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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乱无神-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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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才能承受这无尽的寒冷。
并不厚实的衣物下，藏着的是在生死之间留下的骇人伤痕，那是对一个人的执着与愧疚。
“沐空……你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吗？我已经是8级魔法师了呢……“
这是一颗少女的心，深埋了20年的呼声，在这漫天飞雪中，徒留怅惘……
。
第二章 苏醒
平静的山林，空谷传响，鸟鸣花香，若是纷扰之中能在这种环境里待上几天，一定会是件很幸福的事。可是，如果这个时间是二十年呢？如果这个人还是一个十多岁，正处于人生花季的少女呢？
没有人交流，没有太多的活动空间，更没有精彩纷呈的人生经历！放弃了自己的青春，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成天对着一个活死人，究竟需要多深的爱才能坚持下去？
“沐空，已经二十年了呢……我现在也是9级的大魔导师了啊~还有小虎，上一次他回来的时候身上竟然有一股巨龙的血腥气味，想来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了吧！”
清晨，水若清像往常一样，一边温柔地为沐空擦洗着脸，一边对沐空诉说着心里的话，二十年来莫不如此。
曾经的青涩与灵动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知性的美。那埋葬在时光里的青春，和眼前的人一起无声地沉睡在了这座山谷里，悄无声息。
“嗯~等你醒了，我和小虎一定会帮你报仇的！那些愚昧无知的人，不知现在是否还记得你呢！还有那个冒充你的人……”蓝月玲依旧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碎碎念着。
“呃……”
突然，无声无息了20年的沐空，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口中发出了凄楚的低吟。
“沐空！沐空！”蓝月玲激动坏了，虽然她一直相信沐空绝对会醒来，可是20年的无声早已将这份希望埋没在了黑暗之中，了无声息了。
然而，此刻，沉寂了多年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平静了20年的脸上骤然出现了汇杂欣喜、激动、思念以及委屈等情绪的复杂神色。
沐空有了动静！那就代表有了希望！本已飘摇无定的爱的火焰，此刻似乎倾尽了所有的赌注，再一次旺盛起来。
她紧紧地攥着沐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口中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希望能起到哪怕一丁点的作用。
“对了，罗羿前辈！”蓝月玲快速地拿出了通讯珠，通知罗羿过来。
这枚传讯珠，还是20年前罗羿给她，以防出现意外的。这么多年下来，却是一次都没有使用过。第一次使用，来的却是如此的令人激动与心焦。
黑暗帝国的一所酒馆里，罗羿如盯上了猎物的雄鹰，双目透露出森冷与嗜血的意味。
这次要刺杀的目标，是一名黑暗帝国的大主教，也是一名强大的圣域强者！他早就打探好了消息，今日目标将会离开黑暗帝国，到下面的王国传教。
透过酒馆的窗子，罗羿清晰地看到了目标正在向着这边走来，只等自己的一击必杀了！
可事情总是来得如此凑巧，就在罗羿收敛了气息，握紧了匕首的瞬间，怀中那颗早被遗忘了的传讯珠有了波动。
没有被破坏任务之后的恼怒，反而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接着，他一个瞬移，便消失在了黑暗帝国的境内，连同着这次的任务也放弃了。
“沐空有动静了？”罗羿突然出现在了蓝月玲的身旁，双目定定地看向沐空的脸，喜悦的情绪更加明显。
蓝月玲对于罗羿的出现并不惊讶，激动中又夹杂着些许担心地说道“他刚刚有了动静，只是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罗羿神色凝重地坐到了沐空的旁边，已经趋近于神识的精神力缓缓地汇入到沐空的身体之中，渐渐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蓝月玲急切问道。
“身体还是老样子，很健康还更加强壮了！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9级炼体战士的水准，想来龙血炼体的效果也该消散了。”
蓝月玲对于沐空的秘密再了解不过了，因此向罗羿透露出不少的东西，希望罗羿可以从中找到帮助沐空的方法。可是灵魂的伤痕，纵使是身为圣域的罗羿，也并没有多少办法。
这么多年，他也寻找了不少灵魂疗伤的异宝奇药，可是对沐空的效果却微乎其微！毕竟沐空的灵魂是生生从中间被炸裂了！
罗羿接着说道“体内的力量我依旧无法探知，不过给我一种更加危险的感觉了。至于灵魂……”
“灵魂怎么了？”
“好像被一股神秘地力量包裹着，我无法探知进去！”说完罗羿呼了口气，想来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肯定是天阶大阵在起作用了！一定是这样！”蓝月玲欣喜地说道，脸上涌起了激动的潮红。
