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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朱颜辞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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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骰子递给庄意映道:“小姑娘,这个你拿着,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庄意映惊异道:“这骰子是你的鲜血骨肉化成的?你方才便是用那两颗大黑骰子借生的啊?”
大黑骰子,这是个什么形容,这小姑娘说话倒是有意思的很。
易知难笑道:“算是吧。”
庄意映推回他的手,摇头道:“这我不能收。”
易知难笑而不语,他把骰子摇了一摇,发出了清脆可爱的声响,仿若清风拂过花田,庄意映只觉堵塞的心脉瞬时便畅通了。
还挺好用的。
她从易知难手里抓过那颗骰子,塞进怀里道:“哎……那便却之不恭了……”
易知难歪着头瞧着庄意映,之前只顾着办事了,现在一瞧,这小姑娘的眉眼还蛮好看的哟。
他眨了下眼睛道:“涩蝴香对姑娘的影响似乎比旁人大得多,姑娘带着这个,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话音转来转去的仿佛带着小勾子,他凑近,在庄意映耳边道:“这就算做是你我二人的信物好了。”
他言语暧昧,只可惜这小美人是个木头桩子,庄意映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行,我记住你了。”
易知难被她一噎,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呢……
小美人好看归好看,只是桃花无香,也让人没什么兴致。他啧啧了一声,却瞄见了息衍冰冷的目光。
还是个有主的。
罢了罢了,不玩了。易知难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拱手道:“天涯若比邻。二位,告辞了。”
庄意映抓住他的衣袖道:“等一等。”
易知难眼睛一弯:“怎么了,小美人儿?”
息衍冷哼了一声,易知难摸摸鼻子,诶呀,走了下神,一不小心便说出来了……
庄意映却浑不在意他叫她什么,她皱眉道:“你休要跑,拿一颗骰子就要糊弄过去么。你认识那个假‘陆抑非’罢,就算不愿说出他的来历,也总得讲清楚他在这里搞了些什么名堂。这可关系到邕城的数万条人命,你可不能一走了之。”
易知难疑道:“这邕城的人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与你又有何干系?”他一摊手,“我来邕城,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些事情,顺带赚点糊口的钱罢了,现在事已办妥,旁的就与我无干了。我的小命儿可是悬在梁上,绳子掌控在别人手里,有些事可实在是说不得。”
他轻笑一声:“你再好奇,我也不能告诉你。”
庄意映瞪着他,“我才不是因为好奇。那可是人命啊,那么多条人命啊。你的一句话,也许就能救了他们。”
易知难摇摇头:“我的一句话,也许就能害了我自己。”
他笑了一下道:“不过是些普通人罢了,姑娘也不要太过介怀。他们早晚都是要死的,现在不死,不出几十年,也都成白骨了。救与不救,也没有太大分别。”
庄意映闻言哑然,心头一堵。她忘了易知难是修士了,他们向来都不会在意普通人的生死,普通人的生命于修士来说只不过是眨眼一瞬,如孑孓般朝生暮死,实在是不值一提,她与他说这些的确是与夏虫语冰了。解释这种东西,真是苍白无力的很,着实没用。
息衍也一直没提救人的事,想来他也是这么觉着的吧。
易知难摸摸下巴道:“小姑娘就是这么多愁善感。你若是实在无聊,便把这些人身体里的枯荣丝一根根拔去,他们便可神志清明了,能陪你说说话。”他眼睛一弯,“不过,他们到时候定会求你杀了他们,恨你为何救醒他们。毕竟我可从未听说过中了断水念的人还能得了善终的呢。”
他伸手指了指门道:“现在,在下可以走了么?”
庄意映怅然,她摆摆手道:“恕不远送。”
她觉着怀中的骰子烫的很、沉重的很,上边是数万条淋漓着鲜血的生命,于修罗场滚了一遭回来的阴邪之物,她可不想再带在身边了。
庄意映把骰子抛给易知难道:“你的东西,自己收着吧。”
易知难挑眉道:“真不要了?”
