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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长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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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抓住在场的人的耳朵。刚才还窃窃私语的人群忽然就静了下来。二十两,那在乡下可是天文数字了,这村里,就是族长家,也未必能存的超过这个数。

众人一时都看向屋里的沈老太爷,又是羡慕又是含酸又是妒嫉。

再一想,以沈四河的为人,未必没有觊觎之心,虽说这会喊冤喊的挺热闹,可十有八,九是他拿的无疑,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因此又都不无轻视不屑的把视线放到了沈四河和龚氏身上。

龚氏大怒,道:“你这丫头,满嘴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银票,分明……”

沈四河再也禁不住,挥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抽过去,喝斥道:“你也是当婶子的人,怎么跟侄女说话呢?也不嫌丢人现眼?还有没有一点身份,知不知道自重?”

龚氏被打的头一偏,伸手一捂脸颊,却奇异的没像刚才那样激烈的撒泼,竟然忍了。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

063、负担

063、负担

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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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只动动嘴角。算八叔明智,眼见得龚氏已经耐不得,就要说出真话来了,倒被他抢了先压住了龚氏的势头。

她便温言道:“八叔别生气,不值当,我也是就事说事,有理说理,免得冤枉了谁都不好看,其实都是一家子,别说二十两,就是二百两,那也是祖父的东西,他愿意给谁是他的事,我爹是不会计较的。”

龚氏原本是熄了争锋的念头的。沈四河这一巴掌打的着实是疼,她虽然愤怒,却也知道自己差一点着了青玉的道,可听她这话里话外都是沈老太爷偏袒,和着伙演这么一出戏,把什么莫须有的银票偏了他们夫妻,再也忍耐不住,道:“沈青玉,别仗着你年纪小,就口无遮拦,含血喷人,根本就没什么银票,不过是一点子地契而已……”

众人吁一声,又哗然议论开来。不需要证据了,龚氏已经把自己做过的事宣之于众,还需要查什么案子?

龚氏气的脸色铁青,真恨不得一把掌把青玉扇飞。都是她这个死丫头,不是她横空插一脚,这会沈四海早就如丧家之犬了。

她恨恨的瞪着青玉,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青玉仍是没什么心眼儿的道:“咦,八婶,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刚才不是还说一眼都没看到过吗?”

众人哗然大笑。龚氏气的骂道:“出去,出去,都出支,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回你们自己家看去。”

不由分说,就把人群往外推。

青玉又看向沈四河,道:“八叔,青玉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得罪您和八婶的地方,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有句俗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您有话,还是跟我爹屋里说吧。”

沈四河是个蛮人,跟谁都敢耍横,亲娘老子也不认,可对着温温和和,笑模笑样的青玉,实在拉不下脸来,只得闷头不吭声的往屋里走。

青玉便对沈四海道:“爹,娘很不放心,叫您快点回家去呢。”

沈四海无比的欣慰,点点头道:“爹知道,你先回去。”

青玉也就转身,经过龚氏身边,仍然有礼貌的道:“八婶回屋洗洗脸,梳梳头吧,别吓坏了弟弟、妹妹。”

龚氏阴森森一笑,道:“大侄女好本事,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呢?都说咬人的狗不叫,我今儿算是见识了。”

她是撕破了脸,什么都不在乎了。

青玉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道:“侄女不会说话,八婶您可一定得见谅。要说本事,我哪有呢?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有什么本事您还不清楚。”

“清楚,清楚。大侄女有本事,我这当婶子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只盼着将来大侄女发达了,也提拔提拔你妹妹、弟弟。我和你八叔是没这福分的了……”她说的好听,语气里却已经带了咬牙葌齿的成分。

青玉道:“八婶真是说笑了,我哪有青芒有本事有福气啊。不过,但凡将来八叔、八婶有用得着青玉的地方,青玉必不敢推辞。”

“哼,说的真好听,只希望你能心口如一。”龚氏一摔手,转身回了屋。

青玉也就不甚在乎的出门。龚氏说什么,她都不会往心里去。毕竟,她是长辈,自己是个晚辈。

刚出门,就被人结结实实的抱住。

青玉吓的一怔,转瞬就明白是自己的娘亲石氏。石氏激动的道:“青玉,娘的闺女真是长大了,你刚才那一番话,说的真是好,就该给她点教训,让她明白明白,这是非对错,不是她胡说八道就能掩盖的。”

她是真的欣慰。小小青玉,竟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真正是验证了有理不在声高,也不跟龚氏一般见识,就这样轻轻松松,逼得她自己说出自己做过的丑事。

就是石氏自己,也不过是跟龚氏斤斤计较,一件一件的将从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拿出来对照。那可真是没用,拼口舌之利,拼声调之高,拼武力,拼撒泼耍赖,她真是哪样都不如龚氏。

青玉很不适应,从石氏怀里挣脱开来,嗔道:“娘,你别搂的这么紧啊,我都上不来气了。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嘛。”

石氏不好意思的松开她,道:“说的好,说的好,有我大闺女,你爹、你母亲就都不会挨欺负了。”

