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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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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道:“若是齐王娶他家的女儿呢?”

齐峻眉头一挑,转头看着他:“不错,朕都没想到,你如何想到的?”

知白对他做了个鬼脸:“皇上不是在准备选秀么,我自然是从皇上这儿想到的。”

齐峻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拧了他的脸一下:“你倒精明。不过——他是藩王,娶正妃也好,纳侧妃也罢,都需上报朝廷备案,至于不入册的侍妾之类,只怕换不来这么一大笔银子。”

知白挠了挠头:“那——加税?”

齐峻又摇头:“苛捐杂税虽能敛财,却会令民怨沸腾,这是万万藏不住的。”所以当初敬安帝将齐嶂封在蜀地,他并不怎么害怕,就是因为藩王听着好听,又能蓄兵,但一应银钱粮草出入,却都是要向朝廷报账的,可以监视得到。但如今看来,分明齐嶂另有一条进钱的法子,以至于他安插的眼线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这下知白想不出来了:“那还有什么法子呢?”

齐峻苦笑:“除非他能变出一座金山来。”

知白不以为然:“若是有金矿,可不就是一座金山了。”

“金矿哪里是那么容易——”齐峻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音,半晌才拍案而起,“来人,往蜀地传信儿,问问平王平素都往哪里去,或者他的心腹人,有没有时常去的地方!”一座金矿或是银矿,听起来匪夷所思,可却并非不可能之事。

蜀地离山东遥远,虽然皇家探子用飞鸽传书,比马跑又快些,却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传来消息的,齐峻便带了知白,在山东境内游逛起来。

山东境内,最教人头疼的便是一条黄河,年年河工上都要花大把银子,却屡屡都要出毛病,齐峻既来了,少不得顺着河沿岸查看一番。他自上游走起,直往入海口而去,七八日后,已经到了入海口所在的孟津县。

“爷,前头挤得厉害,马车过不去呢。”齐峻这次是微服,外头赶车的侍卫也都换了称呼,免得露了破绽于皇上安全不利。

齐峻正在跟知白打双陆。天气热,马车里放了冰盆,比外头凉快得多。齐峻虽然不是那等娇生惯养的,但毕竟也是锦衣玉食地长大,既有冰盆,自然也就懒得到外头去挨晒,难得起了玩心,打了一路的双陆。

“不玩了。”外头侍卫一喊,齐峻顺势就扔下了骰子。知白这小子,双陆还是跟他新学的,偏偏每回掷骰子都比他强,这一路上,他是十战九负,输得半点脾气没有,直怀疑是不是这小子闹鬼儿出千。

知白嘻嘻地笑,把手边上的一堆零碎东西收起来:“爷是没得可输了吧?”

齐峻拍拍身上,还真是,什么荷包坠子扇子带钩,统统输了个光,连头上的一根沉香木簪子也输掉了,只是因为拔了头发就要披下来,知白暂时还给他留在了头上:“一定是你做了手脚!”说着伸过手去在他脸上用力掐了一把,聊泄¨。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心头之恨。

知白不以为意地揉揉脸,笑嘻嘻地凑着他,伸头从车帘的缝隙里往外看:“外头出什么事了?这样热闹。”

“将马车靠边,去打听打听。”齐峻随口吩咐,又捏了一把他的脸,“若有热闹,少不了你。”这一路上过来,举凡县城乡村里有什么舞龙秧歌之类,知白都大感兴趣,非要去看看不可。

侍卫跑得快,一会儿就擦着汗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爷,前头是在祭神。祭的是黄河河神,说是每年夏汛之前都要祭,保佑夏汛来时堤坝不要崩决的。”

“哦?”齐峻微微皱了皱眉,“这有什么用!”堤坝会不会崩,要看修得牢不牢,关河神甚事,更不必说,这河神还不知有没有呢。

侍卫笑道:“说是这下游快到入海口处有个深潭,潭里就有河神,若是祭了,当年的什么桃花汛、菜花汛、夏汛、凌汛就都小些,尤其是夏汛,当初没祭的时候,发得可厉害了。”

齐峻又皱了皱眉:“走,去看看。”神道设教,乃是为教化万民,可不是让人用来招摇撞骗,借此敛财的。

河岸边上果然热闹非凡,人挤得水泄不通,若不是有膀大腰圆的侍卫们开路,只怕凭知白的小身板还真挤不进去。饶是如此,等他们挤到堤坝上,也已经是热汗淋淋了。

知白一站住脚就四处张望:“在哪里献祭?”

