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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荣耀天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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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维语气很生硬,带着点教训的意味,齐习却没有半点不悦。他闭上眼睛柔声说道:“大维,对不起啊,刚才吓到你了吧?”

一句话把乐维心里堵得发涨:“都是我的错,是我说话没经大脑!”

“大维,你记住,”齐习撩开干涩的眼睑,“除非我自愿,否则没人能占我便宜。”

乐维恨不得一巴掌抽自己脸上:“我不是那个意思齐老师,我绝对相信你的人品,我只是……只是……”

只是有点心疼。可“心疼”这个词,在经历过昨晚浴缸里不小心的“立正”之后,听起来总显得特别暧昧,实在说不出口。



车子平稳开进私家医院,齐习的朋友邵医生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一下车,齐习就蹲在路边大吐特吐起来,吐完了晚餐吐酸水,等酸水也吐完了,人就更晕了。于是乐维不由分说又把人抱起来,跟着邵医生直奔诊疗室。

邵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脖子上晃晃荡荡挂着副听诊器,领着人进了门,见乐维傻乎乎还抱着齐习没撒手,他不满地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病床:“放那吧,愣着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摔得多惨绝人寰呢。”

听这位医生说话的语气,乐维很不满,想要发作,又顾忌着他是齐习的朋友,最后只好忍气吞声把人轻轻放到了床上。

门没关严,走廊上所有响动都很清晰地传了进来。一会儿有车祸断了腿的飙着血被抬进来,家属围着号啕痛哭,一会儿有羊水破了的孕妇被推进来,疼得嗷嗷直叫:“我不生啦!我不生啦!”,一会儿又是家长抱着烫伤的孩子冲进来,见人就跪:“大夫,我儿子掉电饭锅里啦!救命啊!”

乐维听得后背发毛,梗着脖子咽了口吐沫。和外头那些位比较起来,齐老师还真算是幸运的。这样想想,他对邵医生的怒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关于齐习的情况,乐维都已经在电话里说得七七八八了。邵医生边帮忙测血压边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例如晕了多久,是否超过半小时,除了头晕之外还有哪些症状,是否恶心,是否耳鸣,是否反应迟钝等等。然后又照了照瞳孔,轻描淡写地交代道:“初步诊断是轻微脑震荡,等下再做个颅脑CT确认一下……”

不等邵医生说完,乐维就急吼吼打断了他的话:“严重吗?要不要住院?会不会有后遗症?”

邵医生不满地翻了个白眼:“问题不大,最好卧床休息两到三天……”他冲齐习撇了撇嘴,“不过齐老先生铁定是没时间吧?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我不管。总之呢,减少脑力和体力劳动。这两天吃了东西可能会吐,记得过来输液补充体力。”

他又给齐习开了两瓶营养脑细胞的注射液,招了护士过来帮忙打上点滴。乐维见这头差不多处理妥当了,转身跑到走廊上打电话给燕子他们报平安。

等乐维离开房间,邵医生一改严肃又傲慢的嘴脸,神经兮兮凑到齐习旁边,小声追问:“老齐,齐表弟,江湖传闻你为了个小破孩儿把庄森给撅了,不会就这个吧?”

齐习原本闭着眼靠在枕头上,听见这话微微睁开条缝儿,目光从邵医生脸上淡淡扫过,又重新合上了。

不回答就代表默认,邵医生更来兴致了,色迷迷笑道:“长得不错,照比庄森嫩了点儿。不过看个头,那玩意儿应该不小吧?啊哈哈,干起来带劲儿吗?”

齐习费力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弱弱的,语气却极为恶毒:“你是趴在垃圾箱里啃了多少双烂袜子当宵夜啊?嘴巴熏得还能再臭点嘛。我们大维还没开窍呢,别乱说话!”

