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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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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今之所以穷空,不独费出之无节,又失所以生 财之道故也。富其家者资之国,富其国者资天下,欲 富天下,则资之天地。盖为家者不为其子生财,有父 之严而子富焉,则何求而不得。今阖门而与其子市, 而门之外莫入焉,虽尽得子之财,犹不富也。盖近世 之言利虽善矣,皆有国者资天下之术耳,直相市于门 之内而已,此其所以困与。 呜呼,此其言,何其与今世经济学财政学原理相 吻合之甚耶。荆公理财之政策,具于是矣。而后世乃 以聚敛之臣目之,抑何其与公之精神,适相反耶。集 中尚有议茶法一篇,论榷茶之当废;有上运使孙司谏 书一篇,言官卖盐之不可行。此则虽以今日之财政家, 犹当采取者也,而论者乃以桑孔之徒同类而并非之何也。
有诗数章,亦自言其财政意见者,今录之:
先王有经制,颁赉上所行。后世不复古,贫穷主 兼并。非民独如此,为国赖以成。筑台尊寡妇,入粟 至公卿。我尝不忍此,顾见井地平。大意苦未就,小 官苟营营。三年佐荒州,市有弃饿婴。驾言发富藏, 云以救鳏茕。崎岖山谷间,百室无一盈。乡豪已云然, 罢弱安可生。兹地昔丰实,土沃人良耕 。他州或□9 窳,贫富不难评。豳诗出周公,根本讵宜轻。愿书七 月篇,一寤上聪明。(上发廪)
三代子百姓,公私无异财。人主擅操柄,如天持 斗魁。赋予皆自我,兼并乃奸回。奸回法有诛,势亦 无自来。后世始倒持,黔首遂难裁。秦王不知此,更 筑怀清台。礼义日已偷,圣经久堙埃。法尚有存者, 欲言时所咍。俗吏不知方,掊克乃为材。俗儒不知变, 兼并可无摧。利孔至百出,小人私阖开。有司与之争, 民更可怜哉。(上兼并)
婚丧孰不供,贷钱免尔萦。耕收孰不给,倾粟助 之生。物赢我收之,物窘出使营。后世不务此,区区 挫兼并。(上寓言)
上发廪兼并二首,其所持说,盖有近于今世所谓 社会主义,其可行与否,次章别论之。其寓言一首, 则后此青苗、均输诸法所本也。
其省兵一首云:
有客语省兵,省兵非所先。方今将不择,独以兵 乘边。前攻已破散,后距方完坚。以众亢彼寡,虽危 犹幸全。将既非其才,议又不得专。兵少败孰继,胡 来饮秦川。万一虽不尔,省兵当何缘。骄惰习已久, 去归岂能田。不田亦不桑,衣食犹兵然。省兵岂无时, 施置有后前。王功所由起,古有七月篇。百官勤俭慈, 劳者已息肩。游民慕草野,岁熟不在天。择将付以职, 省兵果有年。
此荆公对于当时兵政之意见也,其后执政,一一 行之,如其言。
其材论云:
天下之患,不患才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 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 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 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尤蔽 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 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富贵,足 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吾可以坐骄天下之士, 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 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思思然以为天下 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 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 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 材,特未知其故也。