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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过留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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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彦看了看眼前气得瞪眼怪叫,完全不顾美男形象的风清泽,忍不住捂嘴轻笑,半晌才对一直瞪着他的男人说:“你不会一直在和海王爷讨论这个问题吧,怪不得小沁说你们一直在书房呢。”

“谁有兴趣讨论你骂人的鬼话呀,要不是四弟一直拐弯抹角地想扯开话题,本王哪会到现在才知道被你骂了。”他有些恨恨地咬着牙齿。

“我说呢,一看海王爷就不像是个会搬弄是非的人。”司马彦故作若有所悟地点着头。

“彦姑娘说得对,这都怪三哥的好奇心太重了,他一直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那捧腹大笑,要不是他死死地追问,我可能会一直不告诉他,省得他气成现在这个样子。”随后跟来的风清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司马彦说到了自己才走出来一副无奈表情地耸了耸肩。

“这都是好奇惹的祸呀。”司马彦抿着嘴晃了晃脑袋,煞有介事地说着。

还未感慨完,她忽然想到自己刚才一遍遍地催促沁儿去打听是所为何事,连忙脸色一正,话题一转,向着风清海问:“海王爷,不知你派去寻找我侄儿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刚才叶勇派了一个人来回报,说周围几条街道都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与你一般穿着的男童。我又叫他们到远一点的郊外去找了,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风清海拉着风清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那真是太感谢海王爷了。”司马彦感激地看着面前的风清海。一个堂堂王爷,与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竟能如此出手相助,真是一个古代版的好好先生啊,把她感动得都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别给本王扯开话题,你说说我怎么就是乌鸦嘴了。”风清泽一脸的怒气还没有消,虽被拉着坐在了椅子上,却仍是愤愤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司马彦。想我一个堂堂王爷,那些人见了,哪一个不是端着捧着,对自己弯腰哈背、卑躬屈膝的,何曾有人敢这样拐弯抹角地骂自己,更可气的是人家在那嘲笑了半天,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这要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吗?这以后还怎么在风清国混哪。

“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哪,这么小肚鸡肠。要不是你先嘲笑我,我至于骂你吗?再说了,我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呀,有谁听到我骂你乌鸦嘴了?真是的。像你这么小气的男人,要是能娶到老婆那真是老天瞎了眼。”司马彦没好气地瞪着他说了一大通。本来听说没找到小涵,心里就难过得要命,现在他竟然还在拿着这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死缠着不放,也不嫌烦。

“我…”风清泽一时语塞,这女人,我不过才说了一句,没想到她竟然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居然还扯到我娶老婆头上来了,真是个泼辣的女人,我娶不到老婆,你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彼此彼此嘛。哼!

“我什么我”谁知还不等风清泽说出下句,司马彦就对着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风清泽气得啪地一声打开扇子,不停地在胸前扇着。

正拿托盘端着茶走进来的沁儿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看着风清泽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竟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在这府里也呆了不少年了,风清泽和风清海最是亲密,时常到这来。她还从来不曾见过谁敢这么跟风清泽说话,把他气成这个样子居然还不害怕。倒是她生怕自己这一上前,成了风清泽的出气筒,于是只好呆站着不敢上前。

“你什么你,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是不要惹我,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什么狗屁王爷就怕了你。”司马彦拉了拉上身T恤的下摆,正眼也不看他,漫不经心地说。心里那个得意啊,终于也让你尝到了做人家嘴下败将的滋味了,刚才的仇算是报了,哈哈!

“你这个…这个…这个大胆的女人,你竟敢这么跟本王说话。”风清泽气得“霍”地一声站起身,可找了半天也找不出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位女人,只好用大胆这个词先将就一下了。他说完忽然一眼瞄见沁儿竟然端着茶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心里又羞又怒,不由对着她大叫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放下茶出去。”

沁儿吓了一跳,忙走上前慌乱地把茶放在两位王爷身旁的圆桌上,放茶碗的时候都险些把它打翻了,慌手慌脚好不容易放好后忙三步并着两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风清海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碗,揭起碗盖摇着头轻吹了几口悬浮着的茶叶,才靠近碗口小抿了一口茶。他似乎丝毫没有看到、听到眼前两位的争吵,气定神闲地品着自己的茶。

“四弟,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品茶。”风清泽看到他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生气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碗,“啪”地一下搁在了桌上,碗中的茶被震得蹦得老高,有好些都撒了出来。

“三哥同女人打交道可比我在行得多,难道如今竟还要我帮忙吗?”风清海仍然是一副不气不恼的样子,微微笑着。

“切,这也算是女人,简直就是…就是一个泼妇。”风清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愤地摆了摆手。

“你个乌鸦嘴,怎么说话呢,是不是还想我骂出几句更难听的话来?”司马彦听到他说自己是泼妇,哪还能不还嘴,一下又把他说成了乌鸦嘴。

“你…”风清泽又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好,好,好,算我怕你了,我不跟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般计较,总行了吧?”他忽然很无奈地对着司马彦跺了跺脚。

