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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回忆大学的兄弟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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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疑惑地看了看我,说:“学生?” 
  我说是。两个保安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回去,回去,这儿晚上不准出去,要走走前门。” 
  “出去?”“前门?”我愣了一下,我原本以为这是长艺的后花园呢!我丧气地扭回头向宿舍走,拿了饭盆打饭。坐在窗前吃面的时候,看着后面静静的草地和山坡,觉得那里的景色真美,长艺没有把它划进来,吃大亏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跟同宿舍的同学们说了后面山坡干吗不划进来的话。臧富海,一个山东人,哼了两声对我说:“还敢划进来,那个,你是叫黄舒涵吧?” 
  我说不是,是张舒涵。臧富海又哼了两声才说:“这里闹鬼。” 
  我竖起了耳朵,想起了黄轩说的话。这时秦雁行,一个湖南人说:“你来过这儿?你怎么知道闹鬼?” 
  臧富海说我是听别人说的。秦雁行就大度地笑了:“死一个人,他们也能说成死十个人,人的话,不能信,除非你自己亲眼看见。” 
  程尚,睡在我上铺的,这时慢吞吞地说:“可我在江西也听说了。” 
  宿舍里剩下的六个人一起大叫起来,问程尚:“哎呀,程尚,你是不是怕鬼?没一点男子汉气概。” 
  程尚急得白着眼说 :“谁说我怕鬼?谁说我怕鬼了?”顿了一顿,“你们不怕鬼呀?” 
  我们都笑着去掖自己的棉被了,一时宿舍里寂静下来,我便撑了撑手,让身子躺下。我的床位挨近窗户,躺下去的时候,看着窗外的绿草地,米黄色的灯光照耀在上面,大片的绿地被染成了黄色,很亲切,也让人舒适,只是那片松林却显得像一位成仙得道的人一样,叫人捉摸不定,透着神秘。 
  第二天班里开班会,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瘦小身材的老师,很精干。说完了一些奋发图强的话之后,班主任看了看我们,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看着窗外迷茫的景色对我们说:“这些话重点对女生说,当然,男生也可以听一下。就是,叫我怎么说呢?就是,咱们学校后面那条路,女同学轻易不要去,男同学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去那儿——你们明白吗?” 
  全班只有二十个人,大家愣了一会儿,然后班长说:“明白了,老师。” 
  回到了宿舍,坐在床上的时候,臧富海大声问:“秦雁行,我说得没错吧!” 
  秦雁行从上床伸出了脑袋,看着下床的臧富海说:“老师说的是杀人,杀女生,又没说闹鬼。” 
  臧富海说:“女生死了自然变成鬼,女鬼才厉害,告诉你吧!后面肯定不安静。” 
  我躺在床上盯着上床的一块水渍发愣,隔着蚊帐,还能听见两个人的说话声。我闭上眼睛,说:“咱们不去后面不就行了吗!” 
  程尚也说:“睡了吧!明天还得上课。” 
  我们都躺在了床上。臧富海在床上打着呼噜,我则想着关于女鬼的话,想想看,电视里的鬼好像都是女子,男子只能变妖的,很丑陋的那种。我忍不住又向窗外看了一眼,一片祥和,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想着想着,自己也就睡着了。   
  墙外的世界(2)   
  然而后来我们都从那条路上走,因为那里距银行很近,取钱非常方便。有时用脚踹着树叶往前走时,还能看见迎面走来的女生,高高兴兴地打一个招呼就走过去了。这时再看草地,便觉得那个鬼的传说是那么荒诞不经,这么美丽的地方,怎么会有鬼怪出没呢? 
  大概一个月后,有一天,系里有一位老师突然来到我们班里,让我们全体到自教开会,工美系全部都要到,一定不要缺席。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事,惴惴不安地去了,看见系里一位管后勤的老师坐在那里,低头翻着花名册,等到学生们都到齐了,自己安静下来之后,才缓缓地说:“系里出了一件事,这里给大家一个参考,我估计你们已经知道一些情况了,工美系的一个女同学在后面出了一些事,希望大家注意安全,我只说这么多了,散会吧!” 
  这是我印象中开得最短的一次会,愣了一下,同学们都已经风起云涌般到了门口了。当时急着做作业,我就匆匆忙忙地跑回了教室,听见小不点儿姑娘在里面喊:“还鬼呢?!这作业留得鬼多鬼多,再不减一点儿,我就真的要变成鬼了。” 
  至今我都不知道那个出事的女孩子是谁,是否我们曾经见过面,我觉得应该见过的吧!长艺一千多人,平时都能碰得着,只不过彼此不曾留心罢了。那么真有一个女孩这样死去了吗?我总觉得怀疑,这时见到程尚正站在橱窗前面看报纸,我就走了过去。程尚从玻璃里见我过来,就用手护住了脑袋,扭头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你见过没有?怎么系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程尚低头去拿他的饭盆,用手掩着头说:“出了事还不让人家安静会儿,不是什么好事,她父母还能不管?” 
