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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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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认得，那是刘书云一直戴在身上从不离身的，怕是家传的宝贝。这哪里还算是小心意？分明太过贵重了，她推脱着不肯要，刘书云把脸一板，道：“你不要，怕是嫌这东西不吉利？”
怀恩一怔，想到她的身世，知她是想歪了。忙道：“姐姐说得哪里话。我只是想着这是你们刘家的家传之宝。我总不好收的。还是姐姐戴着妥贴些，我可没有半分嫌弃之意啊。”
刘书云将玉坠重新放回怀恩的手中，蜷上她的掌心，有些感伤道：“若真不嫌弃，就收下它吧。当若他日姐姐不在了，也好有个念想。”
“姐姐将来不过比我早出宫几年，还怕我寻不到你吗？或是姐姐打算出了宫就嫁人，搬到让我寻不到的地方去？”怀恩想冲淡那份感伤，调侃道。
刘书云被她一闹，红着脸啐了她一口，丢下她出去了。
怀恩敛了笑容，目光落在那张礼单上……
“怀恩，太皇太后宣你过去。”一个小宫女掀帘叫她。
“好，马上就来。”怀恩下了软榻，趿了鞋子便往外跑，少顷，又折了回来，将那张礼单折好，塞进了怀中。
“知道是什么事吗？”怀恩一边快步奔走，一边回头问那小宫女。
“不知道。哦，对了，六王爷来了，正陪着太皇太后说着话呢。”小宫女紧跟着怀恩，手中端着一盅些泡好的粟米粒儿。
怀恩见到，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不知她拿来做什么。
正想着，候在大殿门口的宫女见着怀恩来了，忙帮她掀起帘子，刚走进去，恰好听到太皇太后笑道：“你这个猴儿，就知道你不会凭白弄来这个，说吧，又想要什么赏？”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73章】 及笄（1）
【第073章】 及笄（1）
见怀恩进殿，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招手道：“快来看看，这是安阳王孝敬哀家的。”
怀恩脸上堆起笑容，各自见了礼，看到临窗的檀木桌上放着一个大鸟笼，里面装的是一只鹦鹉。
“好漂亮的鹦鹉啊！”
君天恒正从那个宫女手中接过那盅栗米粒儿，听怀恩赞道，便笑道：“可不是，这个可是本王派人找了好久的。今儿个一早得了，便送过来。你过来看看。”
怀恩转身看向太皇太后，见其点头，这才往桌子这边过去。
“你将这个喂它，再唤它出声。”君天恒将栗米粒儿递到她手中。
怀恩喂着它吃了一些，逗弄道：“你好，你好。。。。。。”反复叫了三四次，也不见它开口。不免有些懊恼，嘟起了小嘴儿，模样可爱至极。
君天恒暖暖的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真希望她能天天如这般快乐。
太皇太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了一会儿，微笑道：“怀恩啊，哀家见你喜欢这鸟儿，不如也由你养了吧。好生调教着说几句话，再给哀家拿过来看看。”
怀恩一听这鸟儿归她养了，心下雀跃，笑道：“是，奴婢遵旨。”
君天恒伺机道：“刚才皇祖母问孙儿讨什么赏，不知此时还做不做数？”
太皇太后了然地一笑，就知道他不会没由来地送鹦鹉过来，道：“当然做数。你且说说看？”
君天恒看了一眼正在逗弄鸟儿的怀恩，撩袍跪下，求道：“孙儿想向您讨个旨。孙儿想要怀恩明天陪孙儿一天。不知您可舍得？”
话一出口，殿内俱是一怔。谁都没想到安阳王提的竟是这个。
太皇太后看向怀恩，见她的脸上全然是意外之色，知她之前并不知情。心下略慰，淡淡道：“哀家的身边人你也敢打主意？你可知，你若带着她出宫，可就是坏了她的名声？”