“没开窍不怕啊,哪天约出来一起吃顿饭,打个牌,开间房,到时候我和你表哥现场教学,包教包会!”邵医生拿着一根圆珠笔在手指间转来转去,满脸得意。

“没空!”齐习干脆抬起没打针的那条胳膊横在脸上,眼不见为净。

这时乐维打完电话,推门走了进来,邵医生听见门响立刻变换成了不苟言笑的频道,调整着点滴流速,一本正经对乐维叮嘱道:“这瓶吊完了还有一瓶,你在这陪着吧,有什么情况按铃叫护士。”然后目不斜视地转身走了。



乐维从前没接触过病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可又总想要干点什么让齐习更舒服些,于是毫无章法地在房间里绕起了圈子,一下给掖掖被角儿,一下又给倒杯热水……

齐习虽然闭着眼,依旧能感觉到有个黑影在眼前转悠来转悠去,绕得他心烦意乱直想吐。等了五分钟,乐维还没消停,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大维啊,医院有护士呢,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乐维眨眨眼:“等会打完了针,我还要送你回家呢。”

齐习想了想,拒绝道:“算了,来回光是路上就要耽搁几小时,明早七点模特要去LILIMA那边化妆,我不能太晚到。从这直接过去反而方便些。”

“那我陪你!”乐维直接拎过把椅子,往床边一放,重重坐在了上头,生怕有人会把齐老师抢走一样,非得不错眼地盯着才行。

沉默片刻,乐维好奇地问:“齐老师,其实我有点儿搞不懂,按说呢,你这么年轻就小有名气了,赚得也不少,听菲姐说你家里条件也挺不错的,何苦还要拼死拼活做事呢?我总觉得……最好的工作状态应该是把工作当成爱好和游戏,如果每天上班都像打仗一样,要玩儿命地干,那也活得太累了吧……”

“不是工作,是梦想……”齐习迷迷糊糊答道,“人都想要追求梦想,因为它是个充满诱惑力的东西。就好像运动员得了世界冠军,明明已经很成功很了不起了,可你去问他的话,他一定还想要打破世界纪录。等有一天他真的打破了世界纪录,又想要打破自己创下的记录……那种滋味真的很美妙。为什么拼命呢……因为我也想变得更强大,想看看以我的力量,最终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他声音渐渐小下去,有些听不清楚了,“真的就像打仗一样……在我们家里,有个很强大的宿敌。我爷爷和我爸爸都输给了他,可我不想被打败,也不想和他同归于尽……”

话没说完,齐习睡着了,只留给乐维满脑子找不到答案的问号。



齐习侧躺在床上,蜷成一团,睡得并不安稳。他眉头一直皱着,鼻尖儿上渗着细汗,不时扭动几下,用前额烦躁地蹭着枕头。

看着齐习表情略显痛苦的脸和陷进被子里几乎没什么起伏的身体,乐维有种酸酸的感觉,就像心窝上最柔软的位置被人似有若无戳了一下。

对,就是心疼。

乐维是个粗线条的人,很少会细细比较每个人、每件事带给他的不同感受。使他最早对“心疼”这个词深有体会的,其实是老爸。

那时候老爸从厂子里下岗,为了一家三口的生计跑广州,倒服装,坐硬皮火车光路上就要花去两天两夜,老爸就一个人杠着大包小包,现金缝在裤头里,夜里也不敢睡觉,生怕被人抢了货。每跑一趟下来,人都要瘦上一大圈,老妈就拿攒了半个月的生活费给他买排骨炖。可是老爸从来舍不得吃,全都往乐维碗里夹。他说自己是个男人,顶天立地,要守着老婆孩子,什么也不怕。甚至有一次,因为太累了,老爸端着碗刚扒了两口饭,就倒在桌面上打起了呼噜,嘴里的饭都还没来得及嚼碎。

那是乐维第一次感到心疼,他下定决定,以后长大了一定努力赚钱,给老爸过上好日子。可惜人生总是充满了遗憾,老爸总算等到儿子长大,却没等到儿子足够有能力孝敬他的那一天。

