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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堂尽西宫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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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一个柜子里端出一个托盘,盛着一刀高丽纸和一盆清水。曹得全突然在那边不安起来,却被几鞭子抽晕了过去。这是宫廷专用秘密处死宫人的法子——闷毙。做法是将高丽纸一层层糊在受刑人的的口鼻上,使其无法呼吸而窒息致死。

听起来简单,死法的痛苦程度却不输于任何酷刑。尤其是它让受刑人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死亡的过程,那种心理慢慢的煎熬恐惧,远胜所有刑罚加诸在身体的痛苦,明明只要多一口气就可以活下,却被人剥夺呼吸的机会,受闷毙的人往往是怀着憎恨死去的。

情况早已在我掌控之外,连曹得全都被抓住了,其他人更没有办法帮我。皇帝为了拉拢皇后而牺牲逼迫我,事到如今我倍觉灰心,为什么到此刻,你也不来救我。曹得全的兵行险招,看来只会是要我送命的一计。

直到一张冰冷的湿纸糊在我的面上,我终于落下眼泪,他没有来,竟然将生命作为赌注押在这个皇帝的身上,他是那样无情冷血的人,牺牲一个小婉仪换来皇后的鼎立支持,不论怎么计较都是划算的。他不会再来,我输给了我的自信。不有的放松了握紧的双手。静静等待。

一张又一张,越来越不能呼吸了。我干脆就不挣扎了,既是死就无谓挣扎,徒惹死后旁人的指点,不如安静的从容的死去,结束这生坎坷的命运,至于复仇就交给下一世吧。我屏住呼吸,心跳越来越慢,意识也模糊了,心痛的感觉就更加淡薄了。

“琛洛!你进来做什么?这可不是我私自行动,是皇后给我的机会,你别想在来破坏!你看,她都没有呼吸了,你来不过也是就个死人而已。哈哈,啊——”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琛洛的声音响起,还是不卑不亢,“皇上,刑床上躺的人就是娘娘,奴才立刻去宣太医,奴才相信一定来得及的。”

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逼近,走到我身边,顿了顿,这才抹开蒙在我面上的东西。我的眼睛只能睁开一丝缝隙,也足够看见魏扶风冷静无波的模样。他细长的眼看着我眨也不眨,伸手过来探我的鼻息,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然后便看到他终于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立刻抽出佩剑,将丝带割断,一把抱起尚弥留一丝生气的我。

“皇上,你不生气了?”我以为是梦,伸出手摸上他坚毅的下巴,止不住哭了,“我跟皇上天人隔绝了,皇上一定好好保重,要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扶风搂紧我多日未进餐因而更加瘦弱的身子,勃然大怒道,“将这一干人等打入死牢,朕不想在后宫再看见这几个人!”

明明是出于他的授意,虽然不是要赐我死,但一早将我交给皇后时,他就应该想到的。但是当他颤抖着的手,笨拙的抹掉我的眼泪时,我却哭得更厉害。

那日我被他紧紧的抱着穿越了大半的宫廷,艳煞了东西十四宫人的目光。在所有人以为我就将被赐死的那天,他抱着我徒步走回长生殿,意在宣告他对我的宠爱。而与此同时,不可一世的皇贵妃被软禁起来,琅家上下和与之亲近的大臣通通被囚禁,远在边关的琅铘苏闻因为战事报捷才免于灾祸。大魏朝第一家族受到开国以来最大的挫折。

而皇后,因为有人指证她欲对皇帝暂时禁足的我下毒手,而被迫交出太后的懿旨迁居建安宫。兰氏一族也连带受了影响。这样,大魏两个最有势力的家族,几乎同时被皇帝算计,兰家仍是皇后娘家,声势却大不如前。

皇帝信任的青年一派亦开始在朝政大放异彩,大魏在国力显露衰败的时候,开始了历史上称“文帝中兴”的盛世。他是这长场牵涉后宫和朝廷的政治斗争中最大的赢家,一扫优柔寡断的天子形象,成为野心勃勃颇有建树的一代名君,以最少的牺牲完成了政治接替的残酷事实。然,从不是有道明君。

