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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欺上身:阁主,请宠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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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冷淡的声音响起。

夜奴只觉得耳边一阵冷风拂过,她瞪大双眼,僵硬地挺直脊背,心中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她深吸了口气,强迫她自己镇定下来,回过头,瞧见阁主倚站在门前,目光却停留在铜镜旁的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上,她抿了抿嘴,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纪江还来到夜奴的面前,他伸手温柔地撩开伏贴在夜奴脸颊上的发丝。

夜奴从没见过他温柔的样子,就误把他随手的行为当做了温柔,当他温暖的食指腹触到夜奴冰凉的脸颊时,夜奴感觉到她的脸颊顿时如火焚般燥热了起来,她不敢看他,就只好低垂着脸颊,注视着穿着他脚下的那双沾着雪花的黑色靴子,手指不安地刮着手掌中的茶杯,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恍若未闻,又问了一遍,道:“昨晚一整夜都去哪里了?”

夜奴手中的动作止住了,紧紧地握着手掌中茶杯,想了想,她没有回答阁主的话而是随口问道:“我是谁?”昨夜那位老妇人直管叫她小姐,她看着老妇人,她并不像是在撒谎。

纪江还收回手掌,神色未变地注视着夜奴。

夜奴霎时后悔她自己问了这句话,他与夜奴的距离拉近了些,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夜奴的额头上。夜奴只觉得心如春水般泛起了涟漪,他握住夜奴的手,夜奴却挣脱开他的手掌,手掌中的茶杯因为挣扎而滑落手心,触地摔个粉碎,夜奴默不作声地看着地上零零碎碎的瓷片,许久移不开视线,挣扎是因为她知道他又想要为她驱除身上的寒气,再默不作声地开。

纪江还面带三分笑意地盯着夜奴,问道:“你希望你是谁?”

这次令夜奴惊讶的倒不是他的温柔,而是他的好脾气,居然没因为她的反抗而恼怒,夜奴敛眉沉思了良久,抬起金灿灿的眼眸淡淡地回道:“我希望我不是夜奴。”话既然脱口而出,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夜奴暗自警醒着她自己,屏息以待他的接下的话。

他神色依旧不变地将夜奴扯进他的怀里,眼眸中蒙上了一层寒意,冷冷俯视着夜奴绝美的脸颊,一字一句地道:“当初或许你可以选择,但现在已经不容你选择了,你今生今世都是夜奴,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他的话犀利得犹如一把利刃般不紧不慢得剖开夜奴胸膛前的心脏,夜奴手指紧紧地揪着纪江还的胳膊,抬眸对视上他的眼眸,身子竟忍不住打颤。可是她不知道她是畏惧他的冷漠而打颤还是因为寒冷。

“我不希望我不是夜奴,我希望我是阁主的女人。”她在心中默默地说道,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身子软软地依偎着他,期待已久的怀抱居然不是温柔的,而是冰冷得几乎冻结了她炽热的心。

纪江还脱下身上的紫色氅子为夜奴系上,一面帮夜奴系着带子,一面说道:“好好调理好身子,庄悫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协助,我与他是敌是友全在你一人身上……”

夜奴打断他的话,后退了一小步,身子却又撞击到桌沿,发出一阵杯子碰撞的声响,她尴尬地回头瞥了震动的桌面几眼,随即扭回头看着纪江还。

☆、第016章 悲喜交加溢心头

她努力地保持着嘴角边的那一抹显得过于僵硬的笑容,静静地道:“我想问阁主,阁主当初要将夜奴当做一份礼物送给庄悫是真要此意还是另有目的?”她的话虽然平静如水,心中却十分紧张他给她的答案,不管他怎么说出什么答案都令她感到害怕,她难道只是一份礼物或者是一颗棋子吗?她不禁默问她自己。

