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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箸成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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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是什么。那样俊逸秀美的面庞,好像会折射光晕似的,越来越吸引人。

盛宁不知道有多少次,感觉他像一团跳跃的火。而自己,好像是一只身不由己的小蛾子。

这是错觉吧?还是春天的一时迷惑?

也许都有。

盛宁停下手,轻轻叹口气。

多奇怪,自己居然会叹气。

生活这么安逸,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真是……是不是人总是天生骨头贱呢!得到的再多,生活的再好,也总还有不满。

啊啊啊,真是无病呻吟。盛宁甩了一下沾满酱料的手,重重的抓了一大把炒香芝麻,撒在那些油亮亮红扑扑的鹌鹑上。

“少爷。”

“唔?”盛宁抬起头来。

小胡子一脸戒慎。“有客人来了。”

盛家山庄里,这么多年都很沉寂。上个月来个杜清若,就闹得鸡犬不宁了。听小胡子的口气,对现在再上门的客人,心里肯定是十分的忌惮。

“什么人?禀告过先生了吗?”

“先生在午睡,我没敢去吵。来的是个……”小胡子摸摸头,“少爷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盛宁把鹌鹑放进瓷坛里,倒入高汤后,拿油纸封住坛口,洗过手,“好,我去看看。”

小胡子百忙中还顾上问:“这做的是什么?”

就想着吃。盛宁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行了,晚上少不了你的,快走吧。”

到了小花厅外头,忽然一样东西打穿窗户,朝两人硬砸过来。小胡子失声惊叫,反拉着盛宁向旁边闪了一步,那样东西掉在地上,打个粉碎。

盛宁回过头来,窗户哗一声敞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喂,你们太笨了,怎么不接住啊?现在打碎了,你们赔吧。”

那个说话的人脸蛋儿圆圆,一双眼睛乌豆似的骨碌碌转,扎着个双头小辫,居然是个才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

盛宁站住脚,问道:“你是谁?来找谁?”

那小孩儿一昂头,“你算老几?敢问我的来历?盛世尘呢?叫他出来。”

盛宁心中摇头,这叫什么事儿。盛世尘的访客不是女子就是小人,实在令人头痛。

“那你又算老几?”

盛宁冷冷的横他一眼,“小孩子不在家好生念书,到处乱跑什么?冲这点你就欠教训。你打碎的这个薄胎珍珠釉瓶,市价是三十贯钱,先把钱赔上,我再和你说话。”转头吩咐小胡子:“把他看好,别让他乱说乱走,跑了他,那钱就让你赔。”

小胡子打个哆嗦,忙立正说:“是是,一定看好他……”话没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能行吗?他要是……”

盛宁说:“出什么事,有我呢。”

小胡子精神一振,马上吆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小子给我看起来。”

那个小男生显然想不到盛宁一点也不鸟他,瞪起了眼,手脚麻利从窗户外爬了进来,像头被红布惹怒的小斗牛一样,手指着盛宁。

“你,你好大胆!我可是盛世尘的叔叔!你敢得罪我,我要让你、让你……”他显然没怎么放过狠话,磕巴了一下才说:“我要打你……”

“你再不老实听话,我就让你妈都不认识你!”放狠话谁不会,盛宁抬抬手,“把他弄后边儿去,给他把斧头,看着他把柴劈了,劈完一车,再给他饭吃。”

小胡子马上答应:“是。”一边指挥人把那小子又拖又拉的拽,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的说:“这……不要紧吧?这小孩儿说他是……是庄主的叔叔?”

盛宁哼一声:“他要说是先生的侄子,我说不定还信他呢。不用手软,也不要打他,总之是不干活儿就不要给他饭吃,劈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老实不老实。叫人来把这些碎瓷片儿扫了,别扎着脚。”

小胡子小声嘟囔:“劈柴火?劈个一年也挣不上花瓶钱……”

盛心远远的进了院门,先看到一地碎瓷片,惊讶的问:“这是谁啊?怎么把盛安的宝贝花瓶给摔了?”

