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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萍作品集-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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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杀人!”祈祭狠毒的瞪着素卦,却看见他一点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冷冷讥诮的看着他这种无聊的举动,似乎觉得他很可笑,觉得祈祭所有的疯狂,都是不值得争议甚至不值得响应的一种徒劳。

祈祭的手指再用力,素卦整个人靠上了花树,但依然没有反抗。

他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他不屑,这很清楚,素卦眼睛里的神态,叫做不屑!

他的手指掐入了素卦颈上的伤口,那是他咬的,寻觅了这么久,他看见他,就有一种要把他撕裂咬碎的冲动,他只咬了一口,已经是很便宜他了。

血——再次流了出来——沿着祈祭的苍白的手指——还有素卦的锁骨——越连的脸扑了过来,挡住他的视线,她的脸遮住了他看素卦的实现,她的身体抵在祈祭的手臂上,她用她整个身体的重量,来撞击祈祭的手臂——直到她跌了下去,祈祭才发觉她是撞过来的——然后才有“彭”的一声。

她居然——为了素卦,违抗了他的命令?祈祭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想救素卦,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的命令!

“你也不听话么?”祈祭手臂一晃一幻,很轻易的抓住了跌在地上的越连,他两只手掐住了两个人,“你们都不听话,都背叛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你放手!你会掐死他的!祈祭,你可以发疯,但你不可以杀人!你不能拿着你发疯做借口!”越连双手死命的抵抗祈祭的手指,祈祭疯狂的力气太大了,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力道,而且祈祭的道术武功修为远比他们两个高,师出同门,所以一切的技法在祈祭面前完全失效,而祈祭的怪异玄术,却对他们两个起作用!

“我就是杀人,你能奈我何?”祈祭冷冷的道。

素卦在这个时候微侧了一下头,问了一句,“你是真的疯了么?”

祈祭的眼光闪了一下,狡猾的回答,“我已经疯了很久了。”他的手指继续用力,素卦本来比起常人需要更少的气,但被他禁锢到如此地步,脸色有点发白,他说,“你根本就是借疯装疯!”

祈祭长笑,“谁叫你要治好我?你治好我,难道没有想过治好我的后果?”

原来——他这么快就好了?越连的眼中闪过的是恐惧,原来祈祭的疯,只需要一点药物和一点照顾就可以恢复,他如今半疯不疯,像清醒又不像清醒,却连累了他们两个,要为祈祭的疯狂,付出代价!

他嚣狂,但却不可以这样嚣狂,这和那天随意屠镇的黄衣人有什么区别?别人的生命,不是草芥——何况,他是素卦啊!他是素卦你怎么忍心亲手要他死?他已经为你和我受了那么多苦,他只不过不想爱你,你安排他亲手杀死你,你安排他要一辈子记住你,然后你又没死,你又安排他要为了他不肯爱你而死,祈祭,你是这样残忍的人吗?我一直以来,以为你是潇洒狂放的,是像风一样旋转来去的男子,但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残忍?

越连抵抗着祈祭要掐死她的手,心底泛起的是深深的悲哀,他们三个人,这一辈子做的,究竟是什么?就为了爱眼前这个男子,然后被他以背叛的名义杀死?她不要这种绝望的感情,不要了,彻底不要了!

祈祭的发力,使他两只手控制的两个人渐渐的靠在一起,素卦的右颊,轻轻的贴上了越连的左颊。

一时间,冰冷,却又温暖的感觉,素卦为什么不抵抗?因为,他还是爱着祈祭的?越连已经连挣扎都很困难,但是她看了素卦一眼,眼里的是冷笑,无声的说,“你甘心么?”

素卦颈边的血,在流。

他微微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无声的念着什么。

突然祈祭“呼”的一声倒退了出去,放开了他们两个,恶狠狠的瞪着素卦,“绝血之术!”