庄意映摇头,不愿与他多说。
易知难笑起来道:“后悔可来不及喽。”他把骰子按回手臂中,整理好袖口,意味深长道:“不过,你动作可得快些,时间要来不及了。”
他掏出一颗糖放在嘴里,几不可闻的低低叹了一口气,他走这一趟,可着实亏大了。若是有一天步入了绝境,他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他抬眼望着漫天星辰,嘴角露出一分苦意。那银河浩瀚,就如世间名山上的瀑流在日光下一般,只是宛如死水,凝滞不前,明亮却不见希望。
易知难脚步极快,像是要甩掉什么似得。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庄意映转身抬头直直看向息衍的眼睛,把目光持平,认真道:“这些人,是能救回来的对不对?”
息衍摇摇头。
离了那骰子,她的心火又焦躁了起来。
“这涩蝴香怎么这么浓啊……”庄意映嘟囔。她打量着阿白,问道:“枯荣丝一般都寄生在身体的哪里?”
息衍淡淡道:“于十二经脉中。”他顿一顿,“救不回来的。”
庄意映垂下头道:“嗯,我知道了。”
她抱起小貔貅,擦干它脸上的泪水,喃喃道:“就算是万劫不复、日暮途穷,活着也终归是比死了好的。”
“这样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离开了,死也死得不安心呐。”
她还有一句话压着没有说。
修士是不会明白的,你是不会明白的。
息衍闻言一怔,他张了张口,喉咙干涩。他望着庄意映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走上前,伸手按在阿白的眉心。
庄意映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
她由着性子便把那话说了出来,本是无心,可这样却像是她有意用言语逼迫着他去救人似得。就算息衍顾念着往日情分,她也不能就这么腆着脸。
只恨她现在空有一身力气,却救不了一个人。
庄意映轻声道:“多谢。”
息衍一抿嘴,眉头深深的皱起来。
数道银丝从阿白的眉心探出,张牙舞爪的缠上息衍的手指,起初只是试探般虚缠着,而后便来势汹汹的迅速蹿出,紧紧的缠在息衍手臂。那些枯荣丝满足的摇摆着,这人可比那小子美味多了。
息衍见枯荣丝已尽数拔出,便一甩手臂,一层水光便笼罩于上。那些银丝在灵力冲击之下断成数节,掉落在地时便化为了湮粉。
阿白的瞳孔剧烈颤抖了起来,眼珠里的血光迅速褪去。他嘴唇大张,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跌倒在地。
阿白咳出一口黑血,脸上的神情鲜活了起来,他急急开口,久不言语声音都生涩了。
他一字一顿道:“快烧掉。”
“快把纸将军烧掉。”
第32章 纸将军三
庄意映的心微微一沉。
纸将军?听起来就是个十成十的阴邪之物。
庄意映将阿白扶起,没想到她刚刚一伸手,只是轻微一动,阿白就气若游丝的咳了一声,泛着黑气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庄意映忙轻手轻脚的让他靠在墙上,阿白的身体没了骨头和枯荣丝的支撑,想来五脏六腑也是难以承受。
她左手扶着阿白,右手撑地,将一片狼藉的地面按出了深深的一个坑。庄意映身子一歪,差点也摔倒在地。
息衍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单手把她拎了起来。
庄意映揉揉手腕,刚想道谢,想起息衍不晓得为何只要她一说“谢”就深深蹙起的眉头,就一抿嘴作罢了。
不知为何,这涩蝴香的影响对她这样大,好在她也只是心口烦闷了些,没有扰乱神志。力气失了控制而已。只要小心些,应没什么大问题。
小貔貅低低的呜咽着,它的身体颤动着靠近了阿白,蹭了蹭他的手臂。
万里长空,月色如水,光亮从破败的屋顶缝隙处照进来,屋里影影绰绰的有些怕人。阿白感觉到袖口的动静,微微偏了下头,黯淡的眸子清明了些许,他软绵绵的低着头,下巴几乎抵在了胸口上,他的手撑着墙,艰难的将身体往上抬了抬,吸了口气,扯着嘴角做出个“微笑”的样子来道:“是你啊。”
小貔貅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指,眸子晶亮亮的,它毛茸茸的小尾巴欣喜的摇晃着,和只小狗一般。
庄意映也被它的快乐感染,好笑道:“摇的什么尾巴呀?神兽的矜持呢?”
