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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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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和她有矛盾的明善婶、张焦氏等,这几天趁机反攻倒算,异常地活跃,张焦氏有管家帮着夏收,没事干,故意站在荒宅不远,只要有人经过荒宅,她就趁机骂茵茵几声,说茵茵没事闲得慌,嘴长爱说话,祸害村民不得安生,好些人对茵茵有意见,对张焦氏的斥骂觉得挺解气,张焦氏越骂越来劲。茵茵不理会这些,只是让陈氏兄弟把粮食都架到阁楼上,以防山洪下来,浸泡了粮食。

今年雨水少,粮食熟得快,果树开花迟,杏儿却熟得迟了,她收拾好了家里,对外放出话来,开始收杏儿,生熟不论。

南落的人,刚刚把麦子割完,在打麦场积成麦垛,天气就阴沉起来,五月初九那天,茵茵还没起来,就听到外面雨声淅沥沥的,到早上吃饭时雨开始大起来,密密的雨滴帘幕一般,她在荒宅的这边都看不见那边了。没多一会儿,雨点稀了些,站在村口,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口,有水流涌出,好多居住地势比较低的村民,都急忙穿着蓑衣过来清理泄洪沟,但不到一个时辰,泄洪沟的水势就汹涌起来,急速的水流,使人在里面站立不稳,清理的人只好都上来了。有人急忙回家,准备给大门堵上,有人开始烧香,祈祷雨别这么猛了。

茵茵站在房檐下,用手试着接了一下雨点,竟然打得手疼,她心里紧张起来,她宁愿挨骂,也不愿真的有山洪。未时末,轰隆隆的声音从山那边传来,山洪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黄黑色巨龙,从山口冲了出来,泄洪沟瞬间被填满,可是这条恶龙,似乎有点不满意自己没能作恶,它翻滚、咆哮、一次又一次抬高自己的身躯,洪水终于从泄洪沟爬上了岸,开始在南落村漫延,茵茵听到村里有人哭叫,大概是水漫进了谁家里。雨势没有丝毫的减弱,荒宅周围的排水沟也迅速爬满浑浊的泥水,陈长庚兄弟穿着蓑衣,用铁锨把沟渠里冲进的树枝石块捞出去。申时过半,雨点终于开始变小,山洪却越发肆虐,南落村已经是哭喊声一片,洪水漫出荒宅外面的排水沟,陈长庚他们用装着沙土的口袋堵住大门,紧张地站在门洞里往外看,水面始终没有越过荒宅大门的台阶,最后慢慢开始回落,天色渐渐黑暗,南落村到处白茫茫的,冬生他们几个上学的,都没有回家,长庚在门口张望到天黑,因为被长富拉着,才没有冒险冲进雨中,他很想去接孩子的。

雨越来越小,亥时初,完全停了下来,村里依然有人喧闹,陈长庚让大家去睡,由他来照看荒宅。但谁有能睡得踏实呢?子夜,月亮出来,被地面上的水反射着,映照得茵茵窗前一片明亮,也把她从睡梦里唤醒,茵茵爬到窗户上看了看,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消去大半,她长出一口气,这才安安心心地睡去。

陈长庚第二天一早,就和几个孩子家长急急忙忙去了石楼村,到书房接回自家孩子。石楼村的泄洪沟,没有像南落这样疏通一次,灾情就严重地多,接孩子的家长回来时一个个一身的泥水,平时半时辰的路,竟然走了两时辰。石楼村遭灾严重的话语很快在村里传开。南落村大部分人家都没进水,这时有人帮着进水了的街坊倒腾家具粮食,有人则闲闲得看热闹,满村的闲话都夸肖里正和茵茵为村民做了好事儿。到天黑,土楼村灾情更严重,北落村也被水冲了的消息陆续传了过来,肖里正大声喝骂当时修泄洪沟不认真的人,底气十足,声音洪亮,那些心里有愧的人,一个个低头哈腰,一脸羞惭。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秦妈的愤怒

水退去,庄稼人都忙着趁地里有墒情播种秋粮,南落村的地里到处都是人影,没人理会茵茵收购落杏的消息,等地里的庄稼都安茬好了,杏子也都熟得透透的了,这时吃起来香甜软糯,就是没法做杏脯,茵茵眼看这一季只做出几十罐的杏脯,苦着脸为后面的生计发愁。

这天她正在家里苦思良策,鲁妈急急进来:“秦妈上吊了!”把她惊得手里的县志都掉到了地上:“怎么回事?

