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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幽山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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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霜在路上设想过许多场景,只是没想到这一重……海棠树下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踏歌而舞,舞姿轻盈曼妙动人,火一般的纱带随着舞者的动作飞舞旋转,带着树上的妃色花瓣簌簌而落,只一下席霜就移不开眼——她怕见到自家小姐那异常灿烂的笑容,那两株可怜的海棠啊……席霜的眼力并不差,看着看着就看出毛病来了,那舞者的表情怎么那么……怪异?

这边席霜还在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穆西已走向了坐在亭中的白芸,“你娘在找你呢。”她倚着栏杆坐下,“我心痛我那株海棠,你先让那边停下来。”言语虽是平和,却带着些疏离。然而白芸却置若罔闻,穆西倒不介意,只吩咐下面的人把她惯用的茶具拿过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树下女子的舞步已不复翩跹,穆西抬头,“她跳了多久了。”她偏头问伺候在一旁的侍女,一会儿,她见那边舞步愈发虚浮,又道,“传我的话,让她停下。”她淡淡看了眼正欲发作的白芸,“若郡主此时还不回府,恐怕王爷与世子妃会担心,况且这事情传到宫里也不大好。”她招手道,“席霜,派人护送郡主回府。”

“你……”白芸素来都是被捧在手心中的,这时又正在气头上,她刚准备反驳,却注意到面前的女子还保持着得体温柔的微笑,声音顿时小了下来。穆西面色稍沉,“席霜,还不快去安排。”

“不用安排了,我送她回去。”后侧回廊中站出一个玉冠白袍的年轻男子,正是姚浠,他并未理会旁人,径直走向白芸,柔声道,“我送你回去,你祖父和母亲都在着急呢。”

白芸两颊绯红,哼了一声转过去不理会姚浠,嘴角的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她呢喃道,“谁要你送。”一手指着勉强站立在侧的红衣舞者,生气道,“你送她就好。”

姚浠随意朝旁边一瞟,他笑,“那不是远玉楼的湘司么?”

“这名字还是你取的呢,你还不认识?”三年前湘司方出道,一曲霓裳惊艳四座,当时姚浠就为那舞者取了这么个名字,从此远玉楼与湘司姑娘皆名声远扬,一掷千金者并不在少数。

姚浠微微叹气,他话中带着些悔意,声音低沉,“这些都是从前的事了,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温言软玉,一派谦谦君子作风,待他小声安抚好身边的少女,才侧身对亭中的另一人客气道,“今日麻烦你了。”神情冷淡,或许还带着些居高临下。白芸没来由的一阵安心——之前在南海郡时就有关于穆西的传言,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亲密。

穆西想了想,她笑,“原来那位就是湘司姑娘?”她看了看牵住白芸的姚浠,前者紧张中带着丝甜蜜,后者一脸坦然,穆西在心中叹气,果然不是一个段数的啊,她拱手,“两位慢走,恕不远送。”

一树繁华几乎落尽,仅剩的几个花骨朵也在风中飘摇,地上落英倒是艳丽晃眼,穆西走到湘司面前,“我这株海棠本就不大好,你花中舞动,美则美矣,就是伤了我的树。”素白的手轻轻放在褐色枝干上,她对面无表情的湘司道,“你说,怎么办。”

红衣舞者抬头,眼中或许几分孤傲,她冷笑,“小姐真是为了海棠而与一个小小的舞伎为难吗?”她直视着这所宅院的年轻主人,似乎想从那张还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找出些什么。

“晤,何解?”摊开手掌接住一个随风飘落的花骨朵,“我若真有白芸那样的心思……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她俯身,状似亲昵,“真是傻孩子,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小两口要吵架的关起门来闹,传出去不好听啊。”

湘司见穆西一下说穿了她的身份,低头道,“婢子只多问一句,小姐怎知我身份。”