我在长生殿得到了最好的呵护,经此一事后,他像是对我卸下了一副面具,但仍然有防备。我觉得怅然,却因为他间接为我报仇因而尽量不去计较。

他如今从不耽搁早朝,也甚少临幸妃嫔,已经又是一月了,居然在长生殿整整留宿一月却没有碰我。他的心全部都用在了国事上,真正掌握权力,那种喜悦是超越了美色佳人的。当然也因为我刻意的躲避,不可否认我已经对他心怀芥蒂的事实,但愿能尽早忘却,可是只要一想到肌肤之亲,我就会生出抗拒。

为免胡思乱想,今日他一去早朝,我就出了长生殿,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上林苑。所有的棠梨都被砍了换了各色花卉,好似这里从来没有棠梨飘香的时候。一个高个的太监在绿茸茸的草里种花,可惜手脚不利索,非但没有种好花,还塌扁一片绿草。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却觉得不妥,“你是哪宫的啊?这里的花都是你种的么?”

那高个太监一愣,扔了短把锄头,一瘸一拐的跑开了,左脚好象跛了,过桥的时候,他脚一拐就滚下去了。我赶紧追过去,他听到我的脚步声,爬起来又接着跑,中途又跌了几次。他那像是逃命的样子令我不忍心追过去。

第四十章 生出嫌隙(上)

回了长生殿我才知那人是曹得全,因为献媚容妃的罪名被皇帝降位,如今他不在是内务府的总管了,而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太监,负责上林苑的花卉事宜。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他,第二日又去上林苑却没有见到他。婉言打听到曹得全自请到承德避暑山庄伺候去了。

关于曹得全我还有很多疑惑,但因为他出了宫,许多事也就不得而知,只能淡忘。而往后我亦少了一个帮手,前路只会走的更难。

不久到了丁亥,魏元九年,十一月。西雪此时已是足八月的身子了,魏扶风却召了画匠进宫,要为我和西雪作画挂在太极殿。

宫里的情势大变,西雪的身孕已经肯定是个男胎,她虽然还只是贵嫔,却是多年来第二个有皇子的妃嫔,实际上的地位早已超越了许多人。她甚至破格与皇后一起统领后宫。而宫里的人也看出西雪和我很亲近。我也被皇帝晋为昭容娘娘,虽然只是从四品,但也是越级攀升了,尽管没有正式的册封典礼,宫里也没有说什么闲话,反而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良妃像是又想起了我,抱着她的小公主来长生殿玩耍。这个公主还没有封号,顽皮可爱,弥补了一些我心底的遗憾,她要胡闹时,只要不过分我都由着她,良妃笑我比她更像公主的母亲。结果昨日这公主顽皮过头,我坐下长廊的石梯上,她从后面把我推下去了。

魏扶风听说之后,扔下早朝不管,径自上长生殿,大声怒斥那个小公主,并且不许良妃再把她带到长生殿来。事后,魏扶风说他是怕我触景伤情,而后他在后宫传了宣告,近段时间有子嗣的后妃不得随意上长生殿打搅。

画匠将作画地选在太液池,等我过去时,西雪已经等在那了。一旁还有恕充容,简贵人,芳贵人,蓝瑶章侯在那。我见自己来晚了,赶紧从魏扶风的轿上下去。抢先跟西雪打招呼,“姐姐几时来的?怎的来这么早,姐姐有孕,晨起晚些才好。”

西雪抿抿嘴,悄声道,“妹妹跟皇上夜夜春宵,又日上三竿才起身,春宵苦短,姐姐能体会的。怕是不久妹妹又要做母亲了。”

我只好不说皇帝这么久来都没有碰我的事说出来,只是害羞的笑了笑。那件事后,魏扶风难得看我露出笑容,于是吩咐琛洛,“朕今天不上朝了。和他们说有事改日再议。”

“皇上还是去上朝罢,昭容自有我们姐妹照顾着,皇上不必担心。”

蓝瑶章露出贤惠的模样,走上前伸手想替他拢好领口,魏扶风却闪身让开,冷冰冰的看着她,“你不在含元殿反省,却到这来做什么,还不快下去!”

魏扶风说着话,悄悄看了看我的脸色。我知道他心底还是喜欢这个酷似蓝荣华的女子,于是替他说道,“瑶章娘娘若不嫌弃看画烦闷,等等回含元殿也不迟。多个人也热闹些,皇上您说是吗?”