她知道天阶大阵的神奇，更相信有天阶大阵保护着灵魂的沐空，绝对会有一天清醒过来！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在绝望中一直紧紧抓住不放的稻草！
而如今，这根稻草却给她带来了希望与生机，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动的吗？
正当罗羿与蓝月玲焦急地等待之时，沐空的意识正在灵魂空间之中麻木与绝望地哭泣着。
外界整整过去了20年，可是谁又知道，深埋在灵魂空间内的沐空经历了多长时间？
天阶大阵护佑着沐空的灵魂不至于完全破裂，反而一点一点修复着灵魂的伤痕。可是在爆炸之时，沐空经历的一幕幕，随着纷飞的灵魂碎片，时刻闪烁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异常分明。
没有空间的概念，也没有时间的感觉，只有混沌的意识，在灵魂的修复中，一遍又一遍经历着曾经最为痛苦的事。
父亲的话语，母亲的面庞都清晰地闪烁着，一如自己经历的那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样的折磨？
就连死都做不到吗？只有一抹意识的沐空，只能痛苦地看着，让心疼到麻木，让情散成灰烬！让那曾经的痛苦成为让自己仇恨与愤怒的燃料，无穷无尽地供燃起熊熊的复仇火焰。
然而，当怒火一遍又一遍地挥霍，当恨在无可奈何中挣扎，就算是天大的仇怨又能如何？
冷漠了，麻木了，在无数遍的撕心裂肺中，在不尽的歇斯底里里，从原本的痛苦变成了无尽的冷酷。那对父母的愧疚，对爱情的憧憬，对兄弟的情义，对人性美好的向往，全都在满是黑暗的仇恨里化作了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巴特！！！！！”他睁开了眼睛，睚眦俱裂地怒吼着，坐了起来。
看着沐空双目通红，状若疯狂的模样，蓝月玲不知是欣喜还是心疼，亦或是激动与委屈。她紧紧地从侧面抱住了沐空，久违的泪水夺眶而出。
罗羿沉沉的叹了口气，走出了屋子，将这块不大的空间，留给了这个令他心疼地女孩儿。
。
第三章 心死
深埋心底发酵了20年的感情有多沉重？日ri夜夜常伴一人的那份执着又有多深？或许生命的比重都为那个人而倾覆，或许活着的意义都为一个人存在。
冰冷，无尽的冰冷，蓝月玲感觉到自己抱着的仿若是一块万年的寒冰，顽固地不会被任何温情所融化。
“沐……沐空？”她放开抱住沐空的手臂，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沐空的眼睛。
沐空呆呆地坐立着，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又望向了抱住自己的蓝月玲，双眼的空洞中压抑着无法肃清的恐怖，那是一种对于人世的绝望与麻木。
“这里……是哪儿？”声音似来自深渊，比九幽的水还要森冷。
蓝月玲没有介意沐空的冷漠与无情，她从罗羿口中知道了沐空的遭遇，此刻只有心疼与怜惜。
她轻声说道“沐空，是罗羿前辈救了你，这里是出云王国边境的一个山谷，你已经昏迷了20年了。”
“你是……月玲？”沐空终于意识到了身边的这个女孩了，那熟悉的轮廓在岁月的洗礼下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变得成熟与大方。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高挑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仿若是上天最完美地作品。
“嗯……嗯！”蓝月玲激动地点着头，她每天都会将自己打扮梳洗干净，就是希望沐空醒来的那一天能看见最美的自己。
然而，这美好的风景却并不能留住沐空的目光，依旧是冰冷的模样，毫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20年了吗？20年了啊！”
似感叹，又似决绝，蓝月玲能清晰地感受到沐空的情绪，毫无波动！原本想象中的悲伤欲绝或是怒火冲天都没有出现，沐空只是平静地起身，走出了屋子。
“沐空，我现在也是9级的双系大魔导师了，我也能帮得上忙了！”蓝月玲连忙跟上沐空的脚步说道。自己等待了20年，不就是要跟随在他的身边吗？
沐空没有回答蓝月玲，走出屋外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两个高高耸立起的土坵上。土坵之前，两块简陋的墓碑上写着：沐岳、雪音之墓。
他静静地走到了墓碑前，无声地跪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双目无神地看着。
蓝月玲温柔地走到了沐空的身旁，挨着他跪了下来，轻声道“沐空，想哭就哭出来吧！”
“呵呵……我为什么要哭，心已经死了，泪又从何而出？”沐空面无表情地说着，森冷的寒意直入人心。
他瞥了一眼蓝月玲和站在远处的罗羿，依然平淡地说道“你们知道吗？这二十年里，我时时刻刻都在经历着亲手杀死他们的画面啊！”
沐空指着沐岳和雪音的坟墓，声音和情绪并没有多少起伏，仿若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他接着道
“我就这么生生地将刀捅进了他们的心脏，他们死的时候啊，还让我好好地活着，让我照顾好自己，呵呵……“
蓝月玲惊恐地望着沐空，那血腥与仇恨的场面从他的嘴中是如此轻松地吐出，轻松到让人害怕。
“沐空……别这样，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们又知道什么？理解我的痛苦？想为我分担仇恨？还是同情我这悲惨的遭遇？呵呵，我的痛苦又岂是你们可以了解的！”沐空打断了蓝月玲的话，声音低沉且嘶哑，双目更是瞪的血红。
“不！沐空！我能理解你！我知道你的痛，我会陪着你！你忘了吗？我能感受到你的想法啊！”蓝月玲激动地抱住沐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语无伦次地说着。
