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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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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那个辰汐的大哥。”

见她突然跑过来,急收了剑招,“你这样突然跑过来很危险知道么?”辰霄皱着眉头训斥着:“叫我辰霄就好,什么事?”

“那个…昨晚,”

听她提起昨晚,辰霄俊脸微红:“昨晚怎样?”

“昨晚我见你衣衫不整,手里还拿着我的肚兜。”

“昨晚之事是个误会,那时刚刚洗漱完毕准备就寝,谁知姑娘的肚兜从被子中掉落。当时不知何物,刚刚拾起就听到姑娘的喊声,情急之下未辨何物,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啊,误会,呵呵,误会。”晓星讪讪地笑着走了几步又转回来,表情认真的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昨晚的确不是要穿我的肚兜,而是一个误会,是吧?”

辰霄挺直身子,将头仰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袁晓星姑娘!这是个误会!”

“那就好,呵呵,那就好。从前在书上是看到过的,有男子剃须、敷粉、喜着女装,只是一时忘记了。”晓星挠挠头发,有些歉然地说:“我想着如果你真的喜欢,等下山时买一件送给你。你也记得辰汐昨天说过的,女儿家的东西不能随便送人,毕竟那是我穿过的不是。”

“袁晓星!”

嗖!一支树枝从她脑袋旁边飞了出去,直插入旁边的树干一寸有余。

晓星摸了摸脑袋,好险啊,歪一点点那树枝现在就是插在她的小脑袋上了,呵呵干笑了两声“既然是误会就算了,我去准备早餐,辰…辰霄少侠你继续练剑。”说吧一溜烟跑了

她居然以为自己昨天拿着那个该死的肚兜是想要自己穿!正常的女人即使是小女孩,看到昨天的情景不是一般会认为对她有侵犯之意么?而她居然认为自己有易装之癖!什么剃须!敷粉!居然还喜着女装!这该死的丫头行思为什么总在他的意料之外!

估计是前日在山中奔逃,过于疲累,辰汐直睡到晌午才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昨夜晓星拿给她的旧衣服懒洋洋地走出来。见晓星与辰霄二人正坐在木桌前用餐,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不知怎地,一起来肚皮就唱空城计了,幸好正赶上你们正吃东西。”四下看了看,“晓星,你怎么没做那个红薯?昨夜都吃光了吗”

“红薯还有很多,不过今天没做,只做了野菜汤和土豆饼。等过午我下山去换些米面,在做些别的。”晓星说着盛了一碗递给她。

接过碗来喝了口汤,说道:“何必麻烦换什么花样?就像昨晚那样烤些红薯就好。我觉得很好吃,大哥你觉得呢?”

“嗯。”辰霄夹了块饼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外表略有些酥脆,焦香中微微有些甜。抬眼看向晓星:“山下太危险,还是不要去了,晓星姑娘不必为我兄妹费心,能得姑娘收留,不至露宿山野已经感激不尽了。若要出去,记得叫我陪同。”

晓星拿起勺子又替辰汐添了一碗汤:“那红薯偶尔吃些不错,但一直吃却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辰汐放下手中得碗,似有所悟:“难道有毒?”

晓星朝她翻了个白眼:“有毒还会拿来吃么?红薯不但没毒,还能补中益气呢。”

“既然没毒还对身体有益,那你为什么说一直吃会有不妥?”辰汐插嘴问道。

“这红薯吃的过多会腹胀,有的人还会觉得肚腹有烧灼感。”将辰汐拉近些,耳语道:“而且会打呃逆和出虚恭。”

“真的?”辰汐一脸狐疑地看着晓星,见她点头示意,歪了歪脑袋说:“我不信,我猜你是不舍得,怕被我们吃光了。反正我要自己烤来吃,管你舍不舍得。”

“几个红薯有什么舍不得的,等你吃多了就知道啦。”

午后刚涂好药膏的辰汐,就拄着手杖在院子里学着昨日晓星的样子开始垒土窑,准备自己烤红薯。直到将近傍晚时分,还在原地垒着。

辰霄走近看着小脸满是黑灰的辰汐:“你究竟是想要烤红薯,还是要给人家园子松土啊?”他看着眼前一片平整的土地,里面但凡算是土块的,都被他这个妹妹拿来垒什么土窑了,这一下午的时间,半个红薯都没烤出来,倒是把这块菜地刨挖的松软无比。

