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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是帝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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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的军官应诺一声,转身刚要离去,我又叫住了他。

“对了,挑几个箭法好的士兵去占住四个箭楼,瞅机会射杀那些叛军!嗯,去吧!”

“遵命!”

手下的军官忙著调整队伍,趁这个空隙,我让刘布找了几个熟悉刚才情形的官兵,一番问询之後,我终於明白了大体的情况。

原来,高颖撤军後,那一大群东宫旧官僚见势头不对,又听说舞阳城的守备队也被我划为乱党叛军之流,便对城防守备参将张英连哄带骗,妄图在守备官兵的护卫下突围逃命。

熟料还没来得及出城,便迎头碰上了正列队冲进城来的禁军铁骑。

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守备队官兵(刚才的箭矢几番轮射後,已经射死射伤了大半的守备队)又怎麽是禁军的对手,一触即溃。

张英拼死挣扎,带领著一百多心腹亲兵保护著云定兴等人一路狂奔回了守备衙门,依据房屋地形负隅顽抗。

不远处的鼓楼在夕阳的烟雾中清晰可见,周围便是略显妖异恐怖的火焰,劈哩啪啦的燃烧声随时可闻,我的心头不禁默然。

“一座繁华的城镇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变成了人间地狱,罪过啊!罪过!难道这样的场景一定要出现在我面前,出现在我称霸的道路上吗?”

一声苦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今天的战斗充其量只是一场形式大於实质的小碰撞而已,真正敌对的双方未曾交锋,甚至於未曾有人受伤,可是无辜的百姓却伤亡惨重,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啊!”

烧杀,抢掠,破坏,难道这些可恶的东西一定要在我以後的道路上出现吗?

我正想得稀里糊涂的时候,手下人已经将部队调动完毕,四个角楼上出现了禁军弓弩手的身影,六个百人小队整装待命,一切看来都是那麽的自然,没有任何不适。

挥了挥手,二郎腿一翘,懒洋洋地迷上了眼,吩咐道:“点上一炷香,开始吧!”

几个军官兴奋地行礼应诺,随即按照方才定下的方略,一声怒吼,“弟兄们,将军就在眼前督战,杀了叛军,重重有赏,杀啊!!!”

“杀啊………………”

刘布领著亲兵紧张地注视著四周,里面骤然传来的厮杀声让他们躁动不已。

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似的,我静静的躺在太师椅里,双眼似开不开,一副欲睡未睡的样子。

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身外事,心静如水,波澜不惊。

我已经进入了“内定”。

浑厚的内息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各处涌出,沿著经络筋脉溪流入海般地汇聚到三大丹田,然後又从丹田喷出,在全身窜动,有意无意当中循环著大小周天。

顿时,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每一条筋络都在舒展,我已经停止了鼻息,因为我已经学会了“胎息”,真正的出神入化,用皮肤来呼吸。

丹田中好似有一股炭火在炙烤燃烧,又似乎有万年的冰川在凝固,热的,冷的,迥然各异的滋味和感觉让我的脑袋“爽”得不行。

慢慢地,我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息,没有睁开双眼,却隐隐约约可能见了四周的人物:一连肃杀的刘布和亲兵卫队、四周的箭楼上不时射下黑簇白羽的箭矢、慌慌张张的刘臻等人争夺在家善後张望,还有……

不对,什麽东西?

突然,一股阴郁的邪气从距离守备衙门不远处的一座酒楼屋顶弥散而出,强大的阴气让我不禁心中一凛,登时毛孔乍竖。

就在这一刻我陡然停下了不断扩展的内息,全身处於高度戒备状态。

因为我很清楚,能够发出那麽强烈的气息的肯定是一位高手,更糟糕的是那是一位专门来对付我的敌人高手。

巨大的危 3ǔωω。cōm险一步步地向我逼近,俯视著我,好像在嘲笑我无可奈何的坐以待毙,第一次心里有了恐惧的感觉。

强行压住了这股慌乱,慢慢抬起左手,指著那座酒楼,这要说话,就觉得一阵凉意竟然由脚底直冲头顶,莫名的惧意霎那间将自己笼罩,那一刻,我发现本以为遥远的死亡竟然离我这麽近,近得让我冷汗骤然淋漓。

