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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萍作品集-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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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音深沉地看着她,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彩,突然觉她瞒着他什么,一定有!」我爬起来了,」他突然认真了起来,「去哪里散步?」

皇眷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当真拄着拐杖稳稳地站在地上,立刻回过头去,「跟我来。」

六音跟上去,他的轻功不弱,虽然重伤在身,但是还有一只手可以运功,只要他习惯了拐杖的运用,勉强还是可以走动的。

一走出了门日,六音才愕然发现,原来这还是个客栈,客栈的名字就叫做「开封府」。

开封府客栈!

这只是开封的近邻,一家新开的小客栈,却起了个名字叫做「开封府客栈」,当真好大的派头,却唬得六音一愣一愣的。看了那牌匾一眼,六音莞尔一笑,皇眷居然有心情耍他?这硬装得冷冰冰的小丫头!他忍不住要笑。

皇眷听见他的笑声,回过头来,往那「开封府」看了一眼,她忍不住也有一点笑意,然后抿起嘴,冷冰冰地道:「还不快走!」

那一整天,六音就跟着皇眷漫山遍野走,跌倒了,皇眷一眼也不看,头也不回,依然只有冷冷三个字——「爬起来!」

她绝不会出手去扶,更不会为你等候,她就是背对着你,冷冰冰地说:「爬起来!」然后她一步也不停留,径自往前走,如果要追上她,就必须不怕跌得头破血流,不怕辛苦不怕痛,否则,她很容易掉头而去,再也不回来了。

她不怜悯,她从来不怜悯,她只是这样背对着你,是否要追上她,是你的自由,而能不能追上她,看你的坚持和忍耐。

但孰知,她不回头,是不想回头,还是不敢回头?

六音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在漫山遍野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他知道皇眷的心,她只不过是用她的方法在关心他,在要求他可以复原,在弥补对他的伤害。只不过,她不懂得温柔,就用残酷来代替了。

「格拉」一声,在跌到了九十六次之后,那根任重道远的拐杖终于断了,六音满身淤泥和淤青,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闭着眼睛,正要往地上一躺,当真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却突然间背后被人劈正一掌,「哇」地一口紫血吐了出来。睁开眼睛,皇眷一双明亮乌黑的眼,就在眼前,看见他睁开眼来,用手按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着她,「想睡就睡,不要东张西望!」她淡淡地道,「你的经脉闭塞,自己无法运功,伤势太重,惟一能够驱逐体内淤血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地运动,用行动促使你血脉运转,然后激发淤血消散。」

六音感觉着她手掌的温暖,有气无力地道:「又是你苗疆的野蛮方法……」

皇眷冷冷地道:「野蛮方法又怎么样?救得了你的命,就行。」

六音累极,「等我好了以后,一定要你试试看只有一只手走一整天的感觉……」

「那不妨等你真的好了再说。」皇眷冷笑,「连我都不知道你好不好得起来,你自己到真有信心,以为你当真可以恢复到过去那样?」

「我从来没说我要恢复成过去那样。」六音瞪大眼睛,「都是你逼我的,要这么辛苦地疗伤,我宁愿永远也好不了。」

皇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及其残酷地道:「我不管你要还是不要。总而言之,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

六音陡然坐起身,「我——」

「你不要以为我当真对你好,」皇眷扬起了眉,很高,很傲,「当年我的确喜欢过你那张脸,」她说得很淡漠,「但是自从文嘉死后,我对你那张脸只有恨。」她陡然转过眼神看着六音,冷冷地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你好,只不过我并不想要你这条命,你的脸毁了,就已经够了。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给你。」

只是还命?六音怔忡地看着皇眷,困惑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她在说谎,她为什么又要说谎?她分明有情,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了文嘉?一直,都只为了文嘉?为了文嘉,你永远都不能承认自己的感情,永远,都不肯要我。

永远?陡然一阵恶寒泛上心头,永远?六音忍不住要打寒战,永远,是多么残忍的词,听起来想起来都是那么那么的冷。

「你冷了?」皇眷嘲笑,「当真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出来三年了,还是那么矜贵。」她嘴上这样冷笑,然后抖开她自己肩上的披风,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打横抱起,施展轻功,回客栈去。

六音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眼前被蒙着皇眷的披风,鼻里闻着她淡淡的幽香,想着她矛盾的情怀,心里揣测着她飘忽不定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喜要忧。

