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流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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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身前，代替了那只凤凰占据住我的整个视野。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我告诉他，在那一刹那我想到了华丽的夜之贵族。他穿着黑色的类似风衣款式的长袍，看在那时的我眼中，就像是血族的蝠翼。
“Voldemort……你、你回来了！？”
我艰难地说道，嘴角弯曲成无法控制的古怪弧度——除了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是异常。
原谅我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怎么烂俗的台词来，我仅仅是想不到其他的话好说——事实上能说出话来，已经够出我意料的了。
眼前的人红琉璃色的眸子里放出杀戮的血色光芒，俊美到邪恶的面孔扭曲。
从认识他开始，我头一次见到他居然有这么狰狞的表情。
没错，对于这个人我一直心怀着恐惧。
但那是因为我对他过去的听闻，对外界他丰功伟绩的传说。
“你居然敢……”
他咬牙，近乎一字一顿地说着。
血红的眼睛就抵在我面前，仿佛能滴出血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预定中有许多的辩解，很多的求饶要说，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这一刻，这一瞬间，看到他浑身散发的杀气和愤怒我才头一次发自内心地恐惧起来。
他要杀我。
这样的念头不分先后地同时出现。
他一定会杀了我。
Voldemort不会容许有人违背他的命令——无论那人是谁。
胸口的衣物被抓住，紧紧地勒在脖子上。
强烈的恐惧害怕混合在一起，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在肺部的空气加速减少的情况下，少年黑色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一道幽煌的绿色光线划过他的眼际，接着是一声清亮的鸣声。
最后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隐约间似乎有听到人交谈的样子。
但随着神智的清醒，除了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呼吸声外，没有半点声响。
真想就此睡去，永远也不用面对。
如果能再睡梦中死去，那有多好啊！不用承受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不用面对死亡的威胁。
——不用迎接黑暗公爵的怒火。
心里叹息，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违背了他的命令，又怎么可能直接就享受到死亡的安宁呢？必定是先用好几个Crucio（钻心剜骨）一直到把人折磨到疯掉，最后才能用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才是。
再次睁开眼睛，果然已经身在Room　of　Requirement（有求必应室）。
出乎我意料地，他手肘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支着下巴。
一双沾染着血色的眼睛里一点不见起伏，反而安静地如同黑暗之中的海洋，透出暗红之色。
最重要的是那双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的眸子正直直地动也不动地看着我，仿佛要一直刺探到我内心的最深角落。
难道是Legilimens（摄神取念）？
我怀疑地想，但立刻否定。
在某人的教导下，我虽然没有掌握大脑封闭术，但有没有人在翻阅我的记忆却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手边的桌子上似乎就正放着那本笔记本，除此以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来不及细看，他忽然站了起来。
被他忽然的动作吓到，我被他看地心里发毛，忍不住往后缩。
有句话叫怒极反笑。
眼前这个是不是怒到了极点所以反而平静了下来呢？
“Neville　Longbottom，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他说着，朝坐在地上的我走了两步，然后绕着我散步似地轻轻走了起来。
他的视线焦距在我身上，被他的目光扫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
我该说什么？
我错了？
——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不过我们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可以用这种口气认错吧！
我认罪？
——又不是在法庭，说什么认罪？何况对象是黑暗公爵，我认不认又与他的决定有什么关联？
最后还不是一死？
张了张嘴，我最后还是底下头不发一语。
他停下脚步，身上的长袍因为他突然的动作翻滚。
终于有隐隐的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忍不住瑟缩，因为隐隐能感到他其实正努力压制着怒火。
到了此时此刻，一直翻滚惧怕着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没死在那只凤凰的火焰之下，最后还是要死在黑暗公爵的手里。
也算是赚到了吧，至少多活了一年。
看来去年写的那封遗书没有处理掉是对的，至少Abner那里不会太忙乱。Samael的话，黑暗公爵应该会愿意接手，反正它被我带回来的时候开始就比较喜欢我“老师”。只可惜了Queen，不知道我死后，他们会怎么处理它？一只猫而已，Lord　Voldemort总不会连这都要斩草除根吧！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交还给Longbottom，只是不知道失去了唯一的孙儿的Augusta老夫人会怎么对待它。
糟糕——我之前整理的关于Muggle世界所掌握的科技的强大力量的文件还没有交给他，不知道让Dumbledore那只老狐狸看到那些核弹之类的资料会不会怀疑……应该不会吧，Lord　Voldemort厌恶Muggle是出了名的，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身上才是……只是可惜了，费了那么多时间找来的资料终究是没有交到黑暗公爵的手上，那份礼物也是……早知道就不花那么多心思准备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闭上眼睛。
算了，都到现在还想那些干嘛？
——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第三部　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