感觉好像过了一万年,脑袋里一片空白,什麽都没有想,也根本不用去想,因为一枚不知为何物的利器正划破空气,悄无声息地疾掠而来,速度之快,出现之突兀,我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去思索应对之策。

所以,後来刘布形容当时的我:两眼精光四射,左手遥指著什麽,口中似有话要说,僵直著身体仿佛想离开座椅,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然後……

“噗!”

“扑通!”

“有刺客啊……”

第一卷 第二十回 弹冠相庆

刘布等人还呆愣在原地,没有时间反应,就见我脸色煞白地冲大家笑了笑,随即就“扑通”一声从太师椅中翻滚而下,倒在台阶上。

“唰”,一个小军官率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有刺客啊!”

刘布等亲兵也是反应不慢,尤其是刘布,一醒过神来便大吼著拔刀而出,“来人啊,保护将军!”

登时台阶上一阵大乱,一众卫士齐齐的冲了过来,迅速用身体将我遮了个严严实实,刀剑冲外,心里诚惶诚恐却又是如临大敌,紧张的警惕著每一个细节。

刘布见我倒地後就没有了动静,顿时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本来就黝黑的脸膛登时变成了黑紫色的茄子,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凭借著我倒地的方向和倒地前手指的位置,他迅速将目标锁定在不远处的那座酒楼上。

“操他姥姥的!冯苴带队,这里留下二十个人,其他的都给老子听好了,那座酒楼里有刺客,他祖宗的,冲过去,给老子宰了他!”

小队长冯苴也是个粗汉子,闻听此言後早已经是血液沸腾,几句话传下去,一百多亲兵“嗷嗷”大叫著冲出了衙门,挥舞著刀剑直奔酒楼而去。

“宋宝亮,去调集弓弩手,用火箭把那座破楼给烧成灰!快去!”

“啊,得令!”

“全站住,都给我回来!”

一声中气十足的威严嗓音从台阶上的人群中传来,随著这个对於众人来说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在大家惊讶和兴奋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左手里还拿著一枚金光闪亮的物件,右手捏著一条一尺长两寸宽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好像写著什麽。

“啊………………”刘布张著大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两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鼻子一皱一皱的。

小队长宋宝亮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错後,连忙凑到刘布耳边:“老大,是将军,没错!”

“啊,啊,啊!”好半天,终於回过神来,大嘴巴一咧,自己摸著大脑壳呵呵傻笑著。

“将军,您没事啊?可把俺老刘吓死了!那个。刺客……”

我摆了摆手,脸上的苍白虽然残留,但是却莫名其妙地泛出了丝丝的兴奋与激动,另外还有一些肃穆庄严夹杂。

“刘布,派人去看看,里面的战斗结束了没有啊?告诉他们这炷香可是快烧完了。”

应诺一声,刘布刚要派人去询问战况,就见几个军官急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哗啦啦地抖动著铠甲。

“将军,看来是已经解决了。”刘布低头冲坐在椅子中的我低声言道。

我不知可否地点了点头,招手令军官近前来。

“怎麽样啊?”

“回将军,叛军张英一夥共一百四十九人全部枭首,抓获乱党一十九名,遵照您的命令,一个都没有受伤!”

