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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来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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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胡作非为。

  这般想来,她更觉郁卒,凑到他耳边恨恨咬牙:“让我仔细地想一想,到底该如何处置你。”

  严子湛倏然轻笑:“小人物,胆小怕事,不成气候。”

  锦夜瞪眼:“你说什么!”

  严子湛撇撇唇,不欲多言,径自侧过脸去。

  锦夜用力拽着衣袖,片刻又松开,慢条斯理的道:“我不杀你,却不是因为我胆小怕事,只不过是认为,比起死,还有更多的折磨方法能够更让人痛不欲生。”

  “有理。”他慢不经心的应一句,顷刻又抿紧了唇,意味深长的笑:“希望你不会后悔。”笑容深刻,声线却是不搭调的紧绷,似乎能听得出隐忍和戾气。

  “我在想……你心里必然气疯了吧。”锦夜退后一步打量他,“你下巴绷太紧,眉心又有摺痕,声音听起来都没有之前动听,啧啧,你是不是眼下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

  严子湛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锦夜走回供桌旁,开始翻找原先置放在上头的大包裹,素手灵活的将里头的物品一样杨取出,继而平铺在桌面。

  铁剑、短刀、峨嵋刺……都是些轻便的武器。

  她手上动作未停,红唇喋喋不休,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最不喜欢大刀长剑,又重又不灵活,刺进去还容易搅得肠穿肚烂,一点儿美感都没有。”指尖滑过某件兵器,她笑笑,继续道:“相比之下,长鞭才是我擅使的武器,沾了盐撒了辣椒水,即便是一鞭都足以令人生不如死。”

  啪——清脆的甩鞭声在夜空里格外凄厉。

  锦夜纤指缠着鞭尾,恶意道:“听说严大人嗜甜?”

  严子湛不答,从头到尾都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闲散淡定一如往常。

  锦夜捧出两拳来宽的陶瓷盅,“幸而有商行未关门,我特地买了些蜂蜜燕窝过来给大人尝尝。”随手将鞭尾探入盅口,捞出来之后就变得有些黏糊糊的……她眨眨眼,口气无辜:“我是第一次尝试,不晓得是不是比辣椒水之类的还要厉害一些。”

  严子湛脸色微变,沾了蜂蜜燕窝的鞭子,心想她一定是疯了。

  锦夜扬高手:“二十鞭,我与你的仇从此一笔勾销。”

  下一瞬,鞭子挥动时带起的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胸口处的衣襟就开了花,长鞭上带着的倒刺扎入肉里,拔出时是难以忍受的痛楚,顷刻间那一处的皮肉支离破碎,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处涌出。

  “那镖局的大姐可真是给了把好武器。”锦夜冷眼瞅着那道长长的血痕,淡淡道:“还剩十九鞭。”

  “若你数不清,我也可以代劳。”严子湛半靠着墙,唇畔已无血色。

  “这怎么好意思。”锦夜轻轻柔柔的低语,挥鞭的力道却是一下比一下狠厉。

  待得十鞭过去,他半敞的外袍都溅上血迹,上半身所着内衫尽数破损,胸腹处衣不蔽体,不过也瞧不出什么春色便是了,即便美人再倾城,可若变成了皮开肉绽的样子那也是毫无任何美感可言的。

  当然,锦夜本就是为了欣赏他落魄的样子,但坦白说,到了真动手的时候她反而没了原先的期待,甚至莫名感到无趣起来。

  没有预期中的讨饶惨叫,她可以理解,但连闷哼和稍微明显一点的面部表情都没有,这就让她不由得深感挫败了。

  锦夜低头看看握在手里的鞭子,尾部拖于地面,沾染着鲜血。她没尝过被鞭打的苦头,但年少时教她武艺的师父却是在她面前亲手教训了一个采花贼,用的是杨柳枝叶,但同样折磨的那人满地打滚痛苦不堪。

  相比之下——如今她用的可是结结实实的厉鞭啊!怎么对方却像是置身事外,难道就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么?还是说老天爷让他短时间的灵魂脱壳了……

