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的废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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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杀死他的？

　　　　云落带着疑问走到了人群聚集处，此刻，李卫国的那张床已经被鲜血染红，白色的床单上殷红一片，李卫国全身躺在床上，丑陋的虫子瘫软在胯下。他的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散，眉目中依稀带着点邪欲，他的胸口上一个大洞，周围的皮肉被撕开在一边，露出森森白骨，心脏已经不见，留下的胸腔大洞里，积蓄着一洞的血。

　　　　胸口的凄惨样和李卫国脸上的皱纹映衬，更添一抹悲凉。

　　　　“警察怎么不过来，尽来些士兵，他们能查出什么东西……”有人嘟囔。

　　　　“是啊是啊，上次那保镖死的时候也是他们过来的……保镖？！！”人群里忽然传出一声疾呼。

　　　　“上次那保镖是谁杀死的？是……是个大学生吧！”

　　　　“他好像还在我们这住了下来……”

　　　　嘈杂的人群忽然安静了，像是滚烫的开水忽然冷下来一样，并且不断结冰……人群里，诡异的气氛渐渐弥漫。

　　　　有人瞥了云落一眼，随即脸色煞白，见云落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远离云落。

　　　　“草泥马，你走路不长眼啊，踩我脚了你知道吗！”

　　　　“大哥大哥，别生气，你看那是谁？”他指着云落。随即那人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渐渐的，云落身旁空出了一大圈。

　　　　“好奇怪……李卫国是怪物杀掉的吧，但怪物为什么要挑这样一个老人下手呢？为什么会到人群聚集的医院来呢？为什么不吃了他呢？”云落思考着，却突然发现自己周围的人已经散去，他们都恐惧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啊？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难道是李卫国死了后，他的话在也不起作用了吗？

　　　　想到这里，他回望正在记录现场的士兵，心中恐惧大增。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离开，我要马上离开！我不要坐牢！

　　　　他猛然转身，朝着门口奔跑而去！

　　　　大门近在咫尺，马上，马上就能出去了！

　　　　就在前面！！！

　　　　见云落落荒而逃，有些年轻人胆子大了些，冲着正在记录现场的士兵大喊：“快去抓他，他是杀人犯！是他杀了人！”

　　　　“李卫国也肯定是他杀的！”

　　　　周围一时变得无比杂乱，但士兵一听到这消息，又看见群众指着奔跑着的云落，明白了什么，一个个如猎豹般冲击而去。

　　　　就在前面了，我可以逃出去了！

　　　　云落仿佛看到了希望，可是下一秒，一张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左臂，力道之大，几乎能够渗透进云落的骨头之中。

　　　　“嘭！”随着一声闷响，云落被两名士兵一人擒住一只手反扭在背后，一阵剧痛透过神经传来，云落双手无力，心灰意冷地倒在地上。脸上沾染了灰尘，变得无比狼狈。

　　　　“哦！杀人犯被抓住喽！”有人欢呼。

　　　　“是啊，大快人心啊！”

　　　　“李卫国这本好的人，他竟然要杀了他，老先生他终于可以可以安息啦！”

　　　　而王琼只是瞄了云落一眼，继续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丝。

　　　　“我不是杀人犯！啊！”云落的脸上被揍了一拳。

　　　　“我真的没有杀李卫国啊……噗！”他又挨了一拳。

　　　　“闭嘴！”士兵冰冷道，不含一丝一毫的感情。

　　　　“不是我……”

　　　　士兵冷着脸厌恶地对着他就是一个左勾拳，骂道：“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都要杀死他，还拔了他的衣裤，你是有多么变态！”

　　　　一丝鲜血从嘴角划落，云落咬着出血的牙龈，大怒道：“不是我杀的！！！”

　　　　“你还敢狡辩？”士兵对着他重重地扇了一个耳光。云落感觉这一耳光几乎就要将自己打昏了，耳中嗡鸣着，就像成千上万只蜜蜂在耳边鸣叫。

　　　　“呵呵，呵呵呵呵……”王琼忽然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有人问。

　　　　“我笑你们你们这些人傻！”王琼一石激起百层浪，周围的群众顿时勃然大怒。

　　　　“你这个小娘们在这唧唧歪歪什么？这小子杀了人，就应该被抓住，枪毙！”

　　　　王琼冷冷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感到自己似乎在面对着一座千年冰山：“没错，云落是杀了人。”

　　　　“切，那你叫个毛！不要看你是美女哥就不敢对你出手！”

　　　　“哼，没错啊，云落是杀了人，但不是他杀了李卫国！你们这些脑袋里长蛆的傻逼，从胸膛直接把心掏出来是云落这个书生能够办得到的事情吗？一看就知道是那些怪物！”

　　　　“住嘴！”一名士兵脸色大变。

　　　　“让我住嘴？外界都吵翻天了你让我住嘴？怪物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走下床，来到云落的身边，“想必那些救援队的人都看过那怪物了吧！”

