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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凤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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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顾西谖说的话,苏措甚至在那一瞬觉得顾西谖善解人意的可爱极了,虽然苏措明明白白的听到了顾西谖口气里的坏心情。
  “我。。。。。。我疼!”的确是疼的厉害,也不算是转移话题。
  然后就听见顾西谖有些慌乱声音:“疼的厉害?怎么不早说!快点趴下来,我叫军医来给你看看。”
  慌慌张张的下榻要去招呼人找大夫。
  苏措这一刻觉得自己可恶极了,忍不住笑出声音。
  顾西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这样失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心里十分恼恨苏措这样作弄自己。
  “你。。。。。。你陪陪我,好不好?”苏措柔声说道,就好似一只乖觉的喵咪。
  这语气实在可怜,苏措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和顾西谖交谈,小小的一个人缩在顾西谖的榻上,一脸的恳求,本来也并没有生气的顾西谖这时一点定力也无,转身乖乖回到苏措身边。
  苏措马上又换上笑脸,窝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顾西谖看。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人,记忆里的顾西谖早就已经模糊,而后来的见面又实在短暂,短暂到不足以让苏措记住这个人的样貌。
  顾西谖已经不再是弱冠之年那个纤细温柔的少年,从前的顾西谖矜贵端华,而现在却有无法掩饰的锐气从眼睛里透过柔和的五官和出尘的气质占据了顾西谖的面貌,他再也不是记忆里“白衣卿相”的少年,而是睿智内敛的英俊男人。
  总是记得顾西谖喜欢素雅简洁的衣饰,而今却为了彰显气势而时常穿些浓墨重彩的华贵装束。嗜穿还是更喜欢从前那个会对自己温柔的笑、体贴的照顾的“安如意”,眼前这个人对于苏措还是太陌生,陌生的连呼吸也有些小心翼翼。
  苏措这样紧张,又偏偏不愿意让顾西谖离开的复杂心情却意外的让顾西谖感到快乐,他也不再说些什么,只在苏措身边翻看些闲书。
  其实这样就很好,这样就很满足了,有人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让苏措十分安心,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匈奴可汗迎娶西域龟兹公主的消息在南靖军返回南靖的途中传来。
  北夏寰宇帝最后还是迫于各方压力,让南靖军取道西北返回南靖境内。结果很快传来的婚讯让北夏彻底失去和南靖对峙的立场。
  匈奴以数万骑兵和北夏、南靖对峙多年,可见实力之强,若是和西域修好,只怕北夏一国之力将疲于应对,这时和南靖军修好也是唯一的出路,寰宇帝何等手段之人,竟也立时变了态度,为南靖军让出回朝的路,还有继续和南靖联姻的消息传出。
  早就料到这一次没能对匈奴斩草除根,必定会让耶力可汗有逆转机会的顾西谖对匈奴和龟兹联姻也有些惊讶,毕竟现在匈奴可汗帐中还没有一位阏氏,这位龟兹的公主将是匈奴的大阏氏,匈奴女性地位很高,大阏氏更是手掌实权的女性,看来耶力对这次战败十分不甘,竟用这样的方式迅速恢复实力,定是还要和北夏、南靖有一战的。
  倒是这样行事,使得南靖回朝的阻力消失了,顾西谖自然是可见其成。
  苏措最近纠结的却是无意间遇到的王怀。
  穿着灰扑扑的男装短谒坐在榻上的苏措把玩着王怀送的一对白玉环,这对玉环随着苏措几经辗转竟然没有遗落,苏措自然更加珍视些。玉环在苏措手中被摩挲的晶莹透亮,显得苏措双手倒有些惨白,不似玉环莹润。
  虽然并无太多接触,但王怀每每在苏措最艰难之时伸手相助,虽然每次都被苏措婉言拒绝,却还是无怨无悔。
  王怀这样的男子,是多少闺秀的春闺梦里人,却一腔情谊空付苏措,这些年为苏措独身一人,这样的等待几乎是无望的,不但多年不变,亦无半句怨言。苏措虽无意于他,又怎能不动于衷,但感激报答不了王怀,补偿也是多余,只怕这个人情一辈子都还不清。
