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柳飘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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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玥顿了顿，说道：“看看你现在就知道”

“您再给我说说我以前的事情吧。”

听我这么说，赵彦玥转过身看向我，目光灼热。我赶紧低头，喃喃说道：“我也想快些记起以前的事情。”

“那你想知道什么？”他走近了我，边说边自然地解外衣扣子。

我咽了口干沫，心里异常慌乱，他不会发现了什么吧。我正胡思乱想，他伸开了胳膊，站在我面前。

“干什么？”我摸不着北。

“给我更衣啊”

“我？我又不是……算了……好吧”

别说，即使穿上这一身粗布衣服，也丝毫不能掩盖赵彦玥逼人的贵气，王者风范浑然天成，我看着他，心头竟然闪过一丝悸动。

我本来就不讲究穿戴，随便找了喜妹一件衣服穿上，赵彦玥看见我，叹了口气。我不甘示弱：“真没见过你这么重视外表的男人”

“彼此彼此，我也没见过像你一般不讲究的女子”

我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抱起一个盒子。

“这些是什么？”他不明所以。

“这些都是你送我的金银珠宝，反正我也不戴，就想借花献佛，送给项大哥他们。”

“你敢”说着，他伸手就抢。

“你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

“你若想给他们钱财，我可以帮你出，但是我送的东西，决不允许你再拿来送人”

“切，难道你每送人东西，还要监督人家怎么处置不成你可别说只送给过我东西啊”

赵彦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乎的，纵然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看着守着；我不在乎的，即使双手将心捧着送给我，我也不会看她一眼。”

“你知道吗，我认识赵彦玥十多年，他什么性子，我最了解，你别看他平日深情款款，但最是刻薄寡情，喜欢你的时候，狠不得整日捧在手里，可是一旦无情，便弃之如敝屣”月娘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我猛然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了？”赵彦玥发现我有些不自然。我赶紧压下心中恐慌，笑着对他说：“没什么，没什么”

他也不再多问，只是说道：“那咱们走吧。”

我看他也不带个侍卫，有些担心：“您怎么也不带个侍卫啊？”

“有这个必要吗？”他似乎很自信。我想了想，也不再多说。正要抬步下楼，只听他说道：“我护得了你。”

我只记得个大方向，带着赵彦玥一顿乱走，终于找到了哪个巷子，几步跑到项大哥门前，伸手将门推开。

“项大哥，我来了”

“柳儿”项青山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脸上尽是欣喜：“你没事啦？”

“嗯”我点点头。

“柳儿？”身后的赵彦玥开口说道。

项青山看见赵彦玥，愣了一下，目光转向我，我冲他点点头，说道：“这就是王爷”

项青山呆在原地，半天回过神来，竟然“噗通”一声给赵彦玥跪下。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拉他：“项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赵彦玥也不扶起，径直坐到院子中一个凳子上。神情倨傲，声音冷淡：“你就是搭救柳儿的人？说罢，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

“王爷，你”看他如此轻漫，我有些生气。项青山抬起脸，缓缓站起身，他表情痛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哈哈大笑几声后，开口说道：“想不到我项青山在王爷眼中，竟然是个贪图富贵之人要早知柳儿是王爷的人，我定然不会救她”

赵彦玥也不搭腔，只是眯着眼睛打量他。

“我听人言，益王爷最是刚正不阿、豁达明辨，今日所见不过如此。”

“哦。”赵彦玥哼了一声：“挂羊头卖狗肉的书呆子我见多了，不过与其你费尽心机巴结我，不如去找郑洵大人，你和他是同乡，疏通疏通，他会卖给你个前程的”

“哼，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我项某虽然不才，但也绝不像他摇尾乞怜”

“你若没有钱财，我可以给你”赵彦玥越说越不像话了，我正要说话，只听项青山“哈哈”大笑：“治世者，德才兼备。看来我是信错了人，王爷和柳儿请回吧，我救人不过为求心安理得，你们也不必谢我，不送。”说着，项青山就要回屋。这时赵彦玥站了起来，说道：“你有何才能让我用你？”

项青天站住了，他有些愣住，半天才缓过神，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自幼饱读诗书……”

赵彦玥不耐烦地打断他：“还有呢？”

“我一腔正气，天地可鉴。”

“正气？”赵彦玥冷笑一声：“有时候，这只能让你死得更快”

项青天不说话了，赵彦玥背着手说道：“成大事者，不再学识多寡，而在智谋。我问你，以一己之力，你如何能扳倒郑洵？”

“这……我可以上书天子……”

“你以为天子是三岁孩童，需要你上书才能明忠奸辨是非？”赵彦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告诉你，如果想扳倒他，你就需得亲他近他忍他容他由他顺他，待他对你放松了戒备，再抓住他的命门，狠狠一招置他死地，这才是上策。”

我和项青天都愣住了，赵彦玥说完，拉起我，说道：“走吧”