苦等了20年，等来的人却仿若变了个样。那深入骨髓的冰冷，那充斥着暴虐的戾气，让她无比的心疼。她想象着沐空这20年来一直经历的画面，那种撕心裂肺却孤独无助的绝望，比千刀万剐来的还要痛苦地多的多。
沐空的脸依然平静，只是冷冷地甩开了蓝月玲的手，默然地坐在了沐岳与雪音的坟头，继续发起了呆。
罗羿走上前来，将泪流满面的蓝月玲拉进了屋中，轻声地说道“现在让他自己静一静！20年了，一直在经历着那么残忍且痛苦的画面，他能不疯不傻地醒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蓝月玲怔怔地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了！沐空经历了整整20年的折磨，想必再坚韧的神经都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吧！现在他没有成为疯子已经是意志足够坚强了，自己怎么能要求他还和以前一样呢？
整整十天，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沐空就像一尊石雕立在两座坟头之前，如丢了魂一般。
“前辈，他现在就像死了一样……“
不待蓝月玲说完，罗羿便走到了沐空跟前，坐到了他的身旁说道
“是我救了你，你不该表示一下感谢吗？”
沐空木然地望着土堆，丝毫没有反应。罗羿也不尴尬，接着说道
“呵呵……身为人子，却杀父弑母，当真的大逆不道。你的心里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随着罗羿的话落，空洞的眼神中只是泛起了细微的火星，沐空依旧毫无反应。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巴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他还屠戮了整个月光镇并嫁祸到了你的身上。”
“……”沐空嘴唇颤动了两下，仍是没有说话。
月光镇没了，那些记忆里的人都死了啊！可是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被人玩弄的傀儡，亲手杀死自己父母的废物啊！
罗羿看着沐空颤动的嘴唇，原本轻缓的语气瞬间狠厉起来
“就凭你这个孬种的样子，也就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守在自己父母的坟前，毫无建树地自怨自艾，可怜又卑微地像个小丑！你以为谁会同情你吗？”
麻木的眼神中瞬间涌起深深的敌意，沐空低沉地吼道道“我不要你们的同情，你们都走！都走！离我远点！！！”
“呵呵……”
罗羿一把抓起了沐空，将他拽到了溪流边，狠狠地将他的头按进了水里。一次，两次，三次……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父母用自己的生命为你换来的生机，月玲埋葬了自己20年的青春只为等候你醒来！还有小虎更是拼命地在外厮杀！等来的就是你这么一个怂种孬货吗？！”
“你可别忘了，巴特还活着！你要报仇！报仇！知道吗？混蛋！报仇！”罗羿狠狠地抽着沐空的耳光，一边抽着一边骂着。一旁的蓝月玲不忍心地将脸别了过去。
沐空空洞的眼神在罗羿的打骂中渐渐泛起了生机，原本快要熄灭的一丝火星慢慢地燃起，仇恨从无尽的黑暗中喷涌而出。
“啪”
沐空挡下了罗羿的手，冰冷地看向他……
。
第四章 复仇的路
“我要报仇！”沐空低沉地说道，望着罗羿的眼神里，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罗羿被沐空抓住自己的手也不恼怒，只是不屑一笑，甩开沐空的束缚道“呵呵……报仇，你知道你的敌人是谁吗？就凭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报仇？”
沐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杀了巴特！杀了巴特！我要拘禁他的灵魂，让他感受我经历的痛苦！”
“唉……莫说你不是巴特的对手，就算你真的把巴特杀了，你以为就真的算是报仇了吗？”罗羿摇了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沐空接着说道
“就凭巴特他一个刚踏入圣域的渣滓，凭什么敢对你的父母动手？！”
“难道巴特是受别人指使的？”蓝月玲不知何时走到了沐空的身旁，应声问道。
罗羿望着沐空，点了点头道“那些王国的国王，都是一些平庸之辈，自知晋升无望才开始沉浸于权力的！那巴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触摸到圣域的门槛，却在对你动手前晋升了圣域，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对于王国国王们的评价，罗羿有点夸大了。毕竟这整个大陆上，亿万人口，又有几个能成为圣域？9级强者可以说是大多数人都需要仰望的巅峰了！如此说来，国王们又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呢？
就算是蓝月玲这样的天才，即使如今已然成为了9级的魔法师，但她也无法肯定地说自己能触摸到圣域的门槛！只能说有很大希望罢了。
“能让一个晋升无望的人达到圣域……”蓝月玲沉吟，心中已然有了猜测，毕竟这片大陆上也只有四大帝国有如此能量。
“是哪边？”沐空阴沉沉地望着罗羿的眼睛问道。
“我就算告诉你了，你又能如何？现在的你，连巴特都无法力敌，更何况是一方帝国？看看你旁边的人！20年了！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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