且夫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 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 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 用之,则虽抱旱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 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 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其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 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 饮水食刍,嘶鸣悲恝,求其所以异者蔑矣;及其引重 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 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 骨,不舍昼夜而追之,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 骥颍в腈彐姹鹨印9胖司淙绱耍什灰蕴煜挛∥薏模∑涞酪郧蠖灾J灾溃诘逼渌芏∫选7蚰显街薷停匾园倭分穑鹨郧镳手ⅰ◆纾忧垮笾希阒Р街猓溆邢钪罚薏涣⒋┒勒摺4颂煜轮鳎鍪り胛渲Α∫病H挥靡郧闷樱蛭抟砸煊谛嚅轮琛J侵涞锰臁∠轮宀慕苤牵弥坏闷浞剑嗳舸艘印9胖恕【淙绱耍谑穷科淠芏蟠χ勾笳咝≌叱ぁ≌叨陶咔空呷跽撸薏皇势淙握哐伞H缡窃蚴恐廾伞”陕撸阅芊芷渌孕∈拢銎湎湍苤橇ψ寇≌吆酢N睾簦笾谖徽撸俏闯⑶笃渌刀灾允怠∫玻惶煜鹿薏模辔粗家岩印;蛟唬汗胖∪擞诓模幸越逃删椭佣姥云淝蠖弥吆巍∫玻吭唬禾煜路ǘ任戳⒅龋叵人魈煜轮亩弥!∪缒苡锰煜轮模蚰芨聪韧踔ǘ龋荒芨聪韧踔ā《龋蛱煜轮∈拢薏蝗缦韧跏币樱鼋逃删腿恕〔闹笳吆酰淮宋崴远姥郧蠖弥酪病#ê舐裕�
此公之政论言用人者也。
以上所录,不过公生平怀抱之一斑,然其后此之 设施,固已略见矣。
第七章 执政前之荆公(下)
荆公于仁宗三年,提点江东刑狱。使还报命,乃 上书言事。此书虽谓公之政见宣言书可也,后世承学 之士稍治国闻者,虑无不尝诵公此书。今不避习见, 更全录之,略为疏解,备论古经世者省览焉:
臣愚不肖,蒙恩备使一路。今又蒙恩召还阙廷, 有所任属,而当以使事归报陛下。不自知其无以称职, 而敢缘使事之所及,冒言天下之事。伏惟陛下详思而 择处其中,幸甚。窃观陛下有恭俭之德,有聪明睿智 之才,夙兴夜寐,无一日之暇,声色狗马观游玩好之 事,无纤介之蔽,而仁民爱物之意,孚于天下。而又 公选天下之所愿以为辅相者属之以事,而不贰于谗邪 倾巧之臣。此虽二帝三王之用心,不过如此而已。宜 其家给人足,天下大治,而效不至于此,顾内则不能 无以社稷为忧,外则不能无惧于夷狄,天下之财力日 以困穷,而风俗日以衰坏,四方有志之士,諰諰然常 恐天下之久不安。此其故何也?患在不知法度故也。 今朝廷法严令具,无所不有,而臣以谓无法度者何哉? 方今之法度,多不合乎先王之政故也。孟子曰:有仁 心仁闻而泽不加于百姓者,为政不法于先王之道故也。 以孟子之说,观方今之失,正在于此而已。夫以今之世去先王之世远,所遭之变,所遇之势不一,而欲一 一修先王之政,虽甚愚者犹知其难也。然臣以谓今之 失患在不法先王之政者,以谓当法其意而已。夫二帝 三王相去盖千有余载,一治一乱,其盛衰之时具矣。 其所遭之变,所遇之势,亦各不同,其施设之方亦皆 殊,而其为天下国家之意,本末先后,未尝不同也。 臣故曰:当法其意而已。法其意,则吾所改易更革, 不至乎倾骇天下之耳目嚣天下之口,而固已合乎先王 之政矣。