君天恒面上一凛，正色道：“孙儿知道。孙儿来之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安阳王？”怀恩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上次不是已经对他说得很明白了吗？怎么此时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皇太后点点头，和颜悦色道：“怀恩，明儿个是你及笄的正日子。哀家就准你不用伺候了。晚上宫门关闭之前要记得回宫。”
“太皇太后，奴婢不。。。。。。。”怀恩急道。
“好了，不必说了。”太皇太后摆摆手，对君天恒唬道：“记得将她好好地给哀家送回来。”
君天恒笑嘻嘻地嗑了一个头，点头应下。
怀恩服侍太皇太后用完晚膳，被单独留下来说话。
“怀恩，你可有话要对哀家说？现在只有你我两人，哀家想听听你的真心话。”太皇太后无声无息地叹口气道。
怀恩愁云微拢，道：“太皇太后这样说，可是为得哪一桩？”
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看着她，眼角爬上笑意，道：“自是有一桩说一桩。”这孩子懂事得让人疼惜。
怀恩慢慢跪下，在太皇太后略为惊诧的目光中，将怀中的礼单掏出，递给她，道：“这是奴婢收到礼品的礼单。”
她接过礼单，就着灯光近前看了看，心下有些惊讶，之前她有听闻怀恩收礼的事情，只想着宫女之间的往来也未往心里去。可今日仔细一瞧这礼单上，不仅仅有宫女连那皇帝的嫔妃也在其中，除去皇后外，竟一个也没落下。半晌，她幽幽问道：“你的意思？”
怀恩肃然着：“奴婢身份低微，收不得这些礼。只是碍着各宫娘娘的情意，奴婢也不好回绝。可奴婢知道，一旦收了这礼，奴婢从此便不是个逍遥人。怕是要背负的东西太多，更怕那些有心人借此为已争宠，扰了慈安宫的安宁。奴婢不想心有所累，奴婢只想着一心一意伺候太皇太后。”
怀恩说的话句句在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收到这么多的礼品，不过是看在她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原故。难得她有样的心思，将问题看得那么透彻。想来当年景仁帝将她留在御前伺候，还是有些道理的。
想到这儿，太皇太后感慨道：“难得你有这样玲珑心思。只是如今礼都已经收了，又不能退回，难不成要哀家替你收着？”
怀恩见她想得与自己一样通透，微微一笑道：“这礼倒不必由您收着。这后~宫之主是皇后娘娘。应由她收着才对。”
“可以什么样的理由收下呢？”想到皇后，太皇太后觉得怀恩的提议不错。
“奴婢看了礼单，礼品都不算贵重，倒是符合宫女的身份。就说奴婢自愿交出所有礼品，用于奖励那些有功德的宫女。若是哪个宫女做得好，就将这礼品送出去就是了。也让受礼的宫女感受到各宫娘娘的恩德。”
“只是这样做，不觉得天家的奖赏太过单簿、敷衍了吗？还要由一个宫女的笄礼做赏。不好，不好。”太皇太后摆摆手道。
“那就再加赏一些御赐之物便是。奴婢觉得这是最好的脱身办法了。”怀恩轻皱了眉心。
太后微微沉吟。在这片刻的寂静里，怀恩悄悄留意她的神情。这位昔日先帝之妃，排万难而走至今日，多年宫廷生涯赋予她的智谋与心机并没有完全消退，在她力有所及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看顾着这个后~宫。偶尔出的一记狠招儿，叫人不寒而栗。
太皇太后瞅着她，缓缓道：“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就由哀家来办吧。”她将礼单收到一只玉匣内，拉过怀恩的手，缓了神色道：“还有一桩呢？哀家看这安阳王对你的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怀恩立刻屏息，神情自然道：“奴婢还是愿意在您跟前伺候。安阳王，奴婢高攀不起。”
太皇太后瞅着她不象是在矫情，微微颔首，“即是这样，那明**便是奉旨出宫，为哀家置办一些什物回来。等下，哀家叫人告诉你买些什么回来。”
怀恩感念着太皇太后为着自己的清誉着想，奉太皇太后的旨意出宫与安阳王求旨出宫的性质截然不同。
她对着太皇太后重重地嗑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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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73章】 及笄（2）
