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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石布衣-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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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涧仁还是提前给王大哥打了电话的，这边有人热情的接待，石涧仁不自以为是，没去包厢，就在戏台前面的边角的一张八仙桌坐了，牛鸣雷五个人却从坐下开始就表情神色巨变，用石涧仁熟悉倪星澜的话来说就是入戏了。
也许他们看见这样漂亮的戏台得到的感触比石涧仁深得多吧。
牛鸣雷甚至都有点红眼圈，转头对石涧仁低声：“我们快有两年没上过这种正式的台子，除了在各家综艺节目里面插科打诨，就是零星的在各种乱七八糟场面上表演，现在哪里还有多少正式的梨园舞台……”
结果石涧仁却不跟他一起酝酿感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切向前看，电影电视才是主要娱乐市场，然后互联网会继续抢电影电视的市场，你们这都上世纪的娱乐方式被时代更替是必然的，如果不自己调整，死守原来的观念和心态，被淘汰也是必然的，这可不由你的意志为转移！”
成年人牛鸣雷瞪大眼，真的跟牛眼似的看着石涧仁。
这简直是当面抽脸。8
536、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
王大哥大约在一个半小时以后，戏台上都开始表演了，才抵达戏园，而且出人意料的是倪山月陪着他一起来的，老爷子精神头不错，眼力也好，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石涧仁，远远的挥挥手，在接受更多人找他寒暄欢迎之前，给石涧仁带来不少目光。★
石涧仁稍微提升了对这位王大哥的评估，起码等双方会合以后，倪山月很亲热的拉着石涧仁要坐到最前面的八仙桌边去，他是表演大家，按规矩是不会坐在上面的包厢的，现在的行业地位也决定了他必须坐到最前面去，所以留下王大哥自己来面对牛鸣雷一行，这也让牛鸣雷几人对石涧仁的人面儿有了更仰视的感觉，简直毕恭毕敬的站起来送他换桌子。
石涧仁还很小气的端了自己的茶杯过去，柳清犹豫了一下才连忙跟上，直到等倪山月入座注意到这个一直站在石涧仁身后的姑娘，笑着让她也坐，才敢悄悄的坐在桌子边，而且对这种看表演的八仙桌到底应该怎么坐明显没研究过，坐得很小心。
倪山月一直都在接受在场任何一个人对他的恭敬，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点头回应，嘴上对石涧仁却压低了声音不那么喜庆：“你怎么跟说相声的混到一起了！这些家伙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石涧仁也有点吃惊他的态度，不知道是来自倪星澜说的还是王大哥的意见，但忍住了回头看，凑近点假装倒茶：“为什么？”
老人看来有行业歧视：“梨园里面水浑，就跟现在演艺圈浑浊一样，可相声这汪水浑上加浑，他们多半都是野路子进来的，胡搅蛮缠是本事，能说会道黑的都能刷成白的，撒起泼来既有文化人的骂人不吐脏字，又有草根的不要脸！”
石草根没觉得被讽刺了，哦一声笑着坐正：“嗯，我跟他们不熟，就是顺手搭个桥。”
倪山月才稍微松动一些：“反正别跟这些嘴皮子打交道，你都是做大事的人了！”
石涧仁的确没多看高自己：“能有多大，您老最近身体还好吧？”
倪山月也不谈这个了，侧转身在好多人的注视下跟石涧仁亲热：“星澜说想跟你跑了，你应该给我交个底儿吧？”然后不等石涧仁说话就继续上手拍他肩膀：“我没多少日子折腾了，就想看着星澜和和美美的有个托付，你不会让我死不瞑目吧？”
石涧仁不上当：“您这气色红润，手掌都这么有劲，还有好些好日子呢，不用担心这个，星澜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才十八岁，真不是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
倪山月竟然长叹一口气，带点戏文的腔调：“你……那是不知道少女怀春的心情啊……啊……”摇头晃脑的动作，周围的人一定以为他在给年轻后生显摆唱腔，柳清艰难的把目光投向别处，绷住了表情不能笑。
石涧仁直接：“我跟星澜不合适，很可能还会害了她，所以还得您帮忙劝劝。”听了这句，柳清都有点吃惊，但还是坚持不看。
