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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与剑-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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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暨知道他这是自欺欺人,左手抓住他腿,右掌向前一探。这时他身子前倾,动作已出,重心全在自己的身子上。
李有财还在微笑,但这时候与方才不同,他的眼睛仿佛突然亮了。左腿轻轻一收,没错,是左腿。他右腿被抓,全身单凭左脚站立,这时将左腿一收,人自然而然的向下摔去。
孙暨哪知李有财竟忽然使出如此无赖的动作,这本是市井流氓打架时才会使的招式。这时他重心在前,掌又打出,这一掌虽打中李有财,但长臂到头,气力已尽,这一掌打的软绵绵的毫不上力。紧跟着自己身子就被其带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李有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扭身就上,四肢紧抱孙暨,将其压在地上。
这时孙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原本占尽上分,哪知被他耍出无赖招式,要了过去。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可两人扭打在地上,却是半分也使不出。
李有财掐的很紧,右臂紧压孙暨脖颈。孙暨的一张脸,慢慢由白变红,再变青。他自幼名家出生,聪明伶俐举一反三,父亲“散花书生”更是江南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二十多年下来,一身本事早已高出同辈人不知多少,任何事物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没经历过失败的人,往往会摔得很惨。他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本事,自然也从未被人欺在头上,更没经历过这般遭遇。这时脖子被人掐住,丝毫没有了反抗余地。只觉得面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李有财面上的那条疤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司徒江当然不只站在一旁看的,眼看孙暨大意一招便要丢了性命,就要冲将上去,却被梅娘喝住:“且慢。”
“做什么!”司徒江面色严肃。
“孙暨不会死的,你若去救孙暨,以他的个性反倒会让他心中留下阴影,从此一蹶不振。”梅娘淡淡的道。
可空凭梅娘这句话,如何让司徒江能信。他左袖一甩,随即踏出一步。哪知梅娘吃定了他,先他一步奔出,又挡在其身前。
司徒江没有再废话,像他这样的人,做起事来总是不太含糊,他不知道梅娘心里安得是什么鬼胎,但他一定要去救下孙暨。他双指瞬间点出,分别点向梅娘腰腹,梅娘右手捏着兰花,过来阻挡。以司徒江的功夫,要点住梅娘,梅娘定然逃不了。但这次却不知怎么,他这一手居然被梅娘挡下,司徒江心里惊疑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梅娘又道:“孙暨不会死的。”
为什么她这么认为?因为李有财不是孙暨,李有财就是他自己。
他不愿杀人,甚至很多情况下都不愿意伤人。人在死后到底会去哪?是天庭还是地狱,又或者随风烟消云散。总之,人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所以,他不愿伤人性命。只有真正经历过痛楚的人,才会有切身的体会。痛苦是种折磨,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是种在心灵之上,摧残着自己,摧残着周遭的人。
石砖铺成的地板总是让人觉得冰凉冰凉,孙暨只觉得背上隐隐有凉意袭来,眼前一片黑暗。他使劲的睁着眼,终于,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他慢慢看清了飘荡黑云的黑夜,还有那并不耀眼却很美的残月。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晰,“这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侧过头,他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李有财。李有财没有笑,脸上也丝毫没有得意之色。他战胜了自己,战胜了武林中年轻一代的翘楚,他本该得意洋洋的大笑,但他却没有。他只目光谨慎的盯着司徒江三人。
为什么他没有杀我?为什么?
原因太简单了,因为他是李有财。
不知为何,孙暨并未因输给李有财而感到丧气,这样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他脑海中。他的心中反而涌上一股惭愧之感,一种道不清的愧疚之情。
“你说的不错,他果然没有杀他。”司徒江疑惑的看着梅娘,“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下杀手?”
梅娘轻声道:“我看得出。”
司徒江哑口无言,这句“我看得出”真是话意颇多,虽然答了却和没有答一样。
漠上公子刘云水在石凳上坐了许久,这时才走到司徒江与梅娘身畔,道:“司徒盟主,还拿这小子怎么办?”
是啊,要拿李有财怎么办?其实也不必多想,李有财就算有一双翅膀,也飞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司徒江朗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最后通牒。
李有财的答复更简单。
他摇了摇头。
“不识时务。”司徒江暗道一声。
他的身子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李有财在月潭中见过一次他的轻功,一步跨下便能窜出十几丈远。李有财知道,这一次是没跑了,人能挣扎,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活下去。可是,这一旦超出了他的极限,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无能为力。
转瞬之间,司徒江大手已然罩在他头上,大手隔断了月光,隔断了视线,也即将切断李有财的性命。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李有财刚反应过来,大手已然拍下。
“砰”清脆的一响。仅此一声,再无他响。
李有财没有当场暴毙,也没有被打的七荤八素。在他身前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帮他挡下了这一掌。
双掌相接,司徒江倒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无鼻道人,你可知偷入我宅有何下场!”
