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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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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中是否有何关联。

此时因他之问,众人都朝澜瑾望去,此问可说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对澜瑾会如何回答,也都很是好奇。

澜瑾听了他的问话,轻轻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哪里需要依凭,澜瑾择主,本就随心而为,玄邰门下,讲究的便是随缘,澜瑾觉得与何人有缘,自然便奉何人为主,不需其他。”

“如此说来,与澜公子有缘的便是那程子尧了?”欧阳拓对着他这般问道。虽然话语并无失礼之处,但对他话中所指之人,却似乎带着些不以为然的嘲讽之意。提起水月公子程子尧,显然并不如何欣赏。

听了凌希阁长老之言,众人也都明白,定是因他们少主之事,让这位从小看着尹千逸长大的长老心中不快,不敢对暗皇如何,却对如今暗皇身侧的水月公子生迁怒之心。

欧阳拓到的迟,并未见到厅内早先发生之事,只知到了庄内,便闻澜瑾已奉水月公子,那水月公子不是旁人,偏偏是今日才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新秀,暗皇身侧之人,想当初他们少阁主也曾是如此,初入江湖风光无限,钦慕暗皇之威,追随身侧,本以为自此后凌希阁也将有所依仗,以暗皇对少阁主的宠爱,对待少阁主也当会与先前宠侍不同,却未料到最后是仍那般的结局。

“啊呀呀,缘之一字可是难说得很,澜瑾初至此地,便被我主救下,若非有缘,澜瑾实在想不出还能以何语来形容,各位莫非不觉其中玄妙吗?”澜瑾一边说着,已笑得眯起了眼来,口中慢悠悠的继续说道:“虽在前来的路上已被少庄主搭救过一回,但澜瑾在之前还是动了手的,无人如我主这般,在所有人都还未及反应之前,便舍身相救呢,更何况……我主实在很合澜瑾的心意,既是择主,又不需顾虑自身安危。”

他者一番话,其中之意竟是毫不考虑所选之人的身份,只要是能入得了他的眼,便有可能被他选上,其中相貌与身手又成了最为主要之因,如此,不由叫人又是意外又觉有几分荒唐。被所有人如此重视的天下大会,所谓的择主,竟只是凭着澜瑾的喜好而定的。

“澜公子便是如此择主的?”欧阳拓瞧着他分外耀眼的笑脸,不觉皱了皱眉,对此人的深浅有些摸不透,澜瑾看来玩世不恭满是嬉笑之色,但以此人身份而言,玄邰老人的传人,岂会真如表面那般简单,若澜瑾真有心帮助那程子尧,恐怕连暗皇都会对程子尧另眼相看,如此便让他更为少阁主觉得不值了。

“不知我主何处让欧阳长老不快,澜瑾可是觉出些嫉意了。”对着欧阳拓,澜瑾似乎颇为好奇,“欧阳长老是真想知道澜瑾如何择主,还是想知澜瑾为何不选他人,偏选了某人身边之人?”

他话中所指的某人,自然便是暗皇了,听澜瑾自己问了出来,众人多竖起了耳朵,只等他自己来回答。

不等欧阳拓对他的话有反应,澜瑾已摇了摇头,“世人的心思真是难测,为何事事都要想得那般复杂,澜瑾行事,向来随心,若真要问个道理出来,还真是难为了我。今日我便告知诸位,水月公子程子尧已是澜瑾之主,不论他身侧有何人,不论他是何身份,澜瑾都会将所学所有全数奉上,至于我主如何去用,便看他的心意,澜瑾绝无异议。”

他说着这番话,已站起身来,面上神色仍是带笑,似乎方才所言只是闲话家常,丝毫不知那番话已在所有人心中激起了巨浪一般,悠闲的踱着步,望望天色,又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的对着云景昊说道:“云庄主,澜瑾素来有午睡的习惯,不知所居之处何往,我好去小睡片刻。”