穆西看着自己手中的花骨朵,她敛了笑容,“你们中怕是有人要受罚了呢。”湘司听完,脸色变得煞白,她已然有些站不住了,穆西见状一笑,派了一个小婢送她出门。

送走众人,这园子中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穆西苦笑道,“似乎已经没救了啊。”她抬头看着那海棠的枝干,半晌,她才对席霜吩咐道,“你让人把那张竹椅弄过来,就放在这儿。”所指之处,正是树下。此时天边只一丝余光,院中的景物也有些模糊,她又道,“去给我温壶酒过来,让我在这坐会儿。”

已是子时,东宫丽端殿中却还是灯火通明,这里是姚浠的寝殿,亦是他处理日常事务所在,刚刚这不大的殿堂中还聚集着大宣最顶尖的术士,在过去的几百年中,这群人祖祖辈辈都守卫在月兰海沙周围,数十年前月兰海沙一夜之间变为空城,他们中的一部分便被召回京都。所谓神民,从来都是大宣的一块心病,姚浠皱着眉听完那些人呈报上来的消息,这情形据说是建国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而且这次的事情似乎与她有关,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脑中却只剩下刚刚那些臣下的话语。

“殿下,前不久南海郡是有余孽活动的迹象,若没猜错,就是颜小姐落水的那天。”

“当时风那么大,全船上下,只有她一人活下来,的确可疑……”

“是啊,而且后来那个突然被分掉一只腿的人,也是因法力作用而变成那种模样。”

“听闻……”

“势力在一夕之间便……”

已经确定会登上高位的年轻人细细回想着在南海郡的点点滴滴,那时她的面容还有些苍白,当他问她怎么逃出来时,那个他心仪的女子给出的答案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我运气好吧。”姚浠疲惫得闭上了眼,或许……真的是运气好吧。

第二日外面就传来远玉楼湘司姑娘被人断手断脚残忍杀害的消息,刚下朝的皇长孙听到这些,顿时无言。此时丽端殿一侧的书房中还放着一张只写着“颜已知”三字的纸签,字迹秀丽,似乎是女子所书。

疑宅

 每一次,过去的场景都会在梦中出现,看得见摸不着,穆西仿佛又看到了那一树海棠,绯色花朵密密匝匝的排在枝上,树下,赫然是幼时的自己,她嘴角扬起,心中一阵苦涩,那是永远也回不去的小时候啊,这时仿佛又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一声一声轻若浮羽,她想答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目之所急,终于渐渐昏暗起来,恍惚中,她似乎听见什么声音,似乎是……不好?

爱尔兰西南,石堡,长相肤色均没什么共同点的十六个人坐在一起……呃……打麻将,确切的说,是在用麻将打……看四张桌上,大饼与九条齐飞,三万共白板一色,或者刚刚参加了撞撞看谁硬失败的色子跑到另一桌寻求安慰,或者四桌的二条联合起来对五饼发动全面进攻,半空中偶尔一个发财自爆,粉末四溅,好不热闹。

而所谓的打麻将的人,却全将注意力放在了虚空中的幻影上,面前两个四条正在单挑的长相敦厚的中年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叫,“唉呀,不好,似乎被她发现了,那谁,快把敏感度再调一下,被发现了。”

被叫做那谁的那谁正在把麻将一个一个的堆叠在一起,眼见着就快有一人高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的这么多,他闲闲的挥了挥手,“好了。”那影像一阵模糊,有人大叫,调过了调过了。

“已经没有血统的牵绊了感知力还这么强?”穿着黑袍的年轻女子掩口笑道,打掉在自己面前碰碰撞撞得一群麻将,半是惊奇半是感叹,“奇才呀,有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的人了。”

“可惜生前没有留下孩子,否则靠着强大的血统与她母亲的优势倒可以好好改造一番。”

“滚,你这个变态。”所有的麻将对准目标朝刚刚开口的人那里飞过去。

“三天了,这样下去她受不了。”有人慢条斯理道,听起来温文尔雅,只是总少了丝人气在里面,显得有些凉薄。

“外面还有个等了三个月的……谁有空把那两只处理下?”

