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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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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泉微笑点头。秦珂却把嘴一瞥。

“这茶可好?”周春晖瞥着秦珂,淡淡问道。

秦珂抿了一口,顿觉吼头一舒,清凉之意顿自肺腑而出,滋润全身:“好茶,真心是好!”她轻声赞叹。“这太平猴魁竟是我以往没尝过的好,什么原因?”她抬眼去看鸣泉。鸣泉只垂着眼皮,一语不发。

周春晖笑道:“原还当你是个挑嘴的丫头,竟也不过如此。这茶虽是好茶,而能烹出这种清爽醇厚的味道,却只有鸣泉小师傅一人。”说着,抬起明亮的黑瞳:“我今日来,便就是为着讨这杯茶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秦珂不以为然的看她。

“是水的缘故。”站在一旁的扶风笑眯眯的道:“素闻小师傅最善寻水,小姐这才屈尊来此。”

秦珂顿时一惊,原来如此。古有乾隆称量各地水源,量度水质品级之说,今日见了,才真真是信了。想起自己家明明经营茶园生意,竟一时没想到这个。只是她哪里能料到鸣泉被派日日担水,并不是委屈他劳作修行,只是因他天赋在此。

“小师傅怎么不尝尝?”周春晖见鸣泉只垂眸微笑,也不喝茶,便轻声问道。

“茶香扑鼻,已然神清气爽。”鸣泉笑道。

“果然风雅。”扶风微笑着在周春晖耳边轻语道。周小姐掩口而笑,白净的面庞上顿时生起两团红晕。

秦珂一股脑喝了三杯,竟觉得脚下发软,轻飘飘起来。刚一起身便晃了晃,幸而扶住一旁的花架,随即转过身来,笑嘻嘻道:“鸣泉,我以前真不知道醉茶是什么滋味,今天你让我长见识了!”

几人离开染水亭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周春晖带着丫鬟小厮和一众匠人离开枯禅寺,随后鸣泉发现袖管里的翠绿丝帕,顿时觉得不妥,转身将那东西交给秦珂。

“这不是周春晖包茶叶的帕子吗?你给我干嘛?”秦珂拎起帕子,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好香,是上好的龙脑。“看来这丫头喜欢龙脑香,真是金枝玉叶。”

鸣泉瞪了她一眼:“女孩之物,我留着何用?你问的好没道理。”

秦珂歪着嘴巴笑道:“哎呦,别不好意思啦。人家拿出皇帝御赐的杯子让你喝茶,你却不买账,真不开面儿。唉,我说,鸣泉。你就是一泡不开的方便面。”

“什么泡开泡不开,”鸣泉被秦珂气的脸色铁青:“御赐之物,他父亲都不许人随便动,周小姐竟然偷拿出来,我怎敢用。再说,那杯子名讳也有所不妥,不是出家人能用的东西。”

“名字?”秦珂转了转眼珠。“金风玉露?”随即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鸣泉小弟弟,有人春心动荡,你可真不解风情。”

鸣泉闻言狠狠瞪她,索性甩袖而去,任凭她怎么喊叫都不再回头。

秦珂望着鸣泉峻拔的身影忽然间有些失落。破囚大师说的没错,他早晚会长大,鸣泉迟早会变成成年男子。到那时候,她和他会不会形同陌路?他是僧人啊!

“鸣泉,别那么快长大好吗?”夕阳落在秦珂肩膀,温柔的成了一线淡淡的紫光。

鸣泉真的生气了,他觉得鼻子里呼出的都是热气,他被那热气烫到了。于是越发的焦躁不安。他气急败坏的去打身旁的树丛,却发觉手里还攥着那只犀角杯。那杯子是寺里的,定然是扶风懒得去取,直接在寺里找了这一只。可为她拿杯子的人真是大意,这只杯子是破囚禅师的。杯子本是一对,大师用的是其中的一只,另一只则久置不用。因杯底部遇热会显出金佛字样,故被称为双佛杯。秦珂是不知道的,这杯子是破囚禅师在昆仑山苦行时用深埋在冰川之下的一对百年犀角亲手磨制的,又经番邦异士精心细做而成,虽不华丽,却是佛缘深厚之物。她喝入口中的茶味清冽醇厚,又怎只是水的作用。想来禁不住苦笑:“痴三儿啊!”