(按)今世言政者,必曰法治国。夫国固未有舍 法而能以为治者也,而中国儒者讳言之,惟以守祖宗 成法自文。彼其所谓祖宗成法者何?袭前代之旧而已, 前代又袭前代之旧而已,数千年来,一邱之貂,因陋 就简,每下愈况。其以政治家闻于后者,不过就现有 之法,综核名实而已。更上焉者,补苴罅漏而已。其 一倡变法之议者,惟汉之董子,其言曰:若琴瑟不调 甚者,必改弦而更张之,乃可鼓也。似矣,夷考其条 理,则仅在改正朔易服色。夫正朔服色之细故,必非 有关于治道,甚易明也,故董子非真能变法之人。而 汉武之志不及此,又无论也。自兹以往,则更未闻有 人焉。能以制法之业毅然自任者也,盖由以至诚恻怛 之心忧国家者,既旷世不一见,即或有之,而识不足 以及此。彼其于国家之性质,盖未之知,曰国家者则君主而已,凡法度皆为君主而立也。夫使法度为君主 而立,则以数千年霸者之所经验,固已日趋完备矣, 其不必改弦而更张之也亦宜。呜呼,三代上勿具论, 秦汉以后,其能知国家之性质,至诚恻怛以忧国家者, 荆公一人而已。其忧之也既诚,痛心疾首,于国家之 淹滞而不进化,国民之憔悴而不发达,反覆以求其故, 若穷河源以达于星宿海。于是敢为一言以断之曰:患 在不知法度故也。呜呼,尽之矣。虽然,论者或以公 之诵法先王也,则或疑之为保守家理想家而不达于今 世之务者。顾公不云乎,法先王者法其意而已,以今 世术语解之,则公之所谓先王,非具体的之先王,而 抽象的之先王也。更质言之,则所谓先王之意者,政 治上之大原理原则而已。夫公之变法,诚非欲以倾骇 天下之耳目嚣天下之口者,而竟骇焉嚣焉,则非公之 罪矣。
虽然,以方今之世揆之,陛下虽欲改易更革天下 之事,合于先王之意,其势必不能也。陛下有恭俭之 德,有聪明睿智之才,有仁民爱物之意,诚加之意, 则何为而不成,何欲而不得。然而臣顾以谓陛下虽欲 改易更革天下之事合于先王之意,其势必不能者何也? 以方今天下之人才不足故也 。臣尝试窃观天下在位 之人,未有乏于此时者也。夫人才乏于上,则有沈废 伏匿在下而不为当时所知者矣。臣又求之于闾巷草野之间,而亦未见其多焉,岂非陶冶而成之者非其道而 然乎?臣以谓方今在位之人才不足者,以臣使事之所 及,则可知矣。今以一路数千里之间,能推行朝廷之 法令,知其所缓急,而一切能使民以修其职事者,甚 少。而不才苟简贪鄙之人,至不可胜数。其能讲先王 之意以合当时之变者,盖阖郡之间,往往而绝也。朝 廷每一令下,其意虽善,在位者犹不能推行使膏泽加 于民,而吏辄缘之为奸,以扰百姓。臣故曰:在位之 人才不足,而草野闾巷之间亦未见其多也。夫人才不 足,则陛下虽欲改易更革天下之事,以合先王之意, 大臣虽有能当陛下之意而欲领此者,九州之大,四海 之远,孰能称陛下之旨以一二推行此而人人蒙其施者 乎?臣故曰:其势必未能也。孟子曰:徒法不能以自 行。非此之谓乎?然则方今之急,在于人才而已,诚 能使天下之才众多,然后在位之才,可以择其人而取 足焉。在位者得其才矣,然后稍视时势之可否,而因 人情之患苦,变更天下之弊法,以趋先王之意甚易也。
(按)法治固急矣,然行法者人也,制法者亦人 也,故公既以法度为本原,又以人才为本原之本原, 夫法治国固以大多数之人民为元气者也。此公之意也。
