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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回纹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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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这真是个好理论,”冕良心冷,原来对她来说,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只不过就是到这种可用和无用的程度而已啊,他想太多了,他一直以为,他们算是朋友呢。这样想着,冕良竟有点恼羞成怒,遂出言讥讽,“你会不会太乐观了?就算可以用,也不一定要被你这样用才变得比较有价值吧?”

“不然呢?”远钧脸上一直维持住的笑容凝固僵硬,她也硬邦邦的回应,“你是我的员工,不然要怎样才能更好的体现你的价值?”

“做你的员工,就一定要去干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才会有价值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

“出去!”远钧没让冕良说完,命令,“出去,我看我们都冷静一下再谈吧。”

冕良静立片刻,深呼吸,是的,他确实需要冷静一下。

刚才差点说出来,说他不要干了。

不,他并没有真想辞工离开的。

重新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冕良对远钧半躬身,退出她办公室。

走到门口,他听到身后远钧的声音幽幽道,“冕良,为什么你只看得到别人有受伤?却看不到我的伤?”

冕良在门口顿一顿,没回头,开门走出去。

不是不后悔的,其实知道她的难处,心疼她的坚强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会儿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发她脾气。他韩冕良从来不是这么没自控能力的人,谁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就是会变得屡屡失控?

陷入了冷战,这真是种微妙到不行的变化。

冕良和远钧每天都会碰面,也每天都会讨论公事,但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胡扯,说些不知所谓的闲话。冕良很是适应不良,可他又对这种局面无能为力。假如远钧看上去也有什么适应不良,他可能会比较知道怎么办一些,问题是这女人油盐不进无坚不摧,真让冕良无所适从到极点。

这几天新闻出版署已经就那本肇事的《自由爱》给了“清河”一个说法。虽没禁,但要罚一笔为数不少的款子,远钧天天跑银行,每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大家都很担心本公司的财务情况,少不得去财务陈小姐那里打探情况。

陈小姐总是扶扶她的眼镜,象抗日期间被小日本逼供的地下党一样,坚贞不屈地回应,“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哦哦,冕良记得那天晚上,在衡山路巧遇远钧,她就故意逗他说,不能总一边勾引她,一边还摆出张坚贞不屈的脸。

真是,谁勾引她了???

停止停止,这个时候乱想什么?疯了!

慈恩似乎觉察到异状,找冕良探军情更新资料库,“你和老板没什么吧?”

“还不是一样。”冕良整理办公桌装忙,若无其事。

慈恩抱着一叠卷宗做深思状,深思良久,断定,“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可就是好像哪里不对似的。”

冕良催她,“瞎琢磨什么呢?快去复印啊,等等开会要用的。”

待慈恩走开,冕良疲倦地用手掌搓搓脸,唉,是啊,哪里都不对。

就连钩子都不对了。

钩子最近画的一幅画真是浪漫又心酸,那是一个女孩儿和男孩儿在人群中交错而过的瞬间,天空落着雪,女孩儿神情惨淡,男生一脸漠然……

钩子说,人生中,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失去幻想和期盼,变成一种习惯,在我们的生命中如影行随。比如,习惯失望,习惯寂寞,习惯不被爱。

钩子这次的画让冕良本来就不够漂亮的心情雪上加霜,中午,他一个人坐在大办公室,对着报纸上的漫画看了又看。此时有人来访,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气质很沉着稳定的女人。是真的,很少有女人身上具备那么稳那么淡定那么粗线条的混合味道。

“找你们骆老板。”她对冕良说,递上名片。

冕良看了一下,立刻知道这位是谁了,就是传说中跟老板私交甚笃的报社总编。

其人姓赵,冕良称呼,“赵总编。”直接将人带去会客室,送上茶水,“对不起,她不在,在这里等等吧,过会儿就回来了。”

“我知道,和她约好了才过来的。”赵总编说,“早来了一会儿,不会让你不便吧?”