只听项青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着说：“王爷赎罪，是我目光短浅、志大才疏，今日得问王爷一言，如醍醐灌顶。小人愿誓死追随王爷，替王爷效力，替圣上除奸。”

赵彦玥看着他，冷冷问道：“你可忍得了曲辱误解？”

“忍得”

“你可受得了强颜欢笑，甚至要压抑了本性趋炎附势？”

“受的”

“好，你明日就可以去煦园。我要你使出浑身本领，让郑洵、郑允信任你倚重你，我要你探得他们谋逆的罪证”

听到“煦园”我心里猛然一惊，只听项青天一个叩首到地，朗声说道：“王爷放心，我项青天绝不辱使命。”

从项大哥的院子出来，我又到隔壁王家。王家大嫂正抱着孩子晒太阳，看见是我，有些诧异，又即可想了起来：“柳儿？”

“是我我来看看你和孩子。”

“哦，那你快坐吧。”

我四下看看，说道：“王大哥呢？”

“去江宁了。”

“江宁？他干什么去了？”

“江南遭灾，十六乡县只有江宁的谢府赈米佘粥，他去讨要些回来。”

我听着心寒，连忙看向赵彦玥。只见他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自在。见我看他，他才转过眼来，但眸子里全是担忧。我不明所以，只是向他努努嘴，他这才反应过来，从衣袖里拿出钱。

“大嫂，你把这钱拿着，赶紧买米屯着。大人能挨饿，可是孩子不能啊”

王大嫂愣住了，眼泪扑扑而下，那是一锭银元宝，足够他家吃上三年她伸了伸手，没敢接，此时，正熟睡的孩子醒了，大哭起来。

我连忙将钱塞到她手里：“孩子是饿了吗？”

王大嫂点点头。

“那你给他做些米汤吧。”

王大嫂神情惨淡，我立刻意识到，他家也许已经无米下炊了。

“王大嫂，最近的米店在哪儿？”

“巷子东口就有一家。”

“王……赵彦玥，你陪我走一趟。”

“什么？”

“当然是买米了”我见他愣着，一着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去。

进了米店，赵彦玥一副研究的样子，详细查问了米价。我只顾着往槲里装。买好后，正要往肩上扛，赵彦玥伸手抢了过去：“哪有女孩家背米的”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米店老板也呵呵笑道：“这位娘子，你家男人对你可真好啊”

我一脸尴尬，正要辩解，赵彦玥说道：“你不是着急吗，怎么磨蹭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只得快步跟上。将米送到，我和赵彦玥连忙起身告辞。一路上，我心里暖洋洋的，边走边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

“王爷，您今天很不一样”

“是吗，怎么个不一样？”

“我不敢说，怕您怪罪”

“可早上我看你冲我瞪眼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含糊。”

我鼓了鼓嘴，说道：“以前，我总觉得你不过是个有钱有势的纨绔公子，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不是。”

赵彦玥看了看我，神情鄙夷：“你的眼力向来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又说道：“我真没想到你能和项大哥说出那样一番话，你不知道当时您的样子简直酷毙了”

“什么？”

我一愣神，对啊，我又说了什么？赵彦玥见我犹豫，立刻说道：“算了，不必想了。”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赵彦玥的确刻意回避提及我的过去，难道他真的伤害过我？

“你傻站着干什么？”赵彦玥扭回头，看着我。

我来不及收起情绪，只是下意识看向他。赵彦玥猛然间愣住，他看到了我的慌乱和疑惑，缓缓地，赵彦玥颤着嗓子说道：“飘飘，你为何这样看我？”

“王爷，我……我……”我咬着牙，盯着他的眼睛：“我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七十二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七十二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王爷，我……我……”我咬着牙，盯着他的眼睛：“我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我告诉过你。”赵彦玥平静地我。

“可是……可是有人说……说不是这样的。”

“谁说的？”

对于赵彦玥，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那种微妙的感觉仿佛植根于我残存的记忆中。尽管他对我喜怒无常，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惧怕过他，他说的一切我都选择相信，我不想算计他，不敢算计他，因为他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月娘。”

“月娘？”赵彦玥声音一高：“你知道他和郑洵是一伙的吗？”

我点点头。

“那你还相信她？”赵彦玥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地伤痛。

“我没有”我急切地说道：“我就是没有相信她，所以才……才来问你。”

“你想知道什么？”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失忆？还有，我和谢天齐是什么关系？”

“谢天齐？怎么，月娘没告诉你吗？”

“可是我想听你说”

“呵呵”赵彦玥冷笑一声，神情是那么惨淡。他转过身，苦笑地说：“飘飘，我已经把心都给了你，可你还是不相信我……也罢，既然你对我有所怀疑，我愿意和月娘对峙，让你自己看清楚什么是真像。”

……

“王爷，你真的不带侍卫去？”月娘约我带着赵彦玥在牢宫山见面，我心里其实早就选择相信赵彦玥，但他执意要去，而且坚持不带一个侍卫。

“怎么？你还怕她杀了我不成？”赵彦玥轻松地笑了笑，我却是猛然一惊，情不自禁喊了出来：“别说不吉利的话”