辰汐听到大哥的打趣,气鼓鼓地说:“你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也不过来帮忙。昨天看晓星简简单单半个时辰就弄好了,谁知道这东西一不小心就会塌了,要么就是火烧不起来。好不容易烧起来,四处冒烟,你看看我的眼睛都快熏瞎了。”

辰霄替她擦了擦脸上的黑灰,说:“谁叫你非要自己烤呢?晓星姑娘要帮你还被你赶走了。”

“我那不是以为很简单么?谁知道这么难。对了,晓星呢?干什么去了?”这么一说辰汐才发现,午后晓星见她准备烤红薯要帮她,被她推辞了之后就没再见过。

辰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之前见她走进树林,我追上去人却看不见了,转了半天也没转出去,又转回了这里。估计是她说的什么障云阵。”他担忧地望着四周步线行针的树林,天快黑了她还没回来,难道真的下山去了?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这该死的障云阵!”他攥紧双拳低声咒骂。

“这障云阵哪里该死了。”闻声猛转过身,一抹淡绿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树丛中,辰霄长舒了一口气。

“你在干嘛?不会还在烤红薯吧?”晓星走到二人面前,见到晓星的狼狈模样,身边的红薯还安详地躺在午后她走时的地方:“怎么还没烤好啊?算了,别烤了。我刚刚下山换了些米粮,晚上我做些菜饼给你们吃。”

“你果然一个人下山去了?不是跟你说出去要叫我一起去?”辰霄皱眉,有些生气。

“呵呵,下山的路我自己走过不知多少遍了,而且我走路快,不会有危险。”本要说觉得没必要给你添麻烦,但见辰霄面露愠色,立即改口道:“我下次要出去一定叫你陪我去。”

晓星要拉辰汐起来,谁知她怎么也不肯,执拗的一定要烤成红薯不可。好在她央着晓星从旁指导,不然恐怕到明日日头升起来也未必有得吃。在晓星指导下,搭灶眼,垒土块,架干柴,点火,直到最埋红薯以及碎土封烟,足足折腾了一个半时辰才算烤好。好在最后烤出的红薯还是与昨天一样香气四溢,没变成一堆焦炭。

辰汐拿着一支肥肥的红薯走到辰霄身旁塞到他手里,俯耳言道:“大哥,今晚的晚餐就是小妹烤的大红薯啦,不过晓星说这红薯吃多了不但会腹胀腹烧,还容易打嗝放屁。你还要不要吃啊?”

瞧了一眼朝他挤眉弄眼的小妹,慢悠悠地剥掉了一块有些焦黑的红薯皮,又优雅地咬了一口金黄的内瓤,缓声说道:“女儿家说话要文雅些,你忘记爹是怎么教训的了吗?”

一提起她爹,辰汐就想起那张慈爱的脸总是念着:“汐儿,你要有些女儿家的样子,言行如此粗鄙,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啊。”

“好嘛,大哥你越来越像爹一样啰嗦了。”她噘着小嘴喃喃地说。

晚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三个人坐在堂屋的木桌旁,辰汐还在为自己终于烤成了红薯而开心不已,叽叽喳喳地说将来回家要烤给爹爹吃。晓星面前放着一个针线笸萝,正低着头认真地帮辰汐缝补罗裙。

“你缝衣服的样子真像我娘。”辰汐大概是说累了,双手垫着下颌身子匐在桌上歪着头看着她。

“你记得娘缝衣服什么样子?”辰霄将灯移近晓星。

“不记得,我想应该是这个样子吧?大哥,你记得么?娘缝衣服是什么样子?”辰汐抬头看着辰霄。

辰霄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说:“娘当年也常常这样在灯下静静地替我们缝补衣物。”

“天底下的娘大概都一样吧?”晓星望向门外,在她的记忆中,她娘也会在爹睡着以后偷偷地给她缝补衣服,但她记得最多好像都是娘在哭,不是默默垂泪就是低低啜泣,就像今夜的雨水。

