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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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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颜也不遑多让,当即喝下一杯酒,“今日多谢妹妹替我解围了。”
江轻竹摆摆手,“即便我不出手,向姐姐你这等人,定也可以全身而退。我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无趣,看样子这局设了还不只一次。那宋姑娘一贯地倔强冷傲,定是被她们用话堵得跳下了水去捡球。我以前听爹说,后宫时常有人用各种方法给新人下马威,今个儿算是见着了。”
10、夜醉 。。。
苏洛颜点了点头,说:“我当时不过是轻轻一碰,我想宋姑娘也不可能真是赌气乱抛。”
“秘密啊,就在这。”江轻竹扬了扬手中的花球,指着球上的一根突起的针,说“你方才要接的时候,不知是谁放出的一根针,就把球弹了出去。我猜那日宋姑娘定是说不是她故意扔掉的,又被众人讥诮,她为证明自己清白,一气之下就跳水捞球了。”
“后宫倾轧难免存在,宋姑娘虽是冷面冷心,却是直肠子一个。”苏洛颜理了理云鬓。
江轻竹眯着眼了看球上的针,说:“倘若你当时没有去抛球,而是球落地了,你去捡球碰到了这根针,我怕后果会更严重。”
苏洛颜盯着那根针,只叹道:“不知是谁放的此针,有此手法。”
“有可能是任何一位娘娘,也有可能是站在一旁的宫女,甚至可能是对岸的人。”江轻竹撅了撅小嘴,“不过嘛,这个球现在归我了,我回去研究研究。现在,我们不要管这些事,我们要好好喝酒喝酒。”
二人兴致一来,倒喝了许多酒,两名女子皆是巾帼不让须眉,酒量甚好,喝到月值中天,江轻竹见苏洛颜倚亭望月,虽带笑颜却隐着无限心事,便劝道,“姐姐,明日恐还有不少应酬,今晚还是少喝些吧。” “你们都活在今朝,只有不醉才感觉自己活在此刻,而我只有醉了,才能觉得自己还活在此间,今夕是何夕。”这番话说得甚是哀凉,江轻竹一时无言以对,亦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原本是想规规矩矩走着父亲安排的路线,进宫,抛下自己的感情,做一个假面人,却忽起风波,此刻的自己已犹如天上的纸鸢,独自被放逐在了天际。每一个都来恭喜她,将成为了夜王唯一的王妃,却没有人来问她愿不愿意嫁,喜不喜欢他。自己同这被抛来抛去的花球又有何不同呢?若外界有人掷来一根针,便能将她重重地甩出去。
苏洛颜见她面有郁悒之色,但江轻竹并不是夏依依那般足不出户的小女子,当下不劝她,便是一杯一杯地陪着她喝酒,饮到后来,连她自己也觉得快醉了,说:“妹妹,我在这宫中极少遇见能说得下话的人,妹妹你算头一个。可惜啊,我并不能真做你的姐姐。”
江轻竹醉颜微酡,“姐姐你莫笑我没志气,我只希望我同家里人都能喜乐安康,只希望天下太平。”她正说着,宫里打更的时间似乎到了,远处传来两长一短的打更声。
“妹妹,你出生于富贵之家,衣食无忧,千金之躯,这等愿望岂不是很容易实现?”
江轻竹似真醉了,摇了摇手指,道:“姐姐,你莫骗我。你是聪明人,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很可能一下就变了
10、夜醉 。。。
。”她说完便伏了下来。
“江妹妹?江妹妹?”
苏洛颜轻轻唤了几声,却不见她应答,心道她一个小姑娘许是真的醉了。方想唤人送她回去,却看见一个青衣老宫人正提着打更的更锣向她走来,那老人戴着厚毡帽,头低低地,走路看上去像是宫里每一个寻常的卑躬屈膝的老太监。
苏洛颜迎了上去,老太监看了伏在亭间岸台上的江轻竹一眼,示意她走到假山背后来,老宫人低低地说:“大小姐,你今日有些放纵了。”
“是啊,我喝醉了,所以有些放纵了。”
“大小姐,你没有醉。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何伯伯,我懂。”
“你还是叫我何公公吧,当年……她也是这么唤我的。”何公公看上去大致五十余岁,但连眼神都已浑浊了,脸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声音更显得苍老,比同龄人看上去约莫老了十岁,“大小姐,后宫之中,最忌的便是投入感情,不论是男女之间,还是女人之间。”
苏洛颜敛了笑意,道:“我明白,只是江姑娘同我已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了。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无辜之人,只希望你们这盘棋不要下得太大,不要再生灵涂炭。”
何公公慢慢地说道:“夜王妃啊,倒是可以成为一颗好棋子。”
“我不想伤害她。”
何公公去跟没听见似的,便打着更锣继续慢悠悠地走了。苏洛颜低低地叹了口气,一回头,亭中去已经没了江轻竹的人影,苏洛颜的心猛然漏了几拍,连喊了几声:“江妹妹,江妹妹。”
回答她的只有冬夜里呼呼的风声,一下把她的酒意给吹醒了。而一张纸条也被这一阵风给吹了起来,叮——一声被钉在了亭柱上,钉住纸条的正是江轻竹把玩的那根针。苏洛颜忙伸手抓住,只见是一小张宣纸,上面赫然印着长平宫的朱砂印。这鲜红的朱砂印既像是在让她小心,又像是在警告她。她蓦然觉得,当初她进宫之时,是把后宫这一池水想得太浅了。
“喂,你放下我。”江轻竹很不满现在被人用一种很不雅的姿态驮在肩上,就像一个货物一样。