爸爸是为了家庭的责任,可以不辞辛苦。齐老师又为了什么呢?乐维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有一点,乐维很肯定,齐习在某种时刻给他的感觉就像老爸一样,既温暖又亲切,会对他无条件地体谅和纵容,总能让人充满底气,无所畏惧。

清醒时的齐老师坚定而强势,凡事有自己的准则,永远都清楚知道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像是一盏信号灯,立在纷乱的岔路口,指引着所有人前进。可是睡着的齐老师变成了瘦瘦小小的一团,很柔软,很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他,想抱着他,想给他依靠。

既然人生充满了遗憾,那就更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无所顾忌地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这样才能避免更多遗憾。

确认齐习睡得很沉,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乐维悄悄凑近了一些。他试着碰了碰齐习露在外面的指尖,那只手扎着针,没有一点儿热度。乐维小心翼翼将那只手抬起几厘米,伸过自己厚实的手掌垫在下面,用体温暖着它。

房间里很安静,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齐习还在睡着,那么对乐维来说,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等了许久,他假装不经意地收拢五指,把齐习的手攥在了自己手里。这一刻他内心感到很安稳,很满足,好像他的手理所应当就该在那个位置一样。

现在乐维有了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出口的令人愉悦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不能没有梦想

不知道是不是有大维陪在身边的关系,齐习整晚都睡得很沉,连个多余的梦都没做。睁开眼,整好是早上七点二十五分,生物钟一如既往准确无误。

他清醒的过程总是很慢,因为昨晚摔伤了头,连眼前景物旋转的时间也比往常延迟很多。

出乎意料,乐维那张帅气的脸并没第一时间出现在视野里。齐习不死心地看看床尾,又瞄向窗口,全都不见人影儿。他抿了抿嘴角,有点淡淡的失望。

医院的床太硬,硌得他肌肉发僵,关节酸涨,正想伸个懒腰舒展舒展四肢,忽然感觉到手心里似乎攥了什么东西。齐习好奇地展开一看,是张淡黄色的便签纸,纸条上印着乐维那龙飞凤舞、恨不得一笔甩到南半球去的凌乱字迹——

【离开一会很快回来,不许乱动,等着我!】

末尾的感叹号写得又粗又重,最底下墨点儿反反复复描了好几圈儿,活像是乐维本人那只超有威慑力的大拳头。齐习把字条当成情诗一样来回读了好几遍,然后对折,碾平,小心翼翼塞进了钱包夹层里。

抬起手腕儿看了眼表,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齐习缓缓坐起身,等眼前的黑雾散去,又扶着床沿儿站到了地上。谁知刚迈出两步,就被门口一声大吼给震住了:“嘿你!站着别动!”

齐习闻声望过去,只见乐维三两步跑进来,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床头桌上一丢,气呼呼朝他瞪起了大眼珠。迫于乐维此刻的气势,齐习很识相地露出了一副讨好笑容:“我只是去上个厕所。”

乐维才不管这些,走上前二话不说揽起齐习的胳膊,一路把人送进卫生间,还边走边鼓着包子脸小声嘟囔:“上厕所?就不能忍忍?特意给你留了字条,怎么就不听呢!老大的人了,一点儿也不懂事儿。万一再把你摔坏了,我回去要怎么跟大家交代……”

向来只有齐习训别人的份儿,很少有人够胆儿面对面地数落他,他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拥有绝对权威,不容冒犯。可是到乐维这儿又不同了,这种看似凶巴巴的抱怨里头,其实饱含着浓浓的关切,听起来让人心坎暖暖的。

走到马桶跟前,齐习站着不动了,转过头笑眯眯瞧着乐维,也不说话。

乐维被盯了老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他尴尬地笑笑:“那……那你好了叫我,瓷砖地滑,自己站稳喽,当心点儿,可别再磕着碰着了。”现在的齐老师在他眼里是易碎物品,必须好好保护才行。

退到门口,乐维细想想,又改变主意,一推门返回去了:“咳,咱这娘们儿唧唧的干嘛?也不是没见过……”话说出口,他咂么着总觉得有歧义,赶紧磕磕巴巴解释道,“不是,我意思是说,呃,反正都是男人,该有的也都有,天天见……大宝天天见嘛……”