“不会。”冕良陪着赵总编坐,终于有这个机会了,他想问关于钩子的事情,又不知如何开始,几次欲言又止后,鼓足勇气,指着钩子的画,“请问,你知道这个画家吗?”

赵总编有那么一秒的错愕,随即点头,“知道,她的稿子是我约的。”

冕良高兴,“这么说你们很熟了。”

“还可以,“赵总编好像是在笑,问题是她的笑容也很沉稳有点严肃,不知道她怎么会和骆远钧那种漫不经心的人物混在一起的。“你问起这位画家是有什么事情吗?”赵总编问冕良。

“哦,是想请您帮我转达一个问候,可以吗?”

“没问题啊,你请说。”

赵总编又在笑了,干嘛总笑?搞得冕良好紧张。冕良就那么紧张兮兮地说,“劳烦您转告她,她是个很棒的画家,有很多人喜欢她,请她继续努力,还有……就是,请她相信,她一定会抓得住她遇见的那只鬼,墙也很容易被拆除,随着时间的过去,人的很多习惯也会慢慢改变。”

赵总编这回没笑,扶扶她的眼镜,上上下下打量冕良一番,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看半晌,才接话,“就是转达这个吗?”

“是啊,”冕良被盯得心里发毛,磕磕绊绊,“就是……这个。可以吗?”

“嗯……可以,不过……”赵总编还没说完,远钧回来了,在外面喊,“老赵?老赵?”

“这里呢。”赵总编答应。

冕良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站在门口对她略一施礼,仍不忘小声叮嘱,“记得帮我转达啊。”

赵总编是来和远钧谈江雅雯那本新书的宣传的,在报上写了评论还发了新闻稿,落力描述那是个多励志的故事,并吹嘘那本书排在销售排行榜的第几,哎,炒得还很热呢。话说,江雅雯再没来电话找过冕良,冕良虽然松了口气,却又有点担心,不知道她生活得怎么样?不过,假如书卖的好,她的基本生活在不依靠家人的情况下得以保障,还是会开心的吧?

本来,是想两耳再不闻窗外事,好好复习参加期末考的,但冕良没能如愿

这天,他被叫进远钧的办公室,单独一人。

坦白讲,坐在她对面,真不自在。可好歹是个机会,冕良想道歉,还是和好吧,反正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啊,难道要一直这么冷战吗?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抱歉,远钧先开口,极深奥的,“我们都是活在沟里,偶尔抬头看看星星的人。偏偏你例外,要跳出水沟做星星。”

什么意思?冕良如坠迷雾,静静等她下文。

远钧左眉一挑,仍是那种沉静里带点戏谑的微笑,不带任何修饰地告知冕良,“我需要一笔钱去交罚款,这笔钱公司暂时拿不出来,我们没那么大的流动资金。这两天我一直跑银行,想贷笔钱出来,发现要贷款也不是很容易,重点是按照潜规则,我贷出来的钱未必是完全随我支配。这太讨厌了,根本不利于我们公司的良性发展,所以,我最后还是去找我那个有钱的妈。”远钧灌杯水,皱眉头,“可是我妈因为我和徐建设分手的事情非常不开心,一直责怪我。徐建设真是有病,我为了搞定我妈跟他好好相处,就为了等这一天备不时之需,他小子不知道抽了哪儿根筋,非要这个时候分手,浪费我时间……”

冕良傻眼,什么?和建设好好相处是为了安抚她妈?天,她什么人啊?冕良又想生气。可接下来远钧的话,让他连生气的冲动都消失了……

“没了徐建设,幸好还有你。我妈那边缺个助理,你可能不知道,我妈是个没有合适的助理就会生活的十分不方便的人,所以,冕良,我推荐你去。做青云董事长的助理,你会得到比现在更高的薪水,最开心的是,你绝对不会被我妈指派去做那些很没品的事情。我妈的助理存在的理由,就是要让她看上去分外有品。韩冕良,这是我最后一次利用你了,希望你能成全我的利用,因为,我需要哄我妈开心,得到她的资助,令我的公司运作顺利。”

这是利用吗?冕良在隔了半分钟后才克制住耳朵里轰隆隆雷鸣般的声音,不,这次不是利用,这个叫出卖!

