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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长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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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眼圈一红,掩饰的低了头,道:“娘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和爹挨打?你不是常说,要是家里有儿子,你和爹就会壮胆提气,不受人欺负的吗?如今我虽比不得男人家有把子蛮力,可是我自有我的办法,是不会叫你和爹受气的。”

青玉这一说,石氏也心酸起来,伸手把青玉搂进怀里,抚摸着她道:“好闺女,娘从前不该拿这话打比方,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一样的,如今娘是有女万事足,这话,以后再别说了。娘也是怕你吃亏,知道你是一番孝心,可也得量力而行,要是你吃了亏,可叫娘心里怎么安生呢?”

正这会,忽听东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声,接着就是沈四海严厉的声音道:“跪下。”

077、便宜

077、便宜

沈四河小时候是怕这个大哥的。随着自己年长,又成家生子,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就越发瞧不上这个大哥了。他自己力气大,脑子灵活,活力充沛,对生活有着很强的掌控能力,沈四海在他眼里,就是个行将就木的窝囊废。

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乡下男人,连地都种不好,家里家外要指望着一个女人,这实在是身为男人的悲哀。

因为沈四河同别人一样,看沈四海的眼神里就带了不屑、轻视、嘲弄,还有一份不以为然。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现在是自己命运的掌控者,这个昔日曾经耀舞扬威的大哥,停留在他的记忆里的也不过是那高高举起,却并未落下的小木棍。

那是他的耻辱。

不过是逃学罢了,也不过是不认真写字罢了,连先生都不曾训斥,连亲爹亲娘都不曾表达过什么情绪,只有他这个讨厌的人非得讲什么大道理,用小棍子威胁自己不读书便去种地。

如今看来,读书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自己实在是个种地、过日子的好手。倒是沈四海,满腹经纶,可是抵不得力气,顶不得粮食,更抵不得银钱。

因此沈四河揣着这种对这份耻辱的铭记,对读书就尤其的反感,因此对于青芒,能有门路去陈家做更有前途的绣娘,他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是青冬,现在看来也不是读书的料,他也没打算让他上什么私塾。

考状元之类的,那都是神话,十里八村,几十年也未必能出一个,那还得是祖上几辈积德,祖坟上长蒿子,冒了青烟,才会摊上这样的巧宗罢了。

就是沈四河进门的时候,也是打着把沈四海家闹的天翻地覆的念头的。他知道,以大哥这样软善的性子,那就是欺负了也是白欺负。

他倒并不真的怕报了官自己会吃亏。有陈病己呢,再者,老爹也不可能眼瞅着亲儿子吃官司。这件事,摆明了就是烂疮,只能烂在自家锅里。

沈四海一辈子窝囊,他敢去报官?现在是不管你有理没理,只要上了公堂,先打一百杀威棒。

那会儿沈四海的命先去了多半条,他就是打赢了,又图的什么?这样两败俱伤的事,他再没脑子,只怕也不会去做。

因此沈四河就是来找碴,就是来闹脾气的。

谁想竟结结实实的挨了沈四海一个耳光。

他一瞪眼,就想动手,可是沈四海却阴沉的板着脸喝了一声“跪下”。这一刻,沈四海那张发黑的脸膛,有些苍老的眉眼,小却充斥了愤怒和失望的眼睛,就如同一个异样的陌生人,和记忆中少年的沈四海重合,沈四河膝盖一软,竟然真的跪下了。

地上冰凉,还坎坷不平,硌着沈四河的膝盖,他一下子又清醒了,懊悔和羞愤充斥心头,他略动了动身子,就想挣扎着起来。为什么要听他的?他说跪就跪?自己现在又不是小孩子,凭什么还要听他的?

可是才一动,就觉得后背上啪一声脆响,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从后椎骨直传到脖颈,那疼刺心刺骨,他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一处是真实,哪一处是虚冷的。

沈四河一动不没敢动,心中是又疼又怕,竟然乖觉的老实的跪了下去。

沈四海并没有继续抽打,将鸡毛掸子收在手里,沉声道:“你可知错?”