魏扶风的脸色难看些,挥挥袖,“蓝瑶章你给朕马上回含元殿,没有事情不许随意打搅纯昭容。你那尖嘴薄舌,不能让朕放心,往后的热闹你也少凑合。”

我想他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皇上,臣妾是真心想留瑶章娘娘,皇上何苦这般急着赶人。”

他愣了下,蓝瑶章觉得受了委屈,忍着怒气离开了。我心头觉得怪异,一早来的好心情被冲淡了不少。

西雪推推我,笑着打着圆场,“皇上不如让画匠开始了罢,等等日头出来了,虽然不大,可臣妾也不敢晒久了,太医说我火气盛,安心静凉才好养胎。”

他点点头,我便和西雪并坐,两个画匠一人一个板子,对着我们画起来。这两人衣衫一黑一白相映成趣,双生的面貌相同,肤色也是一黑一白,但是都灵气逼人,而表情也是一紧一松,一个皱眉一个却笑容满面。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白净的画匠立刻喊道,“好!”

原来这时他才拿笔作画,凭着他的想象,也不看我,很快就画好了。魏扶风诧异的问道,“爱卿何时作画不看人的,往日让爱卿画个人,朕至少也得等上半天,今日竟然这么快便画好了?”

白净的画匠摇头道,“皇上问的话,臣要等哥哥画完才能说。不过今日是臣作画以来最畅快的一次。”

魏扶风的视线越过众人独独落在我的身上,温柔似水软绵的目光像一夕朝阳,温暖的热度除去我心中的阴霾。我回以淡淡的笑,他突然走到我身边,“卿,朕想同纯昭容一起入画,你赶紧把朕画上去。像这样的姿势画上去。”

他走到我的身后,一手揽过我的肩头,一手抚在我的鬓旁,做出一个带有几分慈爱的动作。西雪的眼睛眨了眨,“皇上好生宠爱纯昭容,臣妾都嫉妒了。”其他的人则面带异色,惟独简贵人的神情平常。

白净的画匠看了看魏扶风,摇摇头,“本来是幅好画,皇上往里一站,整个韵味就全没了。臣不画失败的陪衬。”

这人好大的胆子,魏扶风却不以为意,“那改日吧,等朕和纯昭容最融洽的时刻,你在旁边画下。到时画不好,朕可不饶你。”

画西雪的画匠这时也停笔,“皇上,臣画好了,请皇上断夺我跟家弟的画,谁的画的更好。”

魏扶风跺步到两幅画前,目光却落在我的画上,西雪起身走到他身边,她也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我对画没有研究,却也走过去看看。

只见一片绿荷间,一个素衣的女子临荷闻香,蔓长的青丝漂浮在清波上,一袭衫裙长拽及地,女子的容貌只是平常姿色,而一笑却生动无比。

“大人的画,原来是凭臆想所作,跟大人的家兄照实作画的手法的确大不相同。”我诚心笑道,画上的我确实清丽可人,眉目也开朗,不若我时常阴郁的模样。

而西雪在画上侧身端坐,墨眸却瞥向一边,鬓发被风吹起一丝,小腹高高的隆起,她一手搭在上面,笑容里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幸福喜悦,眉目含着娇宠出来的盛气。若我是一朵淡纯的白芙蓉,西雪就是一株娇丽的大红药。

魏扶风却只将目光注视着我,西雪咳了声,“纯昭容的画像美,但尚不及她人美,怪不得皇上看入迷了,就是我也喜欢的紧。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皇上宠爱纯昭容果然是没错的。童大人也乐地为纯昭容画一幅美画呢。”

那个白净的画匠答话,“臣早已听闻过许多关于两位娘娘的话,人说贵嫔盛气婉仪娇憨。臣兴致所至才画了一幅,若贵嫔娘娘喜欢,臣也可以为娘娘作画。”

西雪摆手,温言道,”不必了,有劳大人。我觉得大人的家兄画的甚好,皇上,你觉得怎样,若是好的话,不如就将就这幅画挂进去。可惜臣妾身子痴肥丑陋,不及纯昭容的轻盈,皇上若怕勺了眼,就让它挂在大明宫也是好的。”

