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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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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伯们,何苦苦苦相逼,天昊的才干,难不成还比不上个女儿家的事么?何必非要联姻才是?”

楚静道:“原白你是糊涂了么?这样的事在楚家还少么?若没这姻缘做保,如何让人家放心助你,你俩个都要朝堂上有所作为,你娘这些日子没和你说起过要娶什么人家的么?”

楚原白默然无语。

他确实明白这里头的厉害,也因为此,他明白阮天昊的坚持,更是无法说出什么劝话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又何尝愿意屈服在母家这些日子所给予的压力?

只是蓝家,远比自己母家那些人要有魄力的多,也是看准了阮天昊如今急切需要政治力量的帮衬,所以才这么强势的要求联姻,只是他们不清楚阮天昊为人的那一份倔,从小一起认识那么多年,他可明白这个兄弟,什么都好说,骨子里坚持的东西,命交出去都未必肯屈服。

这也是他左右为难的原因。

看看站在牢里头以沉默来表示抗议的阮天昊,他清楚他绝不肯答应,不由头痛万分,这些日子本来倒是顺利,朝堂上打压自己这方势力的人因为蓝家的加入而被压制,可是突然蓝家提出这个要求,事情便闹僵了,这回,若是蓝家袖手旁观,只怕难保阮天昊,主战这一方就会失去一大好助力,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叹口气侧了侧僵硬的头,突然看到弯角处人影,吓了一跳脱口道:“宝儿?”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牢里头阮天昊也紧上了几步两手抓住牢门柱子,将脸凑近了看,同时也唤道:“宝儿!”

宝儿在几个人瞩目下施施然走近,朝着众人笑了下,轻松愉快的喊了声:“楚哥哥,楚姨好,三毛哥!”

所有人都在昏暗的牢房里有些发愣地看着俏笑而来的宝儿,看着她笑语靥靥的走过来,也许是因为刚才的话题让大家伙胸中不安,无法确定宝儿到底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宝儿会怎么想,均是忐忑的看着宝儿。

宝儿依然如同平时一样,朝阳一般的青春洋溢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蓬勃的力量,不论开心或者难过,面对这样一张脸,你总是会有一种生活就是如此充满了快乐的感觉。

她很普通,从来不那么耀眼,只是她很少矫情,也很少期期艾艾,这个时代流行的那种带着柔弱无力的美丽在她身上不存在,她身上总是带着自信又随意的神采,不骄不馁,不燥不嗲,时而俏皮,时而知性,时而带着懵懂,这便是她最吸引身边人的本质。

所以在这里的几个人都很在意她,楚静也仅仅是因为不得已才来劝阮天昊的,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寻常事,大宋朝养姬妾更是一种风流韵事,若是为了这个伤了前途总是要被人笑话的,只是谁又知道,这份风流下的女子,又有几个是快乐的?

阮天昊很早便看透这里头的事,他看着阮平和英娘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快乐长大,内心对此深为认同,所以他不愿意拿自己的婚姻来巩固自己的政治前途,更是不愿意看到宝儿在一个不平静的后院花费那种心思。

楚原白在大家族里头更是看厌了这样的戏码,何尝不知道这种事对女人的伤害,他同样不愿意宝儿陷入这个深渊里去被磨平生命的活力。

只是这些不愿意,在此时又如何说的明白,又哪一个好意思开口去解释?

三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宝儿随意的走过来,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从挎在手中的包裹里头翻出来一叠交子,递给楚原白:“楚哥哥,我身无长物,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这世上的事,无非权和钱,这里是我所有的家当,做个投资也罢,你拿去用,算是我资助的,无论如何,好歹让天昊哥先保出去,大牢里头天寒地冻的不是人该待着的。”

楚原白愣愣的接过来,又讷讷的道:“宝儿,这钱,楚哥哥还是有的,用不着你动私房钱!”

宝儿看着楚原白,眼神坚定而不容拒绝:“楚哥哥,天昊哥与我,乃是一家,他的事,我自然要用我的力量,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的,您说是不是?楚姨?”