青玉倒是怔了刹那,才轻轻的环抱住石氏,道:“娘,你放心。”

好像,从这一刻,好像,从青璧走了的这一刻,青玉才对自己的角色、位置有了个新的认知。从前不是没意识到,只是她太过于相信,爹娘都那么年轻、健康、有力,虽然爹娘争吵不断,可是他们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她并没有觉得爹有多懦弱,娘有多辛苦,她一直觉得,这个家,有爹娘这两重天,她理当过的快乐无虞的。

她总觉得青璧太夸大其词,她觉得青璧杞人忧天,太过消极悲观,把什么事都往最坏的方面打算和考虑。

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对错,青璧自去忧她的天,自己则自过自己的逍遥日子,继续着她的没心没肺。

可是青璧忽然就悄无声息的走了。没人再跟她摆脸子,恶声恶气的讽刺和嘲弄她了,也没人再给她分析家长里短了,好像她的世界里忽然就空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家长里短仍然只多不少,而且一下子,都扔到了她一个人的肩上。那缺失的一部分,也似一种无形的束缚,硬生生将她绑架到某一个位置,不由得她不担起来。

况且,年复一年,爹娘不再年轻,他们是真的撑不起来了。

青玉恐慌,害怕,可越是恐慌越是害怕,越是不敢轻易的就把肩上的担子甩下去。她无形之中就偏要把肩背往高了挺挺,生怕后背稍微一松懈,整个人就会被困难压的伏地,再也起不来。

青玉猛的回过神来:“娘,我去找找青璧。”

石氏点头不迭,一提青璧,就又不受控制的流眼泪。青玉道:“娘,您别光顾着哭啊,要是真的……青璧真的走了,您哭也是哭不回来的。”

“不许胡说,青璧不会走的。”石氏色厉内荏,嗔怪的骂了一句。

青玉叹口气,道:“您就自欺欺人吧。”她倒是想把青璧临走前嘱咐自己的话跟石氏学一遍,可一想石氏现在这个模样,听了也只会哭,顺带着迁怒自己为什么不多警醒些,提前拦住青璧。

这话,还是留着跟爹说吧。

青玉略加收拾,就出了门。这两年,她被石氏拘的,当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她也就听石氏的,收了从前玩闹的心思,再者朱燕出去做工,轻易也不回来,她也没处跟人说话去,因此这几年老实的很。

可这会儿,青玉却越加明白,女人整天把自己闷在家里,是做不得大事的。别人家她不知道,她也不管,可她家没有男子汉,有丁点事,都得她出面。

她要是再畏畏缩缩,可就更让人看了笑话了。

因此青玉把从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戏头拿出来,完全无视村里人的异样眼光,大大方方的道:“出去走走。”

私塾里一片朗朗的读书声,青玉就放慢了脚步。她也有两年没来这儿了,物是人非,这里留下的大都是她不认识的孩子。

她怕打扰了陈先生,也就先在小园子里逛逛,走走,顺便平复一下心情。

晓陆和陈先生一直把青璧送到通往城里的大道上,这才停住步子。青璧一身短小打扮,连头发都是束着的,怎么看怎么是个清俊的小男孩儿。

青璧道:“先生留步,青璧已经处处让先生为难了,实在不敢让先生再送。”

陈先生风骨依然,眼神里是微微的笑意,还带有一点点的遗憾:“人各有志,你能出去闯闯,未必是坏事。只是,出门在外,要多交朋友。这交朋友也是有学问的,既不能滥交,也不能不交,你就是性子太傲太内向了些,只怕难免要吃亏。”

青璧点头:“弟子受教。”

晓陆也插言道:“你只管去吧,回头我去同伯父、伯母解释,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我帮着他们照管。”

青璧咬了咬唇,也只是轻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沈家不是说地多活累,钱少人懦那么简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那么就要有勇气承受。爹和娘的这一辈子,从最开始的性格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生活是迭荡起伏,纷争波折不断的。

那是他们要面对的,要解决的,不是谁能插手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的。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就没法顾及的太多。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去,前面的路上等着她的是什么。她若负担太多,终究是要折戟沉沙。

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纵然悲观,却从来没真的把这条路当成最后的唯一的退路。

青璧扬起脸,沉静的没有一点忐忑,也没有一点喜悦,更看不到一点惶恐。她朝着陈先生和晓陆拱手作别,说了声“谢谢”,便迈开步,义无返顾的一往直前。

而此时,青玉还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已经初融,却依然冰冻着的湖面发呆。她恍惚听见谁在叫她,不由的回头去望。

064、志气

064、志气

春风拂面,寒意袭人,饶是青玉是大咧咧的性子,还是凭空添了几分离愁。毕竟姐妹一起长大,小吵小闹,性子略有出入,并不妨碍手足情深。猛的一离别,天涯海角,山遥水远,她想到青璧时,只有无限的怅惘和挂念。

并没人叫她,原来只是幻觉。她望了许久,才抬起冻的有些冰凉的脚,去找陈先生。

陈先生和晓陆也堪堪才回来。

晓陆一激动就口吃,尤其是当着青玉的面。几年不见,青玉娇颜若玉,令他不敢逼视,只有面红脖子粗,艰难的低了头。

陈先生并不为难他,吩咐道:“晓陆,你回去吧,我来同青玉说。”

