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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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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辽左腹心,开原更为河东根基,因之欲守河东必保开原,保开原实为保京师也。”
“努酋嚣张,何以克敌制胜?”
“万岁,制敌方略不外乎三策。进剿其一,固守其二,剿守兼之其三也。”
“三策何为上?”
“万岁,敌势正炽,进剿实为下策。固守被动挨打,仅为中策,而坚守进逼方为上策。”熊廷弼又加解释道,“先守,待守稳且又兵强后,看准努酋破绽再相机进剿,方可奏效。”
“好,朕就许你坚守进逼。”万历又说,“但不可过于迁延时日,朕要尽快看到成果。”
熊廷弼迟疑一下:“万岁,要见成果尚需答应臣两个条件。”
“奏来。”
“努酋兵精马壮,尤擅骑射,拥有十万铁骑,我军欲克敌制胜,至少需战马九万匹,精兵十八万。”
“这许多,”万历想这得多大一笔军费开支,“十万如何?”
“要臣荡平努患,一马一卒不能少。”熊廷弼语气果决,毫无商量余地。
万历便有些不喜,但用人之际,又无更合适人选,也就只好勉强应承:“朕便都满足你,愿你早奏凯歌。”
“臣定当尽忠报国,不负皇恩。”熊廷弼得到万历帝的最大支持,踌躇满志地赴任去了。
对于开原城的地理位置之重要,努尔哈赤也早就看在心中。马探报知守城明军近来已是松懈下来,他便在1619年6月,亲带数万大军突然奔袭开原城。守城总兵马林在杨镐下狱后,惶惶不可终日,担心不知何时厄运降临。哪有心思考虑战守之策,收拾好金银细软,准备一有风吹草动便溜之大吉。副将于化龙接到兵部密令,要他监视马林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即刻飞骑报信。这样,各怀心腹事的主将副将,焉有不败之理。
这天正午,马林正与夫人共同饮酒,亲信飞步来报,后金大军杀来,距城不过十里了。马林说声再探,将亲信支走,放下杯箸告诉夫人,立即携带打点好的财物火速逃离。马林跨上马,夫人坐上车,在大门前正待起身,副将于化龙刚好来到身边。
“马大人,这是唱的哪出戏呀?”于化龙暗含讽刺之意。
马林有些尴尬,张口结舌好一阵,才想起遮掩之词:“于将军,拙荆老母身染沉疴,需回原籍探望。身为夫君,我理当送她一程。”“大人的话自然在理,只是眼下军情紧急,努匪犯境,离城不远。当此之际,主将怕是不宜轻离吧?”
“竟有这等事?该不是人们误传谣言吧?”马林急欲将副将支走,以便脱身,“于将军且差细作去探虚实,本官送拙荆一程即归。”说时,即打马欲行。
于化龙迎住去路:“大人,这只恐不妥。敌兵临境已是千真万确何需再探?大敌当前,形势危急,还是安排迎战之策吧!”
第三部分 熊廷弼经辽第43节 熊廷弼经辽(1)
高粱还不到一人高,玉米稀稀零零像秃头上少许的几根毛发,谷子趴在地上直不起腰身,杂草在田垄间抢地盘似的疯长,田鼠从脚下不时大摇大摆走过,有的干脆无视人马声喧,自顾悬起上身,合拢双爪膜拜着太阳。八月的田野,本该是色彩斑斓丰收在望,可如今却是满目荒凉。这就是明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夏季,大明兵部侍郎熊廷弼踏上辽东他的新任辖区时看到的景象。
骄阳当顶,黄土官道在青纱帐中蜿蜒。没有一丝儿风,上千人的车马队伍都无精打采。骑乘在高头战马上的熊廷弼,也被炎炎烈日与如蒸的大地,灼烤得有些昏昏然。前面是个村庄,他向跟随在身后的旗牌官吩咐一声:“晓谕全队,进村歇息片刻再行赶路。”
此处距离熊廷弼的任所辽阳尚有百里之遥,这处较大的村庄集云堡,约有八百户人家四千口人。进入堡门,明显感觉到分外冷清。以往熙熙攘攘的街市,而今行人寥寥。只有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在街头倘佯流连。见到熊廷弼的官仪,也都是表情木然,既不惊惧,亦不回避。旗牌官想为主人找一处宽敞洁净的院落休息,可是走了半条街竟是家家人去屋空。好不容易遇见两个行人,旗牌官问话也不回答,背包携伞行色匆匆。
熊廷弼见状亲身上前:“二位,这偌大村镇,缘何冷冷清清,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其中的老年人很是不耐烦:“闪开,谁有闲心听你絮叨,我还要赶路呢!”
