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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闷骚学霸的爱与恋-顾事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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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嘉在这个班级那么讳莫如深的自己的家庭，其实早就在最简单的动作里说明了。
事后回忆起来，大概也只是傻笑。自己当时真的好傻。
假如这傻小子没有在老师确认下半学期在学校吃晚餐的同学念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顾云嘉一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没法呆了。
为什么他要在学校吃晚餐，为什么啊。
第一次听到吧。
听说他家不就住在学校对面么。
只是觉得很担心要在上课前呆一两个小时，觉得很害怕，顾云嘉居然自己都觉得丢脸的去找老师要回了交的餐费。在班主任诧异而又有些看不起的眼神里把钱要回来。也许交了餐费然后并不去吃饭看起来更符合她在班上清高的形象，可是毕竟也是三百多块钱，父母挣钱也不容易，顾云嘉还是去把钱要回来了。
开了单据，只是忧心放学后去哪里吃饭，回家的话，爸妈生意忙又没个准。
可是为了心里的宁静，害怕任何可能会发生的自己有没有任何经历的事情，而顾云嘉不得不承认的是，也许心里是有过一点点小想法，毕竟那时候舒宇和谢明阳的绯闻就是这么传出来了。谁知道，一个双鱼座的脑袋里会奇思怪想多少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于是，自己埋下的苦果自己承担，顾云嘉吃了一个多月的紫菜烫饭换着老干妈，每天家里学校来回跑，直到进入冬天之后回家晚自习。
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顾云嘉闻到老干妈的味道就觉着跟闻到了方便面的味道一样不舒服。
在顾云嘉不在学校呆着的晚自习时间，班上的犯罪事件都有了穆良朝的参与。
某个星期三的下午，到顾云嘉来参加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被校长带着叫了几个学生出去。
在同学窃窃私语声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教室后窗户的玻璃被打破了，听说是他们在教室里踢足球导致的。
看到穆良朝一脸不想发生这种事情的表情跟他的踢足球小伙伴被校长擒小鸡一样叫出来，顾云嘉忍着好久没笑出来，觉得果然都还真是小男孩子。
在顾云嘉吃了一个多月的汤泡饭或者辣椒拌饭之后，在期末考试之前，老师又安排了一次换座位。这回穆良朝又回到了顾云嘉的前排。
而顾云嘉在习惯了穆良朝之后，也没有当初那样的紧张。
和班花两个人还不时调戏调戏一把他。
而在顾云嘉正式确认了穆良朝进入呆萌模式之后，也能哈哈大笑的望着他，不带一点闪躲。
直到，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直到，让很多事情很多情绪戛然而止。
也许其实并不是坏事，只是年轻的小孩太土鳖，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什么事情都当做洪水猛兽，看似纯良，其实最为复杂。
二十五…这一刻世界静止了
这一刻世界静止了。
在这一刻，世界不是不正常了而是，完全静止了。
很多时候，顾云嘉矫情的回忆过很多有关于这一幕发生的种种可能与猜想。
想象对方是在怎样的时刻突然出现。
是他已经看到了站在门边等着开门的自己了么。
他当时有没有看到我鼻子上的黑头呢。
那个时候还小，鼻子上应该还没有黑头吧。
近距离看到我的脸是不是很奇怪，很丑丑的呢。
