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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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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红袖心中十分的明白,这不表示那些寻不来;她认为可能是自己和映舒身上的伤口,给那些人引得路:不止是血滴落,而且血腥气也是有的。

连番的厮杀,让她们主仆是伤上加上,旧伤未好便添新伤,全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只要一有厮杀,那些刚刚结疤的伤口便会裂开,失血也让红袖主仆越来越虚弱。

红袖和映舒草草把伤口收拾了一下,让它们不至于再有血渗出滴落;然后红袖想了又想,还是不太放心便和映舒在晚上悄悄的潜入山村人家,偷了人家两身衣服,寻了一个隐憋之所,两个人忍着刺骨的疼痛和冰冷,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最后再好好的收拾伤口,把身上仅带着的伤药一次都用上了。

她们把原本的衣服都扔掉了,贴身的衣物都埋在了水边的大石之下,而其它的衣物便弃在了水边。

红袖主仆二人收拾完之后,并没有走远:没有力气能走远,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极隐憋的洞口,当天晚上便宿在那里。

红袖和映舒谁也不敢升火弄熟食怕收来追兵,只能啃冰凉的馒头;就算是如此,红袖主仆都认为已经很难得了:能有时间安稳的吃点东西、喝口水,是这些日子以来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当天晚上映舒让红袖先睡,她来望风;红袖拗过不她,说睡一会儿再来换她:如果没有意外,她们主仆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在此地休息;白天,对她们来说,太过危险了。

那些追兵,不可能会放弃进山搜寻的。

只是红袖主仆二人长久的被人追杀,根本没有合过眼;不管是躺着的红袖、还是坐着的映舒,都睡着了。她们睡得极熟,外面的虫鸣她们没有听到,就是清晨的鸟鸣她们一样也没有听到。

直到天色再次完全黑下来,虫鸣再响起时,红袖和映舒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她们感觉到肚子已经极饿了,但却并不是被饿醒的。

是因为连番的厮杀,让红袖主仆二人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警醒: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红袖和映舒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上一动,只是侧耳细听;来得人不少,而且好像就在水边上。

映舒就在洞边,她在草叶的缝隙间,看得清清楚楚:来的就是追杀她们的人。数了数,能看得到的就有三十多人,映舒的心凉到了底儿;如果被这些人发现,她和姑娘不可能逃得出去。

红袖在细听了半晌之后,确定那些人是在水边上,距她们藏身的地方并不太近,便轻轻的、一点点的、不发出丝毫声响的爬到了小小的洞口处,也看到了那些追兵。

那些人高举着火把,围在水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红袖和映舒的外衣,却被拎在手上。终于来人动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在附近搜索,而是向山中深处追了过去。

水边红袖和映舒留下来的痕迹表明,她们已经走了两夜一天了;那些人如何会想到,红袖和映舒现在就在左近,并没有走远呢?

红袖和映舒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那些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了,红袖和映舒依然是屏着呼吸,一动不动。

林中,闪现了几个黑影,聚在一起左右看了看轻轻摇头,然后闪身走掉了:这些人留下来,就是为了等红袖主仆现身的——那些人都走掉了,如果红袖主仆在这附近的话,一定会想急急的离开这里。

红袖和映舒还是没有动,手脚都已经麻木了,身体里就好像有千万个小针在轻轻的扎一样:不是很痛、也不是痒,但是那麻木的感觉却让人更加的难受。

不管是红袖还是映舒,谁也没有动,用极大的耐力忍受着:忍不下去,便只有死路一条;这些皇帝的暗卫们,经过连番的交手,红袖很清楚他们有多么的狡猾,不敢大意一点点。

半个时辰过去,黑暗的树林里只有风声与虫鸣,暗卫与追杀红袖的人,好像已经都走掉了。但是红袖主仆还是一动不动,时辰一个又一个的过去,红袖和映舒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林中的情形,还是保持着不动。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林中时,红袖和映舒还是死死的盯着林中,没有动一下。