纪江还笑着抚过夜奴的脸颊说道:“这重要吗?若是跟了他,不就可如你所愿,不必再继续当夜奴,再继续当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夜奴脸颊上刚恢复了点血色,因为他的这一席冷酷无情的话顿时苍白。他会错了她的意思,她不明白她忠心耿耿地跟随他十年多,竟然连彼此间的信任都难以得到,还妄想成为他的女人,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自嘲地一笑,瞟着他铁青的脸庞,应道:“不错,跟了他我确实可以解脱了,这种解脱非但没有卸下我的心结,反倒让我从一个地狱转化到另一个地狱而已,景物虽然变了,但是生活的本质却没变。”话音未落地,他的手掌已经钳制住了夜奴的脖子,夜奴挑衅地回视着他,双眼对上了他冰冷的黑眸。

“你当这里是地狱。”他没有问夜奴话,说得无比的坚定,身上散发出浓郁的危险的气息宛如一只被激怒的猛虎般要将夜奴生吞活剥了。

夜奴脸色从涨红变成微紫白色,胸膛内缺氧严重地好似要爆炸开来,她疼痛地皱了皱眉头,始终都没有向他求饶,只以含泪的眼眸默默得瞅着戴着面具的他,端详着他眼睛的每一刻细微的变化。阁主,对于这个一往不变称呼,她几乎将它当成他的名讳了,她竟然连他的真实名字、真实容貌、真实身份都一概不知。

或许是因为夜奴溢出眼眶的泪水使他恢复了理智,他一脸挫败地松开握着夜奴脖子的手掌,夜奴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低垂着小脸,神情有些怔仲地凝视着地板。

沉默的气氛透着窒息感,他蹲下身子粗糙的手指抚摸过夜奴纤细的脖子,食指抵着她精巧的下颚,强迫她抬起眼眸看着他,或许是她开始畏惧他了吧!也或者是她屈服在他盛气凌人的气势下,夜奴没有反抗地抬起头来,神色慌乱地盯着他灼灼的星眸。

“激怒我的下场对你没有好处,夜奴你不该反抗我,更不该忤逆我的话,我的命令,现在的你才是最真实的,最令人想疼惜的时候。”

浑厚的嗓音在夜奴耳边响起,泪水不止地淌出眼眶,从来不曾哭泣的夜奴,此时哭得竟然泣不成声,或许是内心压抑了许久,一下子发泄出来,心中倒也舒坦了几分。

纪江还看着夜奴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倒也动容了几分,神色缓和地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抽出她系在腰上的手绢,伸手细细地为她擦拭掉脸颊泪痕,动作虽然笨拙了些,倒也是起了些作用作用。

泪水止住了,夜奴心中反倒是淌过一道暖流,由心窝内泛开了,竟然开始默默地怪起她自己无理取闹,惹怒了阁主。

她伸手想夺过手绢自己来,却忽然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细看之下,才发现适才瘫倒在地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到地上的茶杯碎片,她抿了抿唇,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在纪江还还未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地将右手藏于身后。

纪江还似乎察觉出夜奴神色的不对劲,方要拽住她的右手却被她躲开了,他瞟了夜奴一眼,眼眸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夜奴才怯怯地伸出右手,手掌心内血肉模糊,伤口内还带着些细小的碎片。

“来……”他话音刚起。夜奴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嚷道:“不用了,这点小伤我可以自己处理。”她对上他的眼,察觉他脸色不佳地瞪了她一眼,她才止住了话,不敢再次出声。

纪江还多看了夜奴惨不忍睹的手心两眼,扭头蹙眉唤道:“来人。”话音未落地,眼前已经出现了两位身着火红袍服的男人,他们并肩而跪,恭敬地道:“不知阁主召唤属下来,有何指示?”

夜奴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他们腰带的稍左部位用特殊的黑色丝线绣制着三朵黑梅,它们参差不齐的怒放着,令她瞬间记起了百里凇玉,不禁苦涩地勾起嘴角。

“去请幽冥王过来,叫他带上伤药。”纪江还冷冷地命令道。

幽冥王便是曾经在江湖上掀起一股巨浪风潮的冥王,他夸下海口,自称自己为冥王。

传闻,只要他要的人就连阎王也要忍让三分。

传闻,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得到他的医治,便可起死回生,无药痊愈。

传闻,只要喝了他的一滴血,身上非但百病全无,还可返老还童……对于这种种的传闻,他仿佛成为了江湖上的一种传奇人物,成为了死人的希望,百姓的寄托。可是就在八年前,他销声匿迹,却不料这时却出现在“乾坤阁”内,改名为幽冥王。