原来,张焦氏没少为泄洪沟的事儿骂茵茵,灾后害怕村里人为了感激茵茵,转而骂她,在家里猫了好几天不敢出来。没想到那天实在憋不住了,畏畏缩缩地出了门,迎面碰上明善妈和几个老太太,明善妈牙尖嘴利,敢和她一起做朋友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圈人一顿旁敲侧击指桑骂槐,令张焦氏招架不住,气呼呼地龟缩了回去,她舍不得骂自己儿子,又不敢骂管家,只好拿秦妈出气,坐在院子中间足足骂了一个时辰,勉强算是出了气。这已到了做饭的时候,厨房静悄悄的,张焦氏的老二张峰清有点饿,在他娘跟前抱怨,嫌秦妈还不赶紧动手做饭,张焦氏又骂了几声,没人理会,她气呼呼地走到秦妈住的屋子,一脚踹开房门,秦妈半吊在屋梁上,把张焦氏吓坏了。

“来人啦!救人呐!”她失声地大喊大叫,引来管家和仆人,邻居也被她怪异的声音招来了,众人七手八脚救下秦妈,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温水,折腾一个多时辰,秦妈总算命大,清醒了过来,不过,她好不容易睁开眼,蔫蔫地看了看众人,说了一句话:“你们救我做什么,还嫌我受的罪不够多吗?”

茵茵听鲁妈这么说,唏嘘不已,她俩收拾了一些吃食,鲁妈提着去看望秦妈。

鲁妈到张家宅子时,院子里的人还没散去,秦妈躺在住的那屋的炕上,她不像以前那样见到鲁妈就哭个没完,只是淡淡的看了看鲁妈:“你跟着二少奶奶享了福,还在我这命薄之人跟前晃悠啥?早知道我也孬点儿,让人嫌弃了去。”村里人好多都知道秦妈本是茵茵的仆人,只因人脾气好又勤快,才在分家时被张焦氏硬拿她换了鲁妈。一院儿的人都明白,秦妈是被张焦氏逼得上吊的,站在院里悄悄议论,有人还对着张焦氏指指点点。

张焦氏一脸晦气,她此时不敢发作秦妈,就把枪口对准了鲁妈。

“提的什么烂东西呀,还好意思拿出来在这里显摆,明着是看望人呢,暗地笑话我这里没有吃的。哪个跟你说过我们这里要吃你这些破烂了?”

“你这里有,怎么把秦妈妈吃得又干又瘦?想当初她可比我胖。”鲁妈可不是秦妈,受了委屈不吭声,任人欺负,张焦氏声音一起,她立马接声,一院子的人,见有热闹可瞧,都高高兴兴的站那里围观。

“她胖瘦干你屁事,驴槽伸出个马嘴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还不给我滚!”

“嘻嘻,我只会走。你是不是整天滚呢?现在给滚个样儿让咱学学。”鲁妈手插腰,一脸嘲讽地看着张焦氏。

“贱奴才,在谁跟前都想尖牙利齿,看我怎么收拾你!”

“睁开你的狗眼瞧瞧,不要当谁都是秦妈,任你欺辱,我今天看你能把我怎样!”

张焦氏忽然想起,刘茵当时写契约时,没有写上鲁妈、海叔两个人的归属,这可是张家的奴才,不是她刘茵从刘家带来的。

她见有一笔收入,马上无心吵架了,对着鲁妈:“滚出去!少在我面前碍眼!”然后对着众人:“都出去,我有事了!”

众人不好意思了,开始往外走,鲁妈却理也不理她,继续坐在秦妈跟前:“秦姐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秦妈却不说话,鲁妈也不管她什么态度,到厨房翻找了一下,升火做起饭来。

张焦氏这时无心和鲁妈计较,急匆匆走到荒宅,一推门就进到院里:“刘氏,你给我出来!”

桂枝先跑出来了:“咦,这是谁呀,跑到荒宅张牙舞爪来了?”