那人却好似没听见她的嘟囔一般,扛着她足尖一点,一下就上了翩然亭西侧的宫殿顶上。夜色沉沉,没有半点月光,江轻竹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从他宽厚的肩膀感觉出是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
“唔,好了好了。哎不就是飞上来么?我也会我也会,不用劳驾这位大侠。”她很想抗议说她现在的位置很不舒服,对方好似了然一般把她放了下来,抱在胸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还想抗议什么,却居高临下看见了苏洛颜和老太监的一幕。
“唉。”江
10、夜醉 。。。
轻竹低低叹了口气,她知道苏洛颜定是来头不小,但却没想到和宫里的人都有挂钩,而时至今日,却仍看不出苏洛颜究竟是为何而来。想到苏洛颜方才饮酒时的无奈,也许和她一样,同是宫廷寂寞人吧。
“他们散了,你可以放开我了。”江轻竹将捂在她唇上的那双手给掰了下来。却见那人将她手中的花球上的针拔了出来又附上一张纸,轻轻一扬,便疾飞向翩然亭。而双手却又搂住了她,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管你是宫中的何方神圣,你这是轻薄王妃。”江轻竹原想说是相府小姐,后来觉得也许分量不够,便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哦?你不是还没嫁么?”
11
11、酒醒 。。。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说要肉。于是作者给了肉。只是不是人肉。是猪肉……默……我总觉得本章长得像番外~
这声音江轻竹很熟悉,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还没嫁给我么?怎么就是王妃了。”抱着江轻竹的人正是夜王,“满身酒味的女人不太好闻啊。”
江轻竹想扭过头来看他,却被他用手扶住脑袋,无法扭过去,她不满地抗议道:“夜王殿下,你每次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挺大。您不知道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么?”
“所以我阻止你转过来看我啊。”他懒懒地说,但却仍不放手,“宫里的夜色这么深沉,你又怎能看见谁是谁呢。”
江轻竹想到了方才的一幕,沉默了良久。她可以感觉到他怀里温热的男子气息,在这寒冷的冬夜给她传来的浅浅的暖意,“她也算待我一片诚意了。你方才扔过去的是什么?”
“来自长平宫的警告。”天上的乌云将最后一点的月光都遮住,他像是要融入了这夜色里一般,“我的人,谁也动不得。”
“谁是你的人了?”江轻竹颇为不满这个称呼。
但却遭来了一声讥诮,“咦?我有说是你么?不过看来你没喝醉嘛。”
“人偶尔总是要糊涂些才好。比如现在,如果我很清醒,一定会打你。”她挣扎了半天,见反抗无效,干脆就倚他为枕,眯起了眼睛,也许她真有些醉了。
“你也依旧是防着她的。”
“不,我不是为了防她。只是每个喝酒的人总有些伤心事,我伤心的时候就想独自伤心。”她也不知为何,把话原原本本地吐露了出来。
“那看来是我打扰了你独自伤心。”
“怎么每次我都能遇见你呢?夜王殿下,你该不会跟踪我吧。”
“因为你总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她的发丝擦过他颈间,他微微觉得有些痒,“最近我时常听见宫里有两长一短的更锣声,而每次这更锣声响过后,这宫里总有些异常。”
“别……我听到太多秘密了,这个你可别再告诉我了。”江轻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她打了个呵欠,决定不再想那么多,嗯,反正有个挺温暖的枕头。“夜王殿下,你可不可以换个姿势……嗯……这样比较舒服。”
夜王见她果真沉沉睡去,哭笑不得。而天上的云此刻又慢慢地散去,月华洒在她秀美的小脸上,酒后脸上的一抹红云更显得娇美可人,夜王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低低地叹了口气。
“你醒醒……你看……月亮出来了。”他说的是唤醒的话,但声音却很是轻柔,生怕把她吵醒。
江轻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精致的闺阁小床上,而是在一张宽大华贵的楠木床上,她的太阳穴隐隐有些疼痛,连窗
11、酒醒 。。。
外的阳光都显得有些刺眼,而更刺眼的是她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书,见她醒来,正微笑地看着她。
江轻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缩回被子里,顺便把头也埋起来,内心开始不断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埋起来我也看得见你。”
“你……你……你出去,我要更衣。”
“你全身衣服都穿着,不用更衣。”
“我……我……我就是不想看见你嘛。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呆在女孩子的房间呢。”
“这里是我的房间。”
“扑——”江轻竹把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放了下来,发现夜王已坐在床边,更是吓了她一大跳,“你……你你……要做什么?”
