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夜来否-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严子湛深吸一口气,再无半分耐心,“辟歧。”

  “属下在。”高大身影从阴影处走出,步步逼近。半边残缺脸孔浮现被火灼伤的痕迹,大片疤痕蔓延到脖颈处,这个被唤辟歧的男子眼神似死水,就连说话声音都不带丝毫温度。

  嗅到不同寻常的威胁,锦夜弓着背,防备性姿态,姑且看看他会如何处置她,若是真逃不了这一劫,她自然也不肯坐以待毙。

  脚步声极有规律,仅仅一步之遥,仅仅从呼吸声判断,她就明白对方的武艺绝对在自己之上。

  下一瞬,辟歧毫不顾忌的出手,锦夜反应极快的偏了头,一手撑地,看似狼狈实则轻巧躲过一劫。无奈正欲站起时裙摆钩住了琴弦,她惊呼一声,失了重心——

  顷刻,布帛撕裂的声音清晰传入在场三人的耳中。

  月白长裙从大腿中间部分裂开,斜斜的横过膝盖,光洁双腿一览无遗。

  锦夜只觉血液直往脸上冲,此刻饶是镇定如她都失了冷静,一手抱着膝盖蹲下,一手慌乱的想要捞回钩在那里的布块。

  严子湛眯眸,看她半伏在那里,狼狈如斯,骨子里缓缓滋生快意,就连原本难以忍受的头疼都好了许多。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不讨饶不逃跑,故作镇定又难掩倔强,不得不说,他有好久都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猎物了。

  “也许,你值得我破例。”他略弯下腰,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加重手上力道,逼得她不得不仰高头直视他。

  那一刻,锦夜清晰见到他眼中的残忍,那么美丽的眼睛,长眸浓睫,却意外适合嗜血神采。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她忍受着头皮传来的剧烈痛楚,寻思许久,倏然哭出声音来:“大人,请饶了小女子,小女子贱命一条,不足以污了大人的手,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她涕泪纵横,嚎啕大哭,懦弱的样子几可乱真。

  “辟歧,拖出去。”严子湛忽然就没了兴致,嫌恶的甩开手。

  “是。”

  锦夜垂着脑袋,双腿蜷曲,一动不动的任人摆布,白皙皮肤被凹凸不平的玛瑙地面划出道道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染红了她手里紧拽的裙摆。

  “严相不是抱病在床么?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兴致。”闲散自得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严子湛撇了下嘴角,冷冷盯着不请自来的青衣男子。

  “啧啧,你不是向来喜欢旁观的么?怎么这次居然亲自动手折磨起弱质女流来了……”迟玥恒展开纸扇挡在鼻前,这满室的血腥味闻了真叫人不舒服。

  “九王爷。”辟歧经过他身边,弯下腰。

  “啊,你眼下不方便,就免礼了吧。”迟玥恒好奇瞅了眼衣不蔽体的女子,她整个人都死气沉沉,仅靠着单只手臂被人拽住,在地上拖行而走。拐过半路拦路的古董花瓶时,辟歧也不知道躲避,就这么硬生生让她的腿弯撞上下头的檀木架子,紧接着花瓶摇摇欲坠,片刻砸在她身上……

  嘶——一定很疼。

  迟玥恒倒抽一口凉气,那女子却突然动了动,他不经意撞上她的眼睛,只一瞬,就被其中遍布的杀气给骇到,那么强烈的情绪,就连黑色的瞳孔仿佛都染上了赤红,蠢蠢欲动的仇恨叫嚣着,几乎就要破茧而出。

  他愣了半晌,随即快步走向严子湛,冲着后者古怪的笑了笑。他真的有预感,若是这女的今天侥幸活下来,那么严大宰相终有一日会因为她而饱受摧残。

  严子湛继续歪回到太师椅上,讥讽道:“九王爷好像很空闲,终日无所事事就晃到臣的别业来。”

  “非也——”迟玥恒啪的收拢折扇,“本王先去了相府,发觉那么华丽的大宅子里居然冷清的很,这才料定你在这里。”

  严子湛微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道九王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他随手拖了把椅子,坐的潇洒,“本王只是来同严相叙叙家常罢了。”

  :严子湛按了按眉心,不耐道:“九王爷有话直说便是。”

  迟玥恒也不恼,微微一笑:“不知道昨日早朝的那批奏则严大人辅佐皇上批完了没有?是否对沧州水患一事有所印象?”