  这、这没道理啊。

  狐疑写满了脸庞,锦夜不信邪,再度凝神,真气催入腕间,狠命挥下。

  这一鞭,总算得偿所愿,严子湛的白皙脖颈隐约绽出了青筋。锦夜这厢还未来得及笑,右边臂膀就传来彻骨疼痛,火辣辣的撕裂痛楚,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那被辟歧所伤的右手本就不曾痊愈,大动作之下自然就裂了开来。她忽而就感到哭笑不得,报仇不成反害己,事情怎会演变成如此地步……

  小心翼翼的抱着伤臂,锦夜换成左手执鞭,调整了气息后力道却明显不如右手,她咂咂嘴,愈来愈觉心中不畅,而面前的男子却是很快回复从容,甚至还有力气出言讥讽——

  “怎么,没力气了?”

  “笑话,即便抽你百鞭都是轻而易举。”

  “请便。”

  锦夜气得牙痒痒,一边是手痛,一边是心恼。

  她从未碰到过这种人,该是锦衣玉食的出生,偏偏有那么超乎寻常的忍耐力,大难当头不懂得收敛,即便不是明显的嚣张跋扈,也是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清高姿态。

  这种人,不是过于自大,便是有着十足十的把握和退路。

  锦夜心思一动,快步上前逼近他,手恶意按在他最深的鞭伤处,低声问道:“严大人,你是否又藏了什么阴谋诡计?”就如同方才在暗巷了,他独自一人转悠了半天,就为了引出那些想杀他的刺客余党,对付这男人,任何时候都不该掉以轻心。

  严子湛并未开口,唇畔浮现耐人寻味的浅浅笑意,因着剧痛额前沁出细密汗水,几乎濡湿了蒙眼的腰带,而那布料本就是天蚕丝制而成,质地轻薄,尽管是深青的色泽,也因着额际不断落下的汗滴而渐渐呈现半透明的趋势。

  “你在拖延时间!”锦夜大惊,后退的时候还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她狼狈跌倒,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心下慌乱无比,不晓得他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模样。

  眼下再猜测也没什么意义,她单手抄起那盛放着蜂蜜燕窝的陶瓷盅,一股脑扣到他头上,那绵软甜腻的滋补品就顺着严子湛的头顶往下流,令他不得不紧紧闭着眼睛。

  “便宜你了。”心有不甘的跺脚,锦夜转身推开门,迅速离去。

  外头依旧是黑夜如漆,她的脚步略显凌乱,伤处是叫嚣般的疼痛,此处是郊外,方圆都没有人家居住,她原先带着严子湛过来时的马车也因怕被发现猫腻而弃在了城门口。

  迎面而来的风让她冷静下来,原本不曾考虑到其他的不利因素一一浮现,锦夜很快就意识到今晚的举动有多么荒唐,兴许官兵很快就该察觉严子湛的失踪,而凭自己的脚力决计不能很快回到安全处。

  摇头苦笑了下,她终于知道后怕。

  走了老半天,还未见城门,倒见着了乱葬岗,荒坟凄凄,鬼火重重,锦夜来的时候一心念着报仇不曾注意,如今孤身一人行走时倏然感到寒意,那些鬼火仿佛就像许多冤魂的眼,阴森森的盯着她不放。

  锦夜半闭着眼,只能低头不断加快脚步,拐过小路时忽而一个踉跄,肩膀被某物给拉住,她毛骨悚然,几乎要尖叫出声。

  一只手伸来,捂住了她的嘴——

  “大小姐,是我。”

  锦夜赶紧回头,见到某张熟悉面孔,她长长的呼一口气,自觉从未像当下这般干感激阿楚的存在,紧紧掐着他的衣袖,她强自镇定:“走,我们快些离开。”

  阿楚不吭声,一直盯着面前面色惨白衣衫不整的少女,犹豫半晌,正欲开口询问,就遭她心急打断:“你别问我之前做了什么!先回家再说。”

  “我不是要问这个。”阿楚叹气,指指她脖子不安道:“大小姐,你的长命锁呢?”