无鼻道人斜斜一笑:“原本我还担心这规矩,这回倒也不怕了。”
“你一直躲在一旁!”
“不错。”
李有财从丰南坡走了,无鼻道人如何不知,他一直潜在身后。聚义盟中有一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擅入盟中他人庄园,谁都不能,包括盟主郭松仁。违者将受庄主的惩罚,无论什么惩罚。
“好,很好!”司徒江厉声道:“倒也省的麻烦,先拔除你这眼中钉再说。”话音未落,他的双掌连动。
只见他两只手掌忽而化作天罗地网,扑向无鼻道人。同是使掌,孙暨每一掌皆带狠劲,掌掌带风,声势浩大。可司徒江全然不同,寂静无声,几乎听不到他出手的声响。
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就是司徒江的本事,他的确有让人心悦诚服的武功。他还有野心,比谁都要强的野心。但光凭这两点是不足以号令群雄的。
可他自己却从未发现。
无鼻道人一颗心直往下沉,方才那一掌虽震退司徒江,可自己也气血翻滚,着实不好受。自己从未与司徒江交过手,不知对方深底,再见他掌法如此精妙,心中暗道不好,今日十有**是要走不出去了。
司徒江疯狂的攻势袭来,无鼻道人毫不慌张,右手探出甩动拂尘,于空中画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拌着月光挥向司徒江。拂尘长,但是无鼻道人出手毕竟慢了一步,司徒江的掌先击倒他肩膀上。紧接着,拂尘打到司徒江胸口。两人碍伤各自,退后一步。
只见两人攻的有来有回,转念间便已过了数十招,但丝毫不见一人有败退迹象,显是拆的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李有财心下感激无鼻道人,先前还错怪了他。但身子早已退开,眼前两人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每一招都足以让其万劫不复,更不是他能插得上手。
梅娘等人也站的远远的,他们也知道眼前这场争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预的。
又过不久,司徒江与无鼻道人招式渐缓,旁人能看出,他们打到深处,力气渐渐不支,所以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时,梅娘忽然加入战团,她当然是去帮司徒江的。她一加入,形势立马明朗起来,无鼻道人被逐渐被压制过来,再过不久就要落败。
李有财知道,过不多时,无鼻道人必败。
只见无鼻道人气色渐急,每一招皆使得更为吃力。他用尽全力击退身前两人,突然朝着李有财大喊:“快走。”
“为什么他要救我?他明知我就算走了也无法找到救兵,更救不到他。”李有财心中一片乱麻,更多的则是感激。
李有财很聪明,但很多时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他没有走,反而抓紧了手中的银丝剑。他若走了,就不是李有财了。
漠上公子忽然挡在了李有财跟前。
“你休想过去。”
“那在下就要得罪了!”
他愤怒了,他要拼上自己的性命救下无鼻道人。
银丝剑从未像今日这么快,这么的迅猛。一刺而出,漠上公子竟未反应过来,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来,他的右臂便被刺中,鲜血迸发而出。
“啊”漠上公子大喊一声,左臂探出,要去抓住李有财的衣衫。可李有财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又是一剑刺出,漠上公子倒下了。他倒在冰冷的地上,大声呼喊,天地之间好像只有冷风在回应他。
漠上公子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安,这份不安全是李有财带给他的。他忽然想起了孙暨,大喊:“孙兄,快起来拦住他。”
孙暨站起。
李有财错了,他本应该点上孙暨的穴道。
若是再交锋一次,李有财必败无疑,因为像孙暨这样的人,不会在同块石头上绊倒两次。
所以躺在地上的漠上公子大笑,他知道心有不甘的孙暨这次一定会杀了李有财。
但事实往往出人意料。
孙暨爬起身后,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甚至连自己身上的灰尘都没有去掸。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顾自己走了,只有孙暨自己明。
李有财本可以就这样逃走的,换做是自己,一定会义不容辞的走。至于走了之后的事,都是后话。可李有财没有走,他宁可死。
在旁人看来,李有财太傻了,真是傻到连性命都不要了。
可他越是这样,孙暨的心中就越是愧疚,越是自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苟且偷生是很多智者的做法,但大丈夫却不会,他们会舍生取义。不可为而为之!为的就是义,为的就是天地间的义理。
他在李有财提剑出手的那一刻,忽然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迷,他不得不对自己扪心自问,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没有对错。一切都没有对错,有的只是问自己的良心,我这样做你过得去吗?