第四十二章＇VIP＇

1991年9月1日，Harry　Potter、Ron　Weasley、Hermione　Granger、Draco　Malfoy等人成为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一年级新生；
1991年10月31日，Harry　Potter、Ron　Weasley、Hermione击败山怪；
1992年7月31日，House…elf（家养小精灵）Dobby第一次拜访Harry　Potter；
1992年8月1日，Weasley家人从Dursley（德思礼）家接走Harry　Potter；
1992年8月5日，在Diagon　Alley（对角巷）购物，Harry　Potter在那遇上了Malfoy父子；
1992年9月1日，因不明原因而赶不上Hogwarts　Express（霍格华兹）快车的Harry　Potter与Ron　Weasley，冒险开飞天车；
1992年中，Hogwarts的密室再被打开；
1992年10月31日，Nearly　Headless　Nick（差点没头的尼可）500岁冥日派对，同时Norris（诺丽丝）夫人被石化；
1992年11月14日，一年级新生Colin　Creevey（科林·克利维）被石化；
1993年1月初，Tom　Riddle的日记从Ginny　Weasley手上转给Harry　Potter；
1993年2月14日，Harry　Potter与Tom　Riddle碰面；
1993年4月17日，Hermione　Granger被石化；
……

如果一切都按照HP的作者JKR罗琳所设定的发展的话，那么在这一学年，黑暗公爵少年时期所制作的那件日记本外形的魂器本应该在Slytherin的密室中，被巫师界的黄金小英雄Harry　Potter，用蛇怪的毒牙所毁灭。
然而一个小小的意外使历史的车轮在这里发生了差错。
以黑暗公爵少年时代相貌为表现形式的那个魂器并没有毁灭在这里。

当然了，真要说的话，变动并不是从那一刻Tom　Riddle的逃生开始的，早在1991，某个名叫Neville　Longbottom的Hogwarts一年级新生，错误地被某个拥有魔王冠冕的强大巫师注意的时候，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同了。
说得更远些，在十三年前，一个和Harry　Potter同样在七月出生的孩子，他的身体被一抹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灵魂所占据的时候开始，这个世界就不再属于HP世界的原作者JKR罗琳所拥有了。
蝴蝶的翅膀虽然没有大到一扇就可以挥起飓风，但只要这只蝴蝶还在飞翔，它的翅膀就注定要挥动。
蝴蝶效应必将改变这个世界，改变的大小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在一切刚刚开始的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历史的巨轮会转而撵向哪个方向——无论是把蝴蝶关在笼子里的人，还是那只飞舞的蝴蝶自己。

一只灰色的猫头鹰飞进了我房间的窗口。
它的左边翅膀尾端颜色比较杂乱，我能认出它是属于Hogwarts的所有物——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我曾经用它给我寄过两次信。
“是给我的吗？谢谢了。”
我亲昵地给它梳理了一下羽毛，倒了点水给它。
“抱歉！我养的是猫，所以没什么可以给你吃的，等回了Hogwarts我再给你谢礼可以吗？”
听到我低声的问讯，它看了我会儿，同意地喝了点水，放下给我的信又飞出了窗口。

目送它远离，我关上窗，低头开始打量那份比一般信件重了不少的东西。

放在桌子上的那本黑色的笔记本在没有人动过的情况下自己翻了开来。
一个半透明半凝固的身影完全没有征兆地出现在房间里。
“是什么？”
如果Harry　Potter在这里，他一定能够认出这正是之前诱惑了Ginny　Weasley，打开了密室，并且造成了Norris（诺丽丝）夫人以及数个学生，包括他最好的朋友之一的Hermione　Granger石化的罪魁祸首。
Tom　Riddle——少年时代的黑暗公爵。
而那本黑色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笔记本正是Lord　Voldemort所制造出的一件魂器。

打开信封，里面转了好几张的羊皮纸。
亲爱的Longbottom先生：
很高兴告诉你新学期在九月一日开始，Hogwarts　Express（霍格华兹快车）会从国王大道十字车站开出，在第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十一点三刻出发。
三年级的学生允许在某些周末参观Hogsmeade（霍格莫德）的村庄，请你附寄你的家长或监护人签名回来。
明年课程的书名列表在内。
“Hogwarts的开学通知书，Hogsmeade（霍格莫德）的参观家长签名同意书，还有今年的书单。”
稍稍看了一眼，我回答道。

晚餐的时候，我把事情告诉奶奶，顺便一起的还有Hogsmeade（霍格莫德）的参观家长签名同意书。
Augusta　Gran　Longbottom老夫人眯着老花眼睛认真地把同意书从头到尾看了几遍，然后才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天我准备去Diagon　Alley（对角巷）买齐书单上的书。”
是陈述，也是告知既定事实。
“小心一点。”没有什么起伏的叮嘱，仿佛只是尽职而已。
“我知道了奶奶。”
“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
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我道。
“恩。”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即使已经习惯了，我仍旧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有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本身有真前世的记忆，所以才造成了隔膜，让现在的这个Neville　Longbottom和他奶奶的感情变得那么糟糕……

