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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小娘亲-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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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锦这话到是说得诚心实意,对老赵这人她却是佩服的紧,就他这幅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也能混个将军当当,只怕刚刚出声之人也是居功至伟的,能有如此至交,夏锦却是佩服他的交友能力!

老赵听得夏锦所言,当下眉开眼笑,冲着刚刚那人挤眉弄眼道,”锅子,你看吧,夏公子说不见怪,还佩服我老赵呢!“

被称锅子那人无奈的向天翻了个白眼,人家不过是句客气话,有必要得意成这样吗?

似是注意到别人打量的目光,锅子顺着那视线看过来,只见夏锦冲他善意的笑笑,继续在他身上打量起来,丝毫不以被当事人发现偷看为杵,然锅子却被夏锦那好似能把他看透的目光吓得连连往老赵身后挪。

他哪知道,夏锦不过是看到他们想起了在大兴镇的孙掌柜和刘掌柜而已,别看那两个老人家一见面就是吹胡子瞪眼的,但真要有事也是同气连枝的,而也正如眼前这两人一般,一个粗犷豪迈、另一个文质彬彬。

某人不乐意心上人盯着别人看,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夏锦自二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那个假咳之人,却见他端着茶慢慢啐饮,好似没事人似的。

夏锦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的醋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又喝上了。

这客套完,战王便直接切入了正题,与夏锦商讨起后续军粮供应的事来。

第一批粮饷有夏家之人护送而来,也不过是因调集的都是这渭县周边的庄子,路途短,更因尚无人知晓此事才能平安送达,但若是时间长了,难免不会有人打这护粮队的事,必定现在天下大旱,更地都欠缺粮食,若是再用夏家之人护粮难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

而夏锦的粮食除了要供应这渭水之叛的战王大军,同时还要赈济这周边难民,绝不容失,而道长此次亲自前来,便是奉了陆大掌柜之令与战王谈及粮草押运之事,这事务必要军营安排人接手才成。

夏锦甫一提及押运之事,战王便应了下来,就算不看在夏锦的份上,就公事而言,此事却也是要他们接手才是,契约很快谈妥,只等双方在契书上画押用印便可。

然此时,夏锦却突然想起一事,遂问道长道,”道长,此次押运过来的是何谷物?“

”稻、黍、稷、麦、菽,五谷俱在!“道长毫不迟疑的回道。

夏锦略一沉吟才道,”附近的庄子上可有种洋芋?“

”没有,种了洋芋的庄子,离这里最近的也需近十日的行程!“

她的话让一众人摸不着头脑,只见她双眉紧蹙,似是凝神沉思。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明明是该签立契书的时刻,这夏公子怎么就发起了呆来。

只见夏锦忽而抬首看向道长,”我哥在临川的几率有几成?“

”九成!“道长也是毫不含糊的回道。

夏锦这一问一答更是让人犯了糊涂,心想这夏公子的想法也太跳脱了,明明刚刚说的还是军饷的事怎么转眼又说到他哥哥身上了,而回答的那人却也答得流畅思毫不以为杵。

而傻大个老赵更是急得直抓脑袋,他是完全听不懂,又加上是个急性子,只差没上前一把抓住夏锦问个明白,还好那叫锅子的人,一把拉着他悄声道,”将军面前不可鲁莽!“这才让傻大个消停下来。

夏锦这么问道长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道长协助夏天打理夏家所有的庄子,夏天最后的下落便是这渭县的庄子,到此便杳无音信,以他跟着夏天这两年东奔西走的经验自然比别人更了解夏天下一步的行程。

战王与小木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夏锦这是打得什么主意,但是小木知道,但凡夏锦这般便是心中有了成算的,只需等着看她怎么说便成,于是给了战王一个安心的眼神。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只见夏锦紧攥粉拳,深吸一口气好似终于打定了主意一般,抬起头,眼睛烁烁生辉的看着战王道,”将军,夏锦有一计可拿下临川,还请将军屏退左右,夏锦要与将军密谈!“夏锦此言一出便引得一些将领忿忿,他们可都是战王的心腹,他这是不相信他们还是怎么的?

特别是刚刚还对夏锦有几分好感的老赵更是第一个炸毛,”我说夏公子,你是几个意思,莫不是怕我们当中有奸细不成,我们兄弟可都是跟着将军身边出身入死,刀山箭海里滚出来的……“

老赵身后的某人一把扯着他就要往后拖,心里暗骂,这个不怕死的,别人虽说有气,可是哪个出了头了,偏偏他就要傻傻的当这个冤大头!