“大胆!”旗牌官训斥说,“区区草民竟敢对熊大人如此无礼,分明是不想活了。”
“熊大人!”青年人是个手艺人,说时满腹怨气,“什么狗屁大人,全都是害民大草包!”
旗牌官听他当面羞辱上司,伸手扯住他的衣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当今万岁钦派总管辽东军事的兵部侍郎熊大人,你竟然这般放肆!还不快跪下叩头认罪。”手艺人一使劲挣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数落起来:“兵部侍郎是个什么官,想必是很大了,今天就是皇帝老子来,我也是这样。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冲老百姓耍威风,有本事把努尔哈赤打败呀!”
旗牌官气得拔出腰刀:“待我打发你上路。”
熊廷弼阻止旗牌官:“不要难为,让他说下去。”
手艺人显然是极度伤心:“朝廷,让我们交粮纳税,养兵奉官,理当保护百姓过安生日子。可你们,女真人兵马还没到,你们就望风而逃,丢下百姓不顾。我们手无寸铁,只能任凭后金军屠掠,女人不能保全贞节,男人不能保护妻女,金银牛羊都被抢走,百姓哪里还有活路,我们不跑又能怎样!你们这些为官为将的,还有脸跟我们装横!”
不等熊廷弼开口,他身后一人早已按捺不住火气,抢着发话了:“这刁民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了!王将军来呀,将他拿下!”说话者可非等闲之辈,他乃兵部主事刘国缙,是朝廷派来参赞军机的,实际就是监督和钳制熊廷弼的。
王将军名唤王捷,是刘国缙从京城带来的亲信,在军中充任裨将之职。主子有令,他当然不敢怠慢,上前就将手艺人捆绑起来。手艺人不服,被王捷上下一顿拳脚,打了个乌眼青,而且口鼻淌血。
熊廷弼喝叫一声:“住手!”
王捷看看刘国缙,不见主子反对,便对那手艺人照打不误。
熊廷弼的副将李怀信看不下去了,一则他不满王捷竟然无视熊大人的命令,二则他觉得不该对百姓如此,上前扯住王捷,连拉带推将王捷弄开:“王将军,熊大人有命令,你该不是耳聋吧?”
王捷又将目光投向刘国缙:“我是刘大人部下,只听刘大人的。”
“你,好大胆子,竟然藐视熊大人!”李怀信也注视起熊廷弼,但熊大人似乎并不在意。
刘国缙脸上毫无表情,也未置可否。
熊廷弼跳下马,亲自为手艺人解开绳索,并深深一躬:“老乡,让你受了委屈,熊某为你赔礼了。”
气傲的手艺人几乎被打懵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那年长者是手艺人的师傅,见熊廷弼如此,感到难以置信:“你真的是京城来的兵部大员?”
旗牌官接答:“这还有假,这就是万岁钦点经略辽东军事奉有上方宝剑的熊廷弼大人。”
老者拉手艺人赶紧跪下:“熊大人,小徒年轻气盛,适才多有冒犯,请大人重重责罚。”
“老人家快快请起。”熊廷弼将他师徒搀扶起来,“不知者不怪罪,何况你们所说不差,句句在理啊。”
“大人,你是这样认为?”老者以为听错了。
“老人家,努匪洗劫,地方官不能保境安民,百姓流离失所,心生怨忿口出怨言,亦在情理之中,本官不会怪罪你师徒二人。”
“熊大人,你真是清官哪!”老者又要屈膝。
熊廷弼伸手扶住:“老人家,当今万岁是圣明之君,决心荡平努匪之患,本官定当不负圣望。”
“大人,能将努尔哈赤打败?”