说罢,又用兴奋和崇敬的目光注视著我:“多亏将军令人登上箭楼了望射箭,那些个叛军狗崽子依仗地形熟悉,就是不露面堂堂正正地格斗,手下弟兄被冷箭偷袭伤了三十多个,所幸没有死人。箭楼上的弓弩手真是神了,几乎是箭箭咬肉,百发百中,将军,这是什麽战术啊?小的从来没有见过。”

我得意地仰起头,“哈哈”笑道:“这叫做‘狙击’,以后那些个弓弩手就叫‘狙击手’,刘布,回去後到军中挑选一百名神箭手,组成一个‘狙击大队’,由你亲自负责指挥,这个,把他们编进亲兵卫队里,严加训练,相信日後会有大用的。”

正在这时,一个亲兵跑进来禀报说有十几个商人被带到。

“好哇!”我笑咪咪地从椅子上起身,“传令下去,把乱党严加看管,人马散开收拾残局,宋宝亮呢?”

宋宝亮急忙施礼躬身大声道:“卑职在,将军尽管吩咐!”

我望著周围不断冒起的股股浓烟,嘿嘿一笑,脸上顿时有了几分杀气:“现在城中大乱,难免有人趁火打劫捞一把,本将军素来军法严明,可不想在这里坠了羽林将军的名头。我现在命你为‘执法队’队长,挑一百个身子骨壮实的士兵作为你的部下,暂时用红布系左臂上为记号,每十人一队,给我纠察军纪,有敢以身试法的尽管便宜行事。嗯,你明白?”

宋宝亮眼中一阵惊喜,随即单膝跪地道:“卑职明白,但还请借将军的令牌,命人骑马传令全军,使大家都知道有这件事为宜!将军明鉴!”

“大胆!”刘布登时大怒,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你一个小队长得到将军赏识已是尔莫大的福分,竟还敢向将军索要令牌,宋宝亮,你小子活腻歪了吧!”

我没有吱声,只是一脸漠然,似乎赞成刘布的说法。

宋宝亮跪在地上没有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嘴里却仍是振振有词:“刘老大,如果没有将军的令牌为证,小的怎能执法?且不说卑职只是个小队长,官小位卑,就是那些个哨官、营官不见将军的手令,陡然冒出个前所未闻而又能管住他们的‘执法队’来,估计卑职还没等上任就身首异处了,您说是不?”

刘布哑口无言,脸上的怒色渐渐退去,可是口中仍是不饶:“将军英明,自由安排的,给你也就罢了,又怎能向将军索要,哼!”

看看已经差不多了,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方银色令牌,拎著缀在上面的红色丝绦,递给宋宝亮,冷冷的盯著他好一会儿。

“拿著!宋宝亮,你果然有胆识,本将军没有选错人,这是你的长处,很好!”

转而冲两旁的亲兵大声道:“把宋队长带下去,打二十军棍。”

登时,在场的人不禁面面相觑,浑不知所以然。

我淡然一笑,对一脸愕然与不服的宋宝亮说道:“你的建议是对的,可你刚才自作主张,让我派人传令全军,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明白了吗?”

宋宝亮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然後就被四个膀大腰粗的亲兵带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听“噗噗”的棒打声传来,还有人在高声报数。

“一、二、三、……”

是人才必然为我所用,可对於像宋宝亮这样的人,既不能超级提拔,一下子让其连升几级与其说是赏识他,还不如说是害了他,这种锋芒太露的人才往往一朝得势便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再无所顾忌,到时肯定会树敌无数,对其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因此,我采取了先抑後扬的方法,挫其锐气中的冒失,而保留其中的刚直,不知为什麽,如今的我是越来越会用驭人之术了,几乎是不用思考便可灵机一动,随心所欲。

二十军棍打完,宋宝亮揉著屁股去组织“执法队”了。

一名小校领著十几个商人模样的的人走了进来,之所以称奇为“模样”,是因为这些人全身上下俱是烟熏火燎的,上好面料的衣服前一个窟窿、後一道划痕,简直与叫化子一样,惨不忍睹。

这十二名商人都是本城的最大商家,垄断了全城的米粮、木材、酒楼等生意,平素里给守备队送了不少礼物,官商之间厮混得不错,虽然也经常能看到守备队操练,但那都是银样鑞枪头,不经事。

而自己眼前的这些官兵才是真正的军队,据说是皇帝的亲兵………………“御林军”,平时在京城里横冲直撞,杀人不眨眼,连官老爷都惧其三分,杀自己这种无名的小百姓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带著种种担忧和恐惧,商家们来到了跟前,两旁侍立著凶神恶煞的刘布和亲兵,唬得众人心理阵阵寒意。

“草民参见将军大老爷!”