今之天下,亦先王之天下,先王之时,人才尝众 矣,何至于今而独不足乎?故曰陶冶而成之者非其道 故也。商之时,天下尝大乱矣,在位贪毒祸败,皆非其人。及文王之起,而天下之才尝少矣,当是时,文 王能陶冶天下之士而使之皆有士君之才,然后随其才 之所有而官使之。诗曰:岂弟君子,遐不作人。此之 谓也。及其成也,微贱兔置之人,犹莫不好德。兔置 之诗是也。又况于在位之人乎?夫文王惟能如此,故 以征则服,以守则治。诗曰:奉璋峨峨,髦士攸宜。 又曰:周王于迈,六师及之。言文王所用文武各得其 材而无废事也。及至夷厉之乱,天下之才又尝少矣。 至宣王之起,所与图天下之事者,仲山甫而已,故诗 人叹之曰:德輶如毛,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盖 闵人士之少,而山甫之无助也。宣王能用仲山甫,推 其类以新美天下之士,而后人才复众。于是内修政事, 外讨不庭,而复有文武之境土。故诗人美之曰:薄言 采芑,于彼新田,于此?亩。言宣王能新美天下之士, 使之有可用之才,如农夫新美其田,而使之有可采之 芑也。由此观之,人之才未尝不自人主陶冶而成之者 也。
(按)是说也,近世曾文正公宗之而加引申焉, 其言曰 :“今之君子之在势者,辄曰天下无才。彼自 尸于高明之地,不克以己之所向转移习俗,而翻谢曰 无才,谓之不诬可乎。十室之邑,有好义之士,其智 足以移十人者,必能拔十人中之尤者而才之,其智足 以移百人者,必能择百人中之尤者而才之。然则转移习俗而陶铸一世之人,非特处高明之地者然也。凡一 命之上,皆与有责焉者也 。”其言更博深切明矣。顾 公之此论,独以陶冶之责归诸人主何也?非徒以其所 与语者为人主而已,私人陶冶之范围狭而人主则广, 私人陶冶之效力缓而人主则疾,故不居高明之位而勉 其责云者,不得已而思其次耳,慰情聊胜于无耳。若 夫欲发扬一国之人才而挟之以趋,道固莫有捷于开明 专制者,此俾斯麦所造于德国者如彼,而曾文正所造 于中国者仅如此也。
所谓陶冶而成之者何也?亦教之养之取之任之有 其道而已。所谓教之之道何也?古者天子诸侯,自国 至于乡党,皆有学,博置教导之官而严其选,朝廷礼 乐政刑之事,皆在于学。士所观而习者,皆先王之法 言德行治天下之意,其材亦可以为天下国家之用。苟 不可以为天下国家之用,则不教也;苟可以为天下国 家之用者,则无不在于学。此教之之道也。所谓养之 之道何也?饶之以财,约之以礼,裁之以法也。何谓 饶之以财?人之情,不足于财,则贪鄙苟得,无所不 至。先王知其如此,故其制禄,自庶人之在官者,其 禄已足以代其耕矣,由此等而上之,每有加焉,使其 足以养廉耻而离于贪鄙之行。犹以为未也,又推其禄 以及其子孙,谓之世禄,使其生也。既于父母兄弟妻 子之养,婚姻朋友之接,皆无憾矣;其死也,又于子孙无不足之忧焉。何谓约之以礼?人情足于财而无礼 以节之,则又放僻邪侈,无所不至。先王知其如此, 故为之制度婚丧祭养燕享之事,服食器用之物,皆以 命数为之节,而齐之以律度量衡之法。其命可以为之 而财不足以具,则弗具也;其财可以具而命不得为之 者,不使有铢两分寸之加焉。何谓裁之以法?先王于 天下之士,教之以道艺矣,不帅教则待之以屏弃远方 终身不齿之法;约之以礼矣,不循礼则待之以流杀之 法。王制曰:变衣服者其君流。酒诰曰:厥或诰曰, 群饮,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夫群饮变 衣服,小罪也,流杀大刑也,加小罪以大刑,先王所 以忍而不疑者,以为不如是不足以一天下之俗而成吾 治。夫约之以礼,裁之以法,天下所以服从无抵冒者, 又非独其禁严而治察之所能致也,盖亦以吾至诚恳恻 之心力行而为之倡。凡在左右通贵之人,皆顺上之欲 而服行之,有一不帅者,法之加必自此始。夫上以至 诚行之,而贵者知避上之所恶矣,则天下之不罚而止 者众矣,故曰此养之之道也。所谓取之之道者何也? 先王之取人也,必于乡党,必于庠序,使众人推其所 谓贤能书之,以告于上而察之,诚贤能也,然后随其 德之大小才之高下而官使之。所谓察之者,非专用耳 目之聪明,而听私于一人之口也,欲审知其德问以行, 欲审知其才问以言,得其言行,则试之以事,所谓察之者,试之以事是也。虽尧之用舜,不过如此而已, 又况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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