※Angelibrary。※

把六音带了回来,把他放在澡房里,他一边洗澡一边察看他身上的淤伤,每发现一处大呼小叫一阵,皇眷也不理他径自回她的房间去,关上了门。

拿起镜子,她用梳子慢慢梳了梳自己光滑柔软的发丝,看着镜里辉煌如沐火凤凰的女子,那样艳烈,那样卓绝到骄傲、冷漠到尊贵的女子。

这一张艳烈的脸,皇眷慢慢用指尖,画着自己的眉目,她何尝不是珍惜自己容貌的人?每一个美丽过的人,都不会愿意无缘无故毁坏自己的美丽。

但是——皇眷对着镜子里辉煌灿烂的容颜,缓缓举起了一支银针,刺入了自己的左颊,一缕鲜血渗了出来,她以碗承接,然后在针孔上敷了一些黑色的药粉,用针头对着她自己的脸。

这一次,她沉默了很久,过了很久,镜子里的人闭上眼睛,继续把银针刺入了自己的脸颊。

那一层黑色迅速地蔓延,迅速扩散到她一整张脸,登时她的脸浮上一层黑色,然后从那针孔里慢慢渗出了一滴透明的液体,掉落在她准备好的碗里,掉进她的血液里在鲜血上滚来滚去,晶莹剔透。

皇眷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掉进衣袖之间,却什么也看不到,抬起头来,她冷着一张脸,就像那眼泪根本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她小心翼翼地用各种药物、花草培制着那一滴透明的液体。那就是皇眷肌肤的精髓,润泽白皙的根源。

她很快地用各种药物调好了那一滴透明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收入一个玉瓶里,接着收起了那些针头和血碗,坐了下来,才慢慢拿近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那一层黑色已经淡去,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熟悉皇眷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出,那属于少女柔软光滑的晶莹肤色,已经无可避免地带上了淡淡的晦涩。

皇眷扣下镜子,让镜子扣倒在桌面上。

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那个玉瓶,一直到那屋里的蜡烛烧到了最后,黯然熄灭,她还坐在那里,看着那个瓶子。

也许,这一夜,她什么也没有想,也许,她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在皇眷冷漠孤僻的脸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她很清楚,六音,是不会记恨的人,他豁达,他爱笑,他喜欢一些奢华的东西,大多数的时候懒得与人计较,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却又认真得很可怕。

她当然明白,红颜衰败的痛苦,六音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他从来不会把他的痛苦,说给人听,也从来不愿意,让人看穿他的软弱。他也坚强,但是人总是偶尔会软弱的,在谈及容貌的时候,他会黯然。他不可能不在乎,因为他曾经太美。

这样的心情,六音也只偶尔表现在眼神一闪之间,他从来不说。他叫苦,叫的从来不是真苦。真正深沉的痛苦,他从来不说,从来不说……我知道你喜欢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付出,我不能还你情,那么,我还你的容貌。

皇眷眼中有泪,略略一个冷笑,她收起了眼泪,闭起眼睛,昂着头躺在椅子里。我知道你不需要,虽然很痛苦,但是美貌不是六音最重要的东西,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是,我不能还你情,我还你容貌!我不管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因为除了容貌,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我还不起你的情,我只能还给你美貌。

所以无论你要不要,我都只能给你这个。

原谅我,我始终不能和你在一起,不值得,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值得让人辛苦让人哭的女子,我只是让人厌烦唾骂的女人,我没有美德,没有温柔,我也不懂得怜悯体贴,除了美貌,皇眷惟一的优点,只是狠毒刻薄。文嘉死去的时候,就注定了我永远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看着她死,我看着她的血,她的怨恨,她的绝望,她的不甘心。你说,我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你并没有错,但是,她的的确确,是为了你而死的。

你的容貌,我还给你,然后,我不恨你,你也不要爱我,我们两个,就这样结束,好不好?

第六章

不要回头

「你转过头来,」六音怀疑地看着皇眷,「你干什么用帕子蒙脸?」

用白帕蒙起半张脸的皇眷难得地拿着针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见她这样恶狠狠冷冰冰的女人也会做女红已经很奇怪了,她居然还包起大半张脸,那才更加奇怪。

此时距离六音每日散步奔跑疗伤已经有十天,他的伤势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是已经行走自如,只要再修养那么一两个月,他不仅伤势会好,而且可能武功也不会有多大的损伤。

但是皇眷除了带着他漫山遍野地乱跑,帮助他发散伤势之外,就整天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六音有时候故意闯进门去,就看见她拿着那些针线,非常笨地在做一些东西。至于她做的是什么,由于实在不成形状,六音看了好几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香袋不像香袋,锦囊不像锦囊,似乎是一个袋子,又好象是一个手套。

皇眷咬断一个线头,继续做她的针线,淡淡地道:「我高兴。」

「你这高兴还真高兴得很稀奇。」六音会相信才有鬼,眼睛看着她手里做的东西,「在做什么?!不会是做针线划花了脸,暂时不能见人吧?」

皇眷淡淡地道:「你怎么说就是怎么样吧。」她居然难得地不和六音争吵,耐心地一心一意做她的布袋。

「把帕子拿下来,难道我还会笑你?」六音更加奇怪,「你脸上有宝贝啊?」

皇眷不理他,慢慢地绣着她布袋上不知道什么的图案。

六音突然伸手去拆她蒙面的白帕,「神神秘秘的,好稀奇吗?」

皇眷侧头,六音向前抓的手突然转了半个圈子,擒拿皇眷向左侧的头,皇眷右手针起,刺向他虎口,六音突然右手一晃,已经把皇眷脸上那块白帕抢在手里,对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原来擦了粉。」他不由得奇怪地道,「擦了粉就擦了粉,干什么拿帕子包起来?」