“是。”闻言,两位男人恭敬地应允了一声,便毫不迟疑地退了下去。

☆、第017章 姗姗来迟幽冥王

不知幽冥王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待他来时,阁主早已经离去。夜奴闻声抬起眸,只见他富有棱角的脸型上嵌着两颗丹凤眸,眸中淡蓝色的眼珠子宛如琉璃般通透明亮,泛着银光的白发倾泻下来,一身紫色的袍子倒显得格外的刺眼,微挑的嘴角带着丝丝温柔的笑意。

她移开视线,皱了皱眉,虽然心中虽然不悦,却还是客气从床榻上站起身子,上前招呼着道:“已经无大碍了,为了区区小事还得劳烦幽冥王大驾,夜奴实在是过意不去。”她一面笑着,一面伸出左手想要拿起茶蛊。

幽冥王按住夜奴的手掌,阻止夜奴去倒茶,他笑着看着夜奴,像是明白夜奴的困惑,方解释道:“阁主是派我来为左护法治疗手伤的并非派我来做客的,左护法倒也不必这么客气。”语罢,他不由分说地执起夜奴的右手,坐下身子,查看着夜奴手掌心内的伤势。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束缚着伤口的白色绸布,绸布与夜奴的伤口早已经结痂在一起,稍微一触碰,夜奴便疼得龇牙咧嘴。庆幸的是夜奴并没有发出一声的哀嚎,他抬眸看了夜奴几眼,拆开白色绸布的动作便得更为细心些。

夜奴不知道是她多心了,还是却有其事,只感觉一阵暖风徐徐地吹拂过她的手掌心内伤口,减缓了她的疼痛感,同时也将她内心的不悦一并消除了。

“痛的话就叫出来。”他突然打断了夜奴的思路,不自觉地接着开口道:“这并不是可耻的事情。”

夜奴咬唇道:“幽冥王,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依你的能力,大可闯出一番天地来,在乾坤阁里当位大夫实在是埋没了你。”话一出口,便变了味,听起来倒是带着些冷嘲热讽的意味,夜奴抿了抿嘴,未了避免她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干脆默默地凝视着地板。

“左护法太抬举我了,幽冥王此生只求能做个平平常常的老百姓,渔家之乐,未必不失一番风趣。”他说得极为平常,竟然不像是违心之论,倒像是出自内心,在他黯然失色的眼眸中透着平静。

“这倒也是,不过幽冥王你正当而立之年,就这样这样销声匿迹,退隐江湖,岂不显得可惜?”夜奴试探性地开口询问,竟然将手掌中的伤口抛诸脑后,思索全都系在他的身上,邪魅的淡蓝色眼眸几乎勾去了她的魂魄。

幽冥王这才正眼地看着夜奴的眼,微微地勾起嘴角,笑道:“那么你呢!碧玉年华之季,居然只为了他人而活,这样的日子你难道不觉的辛苦吗?”他说得极为轻柔,夜奴说不出也听不出他话里的真正意思。

夜奴暗自瞟了他一眼,琢磨着他所出口的话,眉头微蹙,想入了一片沉思之中。他忽然放开夜奴的手,夜奴恍若未觉地凝视着地板。

“可以了。”

夜奴猛然惊觉,这才抬眼看着再次被包扎好的伤口,伤口不再疼痛,反倒多了一股冰凉透爽的感觉,她下意识地道:“有劳幽冥王了。”夜奴见他将手掌碧绿色的瓶子交到她手中。

夜奴不解地抬头凝望着他那张被她认为好看却被别人看着鬼怪的脸颊,而被看做鬼怪的原因不是他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不是那张邪魅的脸颊,而是那双似琉璃般晶莹剔透的蓝眸。

他好似被夜奴的目光弄得不好意思,刻意轻声咳嗽了两声来引起夜奴的注意,见夜奴终于尴尬地收回了目光,这才站起身叮咛道:“切记伤口在三日内不可碰水,隔日便要换次白色绸布带,这瓶玉凝脂则是每次换下白色绸布带后涂抹用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不过五日便可无恙,至于伤疤自然也会一并而消。”