已经有侍卫看见了:“在那边,摆着香案和三牲呢。”

知白踮起脚尖看过去,啧啧了几声:“东西还真不少呢。”

齐峻眉头紧皱:“就为了个子虚乌有的河神,糜费这样多的东西!”香案上不光摆着猪羊牛三牲,还堆着摞成小山一般的新麦面做的馒头烧饼,许多染了红点的鸡蛋,都是贫穷的庄稼人一年到头都舍不得随意吃的好东西。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叟听见齐峻的话,便转过头来:“这位小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难怪不知道俺们这里的事,这河里可是真有河神的!”

齐峻一扬眉:“当真有河神?”

“千真万确!”老叟一脸郑重,“小老儿在这河边上住了快六十年了,可是知道得真真的。从前黄河发水,不管是桃花汛菜花汛,还是夏汛凌汛,那是什么样子,小老儿都见过。自打十年前,这河里来了河神,这汛便比从前格外不同,过汛之时,浪峰自上游冲下,下游也有浪反向而上,两浪相撞,这堤坝就跟纸糊的似的。当初第一年大伙儿都不晓得有河神,结果堤坝垮了,俺们那个村子离得近,一村子的人被淹死了大半……”老叟说着倒伤心起来,“也就是小老儿一家,那日去闺女家看外孙子,不在村里,才活了命。”

齐峻的眉毛越扬越高:“如此说来,这算什么河神?掀起大浪,祸害百姓,这分明是水妖水怪!”

老叟吓得简直想来堵他的嘴,只是看他衣饰贵重气质不凡,身边又明显有些护卫,未敢造次,只忙忙摇着手道:“千万莫冒犯河神,千万莫说这些话呀!”

知白在后头扯了一下齐峻的衣裳,笑嘻嘻地探出脸来:“老丈,这河神是什么样子,你可见过?”

老叟看他长得实在好,神色又和悦,也不似齐峻那般板着脸气势骇人,便放松下来笑道:“小公子可别不信,小老儿还真见过一次。四年前给河神娶妇那一次,那姑娘挑得好,河神竟现了真身亲自来迎,披着青绿色的铠甲,虽说只露了露头,但估摸着至少身长十丈,掀起的浪头有三四丈高,旁边还有护卫的虾兵蟹将——”

齐峻打断他的话:“河神娶妇?怎么还要娶妇?”

老叟拿手往远处指了指:“一会儿花轿就来了。这是知县老爷请来的胡半仙说的,给河神献祭,不但要有三牲香火,还得有个黄花姑娘才见诚意。这有六年了,每年都在这时候给河神送个大闺女去——别说,给河神爷娶了媳妇,这一年的汛就没那么大。”

齐峻的眉毛几乎要冲出额角去了:“胡说!河神要个妇人做什么?这分明是胡言乱语,你们也信他?”

老叟连连摇手:“可别这么说,家家都得有个婆娘,河神自然也要的。那一年知县老爷原也是不信的,只献了香火没嫁闺女,结果当年的夏汛一来,下游深潭里那浪头起的啊——那堤轰地一声就决了口子。”

“那不过是当年的汛特别大而已!”

老叟头摇得好像拨郎鼓:“小公子没在这河边上住过,并不知晓。小老儿住了一辈子的人,那汛是啥样还不知道?何况也不只小老儿一人,大家都知晓的。知县老爷没了法子,赶紧选了个大闺女嫁了河神,接着秋汛就比往年都小得多。后来过了两年换了一任知县,也是不信,又没按时把人嫁过去,当年的夏汛发起来,那知县老爷督着人在堤坝上,被水卷下去淹死了——唉,说起来那真是个清官好官,就因为没给河神娶妇,就那么死了,真是可惜呢。打那之后,就再没人敢破了规矩了。”