“我——”沈四河一歪脖子,要说耍赖。横竖沈四海不是官,自己这会儿说什么,那也不算证据,他能耐自己何?

可是一抬眼,看见沈四海眼里的坚定,以及那手里结实的小木棍,他一吸冷气,没敢耍横,竟然乖乖的道:“大,大哥,我,我错了。”

沈四海的脸色稍稍有些动容。沈四河的心里豁然就开了一扇窗。他虽然不承认自己是大门里的光棍,但的确是遇强就弱,遇弱就强的主儿。一见沈四海这架势,显然自己今儿要是不认错,只怕是要吃苦头的。

好吧,就算他拼了力气,把这鸡毛掸子抢过去了,可这事一传出去,自己百分百不占理儿啊。

因此,不如说两句好听的,先把今天这事遮过去再说。

他虽服软,沈四海也稍稍收敛,可这事毕竟不是小是小非。沈四海敲打着旁边的柜沿,一件一件的替沈四河整理着罪行。

一是偷。不管那是谁的,总之不是自己的,不告而取,这就是偷。二是不孝。违背爹娘的意志,偷偷卖地,这就是不孝。三是不仁。老而不养,枉为人子……

沈四河不敢还嘴。那小木棍每磕到柜上一下,他就在心里哆嗦一下。刚才那一抽,可真是抽的他生疼生疼的。再来几下,他哪受得住?

沈四海没说多久,就叫他起来:“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关键是知错就改,你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人做事。”

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把沈四河放过去了。

沈四河灰溜溜的回了家,一连好几天都没敢露面。可等到烟消云散,他又故态复萌。横竖他是打死了也不再去沈四海家,他总不敢找上门来无缘无故的就来教训自己。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他拿自己就是没办法的。

石氏跟沈四海抱怨:“就抽他那一下,骂他一顿就完了?你怎么不叫他把钱吐出来,把地赎回来?”

沈四海道:“你太天真了,那钱,早就被他和陈病己分了,该花的也都花了,他们两个都是吝啬的人,能够再吐出来?钱拿不出来,用什么赎地?再者,这地卖的公公正正,哪有说反悔就反悔的道理?也得那两兄弟肯往回卖才行。不过是敲山震虎,吓唬吓唬老八,叫他以后不敢再胡作非为,逼着爹娘顺着他罢了。”

石氏还不甘心:“那就这样,也太便宜他了。”

沈四海没再解释,只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这招,也不过是打的出奇不意罢了。说到底,他对沈四河是没办法的。真要用蛮力,三四个自己也不是沈四河的个儿,白白的让他撂倒了,被村里人看笑话。到时候一说起沈家大房不和,那可真是丢人现眼。

这地已然被卖了,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横竖也报了官备了案,就看最后怎么审怎么定夺了。

沈四河把沈四海恨到了骨子里。就是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是装着没看着,不敢明目张胆的丢白眼,却也是鼻子里出冷气,掉头就走。

沈四海不以为意。

沈四河不敢提分家,却不代表他不想着分家,他又祭出了陈病己。

陈病己也被沈四海吓了一跳。平头小百姓,沾上官司那就是扒层皮,可是伤筋动骨的事,当下也就急忙忙的过来,再一次登了沈家的柴门。

他一开口,石氏就恼了,道:“我平日里都听说老姑老爷是在外面世界混外场的,不像我们这些整天地里刨食的小老百姓,怎么也得更公平讲理些,怎么一说话就是蛮横蛮横呢?老八这都是什么馊主意?你不说劝劝,怎么反倒为虎作伥了?”