盛宁一笑:“是个愣小子。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没什么人来应诊。”盛心踮起脚来看看他的脸,“唔,气色不错,我给你的药吃了吗?”

盛宁微笑说:“吃了。”

小胡子小声说:“吃什么补药啊,吃的火气这么旺。”

盛宁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小胡子十分勇敢,不惧恶势力大胆发言:“少爷这几天脾气是不太好啊,肯定是火气太旺了,应该多开点清毒败火的药吃吃才对。”

盛宁皱起眉头,“我?”

“对,”小胡子用力点头,“要搁在平时,你哪会跟这种小孩子一般见识啊。再说,比他更无礼的杜姑娘你都笑脸相迎,这种不懂事的小孩子摔摔打打,少爷你以前才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盛宁想了想,问盛心:“是么?你也觉得吗?”

盛心无辜的摇头,“不会啊,我觉得师兄你挺正常的。”

盛宁看看他,“你从来不会说人半个不字的。”又看了一眼小胡子,“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几天我也老觉得心里浮躁,总想发火。好吧,你去和他们说,把那孩子带回来,让小松他们去照看他一下。”

他回过头来对盛心说:“我们去看看,也许先生已经睡醒起身了。”

两个人并肩向里走,盛心比盛宁的脸庞显得清瘦秀朗,但是身量却比他稍矮一些。

“师兄。”

“嗯?”

“勾栏院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盛宁好气又好笑:“你也懂得想这些了?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瞧不就知道了。”

“我……”盛心涨红了脸,“我可没想,我就是奇怪呢……别人一说起那些地方,都显得挺兴致高昂的。可是师兄却宁愿得罪杜姑娘,也不肯沾那里的……女子。是不是那里的女人都长的很丑?”

盛宁摇头,“那倒不是。”

“那你跑什么呢?”盛心一双眼里装满好奇。“怕那些女人吃了你不成?”

盛宁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胡说。”

“也不是么?”盛心嘟一下嘴。

在外面已经名声显赫的小神医,回到家中来,也还不过是个刚刚懂事的少年。

“那是因为什么?你干么对她们避如虎狼?”

嗯?盛宁愣了一下。

是啊……他为什么对勾栏女子避如虎狼?

他又不是女人,还怕失了清白、吃了亏不成?

杜清若虽然胡来,可是……可是自己的反应,也着实有些奇怪。

当时未及细想,可是被盛心一问,盛宁自己也迷惑起来。

第五章

盛世尘的卧房是空的,书斋门反扣着,他常流连的棋室里也没有人。

“先生呢?”盛心问。

盛宁也有些茫然,“先生没说要出去的。”

这在盛世尘是不常见的。他很少出门,唔,确切的说是几乎从来不出门,即使有什么地方要去,也会事先知会一声。

盛心一眼在桌上看到张短笺,拿起来看。上头是盛世尘的字迹,挺拔清俊,写着:

三日即回

尘字

“那就不用挂心了。”盛心把笺递给盛宁。“那现在呢?怎么处置那小鬼?”

盛宁想了想,“先养着吧,等先生回来,再看他是怎么说。”

盛心问:“那小鬼叫什么?”

盛宁一愣,“我问了,他倒没有说。”

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打击,又或是疲劳过度,有些恹恹的躺在床上,看到盛宁进来,把头转向床里,拿背脊冲着他。

“肚子不饿吗?”盛宁把手里的托盘放下,“小枣儿说你什么也不吃。”

“……”

“菜不合胃口?”

“……”

还是没人答理。盛宁一笑,真是个小孩子。呼吸声都刻意放的很轻缓,装睡觉么?

“你从哪里来?先生的故乡好像是在京城附近,你也是那里人吗?我记得京城有很出名的一道名菜,叫做什么什么金珠烩鸽,不过吃起来却也一般,远远没有我们这里的菜有特色。喏,这个是炸鹌鹑,京城那里就吃不到,你不想尝尝?”

那小子还是一动不动。盛宁笑吟吟的捏起一只鹌鹑,撕掉一条腿,伸手过去,在他脸前晃晃,“很香的,尝一口?”