看来二十四岁的大维还挺纯情的嘛,也不知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齐习低着头飞快笑了一下,脸颊染上了些许血色。

既然大维都不介意,齐习就更不介意了。从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彼此还有哪块儿没看过?别说袒露关键部位了,更猎奇更限制级的游戏还不是照样儿玩?尤其是乐维,为了攻陷齐习家的床,他从超人到绿巨人到鹰眼一个角色一个角色扮下来,简直可以去拍一部色|情版的超级英雄大片了。



服侍着齐习上好厕所,乐维又变戏法似地从袋子里掏出了他新买的洗漱用品,什么牙膏、牙刷、毛巾、面霜林林总总一大堆,应有尽有。等齐习收拾妥当,他又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裤递了过去:“那天晚上从你家借的,都洗干净啦,正好拿过来给你替换。”

他语气虽然平淡,心里却为自己这一系列举动骄傲得不行,小眼神儿充满期待,就差在脸上大大写出“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这行标语了。

齐习只需要眼角随随便便那么一扫,就把乐维的心思都参透了。于是伸出手,在乐维刺猬一样的头发上揉了揉:“大维,真看不出你还挺细心的,谢谢你了!”

这下乐维更是美到找不着北了,嘴巴几乎都咧到耳朵根了。他急吼吼把齐习拖回床上,枕头拍松了垫高,人给摆摆正,又架起桌板把从家里带来的保温壶和碗碟儿一样样往上摆:“白粥是刚熬出来的,大米最养人了。还有这个鸡汤,我家大美炖了一天的,放了整根东北老山参,足有这么粗!”他用拇指食指比划了个圆圈,拎起勺子巴巴帮齐习盛了一大碗。

乐维这人活得非常简单,想做的就做,想说的就说,很少会思前想后,纠结于原因、结果和值不值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此刻对齐习到底抱着怎样的态度,他就是想对齐习好,看到齐习生病受伤他会心疼,只要和齐习待在一起,他就感到舒服又踏实,并希望这种状态可以持续下去。

人在大早上起来通常会没胃口,特别是齐习刚刚摔得脑震荡,正犯恶心,看到油腻腻的鸡汤真是一口都不愿喝。可他不想浪费乐维一片好意,只好慢吞吞接过汤碗,又捏着勺子建议道:“大维,你也一起喝吧。”

乐维跟见了鬼似地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喝白粥吃小菜就行了。那个我可受不了……”前天晚上“小乐同志”在浴缸里翘得笔笔直,现在回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呢,要是再给人参鸡汤这么一补,不是逼着他在浴室里撸到精尽人亡嘛!

齐习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汤,动作很慢很斯文,没有半点奇奇怪怪的声响。乐维倒骑着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一来二去就走神儿了。

齐习不经意抬头,目光瞄到了傻傻的乐维:“看什么呢?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看你……”乐维顿了半秒,“……喝汤。”

齐习挑起半边嘴角笑得很温柔:“喝汤?好看吗?”

乐维大手挠了两下后脑勺:“嘿嘿……”你喝汤确实还挺好看的……

虽然他的心声对方听不见,可该难为情还是一样会难为情的。再看向齐习的时候,乐维的眼神儿就不自觉躲躲闪闪起来。他视线落在桌面上,偶然瞄到汤桶里熬到酥烂的鸡脚,下意识“鸡脚鸡脚”地念叨了两边,竟然条件反射哼起儿歌来了:“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面对这样脑子抽风时无比欢脱的大维,齐习哭笑不得。如果乐维真有尾巴的话,哈,尾巴尖一定早就翘上天了,还要在空中画着圈儿地狠狠甩呢!



LILIMA的秀选在了世贸大厦顶楼景观厅举行,规模不算太大,背景也做到了极简,力求突出服装本身精致的线条与考究的做工。

这一场是带妆彩排,齐习无论如何都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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