“早已为澜公子备下了幽静之处,处在后院之内,云某这便命人引公子前去。”说着,云景昊已唤了仆从进来,为澜瑾引路。

澜瑾已去,众人却仍坐于厅内,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澜瑾先前所言,不异于是在表示,若水月公子程子尧有心如何,他绝对会支持,不论是否出自暗皇之意,只要程子尧开口,有何所需之处,他都会相帮于他。

此时,对澜瑾的行事,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了几分荒唐之感,不论他是否真有才学,仅是他的为人,便已令人觉得难以掌控,也十分的猜不透,要想由他口中探知关于财宝之事,恐怕已是不太可能了。他又一口一个“我主”,似乎真的已打算将所有奉于程子尧,他人若是再想在由程子尧身上探得些什么,那便更是不可能之事,有暗皇在侧,还有何人敢再动旁的心思。

到了如今,已有不少人生了去意,只觉再留在此处已是没有意义了。

正有人起身欲云景昊告辞,门外忽然急急走来一人,看来是某处弟子门徒的打扮,众人也并未在意,庄内所居之人在江湖中都颇有身份,随身所带之人自是不在少数,虽不是人人都可入庄,但三五随侍还是有的,想必是有事禀报才会在此时进得厅来。

未去留意此人,不少人已起身告辞散去,也有不少仍打算留居庄内的,云景昊自然也是欢迎,自爱人群纷乱之时,却见那人到了欧阳拓身旁说了些什么,一向沉稳的凌希阁长老顿时出了惊讶焦急之色,疾步走到了云景昊身旁,“云庄主,今日可有凌希阁之人在老夫之前入庄?”

云景昊想了一下,见他如此焦急,也觉奇怪,口中答道:“在欧阳长老之后倒有一人带了凌希阁的腰牌说他是长老的弟子,路上耽搁了,才会迟了些许,随后便入了庄,已安排与欧元长老同住后院之内。”

“后院?后院之内还有何人?暗皇可也是往在后院?”欧阳拓听他所言,脸上神情并未稍缓,反倒是更为忧急了。

“今日群雄聚集,前院已是住不下了,后院清净,所居之人不多,尊主与水月公子便居于一处独院之内,不知欧阳长老为何如此?莫非那人有何不妥?”若真有不妥,该担心的也绝非暗皇和程子尧。

“是少阁主!老阁主不让他来,他竟还是追了来了,都是老夫疏忽了,不该让他知晓暗皇现身之事,为着当年,少阁主仍是……”说到此,欧阳拓叹了口气,脸上的焦急忧愁之色却并未退下,与云景昊告了罪,已带着几名弟子往后院行去。

一旁有人听了两人对话,都摇了摇头,虽已过去多年,尹千逸却仍对当年之事放不下,老阁主尹元山只他者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四处寻了灵药让他恢复了几成功力,又找人传授了其他用以自保之学,却不料他听得暗皇出现,竟会自己由凌希阁寻了来,莫非仍是对暗皇念念不忘?还是想要报当年之怨?

望着欧阳拓往后院急行而去的身影,众人都有些好奇尹千逸究竟为何而来,以暗皇为人,见了当年所弃之人恐怕也只会当作不曾识得,但如今在暗皇身侧是水月公子若是见了暗皇当年宠侍……

互相递着眼色,众人只觉云昊山庄内已是越来越热闹了。

☆☆☆☆☆☆☆

卷二 第一百章   诡思

冬日严寒早已尽皆逝去,春色虽是尚且未至,但午后洒落的和煦阳光却已在幽静的院落之内添了不少春日暖意。几名女婢端着手中的器物由院内一侧房中出得身来,因离了房内那状如幽魂之人而松了口气。

“那人便是水月公子的随侍?为何看来那般古怪,模样虽长的不错,却总让人觉得他不似活人般的,有些可怕。”提着手上的食盒,新来的女婢朝着身后之处又望了一眼。

“要说可怕,你可还未见过呢,来往庄内的江湖人物多不胜数,何种模样的没有,那人只是古怪了些,哪里可怕了,要说还是我们运气好才是,被分到此处,可见得水月公子与……”说到这,这名婢女犹豫着朝院内另一处房间张望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暗皇。”