倪山月也吃惊，认真的看石涧仁表情，一老一少有对视，似乎都想在对方的眼里看出点什么，好一会儿，老人家才怅然的泄劲看台上：“真的？”
石涧仁开始嗑瓜子喝茶。
于是这张桌子边就没了交谈，直到王大哥过来不客气的在石涧仁身边坐下：“还行，懂点规矩，也是行当里面出来的，明天介绍几个电视台的跟他们聊聊，如果电视台的认可了，你自己收了去吧。”说话随便得好像去地里收几个熟了的西瓜，他也嗑瓜子，但动作比石涧仁洒脱多了。
石涧仁想想：“我只是带他们来跟您见个面，我又不懂戏曲杂艺，只是看他们出通告的时候蛮辛苦蛮认真的，就顺手问问能有改变的可能性没，可没打算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王大哥笑起来：“他们有股子狠劲，市井里面出来的什么都经历过，有些想法，包装好了还是有点意思的，我叫他们待会儿就演一出，这情面可得让他们清楚要记在你身上，没你，他们什么都不是！”
怎么说呢，这种语气就跟宋青云当初面对石涧仁说的口吻差不多，闲看潮起潮落的那种淡淡然，只不过宋青云做出来带着不少烟火气，而老王就好像本该如此说话，一对比就能觉得宋青云那份淡然是东施效颦，没学到精髓，还得是平京土生的才有这种味儿，满不在乎又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味儿。
说难听点有些装大尾巴狼，但老王给人感觉就是理所当然的。
石涧仁不学，嗯一声：“那就先看看表演。”
王大哥的面子的确大，好像都没试镜之类的，等了两出戏唱完，牛鸣雷就带着那个瘦点的搭档，换了一身长衫上台，衣服显然就是在后台借的，不完全合身，但两人不在乎，深鞠躬以后，就顺口拿这长衫开涮，牛鸣雷嘲讽搭档褂子短了，瘦高个反击他这长衫可是挤出了一身肉，由这个展开唇枪舌剑，的确是口齿伶俐到牙尖舌利，还真的不带脏字儿，不停的抖包袱，感觉根本不是临时凑的段子，仿佛是演练了好多回的，之前看戏看得有点安静的场子里顿时泛起一阵阵的笑声，柳清都跟着笑，而且好像在车上都被逗乐的笑神经作，一直没停，艰难的保持动作别太大，于是窈窕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
倪山月却一直没表情，还转头给石涧仁点醒：“我没说错吧，他们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
石涧仁敢抵抗老前辈：“找碗饭吃嘛，都不容易。”
倪山月哼一声，王大哥这才乐了：“怎么？你们爷孙俩还置气了？”
石涧仁连忙说不敢，倪山月不回头的出声：“不敢？经纬现在折腾了个小酒馆，是你给张罗的？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王大哥哈哈笑，连说那一定要去瞅瞅，而且择日不如撞日，那现在就去吃夜宵？
说着就起身，台上另外三人正歪瓜裂枣的在笑声中也穿着不合身的长衫出来插科打诨，好一个牛鸣雷，应是生生的把段子抖过来：“那敢情好今天遇见了贵人，我得拜啊！”说着就双手抱拳高举过头，深深的在台上朝着这边起身的位置鞠躬。
老王娴熟的对台上抱拳，石涧仁不懂这其中的规矩，干脆选择去伸手扶倪山月起身，老爷子站直了还是仰头拖长声音：“好……”顿时引得这茶楼上下一片齐崭崭的叫好声。
牛鸣雷的四个伙伴连忙跟上争先恐后也抖着包袱鞠躬。
这场面真是给足了。
在所有人眼里，这就叫贵人相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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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套路！都是套路
在进电梯前，倪山月才压低了声音给石涧仁：“如果你要用好这几个角儿，那就得紧紧攥在手里，你王哥的意思是让他们承你情，帮你抬轿子呢。”
石涧仁若有所思的点头，但思的肯定不是如何利用这几位相声演员，而是王驊他爹到底是深藏不露，还是就这个江湖做派。
反正王驊他爹的车一点都不招摇，今年新出的奥迪A6，四平八稳的跟在商务车后面，到了倪经纬开小酒馆的地儿，这回柳清也终于会看苗头了，到了以后不跟着进去，和那辆奥迪司机一起等在外面停车场里。
其实没等多久，半个多小时吧，老中青三个男人就默默的出来了，石涧仁客气的在路边送走了奥迪，才回到商务车上，柳清也默默的收起自己的便携电脑，开车回家。
第二天下午，牛鸣雷单独一个人来到公司，见面以后二话不说双手递上一份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合同：“这应该怎么给公司处理，您拿主意，希望能有机会加入您的经纪公司，能跟着您打拼。”