　　　　救援队员脸色变了。

　　　　“那些低级怪物，平日里就藏在废墟里，白天不会出现，只有晚上才会出来狩猎，不然你们认为军方为什么要设置隔离带？”

　　　　“谁说他没有力气的，那天他不是一拳打死了你的保镖么？”

　　　　一拳打死保镖，那些士兵的脸色也变了。鲁智深三圈打死镇关西，那也是三拳，可他竟然一拳打死了这个女人的保镖？要知道，保镖可是要经过抗打击训练的，一拳就打死，那该有多么大的力气啊。

　　　　“哼，别在这妖言惑众，既然你也承认他杀了人，那就要带回去调查。”

　　　　王琼对着那些士兵摆了摆手，继续道：“说到我的保镖，呵呵，呵呵呵呵，他死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些人欢呼雀跃呢……”王琼的冷眼看着众人，“最讨厌……你们这些人渣了！”

　　　　“不管是否是真相，只是想找个理由安慰自己的心，肆意栽赃祸害他人，你们也是做得够绝的啊！”王琼冷眼看着那些伤员们。

　　　　“好了，多说无益，把云落带走吧！”

　　　　“这样的地方，我也不愿意待！”

　　　　看着王琼带着衣物离开了，忽然一声抽泣传来。

　　　　“小美，小美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呜，昨天……昨天晚上，李卫国他……他……”小护士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人们顿时明白了。

　　　　“啊，李卫国那个王八蛋！”有人暗骂。

　　　　不多时，医院又恢复了平静，人们似是忘记了早晨的一切，有人快乐着，有人悲伤着。他们继续以自己的方式活着。

　　　　这是否才是正确的活着？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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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PM基因？PM病毒！
　　　　冰冷的审讯室里，一名士兵坐在云落的跟前，刺眼的大灯照射着云落的眼睛。

　　　　“姓名？”

　　　　“云落”

　　　　“年龄？”

　　　　“二十一。”

　　　　“性别？”

　　　　“男。”

　　　　“对于你自己的罪行还有什么话想说么？”这名士兵盯着云落道。由于灾难的原因，城里的一切现在都归为军队接管。

　　　　云落绝望地低下头，脸部肌肉抽搐着，他说：“我能够说什么？我可以说什么？我说的你们会信么？如果我说李卫国不是我杀的，你们信么？”

　　　　不待他回答，云落又低下头，喃喃着：“没有用的了，我要被枪毙了，我要被枪毙了……”

　　　　“好好说话！”士兵猛然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的笔震颤着摔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士兵说道：“那你是认罪了？杀了王琼的保镖对吧？之前失踪的救援队队员廖振宇也是你杀的吧！呵……真是个王八蛋，那么一个老人你也忍心将他杀了，而且还把他的心掏出来，变态！”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他站起来大吼，旋即就被一脚踢到在地。

　　　　士兵大怒道：“你还敢乱动？”

　　　　门外，赵耀把玩着一根小小的血瓶，血液随着他的手滑动着，他思索着。果然是这小子杀了那名专业保镖，但凭着他那副文弱样子，怎么看都感觉是不可能啊……那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小子应该是已经觉醒了，获得了力量，但是为什么那些医院里的伤员前几天都说了谎，对真相三缄其口，但是现在却一个个幸灾乐祸地将真相全盘托出呢……

　　　　一切的起点，都是始于李卫国的死！

　　　　难闹说……

　　　　赵耀想到了什么，深呼了几口气，带着骇然的心情，拨通了电话：“小张，抽取死者李卫国的血液进行化验，看是否具有pm基因，”他打着电话看着一脸绝望的云落，继续说道，“另外，派人到审讯室来，抽取嫌疑人云落的血液进行化验，以及……”他摇晃着手中的血瓶，“化验一瓶未知的血液。”

　　　　挂断电话，他继续看着里面的审讯，骂道：“这些人感染了病毒有了能力，为什么偏偏要去危害社会，妈的，有了这种能力维护和平不行吗！”他想起了那晚看不见的帮手，“同样有了能力，但他能够帮助我们杀怪物，可是你们……草他妈，要是我有这种能力就好了……”双臂垂下，靠在墙上，赵耀默然。

　　　　“瑶儿那么在意你，你却是这样一个人，可笑可笑啊！”

　　　　……

　　　　“你给我进去！”

　　　　云落被一脚踢进了看守所，他惊恐地摔倒在地，环顾这陌生的环境。冰冷的大铁门上一把大锁重重在上，隔绝着黑暗与光明。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泪水无声地落下，划过脸庞，滴在地上，溅起丝丝水花。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己杀了人的事，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并且还多了几条子虚乌有的罪名。

　　　　“呦呵，来了新人啦？”一声刺耳的鸭公嗓突兀地响起。一名染着黄色头发的花衬衫吹着口哨走了上来，“新来的，你叫啥名啊？”

