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元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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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明珠摇头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没你的事了。”

　　。。。。。。

　　话分两头，公元二百三十一年三月一日，出云大军过了虎牢关，进入襄州地界，大军浩浩荡荡向襄州城进发。

　　走在这块土地上，一种豪情油然而生，这片土地中有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悲壮故事，自南北文明分化开始，这片土地历朝历代都是蛮夷入侵中原的首选之地，多少雄师来到此处？阻挡了多少次蛮夷的入侵？

　　他们前仆后继，不断倒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尸骸，就埋骨于此。

　　祖辈在这里演绎了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这片土地肥沃的大地，流了太多忠义将士的血。

　　襄州，留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麦田，不过那是在和平年代，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而且被傲月帝国占领之后，千里麦田已经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荒芜的田地，怪不得傲月占据襄州大片土地，也无法养活自己的国民，不得不接连入关劫掠。

　　三月三日，出云大军已距离襄州城不足百里，大军走得十分谨慎，华宇豪率领华家军作为前锋，距离策应的地方军不到三十里，地方军的兵马，离中军大部队又距离不到二十里，大军慢行，一天的路程，若是骑兵快行，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情。

　　相互间，又以骑兵接应，一旦遇敌，尽可在一二日内汇合，若遇强敌，前锋与策应兵马，也可为主力争取一日的时间，秦羽平时虽然总是说自己不将傲月人看在眼里，但是也知道轻敌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所以一路行来，都是按部就班，老老实实进兵。

　　大队大队各种口音的军士，在襄州的大地上行走着，各军随车都有不少辎重，中军大部队后面，又是无数的民夫，运送着粮秣军需，各样驴车，马车，骡车，人力车，甚至还有骆驼等，密密的蜿蜒不到尽头，出云这次也是拼了。

　　前方敌情，一个时辰一报，道路之上，不时可见哨骑军士，还有穿着锁子甲，头戴钢盔，腰悬令牌，手持令旗的旗牌官来回奔走。

　　前方情报，不时传来，前锋兵马距离襄州城已经不足五十里，在行军过程中，前锋华家军遇到一些傲月哨骑的拦截与骚扰，均被大军一一击溃，斩首五十一级。

　　一名斥候传来情报，拓跋岳率领十五万援兵，以于三日前到达襄州城，与驻守襄州城的守军加在一起，总兵力也接近二十万，己方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

　　三月四日，大军在距离襄州城五十里外下寨，秦羽召集众将商议，商讨军情。

　　华宇豪与华元轩领着几名官将进入宽阔的帅帐，就见内中已经摆满一桌桌酒席，饭菜非常丰盛。

　　看见这样的情形，各位官将都表示满意，众人一团和气，谦让着一一入座。

　　座位安排中，华宇豪的身份毕竟有些奇特，他的官职比秦羽高出许多，现在却只是副帅，对于这样尴尬的局面，秦羽却没有做任何合理的安排，自己找座位去吧，丝毫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

　　华宇豪也不在乎这些，直接在秦羽的下首坐下，与地方军统帅王棋，禁军统帅洪承恩，监军张忠等人一桌。

　　各人麾下，参将对参将，副将对副将，一一在账内各桌入坐，余者护卫等人，则有专人招待。

　　秦羽看起来意气风发，他站起来，对众人含笑致意，随后用官话道：“襄州战事，圣上忧切，收复失地，国人之愿，为人臣子，敢不肝脑涂地？今圣恩浩荡，王师云集，有护国大将军在此，更有本帅在此，还有洪将军，王将军二位统帅在，以及张监军诸公同心戮力，何愁襄州不克，诸奴不惧？诸君，请满饮此杯，为我出云贺，为我将士贺！”

　　一番场面话，说得众人心中暖融融的，皆高声道：“为出云贺，为将士贺！”