楚静闻言一愣,说不得话来,楚原白倒是看明白她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还是牢里阮天昊说话了:“楚兄劳累,不如先陪夫人回去吧,我和宝儿有话要说!”

楚原白点了下头,低低和楚静说了几句,楚静看了眼宝儿和阮天昊,有些无奈的扶着楚原白往牢外走去。

宝儿眼看着俩个人离开,这才又转向阮天昊,招招手:“三毛哥你过来!”

阮天昊老老实实走过去,凑近牢门,宝儿看了看,伸手去帮阮天昊整理衣襟,剥落身上沾着的稻草屑,掸了掸衣角,一系列动作随意又熟练,一如以前在家的时候,阮天昊下了课,回家有时候一身的汗,宝儿都会在外头天井里给那帕子擦拭干净额头,给掸清爽衣衫,这才让进屋子吃饭。

这些事,伴随着岁月已经有多少年头了。

她安安静静的做着,阮天昊静静的看着,俩个人没说话的沉默着,半晌后,阮天昊突然道:“我不会娶别人的!”

宝儿看了眼阮天昊,不响,从身侧的荷包里头取出针线来,将阮天昊衣角一处破口捞过来,蹲□小心的缝补起来,虽然平日很少动针线,绣花也没那么出色,但是这些简单的缝补她却驾轻就熟,英娘是这方面的高手,总是能够把补好的花色看不出任何针脚来,这一手,宝儿也不差。

阮天昊盯着宝儿的头顶,两手搭在牢柱上,却纹丝不动□,好让宝儿轻松的干活,一边依然低声道:“若是哥出不去,我对鸿逸和强子都交代了,阮家也不必再来这临安,乡下住着挺好,一应钱财都不会缺,你有空多去看看便是!四弟五弟那你多担待些行不?”

宝儿闻言一震;猛一抬头瞪了眼:“胡说什么,要去看一起去,休说让我一人去,敢丢下我,看不咬死你!”

阮天昊被这话噗嗤一下逗乐了,笑道:“那出去可得娶别人,你不咬我么?”

宝儿再一瞪,龇牙咧嘴道:“你敢,不准娶,这天下偌大个世界,难不成都得娶了老婆才办事的么?她要是敢进门,我咬死她!”

阮天昊这些日子为了蓝家这突然来的要求硬顶着烦不胜烦,却被宝儿这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肚子阴郁终究烟消云散而去,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重来,什么都可以替代,宝儿,真正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吼,本来挺高兴难得逛一次街,有兴趣可以看看我的微博。

回来正准备好好写一章,结果一回家便被告知要去上班,抓狂,还剩一章存稿,憋不出来也没时间憋,上帝你耍我~好歹放松一回我容易么?真是什么都是浮云啊浮云!

104

104、第十一章 转机 。。。

阮天昊在狱中和宝儿说了会话,心下豁然,倒恢复了几分平日的狡诈,眼看着宝儿低头细细缝补自己衣边的破口,像是在绣花一般,所幸也蹲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宝儿绣,道:“蓝家拿了要我娶的小姐画像,让牙婆来说了好大一通话,我看着那画像里头人身形袅娜,芊芊细细的,估计也就几两骨头,你那一口下去,指不定嗝着牙疼,还是不要了,回头掉了牙口吃啥都不香了不是!让哥啃吧,好歹排骨香哥喜欢。”

宝儿龇牙一声假笑,道:“宝儿不怕,排骨吃多了固牙,哥不行,身子骨太硬,吃了怕是容易脆,过些日子禁不住敲,身子骨不结实走外头不够瓷实那岂不是亏了?年轻人,要懂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花开得再多,那也只采得到一朵最美的不是?”

阮天昊抖了抖肩膀,强忍着笑意:“那可不是得挑一挑,总是要看中一朵最美的才行么?”

宝儿摆了个灿烂的笑,道:“最美的,不是在眼前了?还挑啥?”

阮天昊状似疑惑道:“哦,哪有?哥怎么没见着?”

嘎嘣一声,宝儿龇着牙将线头咬断了,露出那对小虎牙白惨惨朝着阮天昊晃悠:“您老眼神咋就花了呢?看仔细些好,别没到七老八十的就眼力劲不行,平白让人笑话!”