  锦夜反射性的抬手,一摸光秃秃的脖子,傻了。

心怀惴惴,狭路相逢

  回到苏府,锦夜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着实让苏起旺吓了个半死,他瞅着女儿长发半凌乱衣衫皱巴巴的进了闺房,不由得瞪大了眼,杵在房门口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老爷,不是你想的那样。”阿楚很快就看出对方的不安,顿了顿又安慰道:“大小姐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先前遇上几个地痞流氓,受惊过度才会这般失常。”

  “地痞流氓?”苏起旺头皮发麻,紧张道:“那有没有被……有没有……”他越说越小声,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去,这么一个大男人,一想到爱女被欺侮的可能性,几乎要红了眼眶。

  阿楚摇摇头:“自然没有,我寻到大小姐的时候,她才刚遇上那几个地痞,后来便轻松解决了,老爷放心,大小姐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那就好那就好。”苏起旺松了口气,眼巴巴的道:“我进去看看她……”前脚抬步迈入门槛,半晌,后脚却迟迟未跟进,他犹豫好一会儿又缩回了步子,叹道:“还是明日再来,眼下让她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阿楚微笑:“老爷所言甚是。”语罢他转头看着站立一旁的初晴,从头到尾她都未说过一句话,只是一直用怀疑目光上下打量他。

  “我想老爷等了大半夜该是累了,不如在睡前喝杯参茶压压惊,初晴姑娘,这事还得麻烦你。”

  初晴狠狠剜他一眼,继而对着苏起旺福身:“老爷,我先扶您回房。”

  “好。”

  待得两人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抬手敲了敲半开着的房门:“大小姐。”

  锦夜坐在窗侧,头都不抬:“门不是开着么?”

  阿楚进屋,转身轻轻掩上门,思忖半刻,低声道:“若是大小姐还未有困意,不妨和我说说今晚所发生的事,您为何三更半夜会出现在城外?”

  锦夜不吭声,单手扶着窗棂,侧着头看月色。

  见其未有反应,阿楚又试探:“大小姐?”

  “别唤了!”锦夜刷拉一声站起来,口气难掩懊恼:“阿楚,你说我的长命锁怎么就掉了呢。”失落的摸了摸脖子,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这长命锁本是她出生时所配,她娘执意卖掉了从宋府带出来的首饰,特地请工匠来打这枚意义重大的吉祥之物,黄金锁上还垂有东珠和海棠玉瓣,本应及笄后摘下来,可她却是从未有过此念头,把它当成是娘留给自己的嫁妆,一直妥善用红绳串着收在内衫里。

  可这宝贝今日说不见就不见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锦夜心烦意乱的倒了杯茶,左手紧紧握着茶杯,捏了又放,嘴里喃喃自语:“到底是在哪里不见的呢……我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

  阿楚叹气:“大小姐焦虑的不单单的是这件事吧?”

  当然不是。

  锦夜在心里无声的回答,她整个人此刻无疑是坐立难安的状态。失了长命锁固然难受,可若是它被前来搜寻严某人的侍卫给捡到……再想远一点儿,如果转而呈给了上头,后果绝非她一人能承受的。

  那上头可是刻着她的生辰八字啊!

  一想到兴许过些天就有官兵挨家挨户的来搜查,锦夜的胃都开始隐隐作痛,自己被抓到也就罢了,若是连累到爹和初晴……再度闷闷的趴回桌上,她难得有这般茫然的时刻,全然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阿楚取了挂于椅背上的外衫,为锦夜披上,轻声道:“大小姐还是不愿同我说真话么?”