司马彦看到他的这个动作不由一愣,天呀,他怎么跟个女人一样,生气了竟还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刚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种趋势呀。

“你…你不会是被我气得娘娘腔了吧?”司马彦双手握于胸前,身子往后微倒,无比歉疚地看着风清泽。

“噗!”桌旁喷茶的声音响起。

“咳,咳咳!哈哈,哈哈!”风清海拍了拍被呛后咳得剧烈起伏的胸脯,才一停止咳嗽又大笑了起来。

005 毛笔素描

 月儿如一根细线隐隐地现于空中,夜风吹拂树木轻摇。借着微弱不停摇晃的灯光,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到一排房子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那人推门而入,走到屋内之人身前,垂手低头轻声而问:“王爷叫我来,有什么事要吩咐?”

“杜勇,你去帮我好好查查她,我觉得她不像个简单的女人。她说的话有很多可疑之处。”风清海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捏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阵寒光。

“是,属下马上去查。”名叫杜勇的侍卫恭身应答后马上退出了房间。

*****

“海王爷,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司马彦内心非常地焦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问风清海了,她来这已经三天了,每天她都要沁儿不停地去风清海那打听寻人的消息,而风清海呢,偶尔也会来她这儿看看,问问她有没有按时吃药,腿有没有好点,再听听司马彦不厌其烦地问着同样的问题。

“我能派出去的人差不多都派出去了,还发动了不少来往的百姓帮忙留意,这方圆十几里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一袭白衣的风清海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映入他眼帘的是预料中的司马彦失望、伤心的表情,还有那让他眼前为之一亮的打扮。淡黄色的短衣长裙穿在她略显丰润的身上似乎显得小了些,乌黑的长发只在脑后扎了一个最简便的马尾,与那天T恤牛仔裤的休闲装束相比,又是另一种韵味。

司马彦听后倒又没那么急了,应该说她现在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一些心里预期的,难过是难免的,但想想没找到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只要没看到他的尸体,就还有一线的希望,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这样一转念,她的心情一下又豁然开朗起来。

“海王爷,你真是世界上少有的大善人啊。能遇到你,我上辈子肯定做了无以计数的好事呀。”司马彦见风清海看到她难过,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充满感激地对他道。不过她这人就这脾气,夸别人的时候总不忘带上自己也一起夸夸,这样感激的话听在风清海的耳里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好在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她这样表扬别人啦,多少还是有一点适应了吧。

“不过,一直叫他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小涵已经被哪个好心人给收留了,早就像我一样换上了你们这的服饰,虽说并没有长发,但帽子一戴也是很难看出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又没见过他的样子,找起来可就难了。”站在床边的沁儿帮她拉了拉因她刚才左腿膝盖拱起欲换坐姿时蹬到一边去了的小薄被,这才让司马彦想起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沁儿压厢底的古式衣裙,脑中一闪,便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彦姑娘说得极是,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无所获。”风清海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轻敲了两下,若有所悟地点着头。

“那明儿你再向他们详细描绘一下令侄儿的长相便是。”风清海想了想微笑着说道。

“大眼睛、浓眉毛、双眼皮,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司马彦仰着头皱眉思索着,忽然两眼大睁,眼中冒光,兴奋地说,“不如我画出来吧,我以前可是学过人物速写的。”

“人物速写?”风清海满脸问号地看着一脸兴奋的司马彦。

“哦,就是很快地画出一个人的大概轮廓来。”司马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向着风清海笑了笑。一时兴奋,倒忘了这古代哪会有千百年后好像是从西方传入我国的素描手法,就算是有,大概也不叫素描,而应该称作线描什么的吧。

“海王爷能不能给我些笔、墨、纸、砚什么的?”司马彦略带些客气地向风清海询问道,难得地没有显露出她爱吩咐人的口气。

“这有何难,让沁儿去我书房取些来便是,我正好也在此见识一下你说的那什么人物…速写。”风清海颇为豪爽地边说边向沁儿摆手示意。

“笔最好是小狼毫。”司马彦在沁儿还未走出门时补了一句,这古代的丫鬟应该是没学过写字的,也不知道这句话对于沁儿来说是不是等于没说。

没一会儿功夫,就见沁儿快速却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原来她除了怀里抱着一摞张,手中抓着一把毛笔和一根墨条,另一只手还端着装有磨好了的墨汁的砚台,难怪要小心翼翼了。

风清海早已吩咐路过的其他仆人把圆桌移到了司马彦的床前,沁儿一一放下摆好。沁儿果然灵敏,听到司马彦说要小的,就拣小的抓了一把来,司马彦从几种小笔中挑了一支认为较好用的叫她拿去用温水泡开,又打开那摞纸从中取出几张估摸着裁成了几张八开大的。