然这次老赵可没听他的,而是狠狠的把他甩开,”放开,老子可不是如你这般的缩头乌龟,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为,我老赵不怕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赵说到激动只处更是连好友也不管不顾的一起骂了,听到他这般骂骂咧咧,锅子也真是火了,被他甩开也就没有再去扯他,而是一言不发的退到一边,不再理会他。

”今天能站在这里的兄弟,可都是拼着双手杀出来的,对将军、对凤天也是决对忠诚的,你无端怀疑兄弟们,今日若是不给大伙一个交待,我老赵第一个不同意!“

老赵这一通乱骂可是点燃了在场多人的怒意,小木身上杀意陡现,他的宝贝他可以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哪轮得到他这般大呼小叫,若不是世子在一边死死按住他,只怕这混人就要血溅当场了。

就是战王也有几分恼了,早知道今日就不该叫他一起来,这家伙就是个属炮仗的,锦儿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被他这么大翻说道。

夏锦一把按住正欲出手的红袖摇摇头,若是在大帐中闹将起来,势必会让战王这大将军脸上无光。

”敢问赵将军哪只耳道听到我夏锦说在坐的众位之中有奸细了?“夏锦冷笑的看着老赵发问。

老赵被这么一问也有些发懵,细细回想刚刚夏锦说过的话,好半天才道,”你也却是没有明过,但你向将军献计,却要我们回避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老赵不甘示若的顶回去,却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说的有理,就是有几个将领也是纷纷点头,唯有那锅子好似没事人的抱胸退至一边,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他不过是一个看客。

夏锦心中到是有几分激赏,此人果然不同寻常,只可惜眼光不太好,交了这么个损友。

敛了心神,转眼看向小木却见他好似要为夏锦出去,却被夏锦一个眼神制止。

笑话!一个大老粗她还对付不了,也太小看他了,夏锦璀璨一笑,好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你是我吗?我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不要把你的意思强加到我身上!还是说你是我肚中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这下老赵却是休验了一次何谓秀才遇上兵了,若是他一口咬定夏锦就是那个意思,便是等于承认了他是她肚中的蛔虫,若是不然,便是自己无理取闹。

“这……这……”夏锦一连串的问题根本就让他无法应对,不由得看向身后,希望大家能说句公道话。

只是众将无不纷纷垂道,这夏公子刚刚话他们也回不上来,谁也不愿承认他们是夏锦肚子里的蛔虫。

几乎下意识的,老赵把目光投向锅子,却发现那人在自己看过去的瞬间,冷漠的转脸看向别处。

看到那一张冷到不能再冷的脸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太过了,怎么连他也给骂了进去,有意去附低做小去赔罪,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拉不下那个脸,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有如被抛弃的大型犬一般可怜。

夏锦看到这般情形,也是在心中暗叹一声,‘活该’,把人伤透了才想起去挽回,也不想想会不会太晚了,

自己怎么刚刚还觉得他像刘掌柜,就他这样,哪有刘掌柜半分睿智。

“我不想当着大家的面献计,就是怀疑你们中有奸细了?你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是巴不得别人怀疑是也不是?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老赵可没与我夏锦出生入死过,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口口声声说别人不信你,那你信过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夏锦越说越气,只差没指着他的鼻子要把这混人骂醒,他那是什么狗屁逻辑。

“我、我怎么不相信了?”老赵没想到这白面书生模样的小人儿竟是这么的能说,更是把他问得一愣一愣的。

夏锦几乎是要被他给气笑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你说你信,那我且来问问你!你刚刚怎么说郭将军的?郭将军对你怎么样我一个外人都看得明白,难到你与郭将军相交却是不了解他的为人?竟将那样的话丢到他身上,你这是相信他?相信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他不知道他拉你是为你好?”

夏锦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丢出更是问得老赵瞠目结舌,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然而,却触动了那个一直环胸而立的人,没想到不过一面之缘,他竟会为他打抱不平,而也不过仅仅几句话竟能触动他的心。

然夏锦却没注意到这些,仍是继续道,“你不怕死?你且问问这大帐中的哪位将军怕过?”

夏锦冷眼扫过帐中之人,目光所到之处,众将无不屏息凝神,抬头挺胸,他们冲峰陷阵、杀敌卫国何曾怕过。

见此夏锦不过一笑,纤指遥指帐门之外,“你且问问这营中的将士,战场之上,保家卫国,他们可曾怕过?你不怕?你敢言?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思沙场点兵、马革裹尸,却因一言之失掉了脑袋,你羞与不羞?”

夏锦一言不仅让老赵羞愧的不敢抬头,就连帐中众将也不竟低头陷入反思之中。

然就是如些夏锦也没打算放过他,嗤鼻一笑,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哼、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怕投错了胎,好汉没有闺女到是有一个!”

夏锦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低头闷笑,不过为顾及同僚面子,皆是死死憋着,可是看那抖得如筛子一般的肩膀就知道他们忍得多辛苦。

老赵也实在是被夏锦骂得狠了,实在是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埋着头向战王一抱拳,“属下知错,请将军容属下下去反思!”

“去吧!”得了战王的应允,先冲夏锦施了一礼,才低着头转身离去。

老赵之一走,锅子也紧跟着向战王抱拳,“将军,听夏公子一席话,也让属下获益匪浅,请允许属下也去反思片刻!”

有锅子这一带头,其他将领也纷纷请退,战王大手一挥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此时帐中除了夏锦主仆便只剩下战王父子了,几人面面相觑,战王终是忍不住第一个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愣头青整天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真真能把人气个半死,没想到今日尽一个被锦儿骂得灰头土脸,掩面而去!哈哈……这太有意思了!”