  锦夜阖眼假寐,紧闭的唇未有开口迹象。

  见状阿楚也不再追问,弯了弯腰就准备出去:“我就不打扰小姐了,还望小姐早些就寝。”

  抬步欲走,轻飘飘的女声就传了过来——

  “阿楚,我动手教训了那位严大人。”

  锦夜坐直身子,扶着额头,继续道:“你曾经叫我断了这报仇的念头,可没想到在刘太守的宴席上就碰巧遇到了他,而后他竟然孤身一人离宴,我只道是老天爷给我机会,便再难忍耐,心念一动就跟了上去。”

  阿楚忽而插嘴:“他决计是不可能一人回府的,那会给太多想杀他的人机会。”

  锦夜抿了口茶,苦涩道:“是啊,席上有刺客假扮成舞姬和琴师欲取他的命,结果并未成功,后来我才知晓他刻意的独自离开不过是为了引出刺客的余党。”

  阿楚点点头:“挺像他的行事风格。”

  锦夜长叹:“我着实摸不清此人的想法,尽管报仇一事略显鲁莽,那会儿倒不觉得后悔,可眼下得知漏了蛛丝马迹,恐怕再难高枕无忧。”

  见其面色难看,阿楚不由得出言安慰:“即便大小姐不慎丢掉的长命锁恰好落在了他手里,那又能如何,难不成还真拿着生辰八字来搜寻罪魁祸首?更何况任何人都会以为犯事的人早已逃之夭夭,又岂会怀疑还在京城的你。”

  锦夜皱着眉头:“我真是从未见过那样的人,他真的……”

  “与众不同?”阿楚接下话,淡淡道:“严家三代出入为相,到了严子湛这一辈,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年纪轻轻便是宰相,又身兼太傅一职,朝中大臣无一人敢对他不敬。凭的可不单单是过人才智,还有他那乖戾狠厉的手段,偏偏新帝心智尚未成熟,他愈加如鱼得水,朝中与他相抗衡的也不过就是九王爷和内阁首辅宋正青。”

  锦夜眯着眼:“所以他是算不得忠心耿耿的,是么?”

  阿楚冷笑:“狼子野心,蠢蠢欲动。”

  锦夜侧头看了他半晌,倏然道:“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朝中局势?你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谈起朝政头头是道,甚至于对身居高位的宰相都如此了解。”顿了顿,她意味深长的笑道:“小心啊,你的狐狸尾巴可是露出来了。”

  阿楚不慌不忙:“无妨,我原本也琢磨着这些天将所有实情说与大小姐听。”

  锦夜挑高眉,静待下文。

  阿楚沉默,走至门边才道:“三日之后我会带大小姐去见我家主人。”

  这潮湿又闷热的三伏天足以令人产生置身蒸笼的错觉,即便是在天方蒙蒙亮的清晨,都充斥着骇人热度。

  大宅门前,宋府的小公子摇着玉柄扇,正满头大汗的从轿内钻出来。

  候在门口的小厮八喜忙不迭迎上前去,恭敬道:“少爷,您回来了。”

  “嗯。”宋景贤拉长着脸,冷淡的应一声,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偏偏穿了一身略显老气的青色锦袍,此刻摆着故作老成的姿态,明显与那未脱稚气的五官不符。

  八喜紧紧的跟在他身侧,一面扬着衣袖替对方遮去日色,一面还不忘讨好:“天气这么热,不如小的吩咐厨房去弄完冰镇酸梅汤来,也好为少爷去去火气。”

  “去什么火?”宋景贤瞪他一眼,不悦道:“你怎知我心里有火。”

  八喜陪着笑:“嘿嘿,小的还以为雨霖阁那春晚姑娘又给您气受了。”话音刚落,脑门子就结结实实被敲了一记,他疼得眼泪汪汪,抱着头道:“少爷,我……”

  “你这狗奴才,还敢胡言乱语!”宋景贤气得又踹了他两脚,小心看了看周围才压低声音道:“你给我好好管着自己那张贱嘴,要是这话传到我爹耳边去,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了再送到那小倌院去,听到没有?”

  八喜吓得脸色发青,连忙紧紧的捂着嘴,点头如捣蒜。

  “蠢东西。”宋景贤哼了哼,瞅着对方那没出息的抖擞模样,这才脸色稍霁:“昨晚的事情我爹不知道吧?”

  八喜愣了愣,小声道:“小的愚昧,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宋景贤咬牙:“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笨头笨脑的做贴身小厮。”他气不打一处来,硬生生隐忍着怒气:“我不是昨夜没回来么?我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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