……
即便是在很多年后当她鼓起勇气在五月二十日这样恶俗的日子阴差阳错的向暗恋很久的那个人表白被拒时，半夜躺在床上红肿着眼睛回忆这些年来自己的情路历程，也在某个时刻想起过这一幕，然后捂住眼睛再一次痛哭出来。
有多少快乐，是要用多少悲伤来还的。
可是这一刻，顾云嘉只能看到对方眼眶里的眼白。
两个人都呆住了。
当每天搭乘的16路公交车稳稳地停稳在公交站台时，站台的背面是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卖滑板、篮球和订做篮球服的明扬文体商店，今天公交车停得稍早一点，因为站在开门的位置，一只手十分惹人嫌弃的挎抱着扶手的顾云嘉今天能看到商店的正门。
假如我跳下去，那么应该正好落在斑马线上。
车子停稳之前，刚好能够撕开棒棒糖的塑料壳。
车门开了，顾云嘉一马当先跳下去，然后站稳，然后，穆良朝正好站在他对面。
当时她与他的距离不到零点零一公分，在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顾云嘉和穆良朝笼罩在一团汽车尾气之中，直到车子开走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顾云嘉回过神来，她已经转身一步三跳的过了马路。
在终于能再次察觉出棒棒糖香橙的味道时，顾云嘉已经横过了马路，转角路过一个药店。
刚刚真是惊险。
嗯，今天的棒棒糖有点酸。
不敢回头看。
心脏慢慢回归到正常的跳动速度，想起自己刚才应该大方得体的打个招呼才对。
哎。哎。
就这么五味杂陈的走到校门口，yesterday noce more 的再一次遇见班花赵薇薇。
Hi，薇薇！
Hi，云嘉！
两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一次默默的走了一会，然后顾云嘉开口了，但是在抬头看到班花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就笑了，说你先说。
赵薇薇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扭捏了半天，终于开口说了。
顾云嘉，你知道我刚刚跟谁一起过来的么？
顾云嘉顿时脸上又是无数黑线，忐忐忑忑的问。
谁啊，哈哈，哈哈。
江洲喔。
哦，哈哈，那很好啊，哈哈，你们聊天了么。
嗯。
……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班花又一次轻轻点头，回了一声。
嗯。
然后扬起头来。
这时候，矗立着的两排樟树之间吹起轻轻柔柔的风，风吹起了薇薇长长的头发，顾云嘉抬头低头之间，看到了班花满脸的笑容。
顾云嘉嘴巴扯出一点微笑的弧度，心里却好像有风吹过的一点点凉意，有点甘甜，有点苦涩。
爱情这种事情，大概只有这样美丽而又没有担忧和顾虑的人们，才有资格拥有。
很快又一个星期过去了。
日子过得也平淡无奇。
对于那天的事情好像少年少女们都健忘，隔天顾云嘉就在嘲笑穆良在班主任课上一会穿衣服一会脱衣服被批评时又恢复了可以正常交流的模式。
日子继续过得平淡无奇。
直到在顾云嘉在土豆聚众闲谈口中得知穆良朝已经答应了初二的小学妹交往的请求，在来不及感慨现在的小学妹们真是大胆的时候，穆良朝和班上一些同学在富二代谢明阳的带领下租车去城北新开的一家网游厅玩游戏发生了震惊全校的社会斗殴事件。
应该是如往常般的下午放学，穆良朝和土豆一起嘻嘻哈哈往外面走，谢明阳在走廊前的空地已经和一帮平时的兄弟们也已经围绕在那里了。
顾云嘉和郭雅慧谈论着她最近假如校学生会时的见闻，匆匆一瞥，男生们似乎要组织什么活动一样又紧张又兴奋。
就是这样那么平凡的一个下午，谁会知道它竟会如此包藏祸心。
第二天早自习，顾云嘉照样踩着铃声到教室，教室里已经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气压之中。
老班并不如往常般在讲台上坐着，睥睨台下众生。
在放下书包从抽屉抽出书的的间隙，顾云嘉快速环顾四下，居然快速瞥见年级主任和校长站在老班的小办公室前面，一脸表情严肃。