直到太阳升得极高时,林中才飞快的闪过几个黑影儿:这是最后一拨的暗卫——他们和红袖交手多次,自然也是极知道红袖主仆的“狡猾”。

经过一个晚上一个早上的守候,现在时间已经近午,他们确定红袖主仆不会在这里了:不然,在经过了两次人的撤退之后,红袖主仆一定会在等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再发现,天色一亮便会趁机另外换个地方。

眼下附近除了鸟儿、小兽什么也没有,暗卫们当然不想再守下去。

在这一场比忍耐的争斗中,红袖主仆赢了;只是她们眼下却不能逃走,因为她们的身子麻木的动不了。

在活动了身子极久之后,红袖和映舒才离开了那藏身的洞穴,向暗卫们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红袖和映舒并没有选择深山,因为凭她们主仆二人现在的情形,就算是摆脱了追兵,也对付不了山中大型的野兽。

她们也不敢距山脚太近,怕被人发现行踪;一连十几天之后,她们主仆没有干粮了。当天晚上,两个人只能抓野兔、摘些野果等充饥。

因为两个人都受了极重的伤,所以不能只以野果充饥;但是两个人还不能升火,所以只能生食:那血腥气与生肉的味道,让两个人都连连作呕;不过都强自忍下,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们不吃,便不会生出气力来;没有气力,如何能走出这座大山?

虽然生肉极为腥,不过却还是很滋补的,两三日间红袖和映舒就比原来只啃干粮时脸色好了一点儿。

红袖和映舒当然知道现在没有什么比养好身子更重要的,所以她们开始有意的猎取野兽:而且她们还能把皮毛剥下来铺在地上作床被之用——这也是她们身体越来越好的原因。

虽然皮毛并没有经过处理,不止是血腥之气重,并且还硬硬的并不是很舒服。

红袖和映舒并没有再遇上暗卫和追杀者,她们主仆现在正在打算,只要身体再好一些,便离开大山。

她们主仆藏在大山中,不只是暗卫们着急,自己人也会着急的:不见了她,不知道沈妙歌会如何呢。

红袖和映舒这一天的运气不错,在换了一个新的藏身之处时,还捉到了一头獐子。在一番茹毛饮血之后,主仆二人便睡在了兽皮之中:她们想好好的休息一晚。

但是在半夜的时候,她们被惊醒了;来的,并不是人,而是三只狼!

第14章 乍惊还喜

三头饿狼的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在山中的夜晚,看得人心中发毛;映舒不自觉的向红袖靠了靠:“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狼?”

红袖也不明白,她们一直没有往山中深入,接理说在这中地方是不应该有狼的;不应该有的狼已经有了,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杀掉它们:不然,她们主仆就要填狼的肚子了。

三头狼身上都带着伤,不过显然是饿得狠了,虽然感觉到眼前的猎物不是那么乖巧,但还是一步一步谨慎的向红袖主仆逼近着。

红袖取出长剑来:“出去吧。在洞里我们更不容易对付它们。”

映舒面对饿狼有些怕:“姑娘,我们爬到树上去吧。”

红袖看了看三头狼:“如果能爬上去当然好。”她虽然是在野外第一次看到狼,但是却深知狼的聪明;这三头狼怕是不会让她们主仆有时间爬到树上去的。

红袖主仆一动,三头饿狼便停下了,只是不停的呜呜着,盯着红袖二人随时都准备扑过来的样子:它们也在等时机。

走出洞口之后,红袖才发现狼也是受了伤的,而且还是刀剑所留下来的伤:它们,怕是刚自人类手下逃得性命不久。

映舒虽然有些怕狼,不过心中更担心红袖的安危,提着剑伴在红袖身边。

“它们受伤了;”红袖低声道,眼看着饿狼眼一眨不眨,也不退缩:“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真要把它们杀死,或是惊走怕是很不容易的。”

狼饿极了的时候,也会拼命的。

映舒也看到了狼身上的伤口:“不会是被那些人所伤,才逃到了这大山边的吧?”