越连心里一跳,绝血之术,素卦什么时候连成了这种道门的奇术?绝血之术,是一种自卫之术,以己身之血为盾,防御任何的伤害,只要先伤自身,就表示着没有人,可以进一步伤害他!当年,连祈祭都没有连成,因为绝血之术难练,容易走入歧途,而且,不能伤敌!怪不得素卦不反抗,因为他是有绝对的把握,祈祭伤害不了他!除非他存心让祈祭伤害!

她跌落在地上,困难的咳嗽换气,素卦他不是弱者!不是!她抬起眼睛,看着花树影里,靠树而立的素卦,又看着背莲塘而立的祈祭,一地翻滚的莲瓣,他们——要打起来了,真的要打起来了!她帮哪一个?

如果是五年前,她必定毫不犹豫,害死素卦,可是如今,如今,她要帮哪一个?

“等一下!”越连大叫了一声,她跳了起来,掠到了两个人中间,“住手住手!”她转身迎上祈祭,“你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爱你的,他爱的是我,你知不知道?他爱的是我,所以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爱你的!他不是莲花!他不是!”

她冲了过来,突然说出这种话,祈祭震惊,素卦也震动了一下。祈祭转过眼神看她,震惊诧异不可置信荒谬可笑种种感情都在他的眼睛里,“你说什么?”

“我说,他爱的是我,你就算打死他,再打死我,他爱的,还是我,祈祭你明不明白?他如果决定不爱你就永远不会爱你,你就算打死我们两个人,也不能改变什么!”越连的眼神是清晰是苦涩,也有一分坚定,“就像你,决定了不爱我,就算我打死你,你还是不会爱我的,不是么?我不能挖了你的心出来更改,你也一样不能!认输吧,祈祭,你不是什么都可以控制的,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一定会听你的安排。”

素卦缓缓的呼吸,缓缓的平静他的心情,他知道越连是在冒险,妄图——停止这一场没有必要的生死之战。

但是她口口声声说他爱她,一声,两声,越连,不要说了,难道你不知道,人对一再重复的东西,总是有相信的倾向,何况,你说的那么动情,那么动情!

“认输?”祈祭一声冷笑,“祈祭是从不认输的人,越连你跟了我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他挑眉,指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相爱?你们两个相爱,所以你背叛我,你不肯爱我?”他戳指着越连,然后又指素卦,“是不是?”

越连转过去哀求的看了素卦一眼,然后回答,“我爱过你,但是,是你不肯爱我。素卦爱我,所以他永远不会爱你!”

祈祭盯着素卦,一字一顿的问他,“你说,你是爱她的?”

越连背着素卦,不敢看他的脸色,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她决定,大不了,素卦不回答,然后祈祭发现她在欺骗他,欺骗他对素卦死心,然后祈祭打死她。无所谓了,如果他们两个,两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要在她眼前决生死,虽然其实那个感情与她毫无关系,但是,她宁愿先死了吧,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溅血,即使素卦的绝血之术,也不可以抵抗致命的重伤害!

一阵沉默,然后素卦轻轻咳嗽了几声,因为他的颈项刚才被祈祭掐得太久了,咳了几声,他才慢慢的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爱她。”

越连整个脸都苍白了,他怎么可以——说的如此平静?就像——真的一样!她面对着祈祭,本来很不想哭,但是居然,眼眶湿了,眼里浮起的东西,盈盈的,倒影出祈祭的诧异,与震怒的眼睛。

“你爱她?”祈祭怒而有惊的看着素卦,“她有什么好?”

素卦回答,“她没有什么好。”

“她有什么值得爱?”祈祭的眼光流连在她和他之间,似在辨别,他们两个的话,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真情?