走进房间的刹那，我几乎要尖叫出来。
一张俊美中犹带着属于少年的青涩的面孔正紧贴在我面前。
然而这并不是最令我惊异的。
任何人面对一个半透明的鬼魂的存在，并且他身体的一部分仿佛还和自己重叠在一起都无法冷静下来。
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连我自己也奇怪自己居然能在心跳地那么快的情况下，一点也不显示出异常来——至少表面不显示。
僵着身体，我维持着脸上的面无表情，动作简单利落地关上门。
然后才回过身继续和对方对视。

“真有趣，你似乎一点也不怕我……”
他稍稍退后说道。
意犹未尽。
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这样的他无法不让人心生好奇。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越过他走向书桌，把视而不见的这句话发挥到最大的程度。
也许Tom　Riddle——为了区分他和我先认识的，那位教导了我有一年多了的黑暗公爵，有必要的话，我都那么称呼他。
也许Tom　Riddle在Hogwarts的时候，那些Hogwarts的同龄人，甚至以狡猾自私而出名的Slytherin都拜服在他的脚下；但只要和成年了的Lord　Voldemort相比一下，就会发现，他们有着太过巨大的差距。
无论是气势、阅历、计谋、学识、力量……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
要说来的话，见识过真正的Lord　Voldemort，经过那样恐怖的杀意的洗礼，还有Lord　Voldemort系统性的教导的我；真要比较起来，也不会差他太多。只要认识到这一点，其实我马上就发现……
——我畏惧Lord　Voldemort，但我并不需要害怕Tom　Riddle。

并不只是如此。
没有被Harry　Potter打败的痛苦绝望，没有从云端掉下来学会的隐忍决绝……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两个拥有着相同的经历、记忆、执着——甚至于灵魂的人才能共同地存在下来。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实在太大，除非给Tom　Riddle几十年的时间，以及相当的经历，不然锋芒毕露的Tom　Riddle永远都只是Tom　Riddle。

时间造就一切。

因为有着无法弥补的差距，所以他永远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第四十三章＇VIP＇

“Great　uncle　Algie（阿尔吉伯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客厅里正和奶奶一起坐在火炉边闲聊的伯父，我不由惊讶地叫了出来。
“哦！亲爱的Neville！快过来！让伯父好好看看你！”
我高兴地走上前去。
他用力抱了我一下，接着又把我推开看了会儿。
“哦！一年不见，你长高了很多呢！”满意地摸摸我的脑袋，他说道。
“是的，Great　uncle　Algie（阿尔吉伯父）！Great　Aunt　Enid（艾妮伯母）呢？她没有来吗？”
我看了看空旷的客厅道。
原著里的Neville　Longbottom对自己的这位伯父显得有些惧怕，因为Neville小时候他的伯父总是逼他显示自己的魔力。
有一次他把Neville从黑湖码头推了下去，差点淹死他。八岁时，他甚至把Neville脖子朝上从楼上窗口吊了下去，却失手把他掉下，Neville弹了起来，飞过整个花园，摔到了马路上……
当然了小说只是小说而已，既然我成了Neville　Longbottom，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发生的。
Algie夫妇的膝下没有子女，他只是害怕自己唯一的侄子会是哑炮，既然他们不在意我偶尔用魔法造成一点小小的意外，我当然也不会介意了。

“她确实没来，不过她也很想你。”
“哦！看你的样子，是要出门吗？”
Great　uncle　Algie正想说什么，但看到我一身外出的装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恩，我正准备去Diagon　Alley（对角巷）买今天书单上罗列的教科书和学习用品。”

“哦！难道你要一个人去！”他令我惊讶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茫然地理所当然的点头。
一向是我自己去的，这有什么不对？

“哦亲爱的！这可不行！你一个人去我可不答应！”他反复摇头说。
“哦！我亲爱的Augusta姨妈！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让我年幼的侄子一个人出门！要知道You…know…who的最忠实追随者之一，那个该死的背叛者刚刚才从Azkaban（阿兹卡班）逃出来！万一我们的Neville遇到他……”
从Azkaban（阿兹卡班）逃出来的背叛者？
终于到Azkaban（阿兹卡班）的囚徒了吗？
我眼中忍不住闪过松了口气的神色。

“不不不！”
这样的想象令他无比恐惧，不等奶奶说什么，他飞快地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大衣。
“哦！我实在不能放心！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他对我道。

“不用了！Great　uncle　Algie！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连忙拒绝。
这怎么可以，要是他一起去了，那我到Knockturn　Alley（夜行巷）一趟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哦！听话孩子！你不知道那个Sirius　Black（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多么可怕的家伙！都是因为他，Harry　Potter的父母——当年的Jams　Potter和Lily　Potter才会被杀的！”
“真的不用！伯父你刚刚来，真的不用了！”我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