赵彦玥看着我，说道：“你放心，我还舍不得死。”

“你别再说了”我几乎高声叫着。

丽山在杭州的近郊，我们骑着马，半日便到。将马留在山下客栈，我们徒步走了上去。人间四月天正是美不胜收的时候，可我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赵彦玥倒是全不在意，他信步走着，还不时对着我吟诵些风雅的诗句，我们走到西望亭停了下来，极目远眺，是美不胜收的西湖。

“飘飘，我以前从没想过还能够和你一起登山看水。”赵彦玥看着远方，神情欢愉：“我们四年前在蓟县认识，第一次见面，你就将我摔的好惨。”

“我？摔你？”

他转头看向我，点点头：“那时我就觉得这个女子很不同寻常。”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得意。

“举止粗鲁、言语大声，而且……”

“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呵呵。”他好看地笑了笑：“那时候，你一个人寄居在县衙，吃不好、穿不暖，整个人又脏又瘦，我本想带你一同回京，可是……”

“怎么了？”

“可是因为冀府的一桩命案，你……”赵彦玥顿了顿，我着急地问道：“怎么了？”

“你受了伤，失踪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找了你半年，把整个蓟县、幽州翻遍了，还是找不到你，无奈只能先回京去，但是我留了很多人在蓟县继续打听你的消息。”想起过去，赵彦玥神情很是痛苦，仿佛找我的那些日子是他心中很深很深的一道伤口。他看着我，继续说道：“好在三年后你又回来了，你到我曾经住过的冀府找我，我得到消息后，快马加鞭，从汴京到蓟县，我星夜赶路，只用了两天”

“我这三年都去哪儿了？”

赵彦玥摇摇头，伸出手，怜爱地摸着我的头发：“你在办案时，被烟熏了肺，而且受了很重的伤。后来我问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发生了什么，你说全忘了，只是想起我，才又寻了来。”

真的吗？可是他说的所有一切我完全没有印象：“那咱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随我来是因为月娘。”

“月娘？”我愣了。

“她其实不仅是郑洵的人，更是郑妃的人。”

“郑妃？”我更愣了。

“不错她们也在找你。”

“为什么？”

“因为皇宫里发生了一件案子。半年前，皇后娘娘宫里的爱犬不知在哪儿叼回来一只手掌，后来在皇后宫中的的桂树下又发现另一只，一时之间谣言四起，后宫之中人心惶惶。”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在蓟县破曾经帮助县令谢天齐破案，已然名声远播，再者你是个女子，方便在后宫出入；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你是王爷的人”声音响起，月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王爷，好久不见了。”

“月娘，客气。”赵彦玥不动声色，我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各个绵里藏针，不由得心惊起来。

“王爷，我没想到你居然明知是圈套，也愿意来。”月娘盈盈一笑：“您当真这么自信？”

赵彦玥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看着她。

“我很好奇，如果柳姑娘知道真相后，她会如何看你，到那时，你还会不会如此镇定。”

听她这么说，我骤然紧张起来，赵彦玥转过头，轻轻拉住我的手，温柔又坚定地说道：“我是何人，如何待她，飘飘心里明白。”

“赵彦玥，”月娘语气突变：“你真是个无情无意的人想当年，郑妃对你何等关心，如果不是她从旁提携，你能有今日的风光？”

“放肆”赵彦玥高声喝道：“郑妃是圣上的宠妃，我与她只有君臣之礼”

“说得真好听”月娘脸色越来越难看：“郑妃14岁进宫，我便陪着。这十多年她吃的苦、受的寂寞，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后宫争宠、勾心斗角，哪一次哪一出不是斗得你死我活。若论才智手段，即使是皇后宝座，郑妃也坐的，可是偏偏恨在她遇见了你……”

赵彦玥眉头紧锁，只是攥着我的手。我听得一惊，难道王爷和郑妃之间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爷，无论以前如何，”月娘语气缓和下来：“今天我只问你一句。”

“请讲。”

“您能不能对郑家、对郑妃罢手。”

赵彦玥哈哈笑道：“月娘此话差矣。我效忠皇上、效忠大宋，无论是谁只要对皇上忠心耿耿，便是我的朋友，但是如果有谁要兴风作浪，那我便要替皇上除奸，替万民除害”

“真是狡兔死、走狗烹老爷辅佐先祖皇帝打江山、坐天下，他如今所作所为，无非是想自保活命，落得善始善终，可是你为何苦苦相逼。”

“这些话，你我在这里空谈有什么用”说着，赵彦玥拉起我就要走。

“站住”月娘高声叫道：“赵彦玥，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说什么？”

“柳姑娘，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吗？”月娘问我。

我站在赵彦玥身侧，心如乱麻一团。

“飘飘，你还想知道什么？”赵彦玥脸色发红，瞪着眼睛看着我。

“王爷，不如你和她说说逍遥丸的事情。”月娘冷笑着说。

赵彦玥看着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