秦珂一个人回到禅房,那一晚她都没有睡好,夜里下起雨来,淅沥沥,软绵绵。秦珂知道,雨季来了。

鸣泉生气的结果就是不再去打水了。秦珂在他禅房外叫唤了一上午,他就是不出来。秦珂索性爬上一旁的矮树,用石子扔在窗户上。一颗两颗还好,三颗四颗就要命了。窗纸被打成了蜂窝,鸣泉终于坐不住了,闪身出来,一脸的深仇大恨。

秦珂坐在树上嬉皮笑脸:“鸣泉小师傅,怎么生气啦!”

鸣泉仰着头,树叶上的雨水噼里啪啦落了他一身。他连躲带闪,指着秦珂道:“亏你还敢再来,昨日说的那些混话如今都忘了?”说着转身要回屋里,秦珂一着急,蹬着树干站起身来,谁料,雨水沾着树皮极是湿滑,她心里着急脚下便不稳,竟呲溜一声摔了下去。鸣泉顿时大惊,连忙张开双臂跑了过去。他脚下功夫到底还是快,秦珂稳稳当当落进他的怀中,可他除了担水哪里抱过什么人,这女孩身体软绵绵的,他顿时指头一松,秦珂哎呦一声,在青石砖地上摔出呱唧一声。

“死人鸣泉!”秦珂疼的嗷嗷直叫。

鸣泉顿时手忙脚乱:“可是摔痛了!都怪我不好!可你也不想想雨天树皮滑,怎说上去就上去了,若是摔出个好歹来,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秦珂一巴掌拍在他的光头上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鸣泉连连赔不是,只恨不得摔在自己身上一般,秦珂看了,倒也消了气。“好吧好吧,别再说了,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我便不怪你。”说着她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来。

“何事?”

“你如何知道哪里的水好?”秦珂是真的想不通。

鸣泉抓了抓脑袋:“这还不容易,靠尝。”

“尝?用舌头?”

“没错。”鸣泉俯下身子,一双清澈的眸子对准秦珂:“除了舌头,还能用什么?”

秦珂被他看的发晕,只能直愣愣的点头:“教教我。”

“这个教不来,除非你有一条‘太子舌’。”说罢,鸣泉眨眨眼,那样子得意得很。

“太子舌?”秦珂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前几日还不让我说本公主,今日你到来说太子舌,看我不毁了你这颠倒众生的脸蛋。”

鸣泉被她打痛,转身就往屋里钻,门还没关上,秦珂已经跟了进去,抓住他的胳膊扭来扭曲。许是痴三儿的身子太幼小,秦珂重生以后小孩脾气越发长了,竟真真像个六七岁的女童一般,毫无顾忌。

鸣泉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二人嬉闹了好久,直到有僧人偷望,这才连忙敛住声音,一本正经的对望着,片刻后,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女神苏芷卉

雨季来了,秦珂窗外的毛竹像披着雾霭的少女,被不眠不休的细雨洗刷的纤尘不染。从前秦珂是讨厌梅雨的,可重生之后的她,似乎性子也变了许多。许是这远古的时空里,随处飘渺的静好幽丽让她浮躁的灵魂得以生息,渐渐的,竟滋养出一种安于平淡的灵动。到把小时候学过的东西一一想起。秦珂是会写毛笔字的,字型也相当漂亮,她也略懂古琴,只是弹得不好。若说最爱的,到还是喝茶。尤其是父亲泡的茶。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叹了口气,这里虽然没什么不好,但不能见到父母亲,始终还是让人忧心忡忡。

秦珂正暗自伤神,鸣泉便来敲门了。见秦珂懒懒的,便问她可有油伞?秦珂一撅嘴巴:“哪里有那高级货。”

鸣泉想想也是,她孑然一身来到寺里,哪有随身之物:“那,这把伞你来用。”说着,他把怀中的伞塞给秦珂。

“嗯?我们要出去啊?”秦珂顿时来了精神。

鸣泉微笑点头:“带你去看一个人。”

“谁?”秦珂觉得他好神秘。

“别问了,跟我走就是。”说罢,鸣泉推门出去。雨不大,落在身上是一片凉意,秦珂望着他被打湿的肩膀,招呼他过来和她一起。鸣泉却只管笑着摇头。秦珂明白,现在接近正午,寺里僧人涌动,他这是怕被人看去,惹出非议。想了想,便也只好由着他了。

秦珂跟着鸣泉辗转朝大殿走去。却发现人越来越密。枯禅寺从未这般兴旺,至少秦珂从没见过。小厮丫头来来回回,端着各式用具,香炉蒸腾,瓜果飘香。随着丫头的环佩艳袂,把一段段丰盛的气息传入秦珂的鼻孔。

“怎么这么热闹?庙会呀?”