　　所有人举杯，一饮而尽。

　　秦羽坐下后，让华宇豪，张忠等人也说两句。

　　张忠身为内务副总管太监，为皇帝李世杰所器重，实折上达天听，又掌握粮秣以及战功核对，督诸军勇怯，权高势大，华宇豪等人都谦让着，让他先说。


第七十九章　争议

　　张忠含笑站起，尖着嗓子道：“咱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咱家受圣上重托，定然不负圣恩！粮秣运送，一定督送到位，不让前线将士短了衣食，有立功者，咱家也一定实场核对，如实上报，不使立功将士心寒，当然，有敢畏怯后退，不尽力为国作战者，到时也别念咱家不顾情面，总之一句话，一切为了襄州胜局。”

　　张忠的话，给在场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虽然话说得和气，但话语中森然之意还是谁都听得出来，看来想要飞黄腾达，实不能得罪此人。

　　这个外表和气，实则深沉无情的监军，在场众多将官，都将其列入需要巴结的对象。

　　秦羽似对张忠的话极为赞赏，不时微笑点头，在张忠说完后，他笑着对华宇豪说道：“今日盛宴，华将军是否说两句，壮壮我军威？”

　　华宇豪朗声笑道：“方才秦帅和张公公都说得很好，华某就不献丑了，还是请秦将军言说一下作战部署吧，华某洗耳恭听。”

　　秦羽略略谦让两句，也站起身来，说道：“王师云集襄州城下，军心可用，本帅认为，当乘锐而击之，以克襄州，如此，方下不负众望，上不负圣上及诸公殷殷寄托期盼。”

　　此话一出，各官将都是脸色一变，难不成秦羽一上来就想与敌军决战不成？

　　不过秦羽说了一大堆，却没有说具体的作战方案，他是主帅，众人也非常给面子，没有提出异议。

　　此后账中一团和气，由于战事一触即发，众人只是小酌而已，并没出现醉酒的现象。

　　。。。。。。

　　次日辰时，帅营内，各将各官分列而坐，今日能入帅帐议事的，武将至少是总兵级别。

　　秦羽见众人都到了，便轻咳一声，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后，说道：“襄州战事，牵动圣上及朝野诸公神经，今王师云集，我出云将士多达二十万，我秦家军更有杀伤力巨大的新式武器红夷大炮，神火飞鸦，鸟铳等利器，定能一战定襄州！”

　　账内轰的一声，众人都是七嘴八舌议论，他们都听说了红夷大炮等火器威力巨大，以前只有华家军拥有，此时己方秦家军也装备了这等利器，哪能不喜？

　　秦羽又道：“今日哨探传来最新情报，拓跋岳已经派大将耶律豹出城十里下寨，与襄州城形成了掎角之势，哨探粗粗估计，敌寨兵力超过五万，实数多少，难以勘查。”

　　华宇豪心中摇头：“情报方面，己方做得不足啊。”

　　秦羽手中指挥棒一指地图，说道：“王师已尽数到达，正是士气正盛时，我王师要攻襄州城，必先拔除了城外敌寨，本帅欲即刻遣秦家军作前锋，攻占敌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华元轩摇头否定道：“现奴贼兵力布局尚未查清，各方不详，怎可仓促进军？”

　　王棋，洪承恩都是附和，认为兵凶战危，不可仓促行事，免得坠入敌军奸计，总得各方查清楚再说。

　　秦羽眉头一皱，沉喝道：“前怕狼后怕虎，怯战畏战，敢问诸公，若迟迟不进军，粮秣一旦耗尽，致使大军无功而返，诸公何以向圣上交代？何况现在本帅是遣秦家军出战，若诸公不可决，本帅便要向朝廷上书，由圣上来定夺了！”

　　他这一喝，账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先前和气的气氛，荡然无存。

　　王棋双目一寒，秦羽虽然贵为主帅，但毕竟官职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一个六品武官而已，竟对自己一军统帅无礼，他是几品，自己是几品？

　　不过王棋转念一想，现在秦羽身为主帅，又是丞相秦松之子，反正现在他要派的是秦家军出战，即使吃了败仗，也不干自己什么事。

　　除了华宇豪之外，账内其他人和王棋一个心思，就连华元轩也是这样想。

　　见没有人再反对，秦羽对华宇豪问道：“华将军，你怎么看？”