那小子一抬手,啪一声把盛宁的手打开了。

“不吃啊?”盛宁啧啧有声:“太可惜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在外面你是吃不到的,我可是难得做一次呢。

“这些鹌鹑养的可不容易,平时吃的饮料里都是放了药材的,肉质又滑又嫩,毫无腥膻异味。养到四个月的时候可用,放净血,拿水焯过,又用二十多种调料拌酱里外抹遍,。电子书腌一个时辰,不能多也不能少。把花生油烹至七分热,鹌鹑入锅炸到八成熟,色泽金黄,外酥里嫩,咬一口……”

那小子突然翻身坐起来,对他怒目而视,“你怎么这么多话,上辈子是哑巴啊!”

盛宁半点不恼,咬了一口鹌鹑腿儿,“我话多么?不会吧。当然啦,我上辈子不是哑巴。

“倒是你,下辈子可能变成饿死鬼哦,见什么吃什么,而且无论怎么吃都吃不饱……要知道人要饿死,起码得十来天呢,全身浮肿,肠胃都烂掉,疼得你哭也哭不出来,蹬腿儿都没力气。喂,你是不是真的想饿死?”

小家伙气的脸通红。“你才想饿死呢!”

“我可不想饿死,”盛宁又撕了鹌鹑另一条腿下来,得意的在他面前一晃,“我正吃好吃的呢。哎呀,真好吃。”

那小子气的腮都鼓起来,活像只小青蛙。

盛宁笑着把鹌鹑腿儿往他嘴角一塞,“尝尝,毒不死人的。”

第一口还心不甘情不愿,好像在吃毒药,第二口就像发现新大陆,狠狠咬下再撕扯,口水飞流三千尺。

看着小家伙儿一手一只吃的不亦乐乎,盛宁倒了一杯茶给他,“慢慢吃,小心别被骨头噎着。”

“唔……好,好吃……”

“好吃吧?”身为做菜的人,看着别人对自己的手艺这么肯定捧场,心情当然会好。“慢点吃,厨房还有。”本来做的就多,而且盛世尘外出,他那份也就省了下来。

盛宁自己对吃的倒没有什么偏好,他只是特别喜欢自己做菜时候的成就感,以及看到别人品尝时候的那种满足感。

“你叫什么?”

“盛……晤晤……”

“什么?”

那小子啃的不亦乐乎,十指上全是油光。“盛齐颜。”

真的也姓盛?

“先生出门去了,你这两天先住下来,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也可以先和我说。或者你等先生回来,再当面和他讲。”盛宁很诚恳的说完这番话,却发现他说话的对象,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拨给他一点点,全神贯注的在和鹌鹑厮杀搏斗。

“好吧,慢慢吃。”盛宁坐了下来。正在吃东西的小孩子,真显得特别乖巧可爱,和白天那副刁钻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嗯,齐颜,我这么喊你行吗?”

“行,肯定行。”盛齐颜一抹嘴,“这是你做的啊?真厉害,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盛宁莞尔,“真的?呵,其实这会儿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当点心,尝个鲜就行了。晚上我们吃面鱼儿,还有青叶三烩,你留点肚子。”

“嗯,怪不得盛世尘他不想回家呢,家里可没这么好吃的东西。”盛齐颜恋恋不舍的放下最后一根啃得光光的骨头,眼珠一转,“你说,盛世尘一月开你多少月银啊?要不要跟我走,我给你开双倍,你什么也不用做,光替我做菜吃就行。”

盛宁笑着站起来,把碟子和托盘收起,“吃饱了?别坐着不动,起来走走转转,我们庄里没什么小孩子,不过倒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你可以四处看看。有什么事情,找我也可以,找刚才你见过的盛心也可以。”

“喂,你等等。”盛齐颜吃饱喝足,力气又回来了,跳起身拉住他衣袖,“我不要别人,我要你陪我。”

盛宁摇摇头,“可我还得去准备晚饭呢。”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灶间很呛的。”

“没关系啊。”盛齐颜的下巴抬了起来,圆圆小脸儿显得极倔,“我才不怕呢。”

“好吧,不怕你就跟来吧。”

两个人穿过庭院,盛齐颜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盛世尘去哪里了?”