夜奴微顿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夜奴见他抬起步伐走出她的房门,她没有开口虚留他,而是默默地回到床榻上。她的目光透过尚未阖上的窗子静静地凝视着外面飘落的柳絮,她轻叹了口气,低头沉默着,阁主的心思,她琢磨不透,但是她明白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想着,夜奴不由自主地抚摸着手掌心的伤口。

一天一夜过去,雪势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是越发的凶猛,窗子被呼啸的狂风打得发出嘈杂的声音。夜奴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眸,耳边似敲响一阵警钟,她慌乱地坐起身子来,头上袭来一阵晕眩,迫使她重新跌回床榻上,她紧抿着红唇,忍住手掌心内裂开的伤口的疼痛感。

☆、第018章 一糕一茶候庄悫

昨日寒气侵体,入夜时竟然浑然不觉地倚靠着床榻上入睡了,想必是着了凉。夜奴强硬地用手臂支撑起身子,脚步不稳地来到木桌旁,还未伸出右手,盖住桌面的碎花绸布因为她的一个踉跄,带着茶蛊一块落了地。

看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夜奴却毫无心思去整理,自言自语道:“夜奴,你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区区风寒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风寒本来就轻,她原本沉重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夜奴来到架子前,看着盆子里昨日留下的残水,今日身体不适,还是莫要去后山峡谷的好。

她随意地洗漱完毕,来到铜镜前瞥了下她自己苍白的脸颊几眼,食指腹往镜台旁的妆奁里沾了少许的胭脂水粉往脸颊上涂抹去。待见了些红润,夜奴才满意地扯开一抹笑意。她抬起步伐,伸手执起挂在合起来的放在一角的屏风上的带着白纱的斗笠,顺手挽起适合佩戴斗笠的发鬓。虽然有斗笠上的白纱遮面,夜奴却还是不放心地戴上那张青面獠牙的半边面具,披上了粉色的氅子,出了门。

北京城内繁荣的景象往往与青龙峡的清幽形成鲜明的对比,过往的商人并没有因为这场雪的缘故而减少。

叫卖声源源不绝的充斥着夜奴耳关,她打量着四周的景物,身子尽量地避开与行人的触碰,可是她的眼眸无意间对上的总是那些老百姓打量的眼神,好似她已经成为这倘大的街道上的一处独特的风景。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夜奴终于来到了庄悫的私人府邸,两尊威武的石狮子仰首挺胸睥睨着门前的这条大街上的行人。在她还未反应的时候,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地开启,出来的是一位留着一撮花白色的胡子的老者,显然他就是这府邸的管家。

老者来到夜奴的面前,眯着眼眸,打着笑脸客气地道:“我家主人说这几日会有贵客到访,命奴才们好生注意着,果不其然,今日姑娘就来了,姑娘若是不嫌弃府邸简陋,不妨进府小坐片刻,也容我有时间派人去通传一声。”他一面和气地说着,一面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

夜奴敛眉盯着老者许久,不禁暗自佩服庄悫的为人果然谨慎,就连她来的时间都算准了,难道阁主真的就是他口中的楚瀚月吗?夜奴思虑着走上五层台阶,老者随后跟着她的步伐。

当她的步伐跨进门槛内,一刹那间,她心中不由得赞叹不已,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山水景色皆有独特之处,如此富丽堂皇的府邸,老者居然用了“简陋”二字,那么“豪华”二字在他口中而出时,出现在她面前的该是怎样的奇景、奇观呢!

“姑娘,请随着我来。”老者走到夜奴的,一面领着路,一面嘱咐道:“姑娘,容我提醒你一句,主子常年不在府邸,府邸内的大小事务皆是由夫人掌管的,夫人脾气刁钻古怪,你要是不慎遇见,说话可得思量着点,免得祸从口出。”

夜奴看着老者的背影,暗笑了几声,什么样子的女人她没有讲过,庄悫的嫡妻可是北京城内有名的泼妇,不止脾气刁钻古怪,就连行为举止也不是可以用常理推敲的,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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