“只要将士用命,百姓相助,我堂堂大明泱泱汉室,剿灭区区女真还不是易如反掌。”
老人频频点头:“大人说得是,他努尔哈赤满打满算有多少人,我大明拥有四海九州百姓千千万万,一人啐上一口,也能将努匪淹死,怎么就会打不过他们呢?这下好了,有大人领军,百姓们就有指望了。”
“请老人家转告众乡亲,只管安心经商务农,不要再背井离乡逃离了。”
刘国缙在一旁嗤之以鼻,认为一个堂堂朝廷大员与这芸芸百姓说这些话无异对牛弹琴。
但是,熊廷弼经略辽东的消息,由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还是迅速地传遍了辽东。人们对大明王朝又寄托了新的希望,开始安定下来,外逃的人明显减少了。
熊廷弼进驻辽阳后,征调的各路兵马陆续来到。当时,后金不时派出小股部队到沈阳一带骚扰,显然是将沈阳视为下一个夺取的目标。
熊廷弼为确保沈阳万无一失,召来刘国缙商议说:“刘大人,沈阳安危关乎整个辽东,也直接关乎你我的声誉。据传总兵李如桢整日酗酒赌牌玩女人,全不以城防为重,需去那里检查校正。我在辽阳不得分身,还请刘大人辛苦一遭,务必整顿好沈阳的防务。”
刘国缙一向是作威作福之人,便有意推辞:“这等小事,何需我亲自出马,便派一员属将前往即可。”
“刘大人,那李总兵权倾一方,部将去怕是难以服之,只有刘大人方可将其震慑。”
刘国缙不好再拒绝,又一想正好借此机会结交地方官将,收拢亲信,而且少不了收取好处,归来时自是车载囊流,也就应承下来:“既是熊大人分派,在下就遵命而行。”
回到住处,王捷闻讯赶来相见。刘国缙高兴地说:“你来得正好,收拾打点一下,明日随我巡视沈阳军务。”
王捷眨眨眼睛问:“大人当真应承了?”
“岂能有假。”
“大人,万万使不得呀!”
“这却为何?”
“会有性命之忧啊!”
刘国缙收敛起笑容:“开什么玩笑?”
“大人有所不知,沈阳附近经常有后金精锐马军出没,而且是努酋军内最为能征惯战的皇太极统率。大人难保不与皇太极遭遇,我们哪里是皇太极对手,只会身家性命不保哇!”
刘国缙一听,一时间竟呆住了,他对皇太极亦早有耳闻。虽说他爱财,但更惜命:“这,这便如何是好?”
“大人辞了这个差事也就是了。”
“我已当面应允,怎好再去反悔?”刘国缙不住叹气,“怪我考虑不周,如今是骑虎难下了。”
“这有何难,小人略施一计,管叫大人免却这趟险差。”
“你计将安出?”
“大人只称突患急病便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
“明日一早末将即去禀告熊廷弼,大人躺在床上蒙被大睡即可,就是皇帝老子,他也奈何不了病人。”
刘国缙言带赞赏:“想不到你还有些心计。只要忠心待我,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次日一早,熊廷弼闻报,来到刘国缙住处,见刘国缙在床上身蒙大被,关切地问:“刘大人昨日还好好的,为何说病即病呢?”
刘国缙故意装得哼哼唧唧地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嘛,全身疼痛,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哪,沈阳是去不成了。”
王捷在一旁帮腔:“熊大人另派他人吧。”
熊廷弼对王捷已有疑心,感觉到是王捷从中搞了名堂:“王将军既如此说,就请你往沈阳走一趟吧。”
王捷万万没想到熊廷弼使出这着杀手锏,他哪肯冒这个风险:“熊大人,末将人微言轻,李如桢总兵那里,我不好使啊!”