【第073章】 及笄（2）
翌日一早，怀恩就被刘书云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昨晚她睡得并不踏实，断断续续地做着些奇怪的梦。梦中却总有一头雪白毛皮的狼，眼神烔烔地盯着她看。那神情没有恶意，却有着极大的悲伤。悲伤的眼睛？怀恩回想着。。。。。。不期与那日她昏死前所看到的那双苦楚的眼睛吻合。真是可笑，怎么会想到他。她使劲儿甩了甩头。
“怎么了？”刘书云看到有些怀恩发呆，今日及笄，太皇太后准她给怀恩办完笄礼再回去伺候，后见她没事儿，才放心。又吩咐小宫女道：“快帮她梳洗打扮一下。别错过了时辰。”
新衣服做好送来了，色彩明丽。怀恩摸着有几分爱不释手。这料子轻盈华贵，是庄太妃半个月前差人送过来，由尚衣局赶做的。想她终日足不出户，闭门理佛。却还在记挂着她，怀恩莫名地感动着。
刘书云指挥着小宫女，又亲自监督着她梳洗打扮。怀恩穿上那件桃红色的礼服，然后坐下来，由刘书云亲自为她装扮。
这时，有宫女在门外禀道，“陵旭王爷差人送笄礼了。”
“什么？”怀恩猛地回头，正在为她画眉的刘书云眉笔一划，画到了她的脸上，刘书云气说：“快别动了，都画花了。”
一边伺候着的小宫女，忙说：“姐姐快别动，我帮你看一下吧。”
怀恩见刘书云板着脸，只得点头重新坐好。扑粉抹红，戴上首饰。最后一帮人七手八脚给她整理好衣服，这才勉强告一段落。
怀恩还没来得及看镜子，就被众人拥了出去。秋水居里已经站满了人，大都是平时亲近的宫女。
中间站着两个年纪稍大的宫女，怀恩定盯一看，原是初入宫时训育司的掌伺姑姑，还有专教宫规的林姑姑。
这两人是由太皇太后亲自安排过来的。掌伺姑姑致辞，然后仪式正式开始。
由刘书云陪着走进院中间，开始了一长串行礼，下跪、解头、梳头的动作。
林姑姑为她梳完头，把梳子放到席子旁边。怀恩还以为完了，兴奋地抬起头来。一旁的刘书云手疾眼快地又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
掌伺姑姑走了过来，在一旁净了个手，带着她转了一个方向，有小宫女奉上罗帕和发笄。这时，掌伺姑姑高声吟诵祝辞：“令月吉辰，乃申而服。弃尔幼志……”
说完，掌伺姑姑上前为她加笄。
笄礼毕。
刘书云将她扶起来，命小宫女送她回房换衣。不一会儿，刘书云进了屋，“姐姐，他们都走了？”怀恩往嘴里塞着糕点。
刘书云看着她的吃相，摇摇头，伸手用帕子擦了她嘴角的糕点渣子，道：“嗯，都散了。我私下又给了掌伺姑姑银子。”
这笄礼若是在宫外世家里办的话，之后还要宴请。但这里毕竟是皇宫，她不过是一个宫女，太皇太后已给了怀恩极大的恩典与体面，不可能再有宴请之说了。怀恩点头，又道：“林姑姑呢？”
刘书云笑道：“林姑姑是什么样的人？岂能与别人相比。你若真给了她银子，她定会以为你看不起她。再也不会理你了。”
怀恩笑笑，确实如此。林姑姑的出身不比寻常宫女，又一向清高。给了她银子，反而是辱没了她。
这时，有两个小宫女搬了一只木箱进来。箱上粘着陵旭王府的大印的封条。怀恩打开箱子一看，笑了。果然不出所料，君天倚又是送着一大箱的书籍。
“入礼单吗？”刘书云翻了翻书，发现大部分是医书。
“不必了。”礼单已经在太皇太后那里，刘书云还不知道这件事。
“嗯，那我过去太皇太后那边儿了。记得出宫后早些回来。翠莲应该是晚膳时过来。别错过了。”刘书云絮絮叨叨地说着，仍把她当成小孩子般照顾。
“知道了，姐姐。你就放心吧。”怀恩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推出了房。
这时，有小宫女来报，安阳王已来人在院外候着了。
少顷，再见到君天恒时，已是在宫外的一辆马车里。马车徐徐离开宫门，向着京城繁华之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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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门外。
福顺听着小太监的回禀，有些忧心地看了一眼御书房。
福顺点头，叮嘱道：“此事莫要向外声张。”
小太监神色凛然，频频点头。