就寝时,辰汐照例躺在床上没说几句话就跑去会周公了。晓星推开房门,见辰霄还坐在堂屋,说道:“你今晚难不成还要睡在廊下?今夜的雨只怕不到明晨是不会停的。”

辰霄看着屋外的雨,只怕这细雨真的要下一夜。“我在这里休息就好,晓星姑娘早点回房休息吧。”

“可是雨夜风凉,你睡在这里容易受寒。”晓星再次劝说。

“你不怕又被辰汐砸得流鼻血么?还有胆子与她同眠?”辰霄有些玩味地朝她笑着。晓星想起昨夜,鼻子顿时觉得酸楚无比,不禁到抽了一口冷气。见她神态有些迟疑,辰霄心中暗笑,拍了拍身旁地木桌:“将你房间的木桌搬出来,与这个拼起来,也可权且当作床来睡。”

“对哦,我这就去搬。”

拼放好木桌,晓星将门窗仔细关好,两人互道晚安各自休息。稍时,风雨似乎变大了。辰霄侧躺在木桌上,听到晓星的房间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后门被轻轻地推开。他闭目佯睡,晓星悄悄走到桌旁,俯身屏气看了看他,将手里的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转身蹑手蹑脚回了房。

薄被散发出淡淡甜暖香气。辰霄睁开眼看了看身上的薄被,复又阖上。她照顾人的样子还真的挺像娘的,辰霄心想着,嗅着薄被的味道,渐渐睡着了。

第七章

绵绵夜雨直到天明时分方才收住,紧闭门窗的屋内,光线仍显昏暗。辰霄起身推开门,一股被雨水荡涤清透,挟着青草馨香的晨风拂面而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下腰,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好久没有如此好眠了。余光处,晓星的房门半开,推开半掩的房门,屋内空无一人,床铺已经整理平整。

她何时起身出去的?经过堂屋他居然没有察觉?前夜抓她回房时知道她有些身手,但还不至于能到他察觉不到到地步。露出一丝苦笑,昨夜自己竟然睡得这般沉?

将桌子与薄被放回原处,辰霄步出屋外,那抹淡绿身影果不其然在小木棚里忙碌着。辰霄走近观探,见其正从盆里揉出一团一团的东西往铁锅上沿贴,锅内似煮着菜粥,浆汁咕咕翻滚,偶尔一两个气泡炸裂,渐出零星米浆。

站在她背后看了许久,开口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啊!”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她手里的面团一滑,掉进锅里翻腾的菜粥中,滚烫的米浆迸溅到她白皙的手臂上,登时灼红了一大片。晓星痛得咬牙,还没看清自己手臂被烫得如何就落入另一只有力的大手中,整个人被快步扯到水池边。一股沁凉缓解了灼热的疼痛,轻呼了口气。

着自己的手臂望去,此时它正被一支骨节修长的大手钳住手腕,另一支大手正一边清洗它红肿的伤处,一边左右翻看是否还有其它伤处。寻着骨节修长的手向上看,被水浸湿了的冰蓝色贡缎袖口颜色深了许多,沿着冰蓝色的贡缎袖子继续上看,一张面色泛白,眉头深锁,神色焦灼的脸。

“你袖子湿了。”冰蓝贡缎的主人没有说话。

“你抓的好像是我的手臂。”冰蓝贡缎的双手僵了一僵,复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书上说男女授受不亲。”冰蓝贡缎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她,许久,开口道:“你还不算是女人。”

晓星愣住了,认真思考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女人,书中云:女,妇人也。于是用力抽回手臂,掐着腰,义正严辞地说道:“所谓出嫁为妇,未婚为女,我又没有嫁人当然是女人了。”

辰霄看着虚空的双手,没有回应她到底是不是女人的问题:“拿来。”

“什么?拿什么?”对于他突然说的什么拿来二字摸不着头脑。

“手。”辰霄依旧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简洁地吐出一个字来。

晓星紧忙将双手背到身后:“我不是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了嘛,你不能抓着我的手臂。”

“手!”语气颇显不耐,如同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晓星立马将手臂伸到抽回之前到位置。很好,辰霄薄唇勾起一丝弧度,跟这丫头讲道理永远讲不清楚,这倒是个行得通的好法子。

辰霄就这样拉着晓星的手臂在水流下冲洗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抬头问道:“怎么样?还觉得灼痛么?”