  “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痴心人,难道小姐连这最后一点点苦等的权利也不愿意给我”王怀的话依然萦绕耳边,“苦等”,纵是王怀洒脱,也难逃一个“苦”字。
  求而不得自然是“苦”的,从来没人把守候当作快乐,就好像痛就是痛,永远不可能是快乐。
  苏措也觉得自己唐突才把玉环带在身边,只当作是故人之物聊以怀念,现下却是进退两难。
  王怀自然也知道苏措已经回来,却迟迟没有探望,只做不知苏措为何人,又身在何处,知道今日无意间遇见。
  军营虽大,但顾西谖的起居大帐和王怀的大帐不远,遇见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尴尬了两人。
  苏措逃,于己无关;苏措回,亦于己无关。
  不论来去,苏措想逃开的,想依恋的都是顾西谖而不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打搅两个人。太不容易才能两情相悦,太不容易才能相知相守,自己又何必做这两人中间的阻碍,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
  想到今日苏措的话,王怀也只有苦笑:“我们不会是朋友,因为我不能让你看着我成婚生子却与你无关,这太残忍;我也不会报答你,情之一字,妄谈报答实在可笑;我更不会躲避与你,你我之间虽有一番牵扯,但谁又能责怪‘情’字,我只愿从今后你我各自安好。”
  这才是那个让王怀倾心的女子,干净利落,不会徘徊不定,也不会躲躲闪闪,风光霁月到让多少女人羞愧。
  其实谁又知道,苏措想说的是:“谢谢你看顾我的岁月;谢谢你愿意把我当做最珍稀的瑰宝;谢谢你只要我一回头就看得见你保护我的身影,谢谢你太多太多,却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
  不可以给王怀继续下去的理由,不可以这样继续坦荡荡的享受王怀的感情,不可以伤害也不可以安慰,王怀与苏措就好像两条“涸辙之鱼”,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就干干脆脆的“相忘于江湖”也好。
  人生太长,世事太残忍,苦永远比乐多,同时不能替代、改变、忽视的,那么倒不如像王怀一样去习惯、忍耐、等待,就算得不到一点点甜,为什么不把苦难当做一种修行。
  苏措把玩玉环的手似乎更惨白了些,一行清泪无声落下,却不知是为自己的冷漠,还是为王怀的痴心。
作者有话要说:  

  ☆、画地为牢

  顾西谖从身后轻轻抱住苏措,以最亲密的姿态,安静的时候能听见苏措的呼吸声,苏措轻轻的动一下也感受的到。苏措睡熟了才敢偷偷的躺在她床上这样感受她,因为分离了太久,所以只是静静的躺着已经让顾西谖有一种不真实感,呼吸、心跳、体温,统统让顾西谖感到快乐,也感到不安。
  “我很老,身体不好,还总是惹麻烦,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娶我?”苏措在顾西谖怀了缩了缩。
  “没错,但谁不会老?谁能一辈子不生病?一辈子都不惹麻烦?”把脸埋在苏措的颈窝,顾西谖继续说:“但没有人能代替你,没有人是另一个你。”
  顾西谖的气息喷在苏措的脖子上,有些痒,还有些温热。
  “你知道令箭荷花吗?我在舒州王府的池水里中满了这种花,等你回来,等你看一眼它们。”好像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苏措一位顾西谖已经睡了,才听见他呢喃的说:“令箭荷花——追忆之花。我宁愿和过去过一辈子,你怎么忍心抛下这样的我,你这么好,这么好,你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
  说些什么呢?苏措不知道,到底是谁伤害了谁,连他们也说不清。
  “其实我很怕,怕我一睁眼,才知道这些天只是一场梦,你依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找不到你,也放不下你,只能一直找一直找;你不原谅我,我只能一直求一直求。。。。。。”
  “怎么会是梦。。。。。。”苏措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是,不会是梦,从前你连梦里也不愿来见我,我这样思念你,你却从来没有到我梦里来过,真是狠心。”
  苏措缓缓翻过身来,用手指去碰顾西谖:“但是我回来了呀!如果你在这,我哪也去不了。你以前骗我,却把你自己给骗进去了,但是没关系,我陪着你一起。”指尖有顾西谖的温度,一点也不突兀,就像他的温柔一样缓缓的传进苏措的四肢百骸:“我在这,还不够吗?”