阮天昊努了努嘴,嘟囔道:“分明是个悍妇,何来花朵,这比喻,差了些才是!”

宝儿举着细细的针尖冷笑,阮天昊往后头缩了缩,频频摇头,却再没言语。

两个人闹腾了会,外头狱卒来催了,宝儿这才将针线归拢在荷包里,站起身掸了掸,道:“哥,朝廷的事我不懂,你莫说我小家子气,这天下,总不会缺你一个天就是塌了,若是那地方要逼着人不好过才有所谓前途,这前途不要也罢。”

她便是这样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什么家国大业与她一个小女子无关,人生在世固然想着夫婿封侯拜将,可是不想要悔教夫婿觅封侯那结果,若是与她幸福相冲,她宁可要幸福而不是辉煌。

她的心,小的很,不过是市井人家那点点憧憬,她自信,她撑得起一门小户人家的快乐幸福,但是当不了庭院深深里头的锦绣牡丹,若是这个家多一个人出来,婚姻便如同戴妃说过的,太挤了,她不要这样的婚姻。

这一点,她信阮天昊懂,阮天昊非那种不择手段要达到飞黄腾达的人,骨子里他们比较像,束缚自由的事情,宁可不要。

阮天昊闻言一笑,伸手捏了捏宝儿滑溜溜的脸蛋:“哥明白,不过宝儿,哥不喜欢被人逼着,哥也不是随意让人捏的软柿子,这事,总要好好解决了,省得这些人没事总以为好算计,等哥解决完这些拉杂的碎事,回头来娶你,别再瞎跑啊,家里头乖乖去等着便好!”

宝儿看着阮天昊,后者眼里闪动着一种她非常熟悉的光芒,她熟悉那目光,小时候被算计的时刻,那黑漆漆崭亮的眸子里,便有这一份光彩,绚烂而又诡诈。

眼看着天色不早,阮天昊再一次催促宝儿回去,最后阮天昊拉过来宝儿脸蛋上狠狠啄了口,这才又推了把宝儿让她回家。

宝儿依依不舍,却又没法子,只得慢悠悠往外头,正迈出牢门口迎面过来一个人,看到宝儿喊了声,宝儿应声一看,居然是好久不见的花子凌。

花子凌指指里头道:“宝儿来看三毛哥?”

宝儿点头,道:“你这是来做什么?”

花子凌笑了笑,这时候看上去,全然已经没了前些日子那股子颓废劲,又恢复往日那股子风流俊俏又邪肆妄然的劲头,一身花俏又色泽亮丽笔挺的锐紫色直身通袍,腰系犀带,俊朗高挑,那一双别致妩媚的桃花眼,极有风情般笑意盎然。

他摊了摊手道:“你强子哥一贯都是跑腿的主,自然是给你家三毛哥哥打下手咯,怎么,看到三毛哥了没?”

宝儿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花子凌看看宝儿,突然伸手够了下宝儿鼻梁,邪邪一笑道:“小丫头思春了?情郎在里头便这般没劲头,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你子凌哥哥现在可是孤家寡人,趁着三毛哥在里头,要不咱俩个出去乐呵乐呵?”

宝儿一巴掌拍掉花子凌的手,嗔道:“你?你若是孤家寡人,那些风流债都是谁欠的?才不和你去乐呵呢,指不定一会乐极生悲了,又不知会惹什么麻烦!”

花子凌苦笑道:“你口中强子哥就那么没本事不成?这会子待里头的可是三毛哥,瞧你强子哥,可在外头逍遥呢,是不是?”

宝儿冷笑:“你自个不还说是跑腿的?颠颠跑来干啥的?”

花子凌一咧嘴,叹气:“行行行,我说错话了行不?你这是要回去?要不我送送你?”