红袖轻轻的点头:“有可能。”她举起了剑:“一会打起来我们背靠背,这三头的狼的气力想来不多了,就算杀不死它们,也要耗死它们。”

映舒点头,紧张的盯着狼。

三头狼终于动了,一头狼扑向了红袖,有两头狼扑向了映舒:它们居然看得出来映舒对它们的惧意,认为这是一个软柿子。

红袖一剑刺向扑自己的狼时,另外手中已经取出石子,掷向了另外一头狼;让映舒不致于手忙脚乱。

映舒看到红袖还要顾到自己,心下的惧意全去:她不能让姑娘一味护着她;她挺剑刺向了扑过来的狼,伤到了那头狼。

三头狼很知道配合,居然和红袖主仆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一时间它们不能拿红袖主仆二人如何,红袖主仆也杀不死它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红袖和映舒连番的厮杀下来,面对生死已经极为镇定:只有如此,才会有一条生路;此时不能急不能燥,一定要稳得住心神。

三头狼却渐渐的焦燥起来,因为它们的气力就如红袖所料一样,正在慢慢的消失:它们可是有二天多没有吃一点东西了。

终于三头狼拼死一搏了,一头狼扑向映舒,两头狼扑向了红袖:它们几次攻向映舒,都被红袖所阻,这一次它们直接想要重伤或是杀死红袖这个猎物。

红袖喝道:“不要管我。”映舒如果此时对付那一头伤势较重的狼,一定能杀死它的。

久经厮杀的红袖主仆早已经心神相通,映舒此时并没有去顾红袖:因为红袖现在并没有受伤,她和红袖要活命,只有先杀掉一头狼才可以。

映舒并没有立时出剑,而是等狼扑到了近前时,她才狠狠的挺剑刺了过去:狼再想躲已经太晚了,那一剑便自它的咽喉穿过。

不过它的利爪还是伤到了映舒的肩膀,不是很重却也不轻了。

另外两头狼却没有放弃,反而扑得更凶更猛:虽然死了一头狠,但是对方也伤到了;那血腥气刺激了它们。

两头狼应付起来并没有轻松多少,红袖知道映舒的伤口长时间流血是不行的,再这样下去只流血也能让映舒很快的虚弱下去。

红袖终于也行了险招,她在一头狼扑过来时,先甩了一个石子击向另外一头狼,助映舒击退它的同时轻喝:“蹲下!”

她喝出的同时,长剑向天空举了起来。那一头狼已经扑到了眼前,只是红袖主仆都蹲下了,所以它并没有伤到人,反而被红袖的长剑划开了肚皮。

它临死前的挣扎却伤到了红袖的后肩部分,硬生生的扯下了她的一块肉。

另外一头狼立在不远处,用绿幽幽的眼睛看着红袖主仆;红袖主仆举起长剑来,也是冷冷的盯着它;终于,狼转身离开了。它知道凭自己是不可能杀得掉眼前的猎物。

红袖主仆直到那狼走了盏茶功夫,这才坐倒在地上收拾伤口。

收拾完伤口时,天色还没有放亮。红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狼:“剥下皮来,带着我们原来的兽皮,离开这里。”

映舒愣了愣:“去哪里?我们的伤……”

“去封川郡。”红袖看了看山外:“这大山我们一定要离开,这两头狼尸只要被那些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便会暴露;而我们也无力挖个大坑埋尸,也没有那个时间。”

“而且我担心逃到山外围的并不是三头狼,再遇上什么猛兽,我们无法应对;而现在,已经无人能认出我们来了;除非我们自报家门,眼下我们看起来,和猎户差不多。”

“女猎户?”映舒苦笑,这世上哪里有女猎户呢。就算是有,也只能打些小兔子之类的,也不可能杀得死狼。

“不是女猎户,而是两个男猎户。”红袖微笑起来:“我们换成男子装扮,加上我们被伤所伤的伤痕,加上这些兽皮,很容易就能混入城中。”