这两字一出口,周遭几人便立时想起先前所见,那覆着金色面具身着暗紫衣袍的男子,心里都是一凛。在云昊山庄之内,近日已听到不少关于此人的传言,即便是新来的,本对江湖事不了解的,也知庄内最不可惹的便是暗皇了,她们几人被分派到此,原本是让人提心吊胆的祸事,但有水月公子在侧的暗皇,看来却不如传言那般可怕,两人站在一处,那景象竟是让人觉得分外悦目,思及传言所说,暗皇对水月公子很是宠爱,有人便想起了早晨收拾房间之时所见之物,那些……让她这未出阁的姑娘家脸上腾地如火烧般烫热起来。

“你脸红什么?莫非是想起来水月公子?”有名婢女瞧着身旁的同伴,以为她也同自己一般,对那长相俊美待人温和的水月公子倾慕不已,不由一番打趣。

那婢女先是点头,又是摇头,红着脸,口中已有些结巴起来,“你们不是也见了……那个……就是……就是早晨之时……屋内无人,我们进去收拾……”

她这话一出口,身侧几人的脚下顿时停了一停,脸色也都古怪起来,虽早知暗皇行事向来无所禁忌,但也不曾料到,他与水月公子会让她们这些下人见识到了那般……之物,只瞧着那上头的痕迹,便知两人之间究竟是如何的“恩爱”了。

几人正互相对望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忽然见到不远处有一身影走来,衣饰华贵,神情冷淡,举着手中折扇遥指着远处的院落问道:“你们可知那边住的是何人?”

虽是脸上的红霞未退,但几人中已有机灵的连忙行了礼,垂首答道:“回公子的话,那处住的是……”说到此处她却有些犯难了,想言明是暗皇所居之处,以她的身份又哪里敢如此开口直接唤那人为暗皇。

见她脸上神色,来人目光一凝,颤声问道:“可是……尊主?”

虽极力压抑着,但他略微颤抖的语声已让人知晓他此时定是心绪起伏,几名婢女瞧着眼前容貌俊俏的男子,因他口中的称呼而略感疑惑的点了点头,先前答话的已继续说道:“正是,另外还有水月公子。”

“水月公子程子尧?”对她们所言来人并不意外,却是顿了片刻,才又迟疑着开口问道,“他随尊主同住一室?还是……分房而居?”早在来此的路途之上,便已听人传言水月公子如何如何,身为天音传人,又是容貌不凡气质脱俗,随在那人身侧分外受宠,他原本以为可以不在意此事,不料听了几名婢女之言,却仍是忍不住想要问个清楚。

“自然是同住一室,水月公子那般的,暗皇岂会让他独居……”一名嘴快的话音才落音,便被身旁伙伴猛力扯了扯衣袖,才恍然记起自己不该那般称呼,身前男子对暗皇的态度显然与常人不同,若是她说错了什么,便是自找苦吃,连忙闭了嘴,却已听那人厉声问道:“何意?”

不曾想那人对“暗皇”二字无甚反应,却对话中之意分外在乎的样子,那婢女见他眉头紧蹙,握紧了拳,看来很是激动,不由惊的退后了一步,“婢女……婢女没有妄言,水月公子确实为……尊主所喜,两人片刻不离,自然不是独居。”见那男子的态度,她决定还是称为尊主比较妥当。

那人竟会允许他人与之同寝?想当初即便他如何相求,那人也总是自爱交欢之后便命他回房,更是从未让他人在身边侍过一晚,此时听那婢女所言,让他心中霎时涌起了无限酸涩妒恨之意,那程子尧果真那般不同,竟能使得那人另眼相看?!片刻不离……好个片刻不离,想当初他与那人不也是片刻不离,最后不也落得那般下场……

激动的神情渐渐敛了,他对眼前几人略一颔首,“在下凌希阁尹千逸,也居于后院,只不过不是这一处,不太清楚后院之内还有何人,多谢几位为我言明。”