司马彦接过沁儿递过来的笔,在废纸上试了一下笔的硬度和行笔的流畅度。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用毛笔在宣纸上画素描呢,与尖硬的铅笔比起来,这笔实在是软得不行。但没办法,这古时好像只有这一种写字工具,只能将就着用了。

她挽好双袖,举笔醮了醮墨,凭着脑中侄儿的样子在纸上快速地勾画着,眼睛、眉毛、鼻子…很快一个可爱的小孩头像就出来了,接着又是衣服、手、脚等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个上穿长袖T恤、下配牛仔裤、脚蹬运动鞋的短发小男孩就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了风清海的面前。

风清海看着司马彦运笔如有神,笔触快速流畅地在纸上勾勾点点,一下就画出了一个人,不禁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真是太神奇了!”风清海拿过画纸,正面瞧着,带些欣喜地赞叹道。

“效果还不是很好,要是用上我们那的铅笔画,就更清晰、形象了。”司马彦盯着纸上的几团小墨点,稍有不满地摇了摇头。一笔下去,错了又没法擦掉,她就只能想办法在纸上修补了。

“铅笔?你们那除了毛笔还有其他写字的笔吗?”风清海更加惊奇地看着司马彦问。

“是啊,我们那不光有毛笔、铅笔,还有钢笔、水彩笔、蜡笔、碳条等等等等,种类可多了,现在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用笔,只在键盘上轻轻一敲,字就写好了,再通过打印机字就已经在纸上了。”司马彦掰着指头数着,说到最后竟是唾沫横飞,满脸的自豪得意,仿佛那些现代化的东西都是她发明的一般。

“你们那个国家的人真是神奇呀,竟能想出这么多的笔来,那些笔一定不容易做出来吧?”风清海脸上露出敬佩之色来。

“嗯!”司马彦想想,自己写了那么多年的字,用过的笔数都数不清,但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它是如何做出来的,这又是在古代,原材料是肯定没有的,要是叫她做,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于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006 寻人启事

 司马彦不想再让风清海派出那么多的人去帮忙搜寻了,一是对于风清海的援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还有一点就是,队伍虽然浩大,但却事倍功半,效率不高,至今还不见一点成效。于是她决定,采用既轻松又可大面积寻人的方法,坐在家中等着别人送来小涵的消息。

司马彦起早贪黑地足足画了三天三夜,才画出了同样的小涵画像二百余张。一大早,她就叫沁儿去请了风清海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风清海正在院中练剑,穿着的不是白色长袍而是平时练功穿的灰色衣裤,腰束一白带,听沁儿说司马彦有要事相商,犹豫了片刻便放下剑跟着她一起来了,才一坐下,手中拿着一沓画纸坐在床上的司马彦就迫不及待地说:“王爷今天不用再派人四处去寻找了,只需叫一两个人站在大街之上,把这些画像发给过往的行人,有见过小涵的人如果看到这张纸,一定会来告诉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告诉我们呢?”风清海也不落座,就那么立于司马彦的床前,微微笑了笑,有些不信地看着司马彦说。

“这不是写了吗?凡收留此人或知道此人下落者,只要把他送到海王府来,均可领到丰厚的赏金。“司马彦指着画像下面的一行小字,同时靠在床头栏板上的身子挪了挪,让整个身体更向外倾一点,以便风清海看得更清楚,“我把这些画像做成了悬赏公告,有点像你们府衙贴在墙上的通缉令,只不过不要贴在墙上,而是发到人们的手上而已。”她怕风清海不懂,还特意拿她认为这古代有的通缉令来打比方。

“这…哦,难道这就是你们国家的文字?看起来写得很好,只是与我们的有所不同。”风清海本欲脱口而出一句:这也算是字?但话到嘴边马上意识到有些唐突,忙咽回去换上了后一句。

“啊?哦,我怎么忘了这点呢。”司马彦听完他的话又看一看自己写的并不算难看的简体字,恍然大悟。说老实话,她能写得一手端正、工整的正楷,只是这古代之人何曾见过后世之人的简体字,即使再好,也是认不出来的,难怪风清海会露出如此表情了。

“那只好请你帮忙找几个人重新再写一遍了。”司马彦指着费了那么长时间才写出来的字,有些无奈看着风清海说。

“这个没问题,只是你准备如何悬赏法?”风清海抬手拭了拭因刚才练剑再加上匆匆走到这来而冒出来的细汗,颇感兴趣地问。

“至于赏金多少嘛,”司马彦有些为难地看着风清海,“我想你们这的钱可能也和我们那边的不一样,所以我不知道该写多少,还是你来决定吧。”

司马彦嘴上说着可能,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大声地叫着:不一样,太不一样了,我用的可是人民币,怎么能跟你们这个时候的铜钱和银两相提并论呢,我哪知道它们之间的汇率是多少啊?

“那就写上赏金为三百两银子吧。”风清海听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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