皇眷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说了我高兴,你管得着我擦了粉又包帕子?我高兴,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高兴,连在帕子里面画蝴蝶,我也管不着。」六音把白帕丢给皇眷,「喜欢就包起来吧,疗伤真是无聊,你居然想得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做的是什么?我已经看了好几天了,还不知道是什么。」

皇眷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这是送给你的,你猜,是什么?」

「布袋?」六音兴致盎然,「我也有不少姑娘送香囊给我,不过,都没有你这个这么大,是布袋吗?」

皇眷看了手里的东西一眼,自言自语:「太大了?」

六音干笑,「不会是荷包吧?我可是没钱的,你送我荷包,也要顺带送我几两银子,否则只有个外表,我带着也没用。」

「荷包?」皇眷想了想,「也是,我该给你做个荷包的,你总不能总是不带钱在身上。」

六音失望,「啊?荷包还没做?这个不是荷包?」他不抱希望地看着皇眷,「我看还是算了,你做这个东西已经做了十天了,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是什么呢,我怕你做荷包,被人当做布包,上酒馆还被人诬赖我是贼。」

皇眷微微冷笑,「你还当真看不起我。」

六音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的——」他说了一半,皇眷绣完一针,一扬手,一不小心划破了六音的脸颊,「哇」六音皱眉,一抹脸上,见血了。

皇眷「啊」地低呼了一声,「你等着,我给你拿药去。」

「不用了,针划到一下,需要那么夸张要拿什么药?」六音满不在乎地在脸上擦了两下,却看见皇眷走进房间里去了。他一边暗骂皇眷无聊,一边好奇地拿起皇眷做了十天的东西起来看。

那不是一个布袋,也不是一个荷包,更不是一个香囊,那是一块布,一块绣了一半的布。

这是什么?六音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总之,这不是姑娘经常绣来玩的花花草草,而是个奇怪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看了那块布之后,六音本来很愉快的心情突然变差了,一股出奇的诡异和不样感觉充斥了心,这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这时皇替已经拿了个瓶子过来了,见他拿着那布块在看,不仅冷笑,「我的手艺差得很,六音公子,不做到最后,你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的。」

「你这块布,有点像新娘子的枕巾啊,这么大的图案,绣的什么啊?」六音依然提在手上研究那到底是什么。

皇眷不耐烦地板过他的脸,打开玉瓶的瓶塞,「别动,我给你治伤。」

那瓶子一开,六音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在香气之中,充满了血腥味,那东西涂在脸上,居然有一股毛骨惊然的感觉,「我只是划伤了一点点,你有必要整张脸都涂吗?喂,你这涂的是什么啊?好难闻……这是什么东西?」六音感觉到皇眷根本不在乎他的伤日在哪里,而是把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他脸上,然后均匀地涂了一层。

「是灵丹妙药,叫你别动,你没听见?」皇眷不耐之极,「别动!」

六音突然开始挣扎,他直觉的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根本是故意划伤我的脸,故意要把这个东西涂在我脸上,是不是?」

「我不会害你的,」皇眷冷冷地道,「我最多倒些毒药,毒黑了你那张脸而已。」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是,」六音勉强自己不动,但是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感觉很奇怪。」

「我要毒死你这张脸,你自然会感觉很奇怪,没有一样毒药毒在脸上,你会感到舒服的。」皇眷冷冰冰地道,她瓶子里的药已经全部涂完了,那药一涂上去,就完全融入肌肤,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她一涂完,回手把玉瓶子一丢,「当啷」一声,那瓶子在地上跌成碎片,她一眼也不看,坐下来继续弄她的针线。

六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在我脸上弄了什么?」

「毒药。」皇眷依然淡淡地道。

「毒药?」六音怀疑地看着她,「你今天在自己脸上擦粉,然后在我脸上擦毒药?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等一等,你的脸——」

皇眷的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苍白枯黄?连殷红的胭脂,都掩饰不住肤色的灰暗,那双辉煌的眼睛,什么时候竟然如此黯淡了?

「有什么好看的?」皇眷陡然发火,「若不是你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待这么久?这穷乡僻壤,什么东西也没有,怎么能美得起来?再住下去,过三五个月,我也就成了村姑了。有什么好看的?」

六音怀疑地看着她,「是这样吗?可是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吃得好住得好,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你病了?」

皇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抖手用白帕子包起了脸,「我的脸色好不好看,不关你的事!」

六音依然那样奇异地看着她,看着她努力地做手上的女红,那会是什么?是什么?她为什么要蒙面?她用什么东西涂了他的脸?

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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