“她又有什么不值得爱?”素卦心平气和的道,“爱,还是不爱,本都是你,和我的感觉而已,没有什么道理的,”他淡淡的道,“就像是我,我也没有看出,我有什么值得你爱?为什么你选择我,也就是我为什么选择她,为什么你不爱她,也就是为什么我不爱你。”

如果他的回答激烈一点,也许祈祭还是会震怒的,但是素卦如此平静,如此冷漠的回答,却激不起祈祭的激愤,也看不见石头跌入水中的波澜。

“如果没有她——”祈祭的身上翻动着杀气。

素卦很快的打断他,“你杀了她,我和她一起死。”

祈祭却默然了,然后问,“你会和她一起死?”

“会。”素卦肯定。

他颈边的伤口仍然在流血,但是祈祭的眼力很好,他还是看见了上药的痕迹,然后看见眼里含泪的越连,这一切都很完美,一个冷静寂寞的男人,和一个顽固偏激的妻子,他愿意和她一起死,她为了他而哭。

所以祈祭默然了,沉默了很久,“我杀了她,杀了你,你们还是相爱的?哈哈,哈哈!”祈祭突然笑了起来,“那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你要甘心被我咬那一口?”

素卦回答,“我欠你的,”他冷冷的回答,“你是为了我疯的,我当然要救你。”

“那我咬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躲?”祈祭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狠狠的问。

“我躲了,你就会就此算了?”素卦的无情,至此表现得彻彻底底,“你最终都是要咬这一口的,因为你也觉得,是我欠你的。”他寒意的看着祈祭,“难道不是?”

祈祭不能说不是,然后他无法证明素卦是爱过他的,狠狠的瞪着他,只因为,他虽然可以纵横一个世界,却真的无法强迫,一个人,必然要去爱另一个人!

强者的挫败,是比任何人的挫败,都更显得无力,与无法挽回。

越连就在这个时候走过去,轻轻的,也柔柔苦苦的,吻了素卦的脸颊,然后与他并肩而立,看着祈祭。

素卦轻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抚顺她的长发,抬起她的下额,吻了她。

他吻得如此自然而毫不犹豫,越连闭起眼睛,抬起头来,眼泪从眼角滑落,像闪过了一刹那的流光,她的脸颊柔和,肤色粉晰,像那一种初开的莲瓣,微粉,而微白,唇色微红,也是那一种粉色的微红,都闪着润泽的光。

素卦的黑发微微零散的落了几缕发丝,低头吻她的时候,那发丝微略遮住了他和她的眼睛,长长的零落下来,没有随着风飘,只是静静的摇晃,让人看不清他们的旖旎。

花树风过,摇落了一阵缤纷雨,那轻轻的落花,漫天的飞,地上翻滚的莲瓣,依然起伏不定的蹁跹,莲虽枯——香依旧——这是一个别人无法插足的世界,即使是祈祭,也不得不看见挫败,看见他的孤立,和无能为力。

要他们两个死?祈祭不是做不到,但是,有什么意义呢?他会变得快乐么?

一直——是爱着素卦的,因为那一眼的触动,看见了他眼里的寂寞,因为喜欢莲花,而他就是莲花,因为喜欢明月,而他也就是明月,就像喜欢一种漂亮的东西,一种爱好一种很值得珍稀的东西,而守候着,看着。

但是素卦却不再是那种愿意,或者说默许他守候收藏的那一种漂亮的东西,他开始有了他自己的意思,他要离开,他娶了妻子,他爱上了越连,所以他就痛苦了,因为他心爱的那一种漂亮的东西,变成了别人的,他对他这个喜爱的漂亮的东西,却付出了太多的感情。

按他的脾气,与其这个东西给了别人,他是断然要打碎的,但是——为什么下不了手呢?

为什么下不了手呢?他和她拥吻,他和她拥吻!

祈祭突然厉啸了一声,他一纵而起,在莲塘上“呼”的飞转了一圈,依然带起一片狂砂落叶一阵旋转,然后他一纵而去。

他突然决然就走了。

素卦没有立刻放开越连,他只是轻轻的,有点颤抖得抬起了头,似乎是想说一句,“对不起”,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越连抬起头来,继续吻了他。

她吻得那么绝望,那么充满了决裂的痛,她吻他不是因为她爱他,而是她在发泄她的绝望,和痛苦!她是爱祈祭的,而她却亲自逼走了他,亲自逼走了他!