远钧雷厉风行,没半点打算体谅冕良心情的意思,继续,“你今天就去我妈那里报道,你的工作暂时移交给慈恩。”

出卖,竟被她卖了?!似乎价钱还不错……

冕良站好,如往常那般安然道,“好的,老板,我马上办好。”

第十九章

吴昊在课堂上说:“真正的科学家,都是群很单纯善良的人,有时候,会单纯到没办法应付生活,没办法理解这个世界。但是,也正因他们如此单纯,才能够享受寂寞,如此坚持,固执地相信着现在很多人已经放弃相信的东西,比如文明,正义,爱和真理……”

那些东西,冕良也相信的,并深信不疑。可是,最近这段日子有些迷惑,开始怀疑,他的相信是不是值得的?

“我每次看你的报告,都会想,让你转系,是不是一种对天才的摧残?”在吴昊的办公室,品着红茶点心,吴昊和冕良闲聊,半是叹息半是感慨,“要不要再转回数学系呢?哦,还是不要吧,我真的很舍不得,忍不住要摧残摧残你。记得有位得过nobel的前辈说,现代数学的书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看了一页看不下去的,另一种是看了一行看不下去的。冕良,知道吗?你要是写本书出来,一定是每个字都能让我看得下去的。教你这么久,你每份报告都写这么漂亮,真是,冕良啊,等你读到博士的时候,我一定找你的老师,给你一个让你做不出的题目刁难刁难你,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么超人?”

这是一个老师对学生最好的夸奖吧?冕良颇开心,跟吴昊玩笑,“我报告写的好是因为您教的好。传说得过nobel的博士都不会带学生,我想这个纪录很快会被打破吧?等你得nobel的时候,就有个又会带学生又能拿奖的。”

吴昊故作严肃,“这个玩笑不好,反过来说,我完全有可能因为很会带学生所以拿不到nobel。”

冕良尴尬,连忙替老师倒茶,“我觉得您一定拿得到,指日可待。”

吴昊大笑,“哎,你还是算了吧,跟你老板混那么久,哄人的功夫学不到她一成。对了,最近远钧还好吗?”

冕良低头啃饼干,简单应答,“出差了。”

“啧,真可惜,”吴昊甚是遗憾,皱眉头,“最近歆莲,就是你师母啊,买了两罐锡兰红茶,想等哪天远钧有空叫她过来吃饭拿给她呢,对了,等她回来你知会她一声,叫她过来。”

“好,”冕良答应,抿抿嘴角,问师长,“可以知道,为什么你喜欢喝红茶吗?”

吴昊动作优雅地转着手里的茶杯沉思了好一会儿,脸上散发出一种岁月累积出来的迷人智慧。

“因为生命中怀念着的一些人啊。”吴昊道,“那些因为错过而怀念的人,虽然,很可惜地错过了,但因为在我们的记忆中留下过痕迹,所以,生活中的一些习惯改变了。”

啊,果然是因为骆远钧吗?她在他心中是个因错过而被怀念的人啊。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他错过的人,”吴昊说,“冕良,你也会错过一些什么吧?”

是啊,我的生命中,也会有错过的人啊,可能,也会因为错过而怀念,因为怀念而改变。

那个人,会是谁?

冕良在“青云物流”上班,有半个多月没见过前老板了。

没听过她的刻薄话;

没见过她嘴角支出的獠牙;

没看到她笑时先挑高的左眉;

也没……很多很多。

他只凭借慈恩给他的电话里了解到,她亲自跟一个大客户的广告拍摄去海边了,她回来了,她又出差去香港谈一个明星写真的内地发行权了……

昼夜如指尖的细沙匆匆流过,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或者,静止了。

冕良记得第一天去青云,站立在董事长办公室,见到骆远钧那有钱的妈,骆韶青的时候,骆韶青就坐在她那气派到离谱也大到离谱的办公桌后面,一袭黑色蕾丝衣裙,对冕良和醺浅笑。

她先问,“我的女儿还好吗?”