“昨晚你把我的床占了,现在你醒了,本王要睡觉。”
听他这么说,江轻竹忽觉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殿下您怎么不上早朝。”
“本王已经上完早朝回来了。”
江轻竹望着窗外那大大的好像在嘲笑她的太阳,脸不禁红了,嗫嚅道:“我昨晚有对你说什么么?”
“我想想。”夜王做出一副费神思考的样子,诡秘一笑,道:“有,你同我说‘夜王殿下,你可不可以换个姿势……这样比较舒服。’”
此话一出,江轻竹只觉脑袋里嗡地一声面红耳赤,连脖颈都粉晕了,半晌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记—得—了。”
夜王斜倚在床栏上,神情似笑非笑,懒懒地说:“要我现在帮你记起来么?”
江轻竹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外界传言的那个冷淡严肃的夜王分明都是流言流言!她霍——地一下站起来,道:“我走了。”
“你现在从长平宫走出去,你昨晚在此留宿的事可一下就广为人知了。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不过昨晚我可是费了点劲,把一只醉猫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来的。啊,连外面的院子里可是人来人往的,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离开房间。”夜王打了个呵欠,说:“本王困了。江小姐请自便。”说罢便和衣躺下,像是真的倦了。
江轻竹不知是该往外迈出去还是不该迈,还未出嫁就在未婚夫家过夜?在宫中宿醉不归?她想了想又猫着身子回来了,小小声地说道:“夜王殿下,既然您能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来,也一定能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昨晚是小女子不对……”她说到后面声如蚊蚋,越发觉得说不下去。
而夜王却像真的快睡着了似的,嗯嗯了几声。
“殿下……您不是真的睡着了吧?”
“嗯,真睡着了。”
“骗人,你分明还在和我说话。我要回家。”
“等我睡醒
11、酒醒 。。。
了再想办法。”
江轻竹见他果是一脸倦意,心想昨晚许真是因为自己,而一夜未睡,当下心中不免有些愧意,便轻轻道:“好吧。”
“桌上有糕点瓜果,你可以先吃点。”夜王闭着眼睛说道。
江轻竹见他果是睡下了,闲得无趣便在房间里四处转转,她原以为夜王常年征战,房间应是武人布局,却不想这卧室看过去更像个书房,兵书、史书到各类杂书都有,竟然还有个钓竿。这夜王和朝中传言很不同嘛。她看向他,是一张煞是好看的侧脸,鬓若刀裁,也许正是那分明的棱角和平日里的眼神给人以冷淡之感吧,但他睡下时看过去却是张英俊甚而带着点儒雅的年轻人的脸。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江轻竹坐在床榻,忍不住轻轻发了声感叹。“还真睡着了。如果我是个刺客,你就死了一百次了。”她语音未必,却见夜王握住了她的手,口中还喃喃道:“嗯,这个姿势比较舒服。”
“你……你……你果然在装睡。”江轻竹刚想挣脱他的手,指责他,却发现力道远不如他的大,只能“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而夜王回应给她的却是绵长且均匀缓慢的呼吸声。
而掌心却可以感受到他传来的温度,犹如在这冬日里从窗外照进的阳光一般,江轻竹眯了眯眼,不知是否是酒醒后无力,她觉得自己也困了。
也许,以后自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吧。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相敬如宾不相睹,而少女时期的梦想呀,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爹和娘以前总是同她说,女人呀,一辈子嫁个待你不错的人,保你衣食无忧便好了,尤其你是江家的大小姐,更不能去选择,去任性。只有她的二哥哥同她说,三妹妹你以后一定要找个喜欢的人嫁了呀,三妹妹江家的重任我就担了,你以后只要开心地活着就好……可惜,很多事,连她的二哥哥也是无能为力的……但此刻,她只想睡去,在这还算温暖安宁的地方。
待她醒来时,发现她又要上演一翻中午上演过的闹剧,而且更为严重,因为这回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以及其不雅观的姿势趴在夜王的身上,脸靠在他的脖颈间,而夜王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早已红云密布的小脸说道:“如果你想搂住我睡觉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不过这个姿势,本王很不舒服……”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睡神吗?”夜王摸了摸下巴,又戏谑道:“莫非你……”
他话没说完,已经被江轻竹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口,“不是不是不是,无论如何总而言之……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咳咳……江大小姐……我知道了……麻烦你…
11、酒醒 。。。
…能不能……先从我身上爬起来……有点沉……”
江轻竹方才是用尽全身力道想捂住他,却没想已经把他当作了用力的支点。她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站到了一旁。
夜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来,见她用双手捂住眼睛,柔声道:“走吧。”
“就这么出去么?你方才不是说院里人来人往么?”江轻竹见他一副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本王的院子里从来没有人。”
“你……”
“嗯,方才骗你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丝毫没有歉意,就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的事一般,且连气质也变得沉静内敛了起来。
江轻竹走出房门,只见花木扶疏的院子中间停着一个轿子,四下里果是无人。
“江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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