  严子湛直起身,左手摩挲着袖口,慢条斯理的道:“臣似乎没有看到过这张折子。”

  “是么?”迟玥恒垂下眼眸,声音一下子冷了几分:“皇帝年纪尚幼,严相身兼太傅一职,不该由着他闹性子,怎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连奏折都会弄丢!”

  严子湛冷笑一声:“此事九王爷不必推给其他人,事情的真相是怎样,你我心知肚明。”

  迟玥恒摇了摇扇子,似是自言自语:“严相怀疑本王,本王爷怀疑严相,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顿了顿,他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道:“莫非,其实都不是我们两个做的?”

  “你如今拐弯抹角的功夫看来是更上一层楼了。”严子湛眯着美眸,连尊称都省了,直接道:“你若是怀疑那人,就该去他的府上闹,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这儿。”

  迟玥恒夸张的叹一口气:“内阁首辅宋正青那只老狐狸厉害的紧,本王也是想听听严相的意见。”

  “我为什么要帮你?”严子湛按着额角,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自顾自合上眼。

  “理由很简单。”迟玥恒凑近,一本正经道:“有句话这么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严相与本王,绝对有结成同盟的必要。”

  严子湛沉默,良久才轻笑道:“就不怕被我反咬一口么?”

  迟玥恒微笑:“宋正青觊觎严相的地位也不该是一朝一夕了,孰轻孰重,严相应该分得清。”

  “你错了。”严子湛唇畔扬起讥讽弧度:“他觊觎的不是我的位置,他觊觎的是你迟家的天下。”

  “那么严相你呢?”

  “我?”

  两人对视而笑,谁都没有接下话

  锦夜被拖到后院的时候,那里已经挖了好几个深坑,先前看到的那几个花魁扭曲着面庞,尸首横七竖八叠在里头,身为恐怖。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大雨转为稀稀落落的水滴,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泥土的气息。辟歧松开手,女子的身躯就软绵绵倒了下去,他抽出长剑,指着她的鼻尖,低声道:“抱歉。”

  一听到这句话,锦夜自知闭气装死的办法无法再继续下去,强忍着腿上的伤痛翻身坐起,低泣道:“你能不杀我么?”手背在身后,她紧紧握着方才偷偷藏起来的花瓶碎片。

  “你会说出去。”

  锦夜拼命摇头:“我不会我不会,我今夜和我爹一起在街角摆摊,下雨了就回家了,压根没到这条街来!”

  辟歧沉吟了半晌,仍是那一句:“抱歉。”

  锦夜抹了抹泪水,轻声道:“我能再提一个要求么?”

  或许因为这女子死到临头没有像其余的那几个那般歇斯底里,辟歧居然难得好心应允:“说吧。”

  “我死了以后,能不能请你拖个口信给我爹,就说女儿不孝,不能再服侍他了……”语不成句,哽咽的断断续续,足以令听者动容。

  辟歧偏过头,时间久得让锦夜以为他都要放她回家了。

  “好,我答应你。”他的剑重新挪了回来。

  那么好吧,背水一战。

  锦夜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频率在持续加快……愈是这样,大脑却愈发莫名的冷静,她甚至精心预测了几个他的出剑招式,手在后头悄悄比划,考虑如何能让他瞬间丧失行动力。

  “安心……上路吧。”辟歧终于出手。

  剑锋冷冽,迎面而来。

  锦夜只来得微微侧过半边身子,那异常锋利的剑刃贴着她的手臂,滑下深可见骨的伤痕。她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勉勉强强撑着手往后退,明知于事无补,依然不肯放弃。

