舟,我与你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你的一点一滴,我都十分熟悉,我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爱人?”

闻守绎无以反驳,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韶宁和抑制不住自己内心逐渐激荡起来的情绪,倾身拢住了闻守绎的肩膀:“伶舟,不要再伪装自己了,今天晚上,我们坦诚地面对彼此,好好谈一谈,可以么?”

“既然如此,”闻守绎顿了顿,抬头看向韶宁和,“既然你要坦诚,那么我便以最本真的姿态面对你,希望你也能正视现在的我,我的名字叫闻守绎,不叫伶舟。”

韶宁和噎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从未当面直呼过闻守绎的姓名,要他此刻突然改口,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闻守绎见他不说话,眼中温度冷了几分:“你究竟接不接受闻守绎的过去呢?还是说,你希望我变回伶舟,自欺欺人地与你过一辈子?”

韶宁和静静注视他半晌,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在遇到难题的时候,你总是比我果断,比我决绝,以前接近我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推开我也是这样。

“我承认,关于我父亲的死,我一直怀着一个难解的心结,我想要为我父亲报仇,这几乎是支撑着我走过这么多年官场的唯一动力。那个时候我心如止水,感觉自己的世界只剩下黑与白的颜色,要么止步,要么前进,不成功,便成仁。

“但是自从你出现之后,我的心不止一次地发生了动摇。刚开始我不敢接受你,一方面固然是伦理道德的束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可以给你一生的承诺,不是因为我对自己感情的不自信,而是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在这如履薄冰的官场上走多远,我怕自己一着不慎遭了秧,会连累于你。

“但是最终我还是向自己的感情妥协了,我想着,既然我舍不得放开你,那就努力让自己成功,只有成功了,才能保护你,才能实现我俩一辈子的承诺。我一直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坚信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

“可是上次在烟月谷,现实打碎了我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仰,它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不知何去何从。自古以来,情谊、忠孝两难全,我不是没有怨过你,但是我更怨我自己,饶是我想破了头,也不知该如何说服自己,正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说着,将闻守绎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叹息:“后来,我听柳先生说,你为了重生这一世,放弃了三世轮回。那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既然下一世、下下世和下下下世,我们都没有机会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珍惜这一生吧。等我们白首偕老、撒手人寰之后,你等你的轮回,我……下我的地狱。”

第一百八十章

闻守绎原本听得十分动容,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怔住了:“下地狱?”

“是啊,”韶宁和垂下了眼眸,“我必须去向父亲赎罪,请求他的谅解。”

“你啊……”闻守绎看着眼前认真又固执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与我相伴一生的结果,是让你死后下地狱赎罪的话,那我宁愿……”

韶宁和却突然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拒绝。片刻之后,他才松开闻守绎的唇,低声呢喃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知道么,与你无关。”

两人静默了片刻,闻守绎扭头看了看窗外,喃喃道:“月亮,升起来了呢。”

韶宁和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见了半挂在空中的弧形皎月,在这秋日干爽的夜色中,显得更外纯净明亮。

“宁和,陪我去院子里坐会儿吧。”闻守绎邀请道,“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坐在一起赏月了吧。”

韶宁和点了点头,随他一同走出宴客厅,随意地靠着假山石并肩而坐。

闻守绎似乎突然有些感慨,仰着头望着月亮道:“真是奇怪,以前曾无数次对着月亮作画,觉得月色虽美,却过于清冷,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让人觉得很压抑。但是今日再看,却觉得即便是清冷,也冷得沁人心脾,令人回味。”

韶宁和侧头看了看闻守绎,对于他的这番感慨,似懂非懂。

闻守绎转头迎上韶宁和的视线:“今晚,是我的死劫,你知道的吧?”

韶宁和心里难受了一下,点头道:“在烟月谷的时候,鸣鹤都告诉我了。”

“我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么?”

“被人一剑穿心。”

“具体是哪个时辰死的?”