晓星眨巴眨巴大眼睛,回道:“冲麻了。”被辰霄狠狠白了一眼,抓着她的手腕走向木屋。

晓星扯了扯被他抓着的手腕,问:“要做什么?”

“涂药。”辰霄没有回头,依旧拉着她快步走着。

“哎呀,这点小伤涂什么药啊。”阻住他前行,晓星笑嘻嘻地说:“这种小烫伤,厨房里有样东西比药膏还有效呢,从小不知道被烫过多少回了,你看是不是一点伤痕都没有?”说着将两条手臂的袖子拉高举近给他看。

肌肤凝润无暇,那被烫伤的地方经过冲洗似醉酒的芙蓉晕染在白玉雕成的手臂上,而这双手臂此时就这样举在一尺不到的距离,辰霄慌得退后一步,放开抓着的那只玉腕。

晓星手腕刚被放开就欢跳着跑进小木棚,翻出一颗土豆,洗去泥土,切了薄薄的片贴在伤处,炫耀地举起手臂:“你看,这样贴着凉冰冰的,待变热了就扔掉再换一片,这种小烫伤个把小时就好了。”

“什么伤就好了?谁受伤了么。”辰汐打着呵欠从屋里走出来。

二人闻声望去,一抹嫩黄跳跃而来,只三两下已至近前,“今日怎么这么早?我以为你要到午餐才起来呢。”晓星笑道:“功夫不错啊,拄着拐杖,都能健步如飞。”

“那当然,扭伤一支脚而已,我的身手在我们山庄可是排行第四的,除了爹跟两个哥哥谁都不是对手。”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她大概不知道整个山庄的人听到她要找人比武,三丈开外就做鸟兽散了,不幸被抓的也无不认输讨饶,其原因就是这大小姐太执着进取,只要输了就一定坚持比到赢为止。

“人家可不贪睡,昨日是太累才起得迟些。”攀着晓星的肩膀歪着头向锅内探看。“你不会没准备我的早饭吧?锅边贴的是什么东西?闻起来还挺香。”

“野菜贴饼,锅里煮的是野菜粥,看着不怎么样,嚼在嘴里可香了,比那寻常吃的蔬果饼子香多了。”晓星拿起一块递给辰汐。

饼子面色金黄,混着墨绿色的碎菜叶,形状像是个小龟壳子,贴锅的那面平滑橙红。闻着还挺香,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甜甜的有些粗糙,除橙红的地方略有些硬脆,整体还算是松软。嚼起来,微苦的野菜混着玉米的甜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唔,这个也好吃,晓星做的东西都好吃。”

将锅里的野菜饼子捡了出来,又将野菜粥舀进瓦盆。“你要是喜欢就再住几日,我再做其它东西给你吃。”晓星将两个瓦盆叠垒在一起,“不过都是些粗食,你是一时新鲜才觉得好吃,只怕再吃两顿就难以下咽了。”正要端出来,被辰霄伸手接了过去,于是又回身拿了碗筷,三人一起走出木棚,“拿到堂屋吧,院里的桌椅淋了雨水。”

三人坐定,晓星盛了一碗菜粥递给辰霄,接过碗放在桌上,辰霄道:“这里到杭州只怕还有百余里路程,舍妹脚伤不宜赶路,恐怕还要叨扰几日。只是前日遇劫,钱财尽失,眼下无物为谢。”

“什么谢不谢的,你们能误打误撞通过障云阵到这里也是缘分。”晓星咬了口野菜饼子,“不过你要是想谢,倒有件事可以试试。”

辰霄闻言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哦?说来听听,在下自当尽力。”

“这一夜的雨刚停没多久,山上的野鸡会在雨后出来晾翅子,可惜这些年山上的野物也被捕的差不多了。现在它们都学的精了,轻易抓不到,我看你身手似乎不错,不如等下跟我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抓个野物回来添菜。”

辰霄闻言点头说好,又转头对小脸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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