  辟歧瞅着她盈满复杂情绪的眼睛,犹豫了半晌。

  就这么半晌,墙头就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长长黑布缠住女子的腰,利落将其卷走。

  辟歧大跨步朝前追了两步,半途又逐渐放慢了速度。

  长剑脱手,松松刺入泥地里。

口说不清,愈演愈混

  子夜时分,天暗沉的可怕,漆黑如墨的夜色寻不到半点星光,就连月影都不知去向。寻常人家早已就寝,两旁的宅院均是一片沉静,偶有光亮透出的地方,也是那寻花问柳之巷。

  风声如泣,吹得衣衫猎猎作响。他回头望望,触目所及的后巷寻不到半丝人影,这才稍微松懈下来放缓了脚步,对着怀中女子低声道:“大小姐。”

  锦夜未曾答话,依旧闭着眸,呼吸绵长轻细。

  阿楚略低下头,见她身上盖着的浅蓝外袍已被鲜血濡湿,而未被遮掩的手臂伤处依稀可见森森白骨,这种伤势即便换成男人恐怕都难以忍受,可她的表情看上去却毫无异常,安详模样如同睡着了一般……他叹口气,面上隐隐浮现愧疚之色,不忍再看,微微别开脸去:“你先忍忍,我这就带你去医馆。”

  话音刚落,胸口衣襟就遭人扯住,他很快愣在原地,不解道:“大小姐?”

  “送我回客栈。”她语气淡淡,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阿楚咬牙:“不行,再不就医你这条手臂就要废了!”

  “你真是奇怪的人。”锦夜倏然睁开眸,凉飕飕的盯着他:“方才既然刻意把我抛下,眼下又何必惺惺作态,你这般矛盾到底为了什么?我猜……以你的武功应付那里头的护卫应该绰绰有余,偏偏熬到最后一刻才来救我,是想多看一会儿好戏么?“

  “大小姐是在埋怨我?”说话的同时他利落穿过几个小弄堂,方向明确,动作敏捷。

  锦夜虚弱的微笑:“不,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失血过多造成的头晕愈来愈严重,她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阿楚。”

  “我在。”

  “你好像对京城很熟悉?”

  闻言他哽住,半晌才含糊道:“幼时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日子,如今回来,倒也没发现什么大变化。”

  “是么?”锦夜侧过头,轻声道:“知道那府邸里面住着什么大人物么?”

  “我不知道。”阿楚对上她有些涣散的眼神,略略皱眉:“我只知道,大小姐还是不要同他那种人扯上关系才好。”

  “他是哪种人?”

  “……”

  “你真不懂得说谎。”锦夜摇摇头,左手用力掐住藏在腰带处的那只翡翠玉扳指,慢慢的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有办法查出来。”

  阿楚沉默,在心里苦笑,查出来又如何,你怎么斗得过他,而放眼全天下,又有几个人能斗得过他……

  意识逐渐模糊,锦夜只觉身子疲惫到了极致,朦胧中听见略显粗鲁的敲门声,片刻过后又是骂骂咧咧的叫嚷,想必是因为医馆的人半夜莫名其妙被惊醒而恼怒不已。

  阿楚陪着笑脸,也不啰嗦,出手便是大额银票,空出一手安抚的拍拍锦夜的肩:“你先睡吧,一切有我。”

  “务必瞒着……我爹。”她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锦夜一睁眼便觉闷热难耐,时值盛夏,却有两床厚棉絮花被盖在身上,从脚底开始,一直拉到她的下颔处。

  有三人背对她而立,中间的男子身材略微发福,此刻不断的擦汗,声音听来是显而易见的焦急:“都什么时辰了,大夫怎么还不来!”