战王这一通大笑,到是教夏锦有点不好意思,想想她刚刚那般毒舌行为与泼妇何异,这下到是换了夏锦脸红,不知所措了。

“王爷见笑,是锦儿失礼了!”

“唉,锦儿所言句句在理,有何失礼这说!要说那愣头青就是该骂,本王都想骂他很久了。他呀!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有时竟气得本王真想很很削他一顿!只是那愣子偏偏是个硬骨头,本王就是想骂也不知要从哪里下口才好!今日也是他活该,不关锦儿的事!”

听听战王这一翻话,分明就是坦护至极,世子用胳膊肘捅捅小木,悄声道,“看到了吧,咱爹和咱娘是一样的,有了儿媳就不疼儿子了,要是今日这事是咱俩干的,少不得一顿板子,现在换成夏锦就变成有功无过了!”

小木白了他这乱吃飞醋的哥哥一眼,“怎么你不服?”

小木捏着手骨咯咯作响,挑衅的看着他哥,你要是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我的心上人当然值得一家人捧着,你敢不服!

自知功夫不如人的某人,悻悻的捏捏鼻子,他不过是说说而已,何时说过不服了,竟这样威胁他可有意思,要是他家娘子在,他们夫妻连手还怕这混小子不成,现在他可是如比想念他家娘子啊!

唉,娘子不在,他不得不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啊。

这一闹夏锦差点把正事忘了,还好道长提醒这契书该签了,夏锦才想起来。

“王爷,可否听听锦儿的计划?”

听夏锦提到正事,战王也恢复一脸正色,他可从没小看过这小丫头,能被小木那小子如此看重,小小年纪便能撑起一个家,更是将生意做到京城,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锦儿有何良策?”

“良策不敢当!”夏锦也是正襟危坐,“锦儿想请王爷围城,断其粮草,天下大旱,临川城中本就是灾情最重的,若是无粮草供应,他们撑不了多久!”

战王闻言剑眉一挑,这计他何偿不知,但正如夏锦所言,临川城本就是灾情最重的,“若是真断了粮草,只怕还没逼得叛军出城,最先饿死的会是临川城中的百姓!”

战王不免有点失望,锦儿虽聪慧,但毕竟没上过战场,过然还是不能抱太大希望的。

“王爷,锦儿自然不是要饿死城中百姓,不过是想逼他们出城劫粮而已!”

夏锦此言到是让战王有了兴致,只是还不太明白夏锦的意思,就算叛军派人出城劫粮,若想趁机攻进城去,也是不可能的。

“锦儿,此话何意,他们出城劫粮与我们有何干系?”

“当然有,不过锦儿想问问,若是我们围城以王爷估计,多久才能逼他们出城劫粮?”

“不出半月!”

“道长,此事劳你跑一趟,务必在半月之内集一千石洋芋送到渭县!”说着还勾勾手指让道长附耳过来细细吩咐,“记得袋子里洒上一层细沙,从起程之日起,每隔一日洒一次水!”

道长虽不明所以,便还是点头应下,朝着战王一拱手径自退了下去,半月时间却是有点紧了,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目送道长离开,夏锦才向战王父子解释道,“洋芋是何物不用我说,想必王爷也是知道的,洋芋本身无毒!但王爷恐怕不知发芽的洋芋,那芽根之处却是含有毒素的。少量食用约莫一刻至一个时辰的光景便会出现头晕、恶心、腹泻、呕吐等症状!症状轻的一到两个时辰毒素自解,不会有生命危险!”

夏锦想了想又道,“只怕就算叛军得了这洋芋也不会舍得分很多给城中的百姓的吧?”

战王闻言不自觉的点点头,只怕到那时叛军是不会顾及百姓死活的。

见战王也同意自己的观点,夏锦便继续道,“那便不必担心百姓因此中毒,我们只要抓住这个时机攻城,何愁不可拿下临川城!再者我们还可以先派出一小部分人先行潜进去,待到时机一道,便杀到城门口大开城门引军入城,更是可以减少伤亡!”

战王世子在一边听着差点没拍案叫绝,锦儿此法却是绝妙之极,如此一来便可不费一兵一足拿下一城。

战王也觉夏锦之计可行,当即便命世子亲自领兵围城。

夏锦在军中耐着性子等了十数日,终于等来了道长的书信,信中言明一千石洋芋三日后便可送达渭县,只是再行一日便至阳隘关,此间地势险要若是有人埋伏于此只怕不仅粮饷难保,就是这运粮队的性命了堪忧,所以希望夏锦能肯请将军派兵接应。

夏锦接到此信便立马赶往大帐,只是一时激动竟忘了礼数便这般施施然闯了进去,只见帐中战王与那叫锅子的将领正在议事,见夏锦进来纷纷抬头向她看来。

夏锦此时才醒过神来,意识到失礼之处,脸上一片窘色。

好在战王便未追究,而是问道,“锦儿,可是有要事?”

听到战王问话,夏锦才定了定神,把手中的信呈了上去,“将军,这是家人刚刚捎来的信,还请将军派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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