　　　　“我草你妈，我问你话呢！听老子说话没有？”黄毛花衬衫大骂道。

　　　　云落没有理他。

　　　　我马上就要被枪毙了，随你打我还是不打，就这样吧。

　　　　“我操，老大，这小子高傲得死，要不打他一顿？”黄毛花衬衫转头问身后的一名络腮胡子男人。

　　　　络腮胡子的男人骂道：“你小子，说话前能不能把‘我操’去掉，这样听起来很难听你知道吗！”

　　　　“是是是老大。”

　　　　“喂，新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络腮胡子问道。

　　　　“我操，我老大问你话呢！”

　　　　“滚你妈个蛋蛋，说过了把‘我操’去掉！”

　　　　“告诉你小子，来到我这，就得守规矩，快，来给爷按个摩。”络腮胡子恶狠狠地说，见云落不为所动，他翻身而起，走到云落身边，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怒喝道，“小屁孩，给你个机会，老老实实给老子按个摩，别逼老子tm打你啊！！！”

　　　　……

　　　　“赵耀，你是不是抓了个叫云落的学生？”张扬阴着脸，手里掐着一部电话。他没有想到，王琼竟然让他给赵耀打电话，把云落放出来。

　　　　她什么时候对其他男人这么好了……

　　　　“没错，你要怎样？”赵耀毫不客气地回答，对于经常针对父亲的人，他从来都不给好脸色。

　　　　“我要怎样，给我放了他！”张扬气势滔天。

　　　　“傻逼，那可是杀人犯，我不可能会放的，小人，滚！”赵耀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扬怒火冲天：“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白脸了！”

　　　　“不关你的事！”

　　　　赵耀把自己的头凑近电脑，催促道：“小张，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怎么还没好，我等了好久了。”

　　　　小张一脸无奈地看着赵耀：“哎呀，我说赵大公子，这句话你已经问过四遍了。”

　　　　赵耀摸摸脑袋，笑道：“我不是着急吗，嘿嘿嘿嘿。”

　　　　忽然电脑“嘀”的一声，小张道：“这不，出来一个了，着什么急啊。”

　　　　“我看看啊，这是李卫国的，红细胞过量，白细胞过量，血小板正常，对了，发现了pm基因，”小赵回头看着赵耀，“这也是个觉醒者，可惜了，死掉了。”

　　　　赵耀眉头紧锁，心道：没错，李卫国的确是觉醒了能力，而且是关于精神方面的，但为什么云落要杀死他呢，这说不通啊。

　　　　叹息着，小张惊呼道：“又出来一张，”他疑惑着说，“诶，不对啊，我第二个放进去的是云落的，为什么这张会先出来？”

　　　　“红细胞超量，白细胞超量，血小板超量……”他面色凝重地看着赵耀，“你这瓶血是怎样拿到的，这是高级感染者的血液啊！”

　　　　赵耀眉毛一挑，感染者的血液？为什么在云落身上？

　　　　“嘿，云落的出来了！”小张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这要是一个觉醒者，那就太幸运了。”

　　　　赵耀冰冷道：“就算他是觉醒者，但如果他不知悔改，我也会亲自杀了他。

　　　　“切！”

　　　　小张看着检查报告，原本轻松的模样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他震惊地看着这份报告，眉头紧蹙：“这是云落的血液报告？不可能啊。”

　　　　“怎么了？”

　　　　“我发现他的基因里并没有完全覆盖融合pm基因，反而细胞膜里染上了pm病毒……等等！”他突然脸色大变，怒吼道，“云落不是觉醒者，他是感染者！！！”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冲天而起，小张的脸转为煞白，他惊怒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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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云落的狂怒
　　　　络腮胡子捏着云落的脸，掐得云落生疼，手上的毛发搁在云落的下巴上，格外地难受。

　　　　“你小子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爷好好对你讲话你特么无视爷是吧？”络腮胡子血丝遍布的眼睛盯着云落，“看你爷不收拾收拾你，让你尝尝爷的厉害！”

　　　　“我操，老大，让我帮你收拾这小子，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呃？老大你那样盯着我干嘛……”黄毛花衬衫一脸不解问道。

　　　　“……”络腮胡子无奈叹了一口气，继而拎着云落的衣领，“现在你爷给你一个选择，要么给爷下跪道个歉，给你爷按个摩，这个是就这么过去了，否则——”他的声音突然提高，“让我代你爸教你怎么做人！”

　　　　代替我爸教我做人？

　　　　我爸是你能比得上的？

　　　　云落豁出去了，我杀了人，马上就要死了，不如就此拼一把！

　　　　他不甘示弱地回瞪络腮胡子，轻蔑地回答了两个字：“傻逼！”

　　　　云落话音未落，他只感觉脸上突然涌过来一股大力，将他掀翻出去，整个人朝着地板上扑去，脑袋被揍得四荤八素，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趴到在地，但他依然冷笑着看着络腮胡子。

　　　　“傻逼！”

　　　　“我操老大，这小子骨头挺硬的，让我来给他松松筋骨！”黄毛花衬衫一脸不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云落，内心默然一阵触动，冷笑着走到云落身旁，一脚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