过不去。
这是他的良心给出的答案。
所以他走了,他要找寻他新的人生,找寻自己良心的方向。
剑随心动,心连意迁。
银丝剑忽然不再明显,在李有财的手中,剑身仿佛有些模糊。李有财没有看剑,而是目光紧盯面前三人。
无数绝招在其眼前演化,这三人的每一式都包涵武学精髓。
他愤怒,他从容,他睿智。但他的心绪不知怎的,竟变得平淡似水。而他的眼中也只有了三人的一招一式。
凝视着三人的动作,心中千变万化,似有无数人影在涌动,这些人影不断挥舞着四肢,正在打着拳法、掌法、腿法、甚至是剑法、刀法……。
许多人明白世间的真理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但真正懂得的那一刻,却是忽然顿悟。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名人都是恍然大悟,他们参悟世道几十年,均有自己的道,终在某日因缘际会之下修成正果。世上没有天生的圣人,后天的磨砺与经验才能促成人的成长。
武学也是如此,武也是一门学问。初创这门学问的人,可能是强盗,也可能是军官,说不定还是日日在家绣花煮饭的妇人。他们没有练过一招一式,但是却恍然大悟,从世上的某一地方,某一处获得灵感,从而创造出了武学。
交手的三人非常奇怪,他们自然看到了站的不远的李有财。但看见李有财没有过来,也没有要走,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睛圆挣,目不转睛的瞧着这边。
他到底想要干吗?这是司徒江与梅娘心中所想,他们越发占据上风,所以越有思绪来想别的事。而无鼻道人却没有,他甚至连思考的功夫都没有,在对方两人的威压之下,即将坚持不住。
第五十九章 应子梅
梅娘手指成花,飘然生长,冒到无鼻道人眼前。这是一计杀手,也是司徒江与梅娘盼到的第一个机会。
梅花指。梅娘最拿手的功夫,梅花坚韧,屹立于寒冬之上。所以梅花下手也很重,很寒,寒到人的骨子里去。
无鼻道人阁起左手去挡,手上却只有半分力气。梅花落在手上,泛起片片紫红。
是血,无鼻道人的血。
他终究抵挡不住了。整个手掌被切落,切口圆滑平整,就好像是世上最锋利的刃切开的,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渐在冰冷的石板上。
痛楚如大江涛流袭来,无鼻道人却面不改色,反而眼中带光。这份疼痛惊醒了他,更让他警觉,将他剩余的潜力统统激发出来。
梅娘悄悄退后几步,脱离战局。她可不想让这肮脏的鲜血沾染到自己身上。以司徒江的本事,制服少一只手的无鼻道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切了二十招,无鼻道人被压住,终于跌在地上。他看着司徒江,看着司徒江即将对他下的杀手。他那张没有鼻子的脸孔仿佛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司徒江的手忽然化身为最利的茅,要穿透无鼻道人的胸膛。
也就在这一刻,李有财动了。
他一直睁着的眼睛却悄然闭上了。为什么要闭上眼睛,难道他不忍心看到无鼻道人惨死的模样?
当然不是,有时候闭上眼比睁开眼要更加的从容。他已然记下场景中的一切,左手银针飞出,右手前探,跟着身子像是一个弹簧一样,突然迸发。
这一切行云流水,旁人看了感受不到一丝瑕疵。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几乎做到最简、最快,而且极为精准。
司徒江的手突然收回了,他自然感受到李有财给他带来的压力。银针来的太快,还有两根是瞄着他的眼珠来的,这个情景下,他绝无可能避开。
忽然,他的身子十分不规则的一侧,整个身子几乎都扭转过来,躲过所有射向其身子的银针。与此同时,大手一挥,抓下朝其面部而来的银针。司徒江不愧是司徒江,在旁人看来近乎不可能的事,他却做到了。
但李有财也不简单,早知自己手中的银针伤不到他,所以他的杀手在剑上。银丝剑仿佛没有了剑身,李有财就像是一个疯子,提着剑柄刺来的疯子。
疯子有时候却会给正常人造成出乎意料的伤害。
剑到了。又好像没到。
看起来眼花缭乱,不知虚实。
司徒江忽然发现,就连自己也看不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只看到李有财的身影不断靠近,却不能辨别剑的位置。只觉得李有财手中的剑,忽近忽远,时而刺落,时而上挑。如果李有财手上是一只鸡腿,那没有人会怕。但若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剑,那谁都不敢小视。
司徒江忽然退后,以他这时身上的气力,还不敢冒然出手,他虽有把握制伏李有财,但却不愿去冒那个险。
人往往就是这样,拥有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更担心自己的性命。而穷的响叮当,一穷二白的人,却往往能做出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事。
幸好李有财还没有穷到这个地步。他虽然口袋里钱不多,但精神上还是很富有。
银丝剑不知何时已被他缠在了腰上,一把抱起无鼻道人,不再停留转身疾奔。
或许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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