魏扶风听出她话里的酸味儿,这才收回视线,拍拍她的手笑笑,“西贵嫔就是有孕,也是最美的母亲,朕喜欢还来不及呢。朕还等着咱们的小皇子出世呢。等他会叫朕父皇时,朕就送一份大礼给他,还要大大嘉奖他的母亲。”

西雪娇笑的倚靠进他怀里,魏扶风安抚的拍拍的她肩头,“好了,你也累了,快回大明宫歇歇,朕改日去看你。眼见足八月了,平时也少走动点儿,小心身子。”

西雪的笑容僵了下,还是说道,“臣妾告退。纯昭容有时间可要来大明宫走走。皇上,臣妾这就退下了。”

恕充容突然插话,“贵嫔盛气婉仪娇憨,盛气也些贬味儿,娇憨两字却是实在的赞美呢。”

西雪回头冲恕充容冷笑,真真的冷笑,不加掩饰,“恕充容你这是什么话,你的话是说我做人盛气了,我不过是小小的贵嫔,你何苦与我为难。”

恕充容别过头,懒洋洋一句,“就是瞧不惯有人,仗着自己有孕在纯昭容面前张扬。也不知是纯心还是无意,有人偏要用自己的幸福去奚落别人的伤心处。我今儿就是为纯昭容,那又叫屈又怎么了。纯昭容,难道说你就真没半点难过?”

这苗头就这样转到我头上,恕充容的用心可见一般,只可惜她不知道我和西雪交情,挑拨离间用的高却没有作用。我回话道,“贵嫔娘娘的天资国色是有目共睹的,贵嫔娘娘的身子是她的,也是皇上和大魏朝的,更是我们众多姐妹的。所以我心里只会为贵嫔娘娘高兴,哪来的半点不请愿,我还等着小皇子出世叫我声母妃呢。

恕充容涨红脸,简贵人宽慰她,“娘娘何必闹气,都是姐妹,哪分你我。纯昭容娘娘那话说得好,这小皇子是咱们大家的。只会为他担心,怎么会去妒忌?娘娘莫要在意了。”

西雪笑笑,”罢罢,皇上还在呢,咱们要斗嘴儿也别在皇上面前,不然皇上还以为咱们姐妹不合呢。皇上,臣妾先退了。”

她走后,恕充容等人也离开了,那个白净画匠和他哥哥也要退下了。突然那个童大人说道,“端庄大方的仕女,固然姿色可人,可也不及娘娘一笑百媚生。女人的美有很多种,冷艳高贵什么都不及娇憨二字。皇上,臣的话逾越了。但臣以为娇憨的女子胜这世上千百种美好。”

魏扶风的心情显然很好,连连喊赏。等得只剩他跟我两人时,魏扶风问道,“今天你好象很开心,是不是听着别人的赞美,比我说来更好听。”

我故意点点头,“是呀,子建不觉得这话说的好听吗?这个童大人颇有子建的风范呢。说起好话来头头是道。”

他笑不出来,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真的喜欢听别人说,别的男人说的好话,比我说的好吗?”

我扑哧笑出来,魏扶风的脸色更加难看,我笑不可支,“是好听,不过没有子建的授意,我想没有任何男人敢在后妃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他愣愣,一把抱住我,“你这个小坏蛋,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当然知道,没有你的授意,怎么会有人说话逗我开心,连画匠都找这样富趣的人来,你的心思我都知道的,想让我喜笑颜开,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不再宠爱容妃,那就是最令我开心的事了。

“贵嫔娘娘,你怎么还在这?”是简贵人的声音,我回头,看见西雪慌慌张张离开的身影,不知怎的,我生出不好的预感。

魏扶风摸摸我的脸颊,问道,“怎么发呆了?西贵嫔可能是想我去陪陪她,自从她有孕之后,越发娇气了。但是我想多陪陪年,西贵嫔心地宽阔,你改日送个礼,她就不会闹气了。”

是吗?我疑惑着,西雪为什么要偷听?

第四十一章 生出嫌隙(下)

次日起来,我还是带着婉言上大明宫去看看西雪。魏扶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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