片刻,一人拉过两个准备加入群殴的色子,“好了好了,决定是生聚还是死离,大为前小为后,买定离手咯……”

穆西以为自己只会在树下躺上一会儿,不想醒来天已经大亮,她被光闪的眯了眯眼,恢复了视觉就见到席霜哭丧着个脸,她咧了咧嘴,“怎么啦?”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我饿了,有吃的没?”席霜先是呆呆的点头,然后又摇头,紧接着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刚刚醒来的人活动了一下,并没有头晕目眩等症状,反而神情气爽……似乎每次做梦之后就有这种感觉呀,明明在深陷梦境,醒来却没有任何症状?

穆西还未转过弯儿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坐哪儿干什么,快躺下,快躺下……席霜,快过去……”徐元皓念叨着走上前去,“徒弟哟,你这次可吓到师傅了,怎么一觉就睡了三天,我们老了,经不住你这么一会落水一会怎么怎么的了。”

“三天?”穆西呆了呆,在自己师傅的授意下伸出手来。

徐元皓一边给她把脉一边问,“现在有什么感觉没?”

“饿了。”穆西诚实道,她想了想,又道,“也渴了。”

“……”徐元皓咬牙对席霜吩咐,“去给你家小姐准备吃的,清淡些。”

“师傅,支走了席霜,有什么话您直说吧。”穆西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半坐起来,低头看着衣袖上的白色花纹。

“你可知为何这里一个余下的侍女都没有?”徐元皓认真道。

穆西笑,“莫非是我平日太苛刻了,一到这种时候,大家都跑了?”

“那样倒好。”徐元皓叹气,“你这内院的下人还不错。”他复又敛容,神情不无严肃,“穆西,你告诉师傅,你最近颇为抑郁,到底怎么了?”

穆西也是一本正经,她正色慢慢吞吞道,“我的海棠树活不下来了。”

“海棠啊,你钟师傅正在看呢,说可能能救活。”他顿了顿,想着怎样把话说出来不太伤人,良久,年轻时也曾厮混于花丛中的大叔终于悠悠的来了句,“彼非良人,无需伤神。”

穆西抬头,“师傅你在说什么呀。”她轻轻摇头接话道,“既无良人,何能伤神?”

“这么说不是为了那个谁?”徐元皓疑惑。

“当然不是。”穆西扶头,“师傅啊,我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

“但你从南海郡回来就很不对劲,特别不对劲。”徐元皓认真的说,从前穆西对万事皆不上心,在魏幽山庄健健康康长到十六岁,去了趟南海郡就变成这样,摇了摇头,“你可知你睡过去的那天晚上,远玉楼的湘司就被人虐杀了。”

“哦。”穆西道,“那天下午我还点破了她的身份呢。”

“一般的女儿家知道这消息多少应该有些表情的吧。”

“我与她不熟。”穆西慢慢说,“何况她还伤了我的海棠。”

徐元皓无奈,“罢了罢了,看你的样子也是没什么问题了,用过饭你就去花园看看你那宝贝吧,你钟师傅一直在那边照料着呢。”他见席霜过来,又道,“我先出去,你收拾好了就出来用饭。”

“小姐,湘司被杀,据说与神民有关。”

一个消息听了两遍,穆西不免有些乏味,“你们查出什么头绪没有?”她叹气,“都停下吧,免得又为他人做嫁衣了。”

“大家都想玩一玩呢。”席霜抱怨道。

“如果愿意白干的话。”穆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展颜一笑,“既然你这么热衷,此次行动的所有费用都由你来出,可好?”

席霜擦汗,“还是算了。”

只是三天,树上仅剩的几个花骨朵都没影了,穆西抬头看了两眼,转身对徐元皓道,“师傅,这就是您说的大好了?”