  “老爷别担心,就快来了。”语毕,初晴扭头恶狠狠瞪了阿楚一眼,昨晚在门外等了一宿,东方快泛白时才看到这家伙抱着一身狼狈的小姐回来,而且怎么问都不肯说实话,真是气死她了。

  阿楚装作没看见那迎面而来的眼刀,兀自倒了杯茶递给苏起旺,劝道:“老爷,先坐下来喝杯水。”

  “好……”苏起旺六神无主,走至木椅边咕咚咕咚灌下大杯凉茶,还没完全坐下就又站起来催促:“阿楚,你再去医馆一趟,看看那大夫到底在磨蹭些什么?”

  正说着,门就被推开。

  三人同时回头,但见来人约莫六十来岁,满头白发,双手空空,竟连药箱都未提。

  阿楚微微一笑,从门边让开路。

  苏起旺捋了捋胡子,疑惑道:“初晴,这是我们请的大夫么?”

  初晴打量了来人好一会儿,犹豫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约是的吧。”

  老头听了也不生气,指着内侧的床铺道:“你们瞧,见了老夫病人都醒了,你们这帮人实在荒谬,居然还敢怀疑老夫的身份。”

  锦夜失笑,无奈喉咙渴的干涩,清了清嗓子才勉强唤道:“爹。”

  “爹的乖女儿——”苏起旺大喜,冲过去就想扶起女儿。

  老头迅速挡在他前面,认真道:“万万不可!”

  初晴站在那里都看傻了眼,他本来明明站在最远的位置,怎么一瞬就移到老爷前面了,难道大夫都懂轻功么……一念及此,她忍不住悄悄拉了拉阿楚的袖子,小声道:“他是谁?”

  阿楚不着痕迹的的抽回手,淡淡道:“医馆的大夫。”

  初晴冷哼一声,讨了个没趣。

  而那厢苏起旺被拦在半路,死命伸长脖子瞅着一脸病容的女儿,愈看愈是心疼,干巴巴的道:“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过去看看我女儿都不成么?”

  老头一脸严肃:“不成,令千金得了不寻常的风寒,你们不可靠近,会传染。”

  “啊?”苏起旺愣住,不解道:“可是您都没有把脉啊,怎么知道……”

  老头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锦夜一眼,这才道:“老夫看诊素来是先观察病人面色再把脉,而且这么多年都坚持这个法子,自然明白两者的偏差不会太大。”语毕,他坐至床畔,缓缓道:“苏小姐,请伸手让老夫把脉。”

  锦夜心里咯噔一下,如今她右侧身子靠外,而受伤的右手臂即便动一分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而若伸左手则实在太过牵强,这该如何是好……尽管心里惴惴不安,她表面依然云淡风轻,冲着大夫点点头:“麻烦了。”

  慢吞吞的在老头帮助下坐起,她瞅一眼表情古怪的初晴,再看了看满头大汗的父亲,干脆心一横,准备豁出去了。

  “且慢!”老头倏然出声打断她的动作。

  锦夜冷汗涔涔,强自镇定:“怎么了?”

  老头笑的诡异:“老夫看诊还有一怪癖,只把左手的脉,就脉象而言,右脉为虚,左脉才实。”他说话的神态怡然自得,听不出任何蹊跷。

  ……

  简直胡扯。

  另外三人均如是想。

  惟有苏起旺在原地急得跳脚:“大夫,那就请您把左脉,务必仔细一些。”

  锦夜垂下眸子,忽而觉得自己让年过五旬的老父这般慌张,实在不孝,但……若这身伤痕累累被他发现,想必会难过的当场掉眼泪吧。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活了十九年,甚少后悔所做的事情,可今日却是第一次实实在在懊恼昨晚的莽撞。

  老头伸指轻搭在她的左手腕间,半晌摇头晃脑的拉长声音:“脉象……混乱——”

  阿楚偷偷叹口气,每次寻他帮忙都是这样,总是不肯循规蹈矩,非要搞出点花样来。

  随着老头晃脑袋的动作,四个人的心一直被他吊得高高的,上不来下不去,憋得难受。经过方才一番折腾,锦夜已经明白此人必定是和阿楚串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