阿白抬起手抚了抚小貔貅的头,小貔貅欢快的蹦跳着打着圈圈,身体却依旧如筛糠似的颤抖着。庄意映被它颤的眼晕,瞧着它的身影都是虚的,她揉揉眼道:“你怎么一直在抖呀?”
阿白抬眼,低低地咳嗽一声,轻声道:“它快要和我走了。”
月光仿佛映在了他的瞳孔里似的,使得他一双眼看起来格外通透明澈。
“它也不是什么神兽,只不过是个我扎的纸貔貅成的精怪罢了。”他顿了一下,苦笑道:“福兮祸兮,都来源于此。”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瞧见了狼藉的桌椅窗棂和木呆呆脸上泛起乌青气藏在暗影里的活死人们,叹了口气,痛苦的喃喃道:“纸将军已经醒了吧……对不起……”
庄意映蹲下身来,皱眉道:“你说的纸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白讶道:“你们没见过他?”他比划了一下,“这里的狼藉,难道不是纸将军做的吗?”
庄意映一愣,陆抑非看着可恶,可是似乎也不是纸扎的呀。她摇摇头道:“不是。”
阿白闻言,激动的欲站起身来,又跌在地上,他着急道:“快!快去城西!纸将军就埋在那里!快烧掉他!”
城西?那不就是粮草库的位置?食魂碎尸的是这个“纸将军”吗?
庄意映抬眼望着息衍,息衍点点头,把手附在她的额上。她的身上泛起浅浅的荧光,而后便隐匿在她的身体里。
息衍问道:“可好些了?”
虽然他的声音和往常并无差异,可庄意映竟听出了半丝儿的期待来,她顺着点头道:“嗯。”
息衍的眉眼弯了弯,嘴角却还似灌了铅一般。
庄意映无奈道:“哎呀真棒啊,瞬间就清醒了呢涩蝴香也闻不到了呢哈哈哈哈。”
息衍嘴角几不可见抽了抽,把剑抛在半空中淡声道:“城西血气重,一个护体咒罢了。走罢。”
庄意映尴尬的摸摸头,站在了剑上。
“等一下。”阿白的脸色灰败,眼神却坚毅。“请带上我。”
庄意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好。”
她拦住息衍道:“你就别背着他啦,你还带着伤呢。”她背起阿白道:“我来。”
小貔貅也跃到了剑上,息衍点点头道:“你们站稳了。”
他们御剑在半空中,整座邕城都翻涌着黑气,似是一只凶兽咆哮着张开大口,将这里吞没,血雨腥风隐匿在层叠的楼阁中静谧无声。满天的星子依旧明晃晃的,细小的光芒落下,掉入黑腥气里便倏忽不见。
邕城城西的粮草库并未修的有多气派,看起来只是座普普通通的平常宅院,匾额上随意的写着“邕城粮草”四个大字,也没写的苍劲有力。人去楼空,守卫们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想来也许是听了陆抑非的召唤正在去往陆宅的路上吧。
推门进去,里边却别有洞天,屋内什么陈设都没有,地上只余四个大木板,掀开一看,是四条暗道,隐约望得见几节梯子。四个黑黢黢的洞口简直就是大写的“请君入瓮”。
阿白哑声道:“纸将军应就藏在这地窖之中。”他似乎是想要笑一下,终于还是没成型。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长命锁,扯了扯干裂的嘴角,神色黯淡。人人都希望长命百岁,可从未有人安稳无虞过,他倒是算的上另一种意义上的“长命”,可现在哪里还是个人呐。
息衍收剑入鞘,皱起眉问道:“你可有不适?”