“唔,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盛宁想了想,“也可能是出门访友去了吧。”

“访友?是林与然吗?”

“嗯?”盛宁侧过头来,“谁?”

“就是那个害他被我们族爷爷赶出来的家伙啊。”盛齐颜嘴一撇,“一身病骨,脾气又差,整天冷着脸不理人,对谁都是一副傲了巴叽的样子,我看啊,也就是盛世尘那个脂油蒙心的家伙才觉得他有好处,当个宝贝似的……”

“当!”

盛齐颜一惊住了口。

盛宁脸色有些僵硬,弯下腰慢慢去捡掉地的托盘,还有打碎的碟子。

“哎,没事吧?”盛齐颜有些不安的问。

“没事……”盛宁把大块的盘子的碎片捡起来,小块儿用脚尖轻轻扫到一旁。“走吧。”

盛齐颜进了厨房,鼻子就一缩一缩的嗅个不停。“什么味道?以前没闻到过。”

盛宁有些心不在焉,揭开锅盖,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你尝尝。”

里头盛的东西白白的,看起来像是很浓的豆浆,闻起来却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这什么?”

盛宁拿筷子搅了一下,“酸奶。”

“酸?奶?”盛齐颜有些惊异:“酸的?牛奶还是羊奶?”

盛宁抽出筷子,点了一下头,“牛奶。”

“能、能喝吗?好像是馊掉了。”

盛宁从他手中把瓷瓶拿过来。“爱喝不喝。”

自己喝了一口,感觉还算成功。清新爽口四个字,还当得起。

盛齐颜唯恐吃亏一样把瓶子抢回,“我也尝尝。”匆匆的喝了一大口。

盛宁好奇的盯着他看,盛齐颜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说不上来确切是什么表情。

“怎么了?”

盛齐颜咽了下去,扁了扁嘴,“酸的。”

盛宁笑出声来。“笨蛋,酸奶当然是酸的。”

“我不是笨蛋!”他举着瓶子吆喝:“你不能喊我笨蛋。”

“好好,不喊,你别把瓶子摔了。”盛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吃饱了么?洗洗手,去花园走走吧,我们这里的花园又大又漂亮,有许多花木。

“庄里也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每天上午他们都在花园后面的小书阁里念书。这会儿大概是散了,明天你也可以去,和他们一块儿玩。”

盛齐颜脸上有一目了然的、硬撑出来的老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的辈分可高着呢,那些书我也不用念。”

盛宁无言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说的话很荒诞,但是盛宁居然发现自己在渐渐开始相信他。

“对了,你也不大像小孩儿。”盛齐颜老气横秋的说:“你做事挺稳当的啊,比你师兄弟都强多了。”

盛宁哧的一声笑:“那可多谢你夸奖了,我真不敢当。好了,刚才吃了这么多,渴不渴?那边有汤,自己去盛了喝吧。”

外头不知道何时起了风,吹得窗纸哗啦哗啦轻响。

盛齐颜果然在桌上找到汤钵,掀开盖子就可以闻到一股醇美浓香,欢呼了一声,拿起一边的汤勺,舀了就往嘴里送。灌得太急,汤汁沿着下巴向下滴,咂嘴吮舌的样子,活像一只没开过腥的馋猫突然见了一大锅鲜鱼汤。

盛宁推开窗,一股带着泥土味儿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有些烦躁。

盛世尘究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天黑的很早,因为阴天的关系。

盛心过来找盛宁一起吃饭——盛宁在整个庄子里面吃饭是最晚的一个,总是差不多别人都吃过了,他收拾完了,才坐下来多少吃一点。

盛心说过他几次,而盛宁总是笑,说:“我一天做多少道菜?每样尝一口,已经饱得不得了。再说,我现在也是胖胖的,一点也没饿到。”

盛心却不太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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