十几个人忙不迭地跪倒在地,拼了命似的只一个劲儿地磕头,弄得地上的青砖被磕得“吭吭”作响。

看著他们的额头逐渐变青,心中不由一阵好笑。

板起脸来,我冷笑了好一会儿,两只锐利的眼睛直看得底下人毛骨悚然,港台起头来又被吓得慌忙缩回脑袋继续“撞青砖”活动。

“这次叛乱,尔等可曾参与其中啊?”

我“唰”地抽出腰中宝剑,请轻一挥便削去了太师椅的半个椅背。

轻轻的吹了吹剑芒,好像颇有些遗憾似的,摇头道:“这把剑虽是锋利无比,却饮血太少,剑上杀气不够啊!”说罢,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正战战兢兢的众商家。

“刘布,到後院拿几个叛军的首级过来,让几位老兄认认,看是不是我们杀错人了!”

不一会儿,二十多颗血淋淋的脑袋摆在了商家面前,看著这些个昨天晚间还和自己称兄道弟喝花酒,现在却是龇牙咧嘴默然无神地抽著自己的人头时,一贯养尊处优的商家们登时全都晕了过去,有几个更是吓得屎尿横流。

“大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委实没有、没有参加……”

“大、大、大老爷,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下有,有一群妻妾儿女要人养活,饶命啊!……”

“将军爷爷,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我没参与叛乱啊……”

……

看著一群人发了疯似的狂磕头,口里声嘶力竭地喊著饶命,我的心里不禁有一种快意,一种兴奋,还有一种难言的刺激。

好奇怪的感觉啊!

随後,没有费任何的力气,所有的商人就老老实实地在我亲笔的草拟的协议书上签字画押了。

我洋洋得意地把协议书在风中晾干,然後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没有理由不高兴啊,因为我发了,我们宇文家发了!

按照协议的规定:舞阳镇商会一次性向禁军交付三百五十万钱,以後每月向宇文府缴纳“贡敬”--商家收入的三成,每半年缴纳“岁敬”--包括各种日用品和奢侈品,外加三千万钱,作为回报,我派御林军三千驻扎舞阳城内,为商家护道治安,另外我将在自己所管辖的范围里为这些人开办商号分号提供便利。

大家互利互惠,嘿嘿嘿!

“将军,那些乱党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哦?”我转了转眼珠,突然想起了刚才接到的那支金镖和白绢,顿时心中有了主意。

“我要亲自提审云定兴,其他的人嘛……”我狡黠地抿了抿嘴角,招手叫过刘布,低声嘱咐了几句,见他连连点头方才让他离去。

审问云定兴果然收获巨大,而且大大地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期望,委实令人振奋不已。

还没怎麽用刑,这位杨勇的老丈人就软了,问一答十,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赶紧一股脑儿的都吐露出来,搞得我看著脚下的刑具心里一阵叹息,丫丫个呸的。

这个云定兴被杨勇信任已久,太子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要经过他的手。

我随意的翻阅著手上的名册和账本,漫不经心的瞅了瞅熊猫眼、满身都是血污的云老头,这家夥正偷眼看我,满脸的恐惧跃然,见我笑嘻嘻地望向他,老家夥慌忙垂下头,哆哆嗦嗦地小声祈求著什麽。

“我说云老兄,这些都是真的吗?别是拿来骗人的假货吧,嗯?”

趴在地上萎萎缩缩的人吓得浑身惊颤,散乱著头发狂磕头。

“大,大将军,明、明、明鉴啊!……这真的是太子,不不,是乱党杨勇,是他的秘密帐本和名册,小人是趁乱,趁乱偷出来的,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不敢欺瞒将军您啊!……”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一片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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