  黑暗里,苏措看见顾西谖笑了一下,这里这么黑,但是苏措确定自己看到了,没有声音,顾西谖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却那么苦涩、那么卑微、那么让人心疼:“可是我想你爱我。”
  苏措永远也忘不了这句话,“但愿君心似我心”原来是这样悲伤的一句话,原来祈求一个人的感情是这样心痛的感觉。
  “我想你爱我”
  就算这样拥抱还是不敢确定,好似怀里的自己随时会消失一样。
  是谁让永远笃定的顾西谖不安?是谁让曾骄傲的顾西谖这样卑微?是谁摧毁了顾西谖坚硬的外壳却决绝离去?是谁,伤害了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
  是自己,是苏措,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小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让你这么难过;对不起,我让你这么思念;对不起,我让你这么不安,我也好害怕,怕你欺骗我,怕你生我气,怕你不再要我。”苏措知道自己不是个坚强的人,这个时候早已经泣不成声,抱着顾西谖哭的好伤心。
  “我居然舍得丢下你。”
  顾西谖在黑暗里抱着哭泣的苏措,才惊觉时间这么快,从前精灵一样的小姑娘长成了如今脆弱而坚强的苏措,可好在时光还是把她还给自己,把自己曾弄丢的姑娘送了回来。
  就好像时间不曾流逝,顾西谖和苏措还是曾经碧云山上的少年和少女。他们相遇相知而后相恋,就像所有故事里的男女一样。
  那么那么多的对不起,终于把顾西谖从这场延续了五年的噩梦中拯救出来,终于看见未来不再是一片黑暗。
  从前太多辛苦,太多过错,好似在这一刻消弭于无形,如果可以拥抱苏措,那么再多的漫漫长夜都是值得,如果可以相守白头,路途艰难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她回来,为自己回来,就好似寒夜中也自己送来一盏孤灯,照亮前路,也照暖心间。
  “母亲,寒食节近,您还不回来吗?”谢问之温顺伏在母亲苏婉膝头,小心问道。
  到底还是孩子,自以为掩饰的好,却还是透露出些许慌张,已经离家太久,谢雅如居然把孩子送来说服自己。
  “是啊,娘,每年的寒食节您都亲自下厨,阿褚不要今年没有娘亲。”女儿谢褚也抱着苏婉的手臂求道。
  阿褚性子活泼,若是大靖,这样性情实在不美,好在大夏风气开放,常常养成女子跳脱的性情,阿褚就是如此,索性苏婉也不去约束。阿褚这样,也许寰宇帝和皇后不喜,就能免去入宫的结局。
  一国之母自然该如皇后一般,身份贵重,性子稳重,心怀天下,而不是像阿褚一样的疯丫头。
  但世事难料,多年后,谢褚还是在皇后的暗示下,在教养嬷嬷的调教中长成了端庄高贵的千金,嫁与皇子,而后一朝为后。
  但现在她还是无忧无虑的阿褚,对着母亲撒娇便是她的乐趣。
  “父亲特特从南国寻来许多珍馐,就等娘亲归家呢!”阿褚笑盈盈的,五岁的小女孩就好似画上的娃娃一般,偏偏十分机灵:“我看父亲每日闲暇都在书房写字,偷偷去看,居然认得那几个字。”说完装腔作势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娘亲,这是什么意思啊?”