石氏一扬声调,就又开始被气愤占了主动,被陈病己三言两语一撩拨,又只是气的浑身发颤。

沈四海在后院蹲着,不反驳,也不表态。陈病己一眼看到青玉,便道:“青玉,你劝劝你爹你母亲吧,这事,总这么耽搁着,对谁都不好,不如就这么两好并一好,大家都好。”

青玉被点到名,看了一眼沈四海,再转过身来,朝着陈病己一施礼,道:“这件事,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不如老姑父跟我说道说道?”

陈病己一听,暗道有门。只要把青玉说通,她表了态,就当是沈家人都表了态,当下不厌其烦的解释:“其实你八叔也不是什么恶意,都说亲兄弟明算帐,把丑话说到前头,将来也好办事不是?你祖父的房子,是你爹和你八叔各出一半置下来的,也都写好了文书,将来谁养二老,这房子就归谁。”

青玉点点头,道:“哦,这倒也公平。”

陈病己一拍腿,道:“还是读书人明白,我一说你就懂了。”

青玉一皱眉,道:“这事既然已经写定了文书,还有什么置疑的地方么?八叔到底还要什么?”

陈病己道:“你八叔的意思,横竖现在也是分着过,不如就彻底清楚的分一分。”

青玉点点头道:“哦,八叔是想分家。分就分,还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吗?”

陈病己笑道:“说的就是这个理,虽说破家值万贯,可到底,你祖父手里也没什么东西,你八叔也不富裕,不就剩下那几亩地嘛。要依我的意思,从前也是地里打了粮食两家吃用,如今呢,就把这地给了你八叔,还由他种着,到年底多交些孝敬钱就完了。”

青玉还是点头,道:“这地在祖父手里,他老人家也种不得,交给八叔倒也在理,只是这孝敬钱,多交多少合适?”

一句话,把陈病己给问着了,他勉强的笑笑道:“一家子亲骨肉,谈什么钱不钱的,不外是你家给多少,你八叔家也给多少就完了。”

078、机会

078、机会

石氏悻悻然的来了一句:“我家的地当初可不是白种的,一连交了三年地里所有的粮食。老八这地,是不是也循此例?”

陈病己有些恼火,此时却不好翻脸,只得道:“这个自然,既然有例可循,自当遵守。”

石氏又道:“那便没什么可争的了,我家是每年往爹那里交两石粮食,老八也交这么多吧,剩下的便是孝敬钱,也和我家一样……”

陈病己并不辩,一一替沈四河应下。

沈四河家,陈病己坐在椅子上,沈四河站在地上,气咻咻的道:“我不交。什么老例,我不听。”

陈病己慢悠悠的道:“要我说,这也不算多苛刻的要求了,横竖是和他家比照着来的,你还差这一文两文的?都分开过了,你图的不就是个清净吗?既想清净的彻底,那就分的彻底,将来也就没了麻烦。”

沈四河还是心疼,道:“话是这么个话,理也是这么个理,可是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

陈病己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大哥已然答应了不再计较,你也就别计较了。要知道狗急还跳墙呢,你把他惹急了,拼着他一身的剐,真要把地的事告上公堂,到底还是你吃亏。”

沈四河沉吟了半晌,才恨恨的道:“我没他这么个大哥。”

春种秋收,眼瞅着又是一年隆冬。树叶由绿转黄,一场秋雨,那叶子便打散了一地。秋风乍起,满眼寒意。

沈四海家这会儿正有客人。

老远就能听见那人爽朗的笑声:“沈大哥,我这一向都说要来看看你,总也不得闲,今儿可是冒昧打扰,你不嫌我吧?”

却是李忠。

沈四海不擅客套,只简短的道:“哪能呢,中午在这吃饭。”

李忠倒是没客气,只朝着一旁的石氏打了个揖,道:“那就麻烦嫂子了。”

石氏也笑着客气了两句,便出门准备饭菜。

李忠则正正式式的对沈四海道:“沈大哥,我来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其实论到做人,种地,交友,李忠的经验比沈四海只多不少,可他会说话,把沈四海先抬到了一个较高的位置。

沈四海不至于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忙道:“可不敢,你有话只管说吧。”

李忠也就不客气的道:“我最近准备弄个棚子,种些香菇。前期准备都差不多了,只是你也知道,我的地不多,就那么几亩薄田,一年打下的粮食也就勉强够一家子人吃,所以想跟大哥打个伙计,你出地,我出人,咱们一起种香菇怎么样?”