他没有反抗,也许他从来就不是喜欢激烈反抗的人,他只是一贯接受,然后冷冷的讥笑,如今也是,他任她吻,也感受着,她的冰冷,和颤抖的感情。

然后他也继续吻了她,忘了吧,毕竟已经经过了如此多次的决裂,难道,你还不能忘了他?这一次痛过了,就不要再痛了。

而越连也回吻着他。你这样逼走了他,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痛,因为,你毕竟是——爱过他的——忘了吧,爱上祈祭,就是爱上了痛苦,他不合适爱任何人,也不合是被任何人所爱,我吻了你,就代表着,我最后的归宿是你,我落下来了,嫁给了你,我的人是你的,吻了你,我发誓,终有一日,我的心也会是你的。

我们是被逼着相爱的人,因为不希望跌入无休止的痛苦,所以,选择相爱。

第七章 相爱相爱的人,通常做的,是什么事情?

祈祭走了,他的疯病不知道是不是彻底好了,但是至少他的神志清醒,以他的道术修为,武功修为,谁也奈何不了他,只要他不完全的昏乱,就是天下任他纵横,所以越连和素卦并不担心。

担心的,反倒是这两个对自己宣布已经相爱的人,要如何,真的让爱,真的爱起来?

越连做了一桌饭菜,因为她在古通镇的时候,曾经立志,要做一个平凡女子,要相夫教子,无声无息的过一辈子。

做一个贤妻,首先,要下得厨房,会做一手好菜,越连可以的,她要做的事情,不轻易放弃,要放弃了,必然惨烈。

菜香四溢,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吃饭,素卦很沉默,越连更加不说话,两个人拿着筷子,挑拨着一桌的美食。

“怎么不吃?”沉默了一阵,越连勉强一笑,“我做得不好吃?”

素卦停顿了一下,“你不开心么?”他反问。

“我——无所谓开不开心。”越连回答。

素卦叹息,他几乎是不叹息的人,抬起头看了越连一眼,他微微一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顿饭,回来再吃罢。”

“出去?”越连惊异,她以为,素卦是不喜欢出门的人。

“来吧。”素卦放下筷子,“你看见了也许会开心一点。”

去的仍然是一个有水的地方,一个水塘。

里面有许多鱼,都游来游去。

水很漂亮,透明的,塘底是黑的,有许多水草在飘,但是水色很好,透明的,看得见底,像光一样亮,里面有许多鱼,都在游来游去。

这其实只是一个水洼,在开封城区临近的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四周围是几座废弃的古塔,因为这里当年是一座寺庙,而后好多年里和尚搬走了,也就荒芜废弃了,庙宇都倒塌,只剩下几尊古塔,也许存着和尚的骨灰,还依然在古塔里守候着他们原本以为可以一直清静的地方。

水洼,也许原本是个水塘,和素卦的莲塘一样,但是多年废弃,就剩下一个水洼,而且也许,过不久就要干涸了。

但是水里还有鱼,很多很漂亮的小鱼,一尾尾的,不知道是和尚从哪里找回来的,还是这水洼里本来就有的,有着淡淡的颜色,是银色的,在黑底的水色中,浮荡的水草中,透明的一闪一闪,偶然的错觉,有一点像星光,即使,明知道星星,是不会掉入这小小一洼水里,但是,黑色透明的水里,闪烁着银光,一点一点的灵动,如何不让人短暂的误解,星星,都掉进了水里。

“漂亮吗?”素卦问。

越连怔怔的看,看的目不转睛,她是个激烈的女人,所以即使看见了冷清看见了寂寞,她也经常不会动心去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定下心来,没有用任何的盛气凌人,和祈祭那种天下我不放在眼里的骄傲,看着一种她原来可能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不屑一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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