宝儿摇头:“不用了,你忙吧,回头三毛哥若是出来了,我请你吃一桌,我自个能回去,不用担心。”说着拍了拍花子凌肩,潇洒一转身便走。

花子凌看着宝儿临去声音,摸了摸鼻子,不由轻叹了下,收起自己那副郎当样子,塞给狱卒一两碎银,被带着往里走。

大概是阮天昊特殊身份的关系,阮天昊待着的地方是个单独的区域,也正因为此,宝儿等才能和他毫无顾忌的说话,狱卒带着花子凌到阮天昊牢房里头,便笑呵呵让两个人自便,自己又出去喝他的小酒。

花子凌四下看了看,冲阮天昊道:“哎哟哥,你这条件可比我上回好多了,上回那地方,臭虫老鼠满地爬,可渗人了,回头我洗了十遍,都觉得痒得慌!”

阮天昊撇了眼花子凌,淡淡道:“你那婚约解除了?”要不哪有这副轻松混不吝的样子。

花子凌嘿嘿一笑:“托福托福,现在正闹饥荒呢!”

阮天昊冷笑一声道:“德性!回头再弄出什么花头,看你怎么收拾!”

花子凌继续嘿嘿,道:“对亏哥担待,下回保证不折腾了,这不您吩咐的都紧赶慢赶的做,可不敢含糊,杨和尚来信了,英姨和姥姥她们都到了,路上还是安全的,咱不用担心,不过哥你可想好了?这官场咱们一贯做的顺,俸禄孝敬都高,真不干下去可要辛苦不少,你吃得了苦宝儿可未必受得住。”

阮天昊道:“不是咱们,是我,你待在这里给我好好做,日后少不得要靠你给方便,若是真混不下去,好歹得你接济,可愿意?”

花子凌哎哟一声,将身子一拱到底:“可承蒙哥哥看得起,小的一定努力,养不活娘和老婆也得养得起哥哥一家。”

阮天昊哼了声,转了正经道:“说正经的,若这次那些人不肯放手,我便不做便是,日后我不在你记得一定莫再像上回那般落人话柄,机灵些行事,你一贯聪明,只是爱钻牛角尖,若是再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坎,记得多和鸿逸商量着办,官场不比家中,由不得你任性,教训一回便好,没人总是保着你。”

花子凌默然半晌,道:“三毛哥,这话我已经明白了,放心,我懂了,只是哥,恩师那边并不愿意放手,他老人家一贯看好你,不会让你轻言离去,少不得会出面,也不知这一回又会弄出什么来,你又何必非得离开?”

阮天昊淡淡一笑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我本就无意官场,这条道路,不过是为了日后开局扩充日子方便才入的,天大地大,也不是只这一条路可以活,我不会让自己的命运,被束缚在这里头,朝堂里头的局面,就是你斗我我掐你,毫无意思,北伐也不过是一句空话,几十年没成功,如今根本无将可用,要活得好,还是得走他道,只是这就要靠你们几个帮着日后行方便就好,别的,也没什么需要遗憾的,恩师那,过些日子看劝不动,他也勉强不得,总会放手的。”

花子凌默然,他自然明白阮天昊所说,自己经历过那一段是感同身受的很,若不是阮天昊给出主意让他放浪形骸摆脱这桩婚事,也许自己就彻底埋没了,那些混日子的时刻,一半是做戏一半又何尝不是真实的感受?在这里头混,牺牲的,失去的,往往不足外人道,只是自己太希望在朝堂有所作为让别人认同自己,所以他没有阮天昊的魄力,走自己一贯要走的路。

这就是他永远及不上阮天昊的地方,他永远懂得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做,丝毫不会以为失去这些外人看来多可观的前途而遗憾,而他花子凌,捡着芝麻死死放不了手,所以只能在这一个世界里头沉浮。

阮天昊并不在意花子凌在那里苦苦思索,又道:“强子记住我给你说的没?成山和少阳日后进文溯阁待诏,你多与之来往,少不得有进益,明通和瑞丰与李亚走的太近,日后必有所图,与主战无利,今圣上有意北伐,但无精兵良将,你少于掺和,与韩侂胄走得不要太近,自保便好。”

阮天昊一一将朝堂形式与花子凌说明白,歇了一歇后,又道:“你可给我打听了,黄家礼聘尹家,两家走得近么?”

花子凌道:“前些日子钱氏还去宝儿家给侯家说亲了,大概一时没成,我问过,黄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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