黄坡村人多地少,这沈四海是知道的,但要说李忠一时找不到空闲的地,他可不信。这摆明了李忠是想给自己一个赚钱的机会。

沈四海道:“那成,你看中了哪块地,只管开口。”

李忠一拍大腿,道:“大哥爽快,我想了,这地不用太好,但是一定要离家近,方便照应,我瞧着上坎那块地就不错。对了,大哥你别嫌我多嘴,我顺道就去了你家地里瞧了瞧,这栗子树可都长疯了,这么长,明年开春,抽出来的全是疯条子,可长不了多少栗子。”

沈四海面上一红,坐直了身子,神情凛然的道:“我也是正琢磨这事呢,只是一时不好下手。”

李忠道:“这个简单,我跟你去地里看看,咱哥俩把那多余的枝子剪掉了就成了。”

李忠是个爽快的,沈四海也就不磨唧,两人相跟着就出了门。到了地里,李忠拿出随身带的专门的大剪子,拿两棵树做示范,教给沈四海如何剪枝。

沈四海伺弄了这么多年的树,也是有点小小的心得的,听李忠一说,就如同醍醐灌顶,一时明白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能尽得要领,但已经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李忠剪的快,一边咔嚓咔嚓的剪着多余的枝子,一边道:“沈大哥,这种香茹并不难,就是一个,得负得下苦,我瞧着大侄女青玉是个识文断字,明理心灵的,不如这事就交给她吧?”

沈四海迟疑着道:“她还是个孩子呢,可别亏了砸了……”

李忠哈哈笑道:“这个你放心,头一年赔了算我的,赚了算咱两家的。”

“这个——”沈四海不欲叫人小瞧,心中虽然并不坚定,可还是道:“钱财上损失倒是小事,我就是怕她一个孩子家撑不起来。”

“你这当爹的都信不过自家姑娘?”李忠笑着调侃了一句:“大哥信得过我不?要不你跟嫂子商量商量?我等你回话。”

李忠确实是冲着青玉来的。这孩子人品好,心地好,沈家这些事,他也听说了个大概,同情沈四海人老实,却总是被家事、银钱拖累,有心帮他一把。

话都说到这了,沈四海也就明白李忠只怕是先看中了青玉,才看中的自己。

当下就道:“成,既是大兄弟把持着全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青玉那孩子,可就劳烦大兄弟多教诲了。”

“大哥你就放心吧。”李忠再三保证:“我是什么人,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总有一笔自己的帐。我坑谁也绝对不会坑大哥你,再者,我瞧人的眼光一准错不了,青玉是个好苗子。说句不好听的,她是你的大闺女,年纪不小了,你就当个儿子用吧。”

沈四海思考了一夜,跟石氏商量了一夜,两夫妻得出了一致:索性就让青玉放开手脚去试试吧。

其实得出这么个结论,不只是因为李忠的那句话。沈四海对孩子不怎么管教,可以说是放羊式的宽松,一是因为不是儿子,女孩子家,差不多就行了。再者他本身就身受管教之苦,除了处处掣肘,他实在没觉得那种严格管教之下能成什么样的才。再就是,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到了婆家,肯定是要受气、吃苦,小日子不是那么轻松易过,何不在娘家多享几天宽松自如的福。

再有,沈四海没打算让青玉招赘。

毕竟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愿让青玉走这样一条艰难的路。但凡家里能过得去,男方没什么大的残疾,谁也愿意把儿子赘到妻家去?青玉样样出挑,若是为了招赘就委屈了她,那是沈四海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青璧的出走,让沈四海对青璧萌生了一种新的希望。那是几千年对女子无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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