在犹豫着是看语文还是英语的时候，老班一声喝道——
“从走廊外面进教室！”
便看见穆良朝和土豆还有一个人影应该是从小办公室出来，绕过走廊，从前面鱼贯而入进入教室。
班上的同学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
顾云嘉居然看见了江洲也跟在一脸好整以暇的穆良朝和土豆身后，表情淡漠的进了教室。
于是班主任又是一声怒叱——
“穆良朝，杭齐你们两个还好意思笑，没皮没脸了是吧？！”
于是穆良朝和土豆君两个只能又把头低下来一点。
瞥见班主任又进去了。
待穆良朝坐下，顾云嘉坐立不安片刻，然后用水性笔的尾巴轻轻戳了穆良朝的后背，问他，
“嘿，你们昨天去干吗去了？”
穆良朝悄悄把头扭过来，坏坏的笑说——
“昨天谢明阳包了个车带了班上十来个同学去市里新开的一家网吧组队了。”
“哇哦，这么厉害！”
“嘿，小丫头片子。”
“……那，江洲也跟你们去了？好像也被老师叫进去了。”
“去了啊，他还是高手呢。”
“……嗯，好。你不要告诉老师。”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顾云嘉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
顾云嘉好像看到穆良朝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神色复杂的点了头。
在早自习结束的时候，班主任终于出来了，站在讲台前，校长和年级主任像是左右护法一样站在她身边。然后，班主任用像是法官结案的严肃口吻向全班同学通报批评了以谢明阳、翟渠安为首的一小撮坏同学公然扰乱正常学习秩序，在昨天放学后居然胆大包天包车带班上同学去社会娱乐场所游戏，不按时回家，引起家长关切。在即将面临中考升学的紧要关头，扰乱正常学习氛围，带坏好同学，在班上积聚不正之风。特此批评。还让为首的几个同学各写一篇1000字的检讨。
二十六—大佬谢明阳的故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初三的男孩子们的野性有如离离原上草，风一吹，火一烧，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安生下来。
尤其是谢明阳，顾云嘉看他就总是会联想到他唱的《黑色毛衣》，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绝望的气质。而事情的发展也似乎就是这样。
富二代谢明阳带着班上的同学去市里最贵的旋转餐厅吃庆生酒席。一千块一桌的饭菜他和兄弟们都不屑一顾，一边骂着他的父母一边捧着帅师傅方便面和小伙伴们在花坛坐一排，哧溜哧溜的吸吸嗦嗦，直喊着真解饿。
他和舒宇分手后，似乎也没见得多抑郁，照样开开心心的呼朋引伴，他好像有很强的人格魅力，会让一群小伙伴们就这么聚集在他身边，连一向猥琐想要在班上树立威信的郑成也在见到他时脸上堆满笑。
也许他就像冯唐《十八岁给我个姑娘》写的那样，是一个大坏蛋，一个充满自己立世哲学的大坏蛋，拿起板砖，跨上二八单车就去锤人去了。
也许他也有韩少《1988，我想跟这个世界谈谈》里边丁丁哥那样的侠骨柔肠，不慌不忙，充满着令身边小伙伴们佩服的人格魅力。
顾云嘉满腔的少女情怀蠢萌蠢萌的刻画了一个她中学时代的大佬。
可是，烟花易冷，大佬在这样以升学率著称全市乃至声名远播的中学似乎是行不通的。祖国的花朵们身边不能长出任何可能的杂草，尤其是菟丝子。
在谢明阳、杭齐的检讨书被老班以缺乏认识错误的真诚态度以及字数不足打回的第二天，绝望的谢明阳又一次铤而走险走上了一条悲剧的不归之路。
似乎是吃完晚餐的休息时分，七点钟的自习铃声还没有打响。
但是在食堂与教学楼的悬空过道里，一场捍卫男人尊严的战争打响了。
故事的发生地点：在二楼食堂的楼道间。
故事参与人：隔壁班大佬沈京与谢明阳以及他们各自的兄弟
这场斗殴的起因应该是对方滋事引起。
隔壁班大佬沈京是郑成的好兄弟，在年级甚至整个学区是颇有地位的一位男同学。身高165，体重目测150斤左右。
原本两位大佬之间是并无间隙的。