一听这话,青玉一颗心算是彻底触到了实地。无庸讳言,青璧果然是走了。

陈先生并不隐瞒,他也没拿青玉当个孩子,仍然像从前教她读书时那样,不急不缓的同她说道起来:“青璧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同你一样。”

一句话,说的青玉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是又高兴,又愧疚。替青璧骄傲,能得陈先生这一句“有志气”的评价,可见她出走这一步,并不见得多错,多冒险。她又替自己感到心虚。要说从前还有些志向,可最近几年,她几乎要被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打磨的光滑如圆润石子,一点锐利的锋芒都没有了。

陈先生还是慢条斯理的道:“三军可夺其帅,匹无不可夺其志,可见,有志气是好事。青璧虽是个女娃娃,却自有她的坚持,我很尊重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虽然她这一去,势必要吃些苦头,可从长远来看,未必是件坏事。我有位堂侄,要去彬洲县学读书,我已经修书一封,请他一路上照看青璧些……”

青玉便起身,给陈先生行了个大礼,道:“青璧能得先生如此相助,是她的福气,我代她谢过先生了。”

陈先生摆摆手,笑道:“你莫要谢我,青璧此去是福是祸,谁也不能预料,只盼着我不被令尊骂就好了。”

青玉微窘。若是娘知道青璧离家,多多少少有陈先生的鼓动怂恿,说不定她真能骂起来。不过爹肯定不会。

青玉重新坐下,道:“哪能呢,我爹娘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老实人,这件事,说到底也是青璧自己的选择,有先生襄助,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陈先生一笑而罢,又道:“青璧的事,如今就只能等消息了,她立志要学出个名堂来,能不能,一要看她的努力程度,二来也要看她的造化。好在她年纪尚小,就是走些弯路也不妨,再则,她已经求我代她重新造了名册……”

青玉脸色微变,掩饰不住她的惊诧。她想不到,青璧竟然这么豁得出去。她竟打定主意,要换成男子的身份了么?

陈先生道:“我虽没什么本事,但我堂兄却是这一县的知名人物,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这举动也太疯狂了,青玉几乎不能相信这是一向疲沓、温顺、老实的陈先生能做得出来的事。

他说的堂兄,竟是让这一县百姓都羡慕的陈家老爷?也难怪他有恃无恐,想来将来就算查出来了,他和陈老爷都没事,顶多顶坏也就是一个“不察”之责。

要是青璧混出来了,必不会查,可要是被查出来了,就证明她此次大败,不过是被发回原籍,永生不得参考。但她是个女子,还能嫁人,也无大碍。

青玉虽一时想不透其中关节,但看陈先生四平八稳,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想着这事虽是青璧所求,但却实是他一力承办,是好是坏,总脱不了干系,他既这么宽怀,这事定然没有什么问题,因此也就放下心来。

陈先生又谈起青玉来:“你有过目能诵的本领,实是我教习这么多年前见所未见,只可惜你是个女子,又性子平顺……”

青玉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是成不了大气候的了,当下也只是温和的一笑,道:“所以说,有志气这三个字,青玉是当不起的。”

陈先生笑笑制住她的话头,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天生我材必有用,未必没有你发挥才智,大展拳脚的时候,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你这一向在家里,功课都没落下吧?”

青玉有些羞惭了,垂了头道:“还好,家父平素爱读书,家中倒也收藏丰富。”只可惜,她读的少罢了。

陈先生不察她的心虚,极为高兴,道:“这就极好,极好,你平素也多看些书……虽说女子无才是德,我却不这般看,整天苑囿于闺阁之内,不免眼光短浅,就算是相夫教子,也终是差了一筹。书中自有天地,多看看,权当开阔眼界也好。”

青玉知道陈先生这是为她着想,不禁深为自己受石氏洗脑,一心要做个闺中贞静少女为耻。通过这两天家里的事,她也算看明白了,她若是百无一用,爹娘只会更受人欺负。

哪怕她拼着被人指点的坏名声,可只要能替沈家挣点名堂出来,也强似被人讥笑嘲弄。

因此恭敬的起身,道:“是,青玉受教。”

沈四海为人老实,又不爱开口,虽说熟读经典,但为人不乏迂腐,这些勉励的话,竟是从来没有人跟青玉说过,因此青玉是真心实意的感激陈先生。

陈先生今天似乎很高兴,也就多说了几句:“我时常看那无知妇人,未嫁时还不失纯朴纯真,可一旦嫁人生子,就变的庸俗不堪,实在是心痛之极,有时候细细省思,总觉得是失于学教之故。但凡眼光开阔些,懂得些经济之类,也不会做那种令人嫌恶之状。就是夫妻、朋友、母子、兄弟之间,也会因为读书明理,效仿先贤,而少了多少为争名利,就连亲情都不顾惜的事件……”

他的话,说的青玉也感慨起来,不住的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

陈先生更加鼓舞,道:“我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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