“小猢狲,叫你的主子出来。”

“老疯狗,今天谁惹你了,你到处胡吠!”桂枝一下就火了,骂人的话脱口而出。

茵茵和鸭蛋从里面出来,张焦氏骂不过桂枝,转移目标,对着茵茵喊道:“刘氏,当时立字据,没说这几个奴才归你,现在,我要领回去。”

“凭啥?哪个是你的?”茵茵觉察到自己思虑不够周全,闻言脑子急剧转起来,鲁妈和海叔的卖身契在自己手上,她只要不拿出来,谅她张焦氏也没有办法。

“老海,还有鲁小香。”

“证据呢?”

张焦氏没想到茵茵耍赖,气得蹦了一下:“卖身契我当时给你了。”

“谁能证明?你不过是把秦妈和鲁妈换了一下而已。现在,你把秦妈快折磨死了,又想换回来吗?别做你的大头梦了。”

张焦氏对茵茵这么混淆概念很气愤,却张口结舌反驳不上来,气得大哭大叫:“啊~啊~啊~,没法活了~,我不活了~,刘氏你耍赖,欺负人呐!”张焦氏实在气得不轻,一屁股坐在院子中的小椅子上,拍着大腿哭起来。

“张焦氏,你少来这一套,不想活,沟里有水,可以跳去,你家有绳,上吊我也不拦着,给我出去!”茵茵越发来劲,专挑令她难受的话说。

桂枝想把张焦氏拉起了,无奈张焦氏屁股往下坠,她一个人弄不动,鸭蛋过去帮忙,两人一人一个胳膊往前拖,茵茵在后面推着她的背,三人把她扔了出来,张焦氏这时都气糊涂了,对着一群看热闹的妇女大哭,桂枝毫不客气对她喊:“回你家撒泼去,少在这里现眼!”一回身,咣啷把门关了。

快吃饭了,地里的男人有人回来了,那些妇女也不敢再停留,都纷纷回去,张焦氏哭得一脸花,发现没了观众,一时有点发愣,远远看到海叔赶着牛车过来,她怕海叔急了甩她鞭子,又气又无奈,蔫蔫回去了。

从那天开始,秦妈就完全变了样,每天想做饭做饭,不想做,就躺床上不动,任由张焦氏叫骂,张焦氏偏偏不敢过分,有时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亲手动手,秦妈饿了,毫不客气去厨房取食,好像这家她才是主人。和张焦氏对抗了几个月,张焦氏实在无奈,通过中人把秦妈卖到镇上一个黄姓的财主家去了。

张焦氏逼得秦妈上吊的消息附近人都知道,这里也很少有买卖人口的,她一时也雇不到厨娘,结果,她自己被套进厨房结结实实做了好几个月的家务,每天烧火做饭刷锅洗碗,让她累得腰酸背痛,也没空出去打牌撒泼。她从小到大哪里做过这么多人的饭食,刚开始甚至做出都是生的,种地的佣人们不敢吭声,但她那俩儿子却嚷嚷着不肯吃,她又气又累还委屈,好几次给人诉说时哭得满脸眼泪,有长嘴的女人把这都说到荒宅,鲁妈桂枝拍着手高兴地说:“活该!报应!”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渡口镇之行

渡口镇之行

陈长庚兄弟山洪后,先忙着把冲得歪倒的树苗扶正,这才提醒跟茵茵:那天雨大,他担心镇上的宅子会漏雨,想趁没事,去那里看看。

一语提醒梦中人,茵茵也想起她那宅子来,鲁妈鸭蛋她们都还没见过,反正没有事,陈长庚套了牛车,拉着四个女人,几个兄弟跟着,海叔徒步走那么远太累,牛车又坐不下,只好看家,等下次再去。他们一行前呼后拥地来到镇上。

鲁妈鸭蛋见得多了,桂枝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宅门,一双眼睛都不够使的,和长命里里外外地数有多少个房间。长命没一会儿就被那些精美的木雕迷住,房子没数完,眼光就粘那上面下不来,剩桂枝一个人撅嘴吊脸的在那里不高兴,不过,没多一会儿,她又拉着鲁妈的胳膊,讨论起家人到时怎么住了。