君天凌下了早朝，便回御书房继续在宣纸上写字。一张又一张。。。。。。福顺看了眼堆在一旁，动也没动的奏折。。。。。。今晚过后，明天开始皇上可要大忙了。
“有什么事？”君天凌放下笔，甩了甩写得有些酸胀的手臂。对着站在身边神色不定的福顺询问道。
额。。。。。。福顺沉吟了一会儿，向上一步道：“皇上，刚才有人报，怀恩出了宫门上了一辆马车。守门的人说，给的是太皇太后牌子，可领她出宫的是安阳王的奴才。”
君天凌的动作一顿，眼睛眯了眯，“看清楚马车上坐的什么人了吗？”
福顺小心回道：“说是安阳王。”
他见君天凌不语，又道：“奴才已经着人悄悄地跟着了。”
君天凌回头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就你多事。朕有说过要你派人跟着了吗？”
福顺立刻跪了下来，颤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君天凌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责怪于他。毕竟自己也想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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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一家豪华的酒馆前停了下来。
掌柜领着一众人等早已候在门口，亲自上前扶了安阳王下马车，待要再去扶怀恩时，却被安阳王冷冷地目光吓着了。讪讪地退回手，对着店小二骂道：“傻愣着做甚？还不快去给王爷领路。”又陪笑道：“小人已经给王爷留下了上等的包间，就在二楼。”
君天恒扶着怀恩下车，并不理会掌柜超乎寻常的热情，跟着小二上了二楼。
掌柜看着怀恩穿着的衣饰，暗道，不知是哪家的贵女，瞧瞧这通身的气派，必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
两人坐下，侍卫与随侍的奴才都立在门外守着。不一会儿，便上了热气腾腾的酒菜。
“你早就定好了？”怀恩并未见他点菜，再回想掌柜的态度。想来是君天恒早就定好的。
君天恒微微一笑，“快趁热吃，早上办笄礼，一定是没吃饭。”
怀恩举筷，发现满桌的菜大部分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看来君天恒为这次出宫，是做足了功课。
怀恩的眼眶有点湿，幸好腾腾地热气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她吸了吸鼻子，慢慢地将菜放进嘴里，嗯，味道很不错。
“快点吃，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君天恒催促道。
“去哪儿？我还要去置办一些什物回去。这次是奉了太皇太后旨意出宫的。”
“小安子。”君天恒冲门道喊道，门应声而开。“把清单拿着，按上面写的一一置办好。”
小安子对着怀恩嘻嘻一笑，点头应下。
“这下总行了吧？”君天恒眼中闪动着揶揄。
怀恩正待开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君天恒心下有些气恼被人打扰，不等说话，门已被推开。见到来人，两人不由得一怔，而身旁的怀恩更为诧异，喃喃道：“大人。。。。。。”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73章】 及笄（3）
【第073章】 及笄（3）
姬凉身袭藏青儒衫走了进来，泰然自若地与君天恒见过礼，淡笑道：“王爷对恩儿倒是爱重啊。”
君天恒知他是怀恩的师父，见他如此说，脸上一红。神色不太自然，姬凉笑笑，对怀恩道：“恩儿，今日及笄。为师碍着男子身份不易进得后~宫。听闻，你今日出宫，为师便寻到此处。”
他说得倒是毫无隐瞒。
“大人，坐下说话吧。”怀恩客气相让。
君天恒有些奇怪两人的称呼，明明是师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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