  我点了点头。程尚就说:“走吧!打饭去,我正好不用回宿舍拿饭卡了。幸亏你来。” 
  我们两个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文学老师   
  教我们文学的女老师四十多岁的样子,似乎颇不得志,家中又极为富有,酷好老庄文学和给学生不及格。别的老师补考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过关,而这位老师的补考却是为了让学生再受一次磨难。她对我们说:“我这人没人情可讲!从来不!” 
  这句话倒是真的,偶尔有学生请她在补考时放一马,老师的眼睛就会像探索飞碟一般无知地望着星空,侧着头笑着说:“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啦?” 
  然后扭头就走,把秀发撒向空中,让清风撩起,不理会学生的尴尬。带东西上门的更倒霉。她家的门——据一个学生说,有人走近,老师会优雅地在里面唱歌,弹钢琴,不管学生的敲门。 
  刚开这门课时很是恐怖,因为她确如传说中言。偶尔向一个大三的学生说起考试的难处,他笑着说:“我跟你说,这是学校经验,到那时候你考试不过关,我是说万一啊!一定要去她家,一定不要掂东西,不然门你都进不了,你只说是业余拜访就可以了。进门之后,她不会理你,你也别说话,坐在沙发上,她会弹一段钢琴,你要是显出她是专门为你弹的神情,那你就完了。一定要显得逐渐被吸引,这时她就高兴了,会讲一段人生哲学,什么内容?你不要管什么内容,肯定是老庄那一套,你只记住不要一直点头哈腰,要眉头紧锁做点头状,争取在她说完时眉头皱得最紧,轻摇一下头,做叹息状,说:‘老师,你如果在现实生活中这么做是很吃亏的。’这时老师就完全高兴了,说一些她吃了亏但不放在心上的事,有意思,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记住,这是我的话啊!你千万别乱说,反正这时候你就肯定能过关了。” 
  我像背电脑程序一样把它背了下来,但排练时出了毛病,因为我发现面对如此情景时忍住笑比忍住哭更难。索性,我把心思花在了钻研文学上。 
  后来考试很简单,我拿了不错的分数。同宿舍的一位同学却遭到了不及格的打击。看着他躺在床上日渐憔悴地说我没有了学位,心里还是不忍心教给他,因为,我总觉得,自己不笑就很残忍,干吗要教别人忍住笑呢?   
  爱情的思索   
  我曾经大声地问过程尚:“你觉得臧豪伐和乔颖合适吗?” 
  程尚说:“再合适也没用,他们俩肯定好不到一块儿。” 
  我问为什么,程尚瓮声瓮气地说:“他们两个肯定互相瞧不起。” 
  乔颖是我们民族图案的专业课老师,为人极洒脱,只是上课爱睡觉。臧豪伐是专业图案的老师,就是话太多。两个人都是三十五六岁,都干工艺美术,肯定也都有些积蓄。我们私下里便说他们为什么不过到一块去,郑智珍故作高深地说:“正因为他们太合适了,才互相看着都不是心里的典型,这叫做人往高处走。” 
  我说那彻底完了,照你这么说,婚姻介绍所不得全都关门了吗? 
  郑智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这些话我是绝对不会向乔颖说的,虽然我和她的私交很好。有一次,我问乔颖她最早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乔颖说是那次我说你这幅画得最坏,可你说你就觉得这幅好的时候。我问她这样是好是坏时,乔颖鼓起腮帮说:“都有可能。” 
  到底是和我们不一样年龄的人了。小不点儿当时看到我这幅画,大吃一惊,说:“完了完了,本来就差,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我当时因为这句话愤而熬夜改画,当时和我一起的还有王华,她总是把作业留到最后才做,每次都不得不熬夜。我熬到后半夜时,心里的怒火一点点地下去,秋天的凉意就一丝丝地泛了上来。实在困了就和王华闲扯,王华和我说:“你们男生哩,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就心里发毛,总想拿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让人看。可人哪有完美的时候,今天觉得明天会更好,明天觉得后天会更好,每天都瞧着自己不顺眼,真正喜欢的人早让人家抢走了。以此类推,你们结婚的时候找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睁了睁眼睛,问王华:“那你们女生呢?” 
  王华放下画笔,对着画左瞧右瞧,说:“都一样。” 
  我曾经接过一个服装设计的活儿,因为自己不会,便让给了别人,后来告诉了乔颖,她没头没脑地在屋里窜来窜去,说:“傻,真傻,谁第一次就会了?没有第一次的不会哪来第二次的会呀!你现在要全面撒网,重点捕捞。” 
  后来,有一个女孩对我表示好感,我婉拒了她。我把这件事也跟乔颖说了。乔颖说:“你怎么这么傻呀!先接触接触再看呀!” 
  我说这样不好,如果第一印象不好还要接触,那不是对自己的感情太不负责了。 
  乔颖不再说话。我总觉得她的话就是有点全面撒网,重点捕捞的意思,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问乔颖:“老师,你大学的时候什么样子?” 