“你是奉命巡视,他焉敢不尊。”
“使不得,无论如何使不得。”王捷连连打躬作揖,“熊大人谅情,千万另选高官前往。”
“违抗军令,可是杀头之罪。”
王捷是铁了心不去:“熊大人爱兵如子,对末将也是体恤有加,决不会那样不讲情面。”
刘国缙也说话了:“熊大人,王捷确实不适合,大人若不急,待下官病体稍好再领命。如急,还是另派一人相宜。”
熊廷弼不想同刘国缙搞僵:“好吧,为万岁效力,不敢稍有怠慢,我就改派阎鸣泰将军巡视沈阳。”
当熊廷弼向阎鸣泰分派差事后,这位还算正派的副将也现出胆怯之意:“大人,皇太极铁骑在沈阳城外出没无常,末将怕不是他的对手。”
熊廷弼不能不气:“你们身为朝廷大将,缘何个个畏敌如虎,尚未交手焉知不能大败敌军?”阎鸣泰情知不去要受惩治,便提出条件:“后金军骁勇不可轻视,请大人与末将一万马军同行。”
“什么,一万!”熊廷弼真的动怒了,“我这辽阳城总共不过一万人马,难道要留下一座空城吗?”
“那至少也要五千马军,末将方敢前往。”
熊廷弼想,若部下全如刘国缙、王捷、阎鸣泰之流,自己还能经略辽东吗?他决心不再让步:“给你一千马军,刻日出发,不得有误,若再说三道四,军法不容。”
阎鸣泰无奈,带了一千马军往沈阳去了。
因为阎鸣泰走时即信心不足,所以熊廷弼对此一直放心不下,不免深感兵力不足,想想阎鸣泰请求或许有些道理,若是大军在握,多派些人马总是好些。熊廷弼离京时,万历许诺的十八万精兵,迟迟不能按数如期到达,这使熊廷弼甚为焦虑,因为这将直接影响他的整个战略部署。这日他正在府中书写奏折,请求万历皇帝督促兵部尽快调兵。
第三部分 熊廷弼经辽第44节 熊廷弼经辽(2)
旗牌官匆匆来报:“大人,阎鸣泰将军转回,在户外候令。”
熊廷弼就有些生疑,这样快即归,莫非在沈阳碰了李如桢的钉子,当即传话:“让他进见。”
阎鸣泰进得厅来即伏跪在地号啕大哭。
熊廷弼甚为不满:“堂堂大将,如女人一般,成何体统!”
阎鸣泰还是哭泣不休。
熊廷弼重重一跺脚:“住口吧,快将军情禀明。”
阎鸣泰收住哭声:“大人当初不听末将之言,而今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末将的一千人马,在距沈阳十里的虎皮驿,遭皇太极后金军伏击,全军覆没啊,只末将一人得以生还。”
“你,你,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大人,皇太极两万之众,并非末将无能,便大人亲去,一千人马也不是对手呀。”
熊廷弼本欲责罚,想想阎鸣泰所说亦不无道理,便生气地一挥手:“你且下去,听候发落。”
刘国缙刚好来到,见阎鸣泰的狼狈相,暗暗庆幸自己未曾前往。他心中幸灾乐祸,口中劝道:“大人不必烦恼,只怪我军兵力不足,待兵马齐备之后,定要努尔哈赤知道厉害。”
熊廷弼不由得叹气:“兵部调兵,缘何就这般拖拉!”
“大人不曾在兵部长久为官,怎知内中难处,下官看万岁答应的十八万兵马,怕是一年两载也难以到齐。”刘国缙借机抛出自己拨打许久的一个算盘,“依下官之见,莫如就地招兵。”
“就地?从百姓中募军?”
“正是,用辽人保辽,可保将士用命,他们保卫自己的家乡,定会拼死作战。”刘国缙进一步说,“其实这类似屯垦,堪称是一举数得。”
“兵员焉能保证?”
“饥民遍地,多为青壮之人,招募五万人不在话下。”
熊廷弼对刘国缙的提议有些拿不准,但眼下兵力奇缺,便含糊应承下来:“好吧,刘大人且试一试。”
“那所需军饷就向府库支取了。”
熊廷弼想了想有所保留:“且先支取一万人的兵饷,如若应募跃,再视人数增拨。”
刘国缙转转眼珠:“遵命。”
于是,刘国缙全力投入募军之中,亲信王捷成为他的助手。辽东各地明朝控制区的大街小巷,到处张贴了招兵告示。大批流离失所的饥民、乞丐,抱着混碗饭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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