冕良当时从容镇定得几乎心如死灰地说,“还不错。”

“你够了解她吗?”

“一般我能做到的是尽量听老板的话去做事,不是凭了解不了解她而做事。”

骆韶青紧紧鼻子,妩媚,娇俏,简直不象是个企业家,说,“这样啊,那不算是个上好的员工呢。”

哗,她是在挑燕窝吗?还上好?冕良不给回话,巴不得她炒了他。

因为他不能提出辞职,起码他不能先提出来对不起那笔卖掉他的银两,让清河的运作不顺利。

骆韶青又问,“我女儿平常都会为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呢?”

“搭配红茶的曲奇牛油放得不够,味道不香浓。”

骆韶青就笑了,自言自语,“没长进,瞧瞧这点出息。”说完,暂时没再有问题。

接着打量冕良半晌,她命令,“把你的头发剪短,胡子剃干净,再去准备两件好点的西装和领带替换,在我这儿上班的人,不许走颓废路线。这笔包装费用先预支给你,今后在你的薪水里扣。”

“好的,谢谢董事长。”冕良客气地欠欠身。

骆韶青有意见,“平时你和上司说话都这个语气吗?冷冰冰没感情的?”

冕良说,“差不多是这样,不过如果董事长认为我的语气不好,我可以调整到您喜欢的程度。”

骆韶青皱起眉头,又打量冕良半晌,挥挥手,“出去吧,去找我秘书老孙,她会教你怎么做的。”

骆韶青的秘书是个年纪五十左右的端庄妇人,穿藏青色套装,戴保守的珍珠项链和耳环,大都称呼她老孙,冕良则称呼她老师。孙老师那天亲自带着冕良去挑选西装领带,剪头发刮胡子做造型,一路交代冕良的工作范围。

真的如远钧所说,很高尚。

老孙说,“说是助理,其实算是半个保镖。董事长是女人,很多时候跟那些糟老头子谈生意,看上去怪没气势的,又不能真请几个保镖带在身边,怕人说矫情,所以呢,请个男性私人助理,每次出去跟在身边,拿拿公文包,做个速记什么的,看上去自然些。不过,最重要是记性好,出去谈事情,对方说了什么,老板说了什么,有些不方便用笔记的时候,要全记在脑子里。万一哪天真有什么意外,也需要你挺身而出,当真的保镖用。还有啊,因为经常要跟着老板跑外务,老板的行程是你们助理跟我协调的,以后要沟通的地方多着呢,韩先生要多多关照……”

孙老师那天还说了很多,冕良只有听的份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记住了多少。他一直处在一种类似行尸走肉的状态,思维好像停了一半,人虽活动着,但那是机械的动作,不是感性的支配。

后来孙老师请冕良吃饭,选了家干净整洁的港式餐厅。老孙也没跟冕良谦让,直接选菜,特别点了道甜品鲜果拉面,她说,“你以为这是面条搭水果吗?不是的,其实是用果奶冷冻成一条条的,再搭配各种水果装在一起,吃的时候满口奶香和果香,心情不知不觉就好起来了呢。你试试就知道了,心情真的会好一点的。”

冕良那一刻真是灰心啊,原来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差,掩饰得这么不成功吗?或者,他都愤怒得忘记掩饰了?不过,老孙前辈真是好人,那天,冕良唯一做对的事情,大概就是无论如何,都没让老师请客,他付的饭钱。

最不靠谱的是,重新包装造型过之后明明就是个大帅哥,晚上冕良拎着新衣新鞋回家,妈妈竟被儿子吓得倒抽口凉气,“冕良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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