映舒听明白之后点头,把狼收拾完之后,红袖辩认了一下方向,和映舒向着有人家的方向而去。

她们需要寻两身男子的衣服,也只能再去做一回贼了。

不过这一次她们运气不错,在途中遇上了一座猎户们所建,用来在山中长时间打猎暂时休息的房屋;里面便有几身破旧的男子衣服。

红袖和映舒找两身比较短小的衣衫换上,又把头发重新梳了一下;再把屋里收拾一番,免得被人看出这里有人来过。在天色微亮之时,红袖和映舒终于下山向封川郡而去。

就在红袖和映舒在晌午时分到达城门时,山中的暗卫们发现了死掉的狼:已经被其它的野兽啃咬过,不过那狼身上的伤痕还能辩认出来。

暗卫们的脸都绿了,原来他们要寻找的人,一直就在山中,就在他们的背后!暗卫们立时又展开了搜寻,这一次他们不再往深山里去找了。

只是在当天的下午,皇帝的调令也到了:让他们立时回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边关大军压境,皇帝现在需要大量的暗卫们出去随军。

暗卫们撤走不多时,沈妙歌等人便赶到了大山脚下;而此时,红袖和映舒二人已经进了城。

红袖和映舒把兽皮卖掉了,尤其是两张狼皮卖得价钱不错:如果不是伤痕太大,价钱还可以翻倍的。

卖掉兽皮所得已经得极为不错,红袖和映舒又把原本带在身上的银票兑出一些来,在城中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

红袖和映舒当然也去买了伤药来把伤口重新收拾了一番,主仆二人的打算是养一养伤,便再寻地保要个官凭路引,去寻沈妙歌等人。

城中并没有一个人怀疑红袖主仆,她们终于安下心来养伤,深居简出并不出去招摇;可是红袖放下心来两天左右,便开始呕吐不止。

红袖和映舒主仆都有些呆住了,她们相对默视良久之后,映舒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去寻大夫了。

大夫来了诊完脉之后,说了一句让红袖主仆不知道是喜是悲的话:尊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喜了;还有就是要多滋补,因为血气大亏这胎要保住一定要仔细小心等等。

接下来叮嘱了一大番话,不让红袖走动太多,不让红袖生气恼怒……等等,开了安胎与养血的药之后,大夫走了。

红袖和映舒面对面的坐着,可是谁也没有说话。

有喜了,这个孩子却来得这么不巧:要保胎,便不能离开封川郡——走动都不成,何况是骑马了。

这个孩子不要了!红袖也只是转了转这个念头:因为就算是不要这个孩子了,小产之后也是需要静养的,一样不能立时离开封川郡。

虽然牵挂着沈妙歌等人,但是红袖主仆只能重新打算,开始准备在封川郡生活一段时间,等胎坐实之后,再买一马车上路了。

这法子当然不是很好,只是眼下也只能如此;于是红袖和映舒这对主仆不再做兄弟,而是成了夫妻,而且在左邻右舍那里,成了私奔外逃的小夫妻;不过没有什么凭证,只是大家的猜测,倒也没有人去报官什么的。

当然了,无冤无仇的,老百姓们也不会做这等无聊的事情。

红袖和映舒都不敢买小丫头过来服侍,外出采办等一切琐事,都由映舒一个人担下了;虽然映舒这个小丈夫外出时,背后总有三姑六婆指指点点,但是她脸上狰狞的伤疤让众人都不敢当面说什么。

夜色降临时,红袖总会看着天空的星星发呆:妙歌,你倒底在哪里?能不能寻到我和映舒呢?

第15章 离开

廉亲王回去了,因为又过去了近两个月,却依然没有寻到红袖;而岛上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不得不回去。

沈妙歌却执意不回去,他现在是一脸的大胡子,在这两个月中他们是在野外度过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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