“当然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啦!”鸣泉笑眯眯的说。

秦珂跟着他藏身在大殿之后,只见一众锦衣华服的男女老少,如天人一般飘飘而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茶青色长袍的男子,那挺拔的身姿让秦珂一怔。

“苏文康!”她没想到,在潋滟的日光下,这男人的五官竟如此精致倜傥。他胸口的衣衽上绣着鸟兽纹,广袖迎风,露出里面一段月白的丝绸袖头。腰间坠着一枚碧色连环玉带扣,古铜色的流苏扶摇而动。“帅哥一枚哦!”

苏文康身旁依偎着一个穿绛红色长袍的薄唇女子,她面色苍白,头顶的螺钿饰物极少,眼底发青,双唇显出隐隐病色。一双纤手虚握着挡在唇前,不时便会沉重的咳嗽,身旁的丫头寸步不离的服侍着。

“这人是苏夫人??”秦珂轻声问道。

鸣泉点头:“苏家正是为苏夫人祈福而来。”

秦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那女的面无血色便知道她养尊处优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了,可怜可怜!她这病,是不能好的。”

鸣泉闻言一愣:“不许胡说,你到会瞧病了?”

秦珂刚想回敬他几句,却觉那人群中刺处一道艳光,一细弯眉的女子穿着烟霞色的深衣,同样的阔袖垂膝,行进之中,水红的内裙若隐若现,伴着一双艳粉色绣鞋,真真是要晃瞎了秦珂的眼睛。那女子眉细淡如烟中柳枝,一双眸子迷离如蒙着水汽的葡萄珠,眼白清澈,鼻尖莹润,双唇圆嘟嘟饱满出一团红润光泽。

“好美!只可惜是个妾。”秦珂撇嘴赞道。

“那女子叫柳珍儿,旁人都叫她珍娘,许多人第一次见了,都误以为她才是康家的嫡妻,为何你小小年纪一眼就识破她只是妾侍?”鸣泉不解的望着秦珂。

秦珂小声道:“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有一本书,叫《冰鉴》,专门教人相人的。它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藩。”见鸣泉面无表情,秦珂叹口气:“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是个非常成功的男人写的。他一生阅人无数,在相人上颇有心得。你看……”说着,她伸手一指:“珍娘相貌姣好,可惜头骨骨相不端。”

鸣泉歪着脑袋:“如何不端?”

“额头紧窄,发际线低垂。这就是天庭生的不够好。所谓骨相最重要就是头骨,而头骨中最重要的就是额头啦。”秦珂撇着嘴巴侃侃道。

鸣泉一拍脑门:“这个住持大师也说过的,只不过从前我没有留意这些。”

“嗨,难怪嘛,你除了空有一条‘太子舌’外,还有什么优点啊!”秦珂笑嘻嘻的说。

谁知,鸣泉的目光忽然间一缩,转头拍着秦珂的肩膀:“要你看的人来了!”

秦珂连忙转头望去,只见苏文康夫妇三人已经走入大殿,后面的人便是苏清尊,只见他一身赭红色长袍,发髻用一只白玉箍箍住,一双剑眉竟和苏文康生的一模一样。秦珂见是他,顿时气的啐了口口水:“呸呸,真晦气。好好的来看他做什么?”

“不是他,是他身后的人。”鸣泉轻声道。

秦珂顿时踮起脚尖,果然,苏清尊左顾右盼间,身后露出一抹樱色的剪影。秦珂眯起眼来,那女子十三四岁的样子,正垂着眸子缓缓而行。远远的,只见樱色的深衣曲裾缠绕,将腰身裹围的恰到好处。她始终未曾抬头,但那段旖旎窈窕的身子便足以成为那个顺那阳光之下最为耀目的景色了。秦珂禁不住赞叹:“好轻盈端庄的步子!”