老叟摇头叹息之时,远处已经隐隐传来吹打之声,齐峻遥望过去,挤在堤坝上的人群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乘大红花轿由四个轿夫抬着,前后都是吹鼓手,吹吹打打而来,可花轿后头跟着的却是一群痛哭不止的人,虽然身上也穿着喜庆的红衣,却哭得路都走不了。

老叟也看得直叹气:“每年都是这般,虽说嫁妇是为了全县的人,可是哪家把闺女送出去不心疼哟……”

齐峻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低声向侍卫们道:“靠近些,若有什么,就拦住!”他倒要看看,这个什么河神是啥东西,竟然每年都要祸害一条人命!

63、燃犀

大红花轿抬到河堤上;香案上的香火已经点燃了起来;猪羊牛三牲也被抛入了河中;还有人将大桶的猪血羊血泼入河中;一时间血腥气扑鼻,河水都被暂时染红了。

齐峻握紧腰间的湛卢宝剑冷笑道:“这哪里是祭神!从来不见有泼血祭祀的道理;什么淫祀,这样多的血泼下去;招来的不是河神,只怕是河中的巨鱼之类吧。你们的弩箭呢?”

几名侍卫一起低声应道:“都在身上。”他们带的都是宫中特制的劲弩,机括坚劲;虽然小巧却能及远,且上头还淬了毒,即使西南山中那样水桶粗细的巨蛇,被射中要害也吃不消。

血水泼下去之后,新娘就被从花轿里扶了出来,她穿着大红嫁衣,双手却是被反绑着的,拼命地挣扎着,两个喜娘都架不住她,连头上的大红盖头也晃了下来,露出一张秀美的脸,嘴里被布团塞得满满的。

香案前头站着个身材肥硕的道士,正拿着把桃木剑转来转去地耍。耍了一会儿,他抓起一把香,忽然对着香头猛吹了口气,呼地一声整把香都烧了起来,火焰腾腾。肥道士将香插进香炉,又摸出一迭黄裱纸往空中一扬,拿桃木剑猛地往前一捅,将两张纸串在剑尖上,噗地一口净水喷上去,黄纸上顿时渗出鲜红如血的字符来,看得周围的人一片哗然。胖道士越发得意,耍了个剑花,突然大喝一声:“吉时到!请河神娘娘上路!”

旁边有两个差役抬过一块漆着红漆的木板来,两个喜娘就将新娘架了上去,新娘拼命挣扎,后面的家人哭成一片。胖道士瞪起眼睛:“错过吉时,河神就要降罪!”

旁观众人中有好几个已经哭了,却还有些看热闹的催促起来:“快点吧,不然惹恼了河神,发水冲了堤坝,大伙儿都要没命。”

齐峻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祭神居然就是把新娘放到木板上,然后丢入河中!他把手一挥,两名侍卫抢上去一人一脚,两个喜娘都被踢开三尺,摔了个四仰八叉,有一个还险些滚到河里去,虽然扒住了堤岸,脚却已经浸在了水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众人都呆了,还是一旁的县令反应快,指着两名侍卫喝道:“这是什么人,竟然来祭祀大典上捣乱,还不快抓起来!”

“谁敢动手!”齐峻按剑越众而出,狠狠盯着县令,“你身为一县父母,居然放任妖人进行淫祀,用治下百姓之命填河?人性尚且不足,何以为官!”

“你,你是什么人!”县令气得满脸通红,“你大胆!你们——”他转头命令身边的差役,“还站着干什么,赶紧送河神娘娘上路啊!”

齐峻冷笑一声,拔出湛卢剑,一剑将那木板劈成了两半,抬剑指着差役:“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这下子一干衙役都有些发愣。他们摸不透齐峻的来路,却看得出来他手里的剑是把良器,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才好。倒是胖道士厉声道:“什么人打扰祭祀,不知道激怒了河神,会给这一乡带来祸患么!”

齐峻一扬下巴:“将这个妖言惑众的妖道捆起来!”