见他忽而激动而疾言厉色,转瞬又重复平静,几人对他的反应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知这并非她们下人可问之事,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前方便是她们所居之处,为着能及时听候差遣,离先前院落并不太远,举凡洗衣打扫烧水做饭等等杂事所需的物件都备的齐全,随时都可应前头的吩咐准备妥当,绝不怠慢了庄内的客人,此时几人正要继续前行,却见那姓尹的公子并不离开,而是凝神望着由她们居处走来的另一名伙伴,不言不动,叫她们也不敢退下,只得站在他的身前,由资历最久的婢女开口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若是无事,奴婢们这便退了。”

“那是何物?”唤过那名经过身旁的婢女,尹千逸目中透出了慎重之色。在那婢女经过之时他分明嗅到了其中透出一丝异香,似是由几味十分稀有的药物合制而成,自经脉被废,他便服了不少稀有之药,如今功力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却也不会再有进展,为此爹特地寻了名师,教授他药毒之学用以自保,如今他对此种名贵之物,分外敏感,知此药香稀有,自然要弄个明白。

“那是……换洗之物。”瞧着同伴手中捧的木盆和其中堆放的物件,几人不知道该如何答了这位尹公子的话。私下议论便罢,若要当着不相识的男子的面,说那是暗皇与水月公子房里换下的床上之物,可真是……叫她们如何说得出口。

捧着木盆正准备去打水清洗的婢女显然不明其中缘由,望了望自收拾房间回来之后便眼神闪烁的同伴,觉得有些不解,口中已答道:“回公子的话,这不过是由水月公子房中替换下的床被,无甚特别……”她还未说完,盆中之物便已被一柄扇子挑了起来。

只见纯白的床褥上,斑斑点点,深深浅浅的痕迹遍布了视线所及之处,犹带着某种干涸了的白浊之物,只瞧上一眼,便足以让人面红耳赤,缕缕淡香正由其中飘散开来,与那残留的情靡之味和成了某种使人心跳不已的情色气息。

看着被挑开的床被,那名婢女低呼一声,脸上已是红的如同火烧一般,还未来得及有何反应,却见那柄扇子倏然一动,盆中的布帛顿时燃烧起来,惊得她尖叫一声,连忙抛开了那木盆。

火焰由小而大,舔舐着那片被沾染上了他物的纯净白色,阳光下,窜起的火苗逐渐升腾,艳红的火光印着手拿折扇之人的脸庞,在那扭曲的神情上更添怨毒愤恨之色,望着燃烧的火焰将那木盆也燃烧殆尽,站立不动的身影垂下了眼,幽暗的眼眸中已流转出几许诡思。

几名婢女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呆了,只是傻傻站着,已不知该如何反应,却见身前的这位公子极为缓慢的侧过了头去,似是正望着那不远处的院落,露出半边的面孔之上辨不清是和表情,“今日之事,可否劳烦几位莫要让他人知晓。”

他的话本是说得颇为有礼,可那语声中所含的丝丝阴冷却让几名婢女心中一寒,忙不迭的点了头,几人望着那转身而去的背影,再未能瞧见那人此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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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日所言的第二日午后,炎瑱带着琰青,站在了水月公子程子尧的房门前,知晓暗皇也在其中,两人立在门前,都有片刻犹疑。虽不是担心暗皇会对两人如何,但只猜测两人究竟是何身份,便已足以让他们兄弟二人心头忐忑,若那两人真另有背景,又或真是要与朝廷相抗,到时云昊山庄必定遭受牵连。

此时琰青已有些后悔,不该让子尧来庄内救人,结果引得尊主重入江湖,引起这些风浪,可那时为了相救炎瑱,又哪里可能顾虑得这许多。如今,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尊主果真有意借澜瑾之能相争天下,他也无法可阻,只盼莫要将身边之人扯入其中。

两人站在门前,正要叩门,只听里头已传来了淡淡的语声。

“站了许久了,为何不进来?莫非怕我取你二人性命不成?”

仍是那轻柔舒缓的语调,不疾不徐,语声平和,正是程子尧一贯的说话方式,只是此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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