在食堂、操场、以及擦身而过之间相遇也仅仅是互相点头抿嘴一笑，绝无恩仇。
但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惹出祸事来的往往是一群过分捍卫大佬尊严以极力邀功的小兄弟们。
在谢明阳第一次听到个别别有用心的小伙伴们对自己说，沈京那方阵营有议论说自己是软脚虾，只是虚张声势，若要真正动起手来，那绝对是分分钟就被秒杀的小角色，这么一大长串似曾相似充满挑衅的言论时，是十分大度的没有当回事情的。
于是当谢明阳微微一笑回敬当面以口舌逞强的小兄弟时，被大佬忽视的挑衅者的自尊当时就受到了不能忍受的羞辱，于是立马回本方阵营，如是这般一番添油加醋说一番，谢某某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你，这小子真是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大佬当然不是白做的，自然也是含笑摆摆手。
但是，量变引起质变，眼看着两方小兄弟们阵营之间的斗争愈加明显，擦枪走火的摩擦愈加频繁，两边大佬终于也还是按捺不住了。于是在逼仄的食堂楼道间，在小兄弟们有意无意的碰擦中，两位大佬一前一后狭路相逢。
在还未来得及制止小伙伴们的无礼行为引发的擦枪走火，在某个角落传出的一声“我靠！”
于是不知道谁挥出了第一个拳头，谁就近跑去了教室搬出来一两把铁质椅子，高举着拿出像炸碉堡般的气势在一堆人的混战中高喊着。
事故的直接结果是食堂的铝制楼梯扶手被损毁成凹凹凸凸的废铁，玻璃门碎成了一地渣子，椅子倒是完好无损。
事故的间接结果是火并双方家长被校长约见，双方班主任同时出席。
校长是一个长着黄秋生一般儒雅面目，时常以微笑示人使人捉摸不透其真意的政治老师。
在顾云嘉晚自习放学路过校长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边明亮的黄色灯光暗示着里边进行着的艰难卓绝的会谈。
会谈的结果是，鉴于都是年轻人，在家长承担学校的损失之外，对学生还是要以教育为主，于是谢明阳手上又多了一份1000字的检讨。
而两位大佬也在校长办公室握手为欢。
但是这样的结果显然难以为班主任所容忍，尽管她也还是容忍下来。
只是第二次打回了谢明阳手上两份字迹明显不一样的检讨书。
于是在群殴事故发生的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二的晚自习，谢明阳注定要走上一条绝望的道路。
同样是在昏黄的办公室，走进去了交第二份检讨的谢明阳和杭齐。
在顾云嘉写出第二道数学附加题的时候，班主任花容失色的冲进办公室，尖叫着让班长把谢明阳和杭齐的桌子整理出来，搬到教室后面去，于是教室里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自觉好像陷入一场闹剧，顾云嘉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身边的人开始热烈讨论。
有大胆的同学已经跑出教室去办公室一窥究竟，然后回来带回来准确的情报。
办公室里全部是被撕碎的书，雪白的纸页散落一地，几乎把整个办公室的地板覆盖。
于是在顾云嘉关于白色的印象，除了初三那年冬天纷纷扬扬的大雪，以及后来一个青春偶像曾轶菲穿一身白色雪花形状洞洞衣唱的的《白色秋天》，还有就是这一晚同学描述的被撕碎教科书以及作业本试卷等等堆积如雪的一向昏黄安静的办公室。
那一晚，一直低着头做作业的顾云嘉也没有能看到谢明阳的最后一面，直到晚自习放学，除了他走进办公室前最后的背影。
第二天，教室里不仅少了两张桌子，还少了两个人。
谢明阳空降兵一样来到班上，倏然而至，遽然而去，还带走了虽然一直调皮，但是似乎总还是安静的翟渠安。校方的安排惊人的高效率，在第二天早自习下课，顾云嘉便也从同学口中得知，谢明阳和翟渠安已经转学去到了兄弟院校市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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