“这……”韶宁和怔了怔,“鸣鹤没有说。”

闻守绎笑了笑,上一世具体被刺的时间,他不曾对任何人提及过,鸣鹤自然也是不知晓的。

“是子时过半。”闻守绎道,“距离现在,大约还有三个时辰不到。”

韶宁和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这也是他此次提出要求,让闻守绎只宴请他一人的初衷。

然而闻守绎却婉拒了他:“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种事情,可不能意气用事。我若死了,至少还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你若死了,可就没有机会重生了。”

韶宁和还想说什么,只听闻守绎又道:“更何况,这段时间我一直让任箬在附近跟着,如果刺客出现,他会护我周全。”

韶宁和这才想起来,闻守绎一直有带着影卫的习惯。一想到自己方才对闻守绎说的那些肉麻情话全被这个躲在暗处的影卫听了去,心里就一阵尴尬。

闻守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抚道:“你放心,任箬距离我们比较远,除非大声说话,否则他听不见的。”

韶宁和这才掩下了窘态,问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你,你心中可有眉目了?”

闻守绎淡淡道:“还没有呢。”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韶宁和,“上一次,你提醒我在皇上面前低调,是什么意思?”

韶宁和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闻守绎却已然猜到了他的顾虑,笑着摇了摇头:“你多心了,不可能是皇上。”

“这种事情不可大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是皇上对你做了什么暗示。但是宁和,你仔细想一想,如果是皇上的话,要置我于死地,光明正大的方式就有很多种,何必搞什么暗杀。”他顿了顿,“更何况,就算皇上眼里容不下我,现在却还不是动我的时机。”

韶宁和一怔,顺着闻守绎的思路分析了一下朝中局势,发现的确是这样,虽然皇帝有心要扶持自己的力量,但眼下大部分权力仍握在丞相手里,若是贸然动了丞相,朝中将会不可避免地陷入一场混乱。之前他是关心则乱,竟未理清这其间的利害关系。

当韶宁和陷入沉思的时候,闻守绎似乎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蹙起眉心,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他低低开口:“宁和,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

闻守绎褪下手中扳指,递给宁和:“能否帮我将这枚扳指送去临水阁?”

韶宁和怔了怔:“现在?”

“对,现在。”

“可是……”今晚是闻守绎的死劫来临之际,他怎么可以放下闻守绎不管?

却见闻守绎一脸凝重地道:“这事十分紧急,拜托你了。”

韶宁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扳指:“这是……你与临水阁之间的信物?”

“算是吧。”

“为什么必须由我来送?”韶宁和一脸狐疑地看着闻守绎,“你的亲信这么多,为什么必须是我?”

“扳指很重要,除了特定的人之外,不能假他人之手。”

韶宁和眯起了眼睛:“你该不会是……故意想要支开我吧?”

闻守绎淡淡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韶宁和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讯息来。

“呵,”闻守绎低眉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们两人之间,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

韶宁和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握住了闻守绎的手,“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身边,你明白吗?”

闻守绎反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但是我拜托给你的事情,如果你能够帮我办到,这比你单纯地陪伴在我身边,更有价值。”

韶宁和眉心微震,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如此重要?”

“是。”

“非我不可?”

“对,非你不可。”

韶宁和没有再说话,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是戌时不到,如果现在出发,将信物送到之后立即返回,或许……还能赶在子时过半之前回到闻守绎身边。

他暗暗咬了咬牙,妥协道:“好吧,东西送到之后,我该怎么跟胭脂说?”

“你什么都不必说,只需将这扳指给她看,她自会明白我的意思。”他说着,推了推韶宁和,“别再耽搁了,快去。记得,要亲手将东西交给她。”

韶宁和于是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太放心地嘱咐:“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赶回来。”

闻守绎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韶宁和走出院子,立即有候在外头的小厮护送他一路走出丞相府。

闻守绎静静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半晌之后,仰头再度望向天空那一弯明月,喃喃道:“少了一个人,赏起月来,也特别寂寞呢。”

院子里只有风声,没有人应答。

闻守绎又扬声道:“任箬,陪我说说话吧。”

“……好。”任箬依然潜伏在暗处,声音随风飘来,听得不是很真切。

“任箬,刚才,我对韶宁和撒了个谎。你说,当他知道我骗了他之后,会不会生气呢?”

“……?”任箬一头雾水,刚才闻守绎与韶宁和凑在一处卿卿我我地讲情话,他根本听不清楚,他怎么知道韶宁和会不会生气。

而且今晚主子表现得十分反常,以前闻守绎只会在和鸣鹤独处的时候,有兴致聊聊天,对于其他影卫,闻守绎通常不会和他们有私人感情上的交流。

为此,他们还在背地里嫉妒过鸣鹤,觉得他们这些后来的影卫,终究比不过鸣鹤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但是此刻,当闻守绎突然起了与他聊天的念头时,他却感到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第一百八十一章

闻守绎见任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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