陈氏兄弟好好检查各个房间,除了几天没人打扫,有点脏之外,房子状况十分得好。

“小姐,我们不回去了吧?就住这镇上,多好!”桂枝拉着茵茵的手说。

“那南落的地呢?”茵茵逗她。

“东家你若想住镇上,南落那边我给你收拾好好的,跟你在家一个样。”陈长庚刚好过来,听见茵茵的话。

“爹,那,我和鲁妈陪小姐住这里了啦。”桂枝顿时喜笑颜开。

偌大的院落,竟然没有家具,前后转完,也就过厅的一张八仙桌和一对官帽椅,门房里一张木床。

鲁妈把桌椅擦拭干净,让茵茵坐了,他们几个围着站在一旁。

“东家,我在后院做家具吧,在大门口放一个木器做幌子,就不用赶集,天天都能卖了。”长命对那张没人坐的官帽椅爱不释手,一边说话,一边细细观摩。

“可惜前面这么长一溜房子,前墙都是石头砌成,不好打开做成门面,要不是,开个铺子也好。”长命嘟哝。

“怎不行,我看行的。”长富发表意见。

茵茵也不说话,她在盘算手里的几十罐杏脯怎么能多卖些钱:“长富,你在镇上一年,有认识的西省过来的商人吗?”

“没有,王成辉不给我机会的。东家,我现在可以找。以前,去找也怕王成辉心里不高兴,现在没什么顾忌的。”

“你去哪儿找?”

“镇上有三家客栈,那里的伙计有相熟的,若有西省的过来,我去拜访。东家,我可以带上咱们的东西,去年,其实有人偷偷打听咱们的东西呢,我没法说出来。”

“嗯,长富,我们和他们相熟之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钱哪怕没那么高都成,不能为了多赚几两银子,让人给骗了,和王成辉那样,只交定金就拿货,是不行的。”

“是!我知道了。”长富点头。

“长命,你跟前的木料,能给这里打几张床?”长命这一年,卖木器的钱都买了木料,忙了一年,并没给茵茵交过钱。

“东家,炕住着暖和,还省钱,我还是先给你盘炕吧,等过几年你手头富裕,再做床吧。长命手里的木料,可以打成家具卖钱,你今年还有好些地方要用钱呢。”陈长庚知道茵茵把银子都给了陈家,现在不仅这大宅子需要改造,那边还有一片地基呢,若有钱,简单盖成房子,都可以做铺面出租。镇西虽然还不热闹,但长富说的,也不是没有顾客,铺子一年也会有收入的。

“行,照你说的办吧。陈师傅,你看看,那块地基能种不?如果地力不足,就种点苜蓿豆类的,我怕里面都是沙子石块。”

“我来吧。大哥要回南落,那里离不开人,这里我来打理。”长贵挺挺胸脯,一副勇担重担的样子。

“好,长贵,我一直想给你身上压担子的,既然你说了,那块地先交给你。”茵茵知道长贵心高,一直想摆脱哥哥罩在头上的影子,这时就赞许地应诺,长贵果然脸色大喜。

“今天回去,你就开始用牛车把家里那些犁耧耙耱都拉来吧。我打算后面种点苜蓿或者豆类,养上几个牲口,咱们今后少不了要从南落和镇上来来回回,牛车太慢。再说,我们买小马驹小骡驹养大来卖,也是收入。”

“嗯,好,农忙时还能种地,咱们这老牛,也太老了,有大牲口,老牛也卖掉吧。”长贵今天得了茵茵的欣赏,说话明显有底气多了。

“长命,你这阵子卖的钱,都给你三哥,让他给咱买牲口。”

陈家兄弟一起看向长贵,长贵一下红了脸,买牲口很考眼力的,他们几个,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你们不要忘了海叔,老人是宝。”茵茵见这几个人不明白她的话,就解释到:“海叔跟张家老太爷行军打仗,押运粮草,为了修理粮车,才学会点木工。那我想,他还是骑马打仗更厉害,相马的水平也应该不错。长贵你回去,跟海叔好好商讨商讨,看我猜测的对不对。”

“哦,对!”陈氏兄弟一致点头。

“长富你去朋友那里取铺盖,早点拿回来,最好能晒会儿再铺床,从今天起就留镇上吧,联系一下西省过来的客商。虽然家里头只有几十罐杏脯,但合作会慢慢展开,这也算是个开始。”

茵茵没想到心里的计划,会这么和家里人摊开,也会这么顺利得到兄弟几个支持,她心里一高兴,就站起来豪爽地说道:“走,到镇上的羴鲜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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