“河神出来了,河神出行了!”忽然有个孩子指着河水叫起来。他骑在父亲的肩头,站得高看得明白,河水本来平静,这会儿已经起了浪,且这浪不是自上游而来,反是自下游而上的。

人群轰地一声乱了,胖道士挥舞着木剑,声嘶力竭地吼叫:“河神出来了,河神发怒了,河神亲自来接娘娘了,再不送娘娘上路,河神就要发水了!”

浪头一波波涌来,水位也在上涨,吊在堤坝上的那个喜娘眼看水已经浸过了半个身子,吓得杀猪一般叫起来,没命地往岸上爬。岸上人群有一半开始往堤下逃,另有一半就大声喊起来:“快把娘娘送下去吧,别惹恼了河神!”

齐峻抬眼看去,只见下游一道巨浪涌了过来,混浊的浪头里隐隐现出一道青绿色的影子,以露出的那一小段来看,至少也是身长十丈,且背上一块块犹如古铜绿锈,乍一看真好似穿着盔甲一般。此时投下去的三牲还在河水中漂浮,这青绿色的长影一个起伏,三牲就打着圈儿往水里沉了下去,仿佛河水里有一张大口将它们吞了下去。

“这是那些血引出来的!”齐峻冷冷地说,眼看着巨浪逼近,眼里寒芒一闪,“备弩!”

县令的汗都出来了,他就在堤坝最上头,这时候纵然想跑,四周也都是慌乱的百姓,逃都来不及,只得指着新娘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扔下去,等着河神上岸来吗?”

齐峻上前一步将跌坐在地上的新娘护在身后,冲着胖道士冷笑了一下:“将他扔进河里去!”

立刻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拖起胖道士就往堤坝边上走。此时那青绿色的暗影已经离得极近了,混浊的河水波浪翻滚以,隐隐还能看见在那道青绿色之旁还有无数的黑影,偌大偌小三五成群地跟着。

“将他抛高些!”齐峻陡然厉声喝道。

那两名侍卫都是他的心腹,跟随他多年,只消一个眼神就明白主子的意思,此时听了齐峻的话心中明了,两人一个提着胖道士双手,一个提着他的双脚,发一声大喊,同时用力一抛,胖道士就如一块石头一般被甩到了半空之中。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波浪之中突然钻出一个巨大的头颅来,看着有牛头大小,鼻子却长得像头猪,只是遍布鳞甲,上头还长着绿苔,看着极其骇人。

胖道士身在半空,这巨大的头颅一抬起来便已经到了他身边,灯笼般的眼睛黄如赤金,贪婪地盯着他。胖道士心胆俱裂地惨叫一声:“妈呀!救——”最后一个命字尚未叫出来,巨头双颚一张,亮出一张血盆大口,里头的赤红舌头像绸带一般伸出来,将他拦腰卷住,扯进了口中,上下两排惨白的利齿一合,胖道士的声音戛然而止,血水四溅,顺着那张巨口的嘴边流了出来。

齐峻就在此时厉声喝道:“射!”飕飕飕十七八枝连珠弩向着血口射了过去。

目标如此之大,谁还能落空?只是这些弩箭为携带方便都只有半尺长短,射进了怪物口中就好似往西瓜上扎了几根松针,虽然血花四溅,却并不致命。那怪物发出一声长长的牛吼般的嚎叫声,叼着胖道士往水下一沉,一条青灰色的尾巴翻起来,在水面上狠命一拍,顿时巨浪扑面,刚刚爬上堤坝的那个喜娘连声儿都没出,就被水卷了下去。只听拨剌一声,三四条一人多长的大鱼浮上水面,几张嘴一扯,就将这喜娘扯成了碎片。

此时堤坝上已然连哭带叫乱成一团,就连县令都没命地往堤坝下头挤,只是那青绿色的怪物吞下了胖道士,便沉入了水下,一道道波浪带着血水往下游而去,堤坝上虽然泼湿了一片,却并未被巨浪拍毁,反而是水面渐渐平静如初了。

堤坝上的混乱半天才平息下来,不少人被踩伤,县令连官帽都丢了,好容易找回来按在头上,气得哆哆嗦嗦地指着齐峻:“你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坏了祭祀?小心水神将你吞——”

话犹未了,一名侍卫已经飞身上前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当今圣上!”

一句话,一大片人就像被镰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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