　　账内所有目光，都聚在华宇豪身上，华宇豪一生身经百战，领兵数十年，手中更有华家军这样一支战力非凡的军队，他的意见很重要。

　　华宇豪沉思，按目前的情形看，敌我双方的兵力大致相当，己方武器先进，即使是要攻城，也还是占有一定优势，确实得进军了，免得粮草耗尽，进攻成为一场空谈。

　　华宇豪沉吟道：“秦帅，诸位，华某以为，只要我师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多派哨探，中伏的可能性不大，我军攻打敌寨，敌军必定来援，他们来的兵多，正好会战，来的兵少，正好将计就计，挫其军心士气。”

　　王棋与洪承恩首先叫好，紧接着张忠和账中各将纷纷赞同，认为可行，这也是双方争议不下，两全其美之策。

　　张忠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华将军之言甚合咱家之心，我师不得急进，也不得畏进，但立时班师进军，那是肯定的。”

　　此后说起大军开拔之事，依目前情况，王师北行，都是一马平川，只有一个敌寨挡路，可令秦家军先行攻打，一旦攻下敌寨，大军便可直逼襄州城，准备攻城了。

　　众人没有异议，秦羽拍板明日进兵攻打敌寨，也就是公元二百三十一年三月十二日进兵。

　　前方情报不时传来，第二日中午，前锋兵马距离敌寨已不足十里，进兵期间，前锋遇到一些傲月哨骑的拦截与骚扰，均被前哨大军一一击溃，斩首三十五级。

　　大军越聚越多，人海铺满大地，春风吹来，无数旌旗猎猎作响。

　　此情此景，任谁都会豪情充满胸腹，监军张忠望着大军，脸上满是欣慰，口中不时喃喃自语什么。

　　秦羽在众幕僚官员簇拥下，满脸的春风得意，哈哈大笑道：“王师云集，定能旗开得胜，一举攻破敌寨！”

　　王棋微笑道：“秦帅所言甚是。”

　　一名幕僚提醒道：“秦帅，吉时已到！”

　　秦羽拔出佩剑，斜指向天，沉喝道：“吹号！”

　　中军传令官喝道：“吹号！”


第八十章　攻寨（上）

　　“呜呜呜，呜呜呜！”中军号角齐鸣，一阵令人热血澎湃的气氛荡漾开来，全军都看向中军位置，微微骚动起来。

　　秦羽再喝道：“击鼓！”

　　“咚咚咚！”中军中，一辆鼓车中的大鼓被敲响，浑厚的鼓声传遍四野，震人心神。

　　秦羽大喝道：“出发！”

　　他策动马匹，当先而出，二十万大军随着激情鼓乐，密密踏步行进，人海如潮，大地为之颤抖。

　　“出云大军出动了！”营寨最高处，耶律豹和各将密切关注着出云大军的动向，从高处往下看去，黑压压的出云大军人海，从天边的尽头，一直延伸而来。

　　耶律豹一脸冷笑，拓跋岳早已制定下了妙计，他只要依计而行就行，这次不但要守住襄州城，更要将出云大军尽数消灭。

　　。。。。。。

　　秦家军逼近到营寨前一里处停了下来，一个精通傲月言语的千夫长奉秦羽之命出列，他策马奔到寨门前百步，高叫道：“营寨内傲月士卒听着，我乃出云帝国千夫长葛庆云，我家秦帅命令你们，就地放下武器投降，如敢顽抗，我军攻入营寨，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耶律豹脸色铁青，现在竟然倒过来了，出云军居然玩劝降攻心这一手，往日这可都是他们傲月人的拿手好戏，真是欺人太甚，要不是拓跋岳交代一切依计行事，他早就带军杀出去了。

　　葛庆云叫了半天，营寨内没有丝毫动静，他便奔回阵内复命了。

　　秦羽冷笑一声，对身边众人说道：“傲月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奴贼不降，我大军便强攻硬取。”