“你钟师傅是这样说的,我只懂医人不懂医树啊。”

“穆西这株海棠可是难得一见呢,难怪这么宝贝。”那边钟斯喻提着桶水过来,他屏退了要上来搭手的仆人,“我再看看,说不定明年又能开花了。”

“这次要不是穆西你还不知道在那个山里呆着呢。”徐元皓哼哼道,“你在这儿照顾好徒弟,她可比那些花花草草娇贵多了。”钟斯喻看着自己的好友,笑了两笑算是回答。

“这么说,你是喝酒喝趴下的?”钟斯喻失笑,他敲了敲穆西的头,“当日便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之诗句,你这小丫头。”他笑了两声,“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单独用餐,我已经听席霜说了,你回来之后都不怎么好好进食。”

“你听她瞎说。”穆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师傅喜欢的菜。”

席霜一直守候在花园外,她见穆西出来忙凑了上去,“在书房那边呢。”

“大概还有旁人吧,果然被怀疑了。”她面色沉稳,回头对席霜抱怨道,“早告诉过你们要低调些了,真是没办法呀。”席霜委屈的掰手指,“小姐……我们什么都没干。”

“我知道。”穆西轻笑,“会有术士在场吧,心中还真是忐忑不安呢。”她偏头,目中不无笑意,哪有半分不安的影子,席霜无言。

书房中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墙面上挂着幅没有落款的山水,姚浠瞧着应该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所作,只是他看了半天都没看出这画的是哪。书房的另一端,站着一个不大显眼的老人与一个年轻女子,两人眼中都隐隐含着些傲气。

穆西同席霜刚走进来,便见着两张不大友好的脸,穆西笑对姚浠笑了笑,“长孙殿下。”

“清瘦了些。”姚浠沉吟片刻,他冲穆西招手,“先坐下。金老,请您过来看一下。”

穆西对着老人微微欠身,她笑,“这位是?”

“副职是大夫。”被称为金老的人简单道,“姑娘这宅子设计的很是巧妙啊。”

“还好。”穆西淡淡道,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那三人就要离开,穆西送他们出门,回来便对席霜道,“又有麻烦了。”席霜不明所以,刚想问些什么,穆西却没了回答的心思,问题竟然出在了这房子上。

“那宅院的设计确有蹊跷。”

姚浠抬了抬眼,面上波澜不惊,“怎么说?”

“当年破城,月兰海沙中所有书籍皆在太主殿下授意之下焚毁殆尽,而今隐然有再现之势,此非一人之力能为,不可不防。”

“你是说还有?”

“正是此意。”老人越来越激动激动,他瞪着不大的眼睛,“那宅邸分明是用了已经失传的防护法阵。”他厉声道,“余孽一日不除,江山一日不稳,还望殿下定夺。”他看出了年轻人的犹豫,到最后已然有些失态。

藏在宽大袍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面容依旧平静的年轻人缓缓道,“好,就由你们来处理。”

遗民

 自魏幽山庄迁入京城,岚山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太主殿下的陵寝,除了日常的祭祀,少有人来。

无论是山顶处隐藏在层层云雾之中的素音阁还是半山竹影婆娑绿意扰扰的灵枢院,此时都寂静了下来。

这天素音阁中聚满了人,为首的正是一向在山庄中默默无闻的分院总管——席汋。

席家世代在山庄中为奴,据说其祖上是看守岚山的官员,时光荏苒,当岚山上生人的影响力远远大于逝者时,这家人也由陵园的护卫变成了山庄中某个院子的管事。在官方的记录中,席家一脉血缘单薄,这家中万万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然而听他们相互之间称呼,却是辈分分明,若让那些负责岚山人口的官员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气得吐血。

席汋率着全族上下向左明羽的灵位恭敬下拜,神情肃穆,并无半点轻慢。

礼毕,他双手从灵位右侧的石龛中取出一个长约半尺的楠木小匣,他躬身后退,行至门外才转过身来,房中诸人也在他之后缓缓退出,跟在席汋身后,一群人在西侧厢房中坐定。

那边席汋早将那个不大的匣子供奉在厅堂正北的血红丝缎上,他先在下首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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