  乔颖看看我说:“就和你现在一样。” 
  我的背上升起凉意,尽管我一厢情愿地以为结婚生子之类的事距离我非常地遥远,但它确实一天天地向我靠近。正如我们童年的游戏一般,小时候,都愿意自己当皇帝,但当上了之后却要重重说明自己是光棍皇帝,因为当时那三宫六院在我们看来是莫大的耻辱。现在谁也不玩儿这样的游戏了,女同学们也不再忌讳将来的结婚生子,已打定主意把家务活推给自己的那一半去干。或许我们将来真的会像小不点儿曾经给我说过的一样“嫌货才是买货人”,一个个大萝卜白菜样子地被人挑来挑去,最后和一个最嫌自己的人待在一起,又或者像乔颖老师一样,始终不向世俗低头,到头来接受甚至像我们这样的小辈的疑问,怀疑自己青春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地玩儿上一把?但好好地玩儿上一把之后呢?没有青春时的努力,自己是否就是一个更加掉价的白菜,不得不和一个更贱的人待在一起呢?那么,青春时候好好地玩上一把则需整个后半辈子做代价,值不值得?我总是思考这样的问题,或许一切可能根本都是水到渠成的问题,正如我们不知不觉忘掉了三宫六院的耻辱一样,我们也会不知不觉地开始自己的成人生涯,忘掉这些思考,忘掉这些纯粹思考的烦恼。正如程增元找到朋友后的洒脱和对我们玩笑的不在意,可能他已觉出这些玩笑和曾经有过的那些顾虑的无聊了。   
  金犊奖(1)   
  接到《台湾时报》“金犊广告作品奖”的宣传单时,我正好是一门课结束而另一门课尚未开始的时候。那时我慵慵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太阳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光线无时不在地照耀着我,就决定参赛了。 
  构思很容易,我当天下午就想出了五个。吃完晚饭刷洗饭盆的时候,我对好朋友程增元说:“你会说闽南语吗?” 
  程增元愣了一愣说不会,问我干吗?我说金犊奖发奖可是在台湾,我去领奖的时候想找个翻译。 
  程增元看了我一眼说:“你做完了?” 
  我说没有,但是构思已经齐了。 
  程增元就不耐烦地向外走,对我说:“你知道皇帝为什么能一辈子干那么多事?就因为他只动口不动手。你快做吧!” 
  我问他:“你不准备参加?你是专门学装潢的。” 
  远远地传来他说“不”的声音。 
  第二天我开始搜索资料,恰巧北京又在那几天刮起了大风沙,我拼命地骑着车子四处乱窜,寻找一个叫做“爱立信R2300”的手机形象。或许我长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手拿最新款手机的人,那些销售小姐总喜欢在和别人聊天中回答我的问话。只有一个老板认真地听完了我的叙述,对我说:“你说的那个款式,我们这儿没有。” 
  我转身欲走,听到他又说:“我们这儿没有,北京也没有。” 
  我道了一声谢,心里冷笑他自大。老板接着说:“这个款式还没出来呢!” 
  从那个商店回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脸上的风沙拼命把五官向下坠,坠得人一点儿笑意都没有。我悄悄地对自己说:“当你觉得一件事绝望的时候,也就是快要成功的时候。” 
  我似乎上了大学后就经常以此鼓励自己,但绝处逢生的机会实在不多,老天爷考虑再三,给我的名额又太少。我动了动嘴巴,感到脸上的尘土掉下了一层,这才骑进校门。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同班同学王华。她一见我就嬉笑,说:“舒涵呀!你现在怎么看都像曼德拉了。”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在脸上罩了一层纱巾,敢于开口,我却不能。我在风沙最大的时候,也曾用纱巾遮上脸,却总感觉有人故意超前看我的脸,再退回去,如是者三,我就一把把纱巾从脸上扯了下来。这件事不好说,王华是个漏斗嘴,加之女生资源共享得厉害,说不定明天就成了她们的笑料。王华又说:“张舒涵,晚饭一块儿吃吧!” 
  我说可以。 
  吃饭的时候,王华问我这几天在干什么,我说参加金犊奖比赛。王华说男生和女生就是不一样。我说我现在特别羡慕你们呢!多清闲。王华说那下一辈子让你当一个女的你干不干?我说打死也不干。王华哼了一声。我问她下辈子当个男的愿不愿意,她说愿意。我问为什么。王华说:“你看你们男生愿意追谁就追谁。” 
  我说这话混账,还是女生追男生的成功率高。王华白了我一眼,说:“知道什么?男生可以追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女生就只能从她喜欢的人中选一个。不公平!” 
  王华似乎当时正在和外班的人谈朋友,我不想多问。王华接着说:“八二班全班也在做这个,你让他们把资料借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八二班是程增元的班。我愣了愣说:“不会吧。增元说他没做呀!”晚上我找到程增元的时候,他正在刷牙。我问他是不是他们班在做,程增元说是呀!声音和那天回答不是时一样响亮。我大声问他为什么那天跟我说没做?他说他确实没做,我说你刚才还说做了,他说他做的是另外两个,不一样,资料也不一样。我问他能不能帮我把“爱立信”的形象借出来。程增元说不能,人家花了多大的工夫从网上拷下来的,能随便借?我说增元你真行。程增元低下头拼命地刷牙,刷了一会儿见我不走,说:“张舒涵,你没话的时候不要故意找话说,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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