　　他喝道：“传令，秦家军结阵前行，直取贼营！”

　　傲月人一向没有火炮，大军可以肆无忌惮地进攻，秦家军分三处进攻，留北面靠襄州城处不攻，以为围城必阙之用。

　　华宇豪登上自己指挥战车元戎车眺望，元戎车高近三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前面的作战情形，四周有护栏盾牌遮挡，非常安全，上面还有顶棚，可以防止日晒雨淋，和防护之用。

　　华宇豪站在战车上望去，秦家军的火铳营副将秦国栋，已经领着部下大军先行逼近，作为第一波攻击兵力，在他们前方，一百辆独轮战车，各由一个辎兵推行，轰隆隆的前进。

　　这些战车前方及左右两边都插上了坚硬的挨牌，可以有效防护利箭射来。

　　秦家军的火炮营，炮手们拖着三十五门小铜炮，十门红夷六磅炮跟在大军后面，这只是秦羽安排第一波先期的攻势，傲月军营正面空地不大，只能许可这些兵力展开。

　　再看向大阵的右方，五千民夫正在努力挖土，用各个麻袋，甚至用衣衫布料装土，由中军辎兵营的士卒督促，肩上抗着泥土，在辎兵引导下，黑压压地追在大军后面。

　　一百辆独轮车一字排开推进，鼓点声中，秦家军火铳兵密密跟进，随后又是一排排整行列阵行进的长枪兵与刀盾兵，他们很快逼近到营寨前一百五十步距离。

　　秦国栋喝道：“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军官们此起彼伏的喝令声中，潮水般行进的大军停了下来，黑压压的聚在寨墙之前。

　　秦国栋策在马上，透过前面的战车，可以看到寨内的傲月士卒正在严阵以待，他们那紧张万分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丈余高的寨楼及护墙上的傲月弓手密密麻麻，秦国栋估计他们一排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人，毕竟寨墙长度最多也就能容纳这么多。

　　正对着秦国栋前方就是营寨的寨门，结了一个高高的寨楼，设有吊桥，寨门前是一道深深的壕沟，前面有一个宽约二十步的通道，两边又是矮墙壕沟，如寨门前这样的通道，左右还有两条，临时各设一个小型的寨门，这就是傲月军的布置了。

　　秦国栋对身旁各将笑道：“我军火炮众多，他们以木料结成寨墙，挨得过我大军火炮的轰击吗？”

　　一名小校笑道：“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来，他们一切防务，都来不及备齐，如此营寨，不堪一击！”

　　秦国栋心中豪情涌起，回望了自己军中将士一眼，部中火铳兵，长枪兵静静肃立，很多人脸上按捺不住的兴奋。

　　“开始吧！”秦国栋传下命令，前方战车与大军向两旁分开，秦治昌指挥他炮营的炮手们推着火炮前来。

　　三十五门小铜炮，十门红夷六磅炮推到大军前面，它们一字排开，黑压压的炮口，调整放平，对准前方一百五十步外的傲月营寨，寨墙上的傲月军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出云军竖起炮口。

　　炮兵忙活的时候，辎兵们推动战车，与火炮排成一排，护卫在火炮的两侧。

　　这些炮手们虽然都是新手，不过傲月军的箭矢射不到他们，他们可以从容不迫地装填弹药，所以很快就装填好了弹药。

　　装填好火药炮弹，一门红夷六磅炮正对着寨门，该门火炮首先试发一炮，一声巨响，一颗火热的大铁球旋转向寨楼砸去。

　　秦国栋看着那颗炮弹呼啸过去，那寨楼哗啦啦被打塌一大片，上面的傲月军士兵惊叫着滚跳下来，两边寨墙上的傲月士兵同样尖叫着躲避。

　　这么近的距离，木制结构的营寨哪挡得住火炮的轰击？

　　“开炮！”秦治昌声嘶力竭喊叫声响起，进攻开始了。

　　一道道耀眼的火光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