  之间一旁看着妹妹撒娇的问之一张笑脸嫣红,可见是知道此中之意了。苏婉也被这句话闹得有些恼怒,想来已是多年夫妻,如今一双儿女也已经这般懂事,竟还是被谢雅如举动闹得无地自容。
  这恼怒,有三分是害羞,剩下七分尽是甜蜜——从前光阴虚度,竟让二人多年来有那样大的心结,如今讲开了,谢雅如不再掩饰,才晓得谢大人不但在朝中运筹帷幄,连妻儿也是倾心呵护着,实在是天下间最好的夫君。
  流水一般送进来的各色物品吃食,各种各样讨自己欢心的小手段,还有一个人在书房内勾勒的“陌上花开”,苏婉竟有些痴了。
  还记得自己搬出越院时谢雅如说:“夷光,这里是你的家,一砖一瓦,不但是我的心意,也是我们的情谊。”
  纵使诸多从前辛苦,还是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问之和阿褚;更加舍不得的却是给了自己一个嫁、一双儿女的那个男人。曾经的风雨同舟,恩怨纠缠,就算拿天下来换,苏婉也不愿意。
  苏婉望着窗外凋败的树木,好似看见谢雅如就在树下望着自己,目光专注。神色凄惶:“夷光,回来吧。”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自己的人生很长很长,可是苏婉却甘愿在谢雅如为自己画下的牢笼了终老。也许这世上有太多美好自己从没见过,但若要放弃那些才能和谢雅如厮守,苏婉甘心奉上自己的自由,一辈子锁在这个男人身边,陪他一起披荆斩棘、患难与共。
  人生那么长,而苏婉却好似看尽了自己的一辈子,这一辈子,过得并不顺心,也不平静,有太多的风雨需要面对,有太多痛苦需要承担,放弃了许多,也会失去许多,但还好,还有谢雅如,还有这个家。再累的时候有人会和自己依偎;在痛的时候有人陪自己分担;这条路不快乐,但好在并不孤单。
  真好,自己还能回去,还能回到那个人身边,还有人愿意爱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草木皆非

  草木皆非,岁月流转,这座精致的碧篁院终于在五年后迎回了曾经的主人。
  碧篁院内依然绿竹森森,苍郁的竹仿佛一个个秀丽而倔强的少女,在庭院深深中孤寂的等待。时光飞逝,这座碧篁院和绿竹们却一直等待着小主人的归来。
  绿猗不再是从前的绿猗,而桃夭亦不是从前的桃夭,她们褪去少女的娇羞,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成长为坚强的女子。这座院子太冷清,已无人肯踏进这里半步,而绿猗和桃夭却每日洒扫,只愿苏措归来时不必有物是人非之感。
  没有相见的涟涟泪水,也没有分隔多年的紧紧相拥,苏措那一刻觉得自己不过像往常一样出了一趟门,而今总算回来。人还是从前的人,却终究不能忽视这漫长的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一草一木虽是从前模样,却再难给苏措任何的归属感。
  坐在曾坐惯得的窗前,望着曾看惯的风景,一切却不逃不过一个“从前”,书还是走时放在案上那本书,还是走时翻过的那一页,锦垫、纱帐、连桌边的茶也一如往昔。
  “这里的人、事、物,小姐在,我们就在,小姐不在,我就等小姐回来。这些年,我和桃夭只当小姐留恋世外风光,总有一日会回来。”曾那般沉着的绿猗却说出这样仿佛赌气一般的话。
  “三小姐,是我们愿意等,等的回来,我们等,等不回来,我们依然要等。”绿猗站在案前,笑意盈盈却沧桑不已。
  苏措慢慢把头埋在膝间,无法面对绿猗灼灼目光:“我负了太多人,却独独实在不该辜负你们二人。”
  纵使有许多人对不住苏措,这两个丫头却是没有半分错处,当年忍心抛却二人实在是苏措不该。
  “三小姐,我们在这,等您累了、够了,至少还有个地方可以回。这些年,我们日子过得清闲,不曾受过半分苦,这是我们该做的。”桃夭也温言安慰。
  这话苏措却是不信,自己走后,王夫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就算不屑和这两个丫头作对,但平日里,府上那些势利之人又怎么会放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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