鸣泉微笑:“是吧,她就是苏清尊的妹妹,苏三小姐,苏芷卉。”

偏巧这时,两只粉白的彩蝶翩然而过,擦着苏三小姐的云鬓缠绕而去。苏芷卉抬眸去望,那双春水般的眸子便划开了秦珂的视线。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着绵密的水珠,眼底飞出两片温丽的霞光。好娇艳的一个女儿!

“哇哦!”秦珂张开嘴巴:“乃们这个空间,美女如云哦!”

鸣泉想笑,却忍住道:“你不是会看相吗?这苏三小姐可是好面相?”

秦珂像只馋鱼的小猫,傻傻的望住款款而来的苏芷卉:“此人天庭地阁都是极好的,尤其是两眼下面的飞霞,将来必得佳儿哦。”

鸣泉笑嘻嘻:“那你何不自己去告诉她。”

秦珂忽然间转过身来,一张小脸嘟起来:“为嘛?我不去。”说罢,转身朝自己禅房走去。

鸣泉没想到她会忽然间不高兴,连忙跟过来:“怎么了?”

“你分明是看人家漂亮,百般的羡慕。哼,我才不上你当!要说你自己去说,你说了人家更相信,你不是和尚嘛,和尚算命都有一套。”

“胡言乱语。”鸣泉心里想笑,嘴上却极是严肃。“我佛弟子是不给人算命的。”

秦珂转身做了个鄙视的鬼脸,然后继续走她的路。鸣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几日前,我同你说过苏三小姐,你当时还不屑一顾。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让你跟她学学,你不是不了解咱们这个地方嘛,她就是咱们这里,女孩子的典范,名门淑媛哦。”

秦珂本来就心里莫名的不顺,又听他这么说,顿时狠声道:“嗯,你这和尚做的到真舒服,结交的都是名门大户,先是英气倜傥的周春辉,再是名门淑媛苏芷卉。告诉你,我就是一佃户的女儿,没兴趣结交这些人!”

鸣泉顿时觉得委屈:“不是你要赚钱,要结交富户的嘛,今日怎么又变了!”说着,竟也不快起来。

“别跟着我!”秦珂转身冲他吼道。

“我没跟着你!”鸣泉也大声道。

“你跟着了!你的禅房不在这边!”秦珂指着他的鼻子。

鸣泉顿时环顾四周,想来自己是气糊涂了:“你分明是看了苏三小姐相形见绌,才拿我来出气!”

“对呀!我就是自愧不如,我本来也是富二代,大小姐。不对,我是公主!”秦珂把嗓音提的很高:“可来到这里什么都变了,我成了佃户家的傻女儿!被恶少欺负,被千金小姐瞧不起!”说到这里,她竟哭了起来:“最讨厌的就是你,说什么不生分别之心,反倒整日里让我跟她们学,学什么呀?我又不是生在这个地方的人,将来也不知道会到哪里去!谁知道我心里的苦处……”

对视

鸣泉愣愣的望着秦珂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心痛难耐。好像有只手,猛然间伸进他的皮肉里,破开肋条,直接抓住心脏。他捂住胸口,禁不住汗流浃背。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感觉!秦珂的眼泪再次出现在眼前,她说的对,不生分别之心,可他竟暗地里希望把她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模样。罪过罪过!他转过身去,大雄宝殿的后身,香烟缭绕。

苏芷卉同哥哥苏清尊一同跪拜下去,清尊草草了事,站起身来。倒是苏芷卉这一个长头方才磕完,缓缓又伏下身去。见她虔诚的模样,苏清尊笑道:“你也不必担忧,素闻破囚禅师通阴晓阳,想必此时正为母亲诊治呢。”

苏芷卉礼毕起身,默默转过身来:“哥哥,我只担心母亲熬不过今年。”

“怎么会。”苏清尊走上去,轻拍着她的肩膀:“母亲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忧心。我担心的倒不是母亲,而是西苑的。”说着,他凝眉望向殿门,三位锦衣公子翩然而入。两位身着武装,十三四岁,眉目清秀。一个身材不高,还是个孩童,竟是苏清缶。

“路上遇见了个讨饭的,说是从北边来的,看那样子的确风尘仆仆,我和四弟五弟给了他些盘缠,所以耽搁了。”一个锦衣少年说道。

苏清尊也不看他,只冷冷一笑:“说的也是,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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