庄意映摇摇头,这地窖里的邪物如今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之前那些修士来勘察时畏首畏尾躲躲藏藏,而今倒有恃无恐。不过是煞气重了些罢了,她倒没什么旁的感觉,或许到了地窖里能躲一躲涩蝴香还会好受些也说不定。
拾级而下,腐草的气味越来越浓重了,有化出的萤子在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季夏三月、腐草为萤,地窖溽湿,它们在这里柔弱的出生,而后残骸葬于这里,等待来年再次腐朽重生,一生凉薄而又热烈。光明总是要付诸代价的,也许就是粉身碎骨,也许就是万劫不复。
整座邕城中的人早都被陆抑非做成活死人了,许久没有战争,这粮草也是疏于管理,有不少都风干了,也有不少开始腐烂了。
庄意映拨了拨草垛子道:“纸将军就在这里?”她抖了抖手上的灰道:”这可当真难找的很。”
“纸将军是怎么回事呀?是你糊的?那为何会变成如此邪物?”庄意映疑道。
阿白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眼道:“这纸将军,本是做来祭奠岐国大将军应野平的。”
“自大将军殉国后,每年都会在邕城举行一次祭礼。原本今年是要刻成石雕像来祭拜的,可是雕刻用的田黄石被城主私吞,临时告诉我们这些匠人用纸来扎。”他苦笑了一下,“果真是遭了报应。”
“举行祭礼那天,走水了,将整个祭坛都烧着了。那时祭礼就快结束了,不知是谁碰倒了烛台,正救火时,没想到那纸将军却突然活了。”他抿了抿嘴,“纸将军杀掉了祭坛上的城主。”
息衍面沉如水道:“你背的累了,我来。”
阿白的话音刚落,闻言一愣。庄意映摇头道:“无妨。”
息衍垂下眼不语,庄意映皱眉道:“你手上伤口本就不好愈合……”她一转眼珠,笑嘻嘻道:“到时若是那邪祟骤然出现袭击,还得靠你护着我们不是?”
息衍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定是已出现了什么古怪。他这人总是闷声不响的自己扛着事,她可不能随了他的意,修士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况且他还受了伤。她再不济也是个行尸,开开路做点力气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庄意映转过身来笑道:“快走吧,纸将军应是在深处,你可查探到些气息踪迹了?”息衍的脸在黑暗中瞧不大真切,她眯了眯眼,见他点头道:“是在里边,走罢。”
他大踏步走上前,左手一拂右手掌心,一簇火焰就窜了出来。火苗在息衍的手里蹦蹦哒哒的,可这是地下,哪里来的风?
息衍大步流星的向深处走去,庄意映小跑着才能跟的上他的步伐。息衍道:“你慢些走。小心摔跤。”
怕我摔着了还走的那么快……庄意映不满的嘟嘟嘴,口是心非道:“快点好,快点走就能快些寻到纸将军。”
她问道:“阿白,纸将军为何突然会动了?难道那场祭礼真的召唤回了应野平的灵魂?”
阿白摇摇头,苦笑道:“不是。这都怨我。”他怀中的小貔貅蹭了蹭他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小的时候,曾随阿娘去过一次雍国。外公在城中开了一家丧葬铺子,有位雍国的大人物在铺子里订了整整三大车的纸人。”
庄意映好奇道:“那些修士订纸人干嘛?你们可曾听说过什么?”
阿白摇头:“那人只是要我们将纸人送到雍国边界的山脚,其他什么也没说。”
息衍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蹙,手上的火苗颤动了些许。
庄意映问道:“然后呢?送到雍国后,那些修士可有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阿白半阖着眼道:“只有一个遮着面的黑衣人来取,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把钱付清了就走了。”
“因路上颠簸,有几个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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