石涧仁其实是带着好奇的心理接过了合同翻看，原来平京电视台在一个非卫星频道的曲艺节目里给了他们一个十五分钟的时间，每周一期，报酬不过是2000块出头，先试着做两期看看效果，如果收视反应不错，有广告商回应那就再往下说，砸了就再也别谈。
牛鸣雷果然是个见多识广的，对石涧仁这种秘书助理好几个同屋办公的局面能猜到点什么，所以不避讳：“相声主要还是在华北地区有市场，能在平京电视台有节目，这点钱是次要的，重点是出去谈演出就能跟别人提这个档次了，就算再去上回您看见的那家电视台做综艺嘉宾，价格也贵点，邀请我们的人也会多一些，毕竟这是独立的节目露脸，全靠您给争取来的机会。”
石涧仁有点恍然，但不居功：“哦，原来是这样，我不懂的，我本以为只要是推荐你们跟戏台子搭上关系就行……我们是影视经纪公司，好像没有曲艺表演这一块吧。”
牛鸣雷竟然说：“我也客串演过几次影视剧的，我不敢说自己是个腕儿，奢求能得个经纪合同，只望能在您麾下挂个号，哪怕是跑腿打杂的龙套，凡是有脏活累活您尽管让我们弟兄去卖力，一定不给您丢脸，当然您确实瞧不上，这电视台的活儿我们也就没脸去了。”
有个秘书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估计觉得这王八蛋居然敢要挟？
石涧仁却看着牛鸣雷脸上有点苦笑的表情明白过来，既然昨天一句话就让他们上台表演，再得到了电视台的试镜，不是明说了是看在石涧仁的面子上么，如果石涧仁不接着承担下去，那掉转头可能什么都会收回去。
而且看看牛鸣雷的表情，嗯，不是可能，是一定，这世界就这么残酷。
石涧仁笑笑点头：“行，小蓉，带牛先生去经纪公司那边谈个基础合同，单独跟你的基础合同，你那些人就等于你的部门下属，加入润丰，我们肯定有各种机会让你尝试，但一切就要按照企业规章制度来了，经纪公司有义务给你争取机会，但也是有权利抽成的，先签一年试试看吧。”
牛鸣雷就没再多说什么，直到秘书来带他出去，都深深的鞠着躬。
其实石涧仁还兼着经纪公司总经理的，很快那边专业经理人签署的合同就送到他这边来签字了，反正润丰也不用花什么钱，得这么几位颠沛流离的相声演员，虽然对于影视集团来说有点不务正业，但好歹也是表演圈的，还丰富了这边艺人的层面，任姐不是打算依托韩国打造歌舞明星么，也不算离谱。
而真正不务正业的是吴晓影，自从石涧仁回到平京办公，她也是出现在办公室最频繁的，因为由任姐牵头的影视娱乐圈高端慈善晚宴要举行了，她是经办人，自然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
这样的慈善晚宴不光是娱乐明星会来，当然也会有很多商界名流，还会有部分官方慈善民政机构的代表，模式是美国慈善酒会的方式，所以还连带有不少媒体的直播采访，算是关注度非常高的一件事儿，要对之前润丰集团大张旗鼓宣传做慈善，官网慈善基金运作情况给出正面回应，慈善形象最完备的倪星澜因为档期错不开，而且这种慈善晚宴据说以后会经常举行，这次就不特别打断剧组安排回来了，吴晓影当然也就成了女一号，这么大个集团不可能事事都让倪星澜这小姑娘占着，所以吴晓影脸上这几天也特别神采奕奕。
石涧仁有点皱眉的接过新一份文案：“要我单独认捐这三百多万的资金？”
吴晓影觉得理所当然：“您真金白银的掏出来这么多放在基金会，不能锦衣夜行吧，任姐特别吩咐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个事，还是我觉得您事事都追求低调，没有特别说您怎么主动给钱，就当成是在慈善晚宴上捐出来的。”
石涧仁摇头：“我不想这么做，我捐钱不是为了出名露脸的。”
吴晓影好像真的了解他：“圈子里这种慈善晚宴我也参加过，要么是噱头，要么就是玩玩，最后就真的没什么实际结果，如果您掏了三百万，任姐肯定就不会低于这个数，你们掏了这个价，跟任姐关系好的老总们就不会随便扔个几万块，我自己也准备掏二十万，这就是榜样的效应，您就忍着露个脸，却能带来几百万甚至过千万的捐款，您说值不值呢？”
石涧仁这个时候还是见钱眼开了，牺牲小我，润泽大众嘛，这么想他最后才点头，本来完全打算作壁上观的。
结果没曾想真的要大露脸。
首先是两套名牌礼服送过来，还有裁缝一起看看有什么细节不合身要调整的，这个时候石涧仁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还要公开露面？”他原以为只是吴晓影好像主持人一样念个捐款名单就行了。
吴晓影眼波流转，她可是离过婚的成熟女子，论风情韵味那才是最吸引人的：“您还要给我做男伴，一起走红毯。”
石涧仁想争辩，慈善部经理还是那句解释：“这就是圈子里的规矩，人前风光都是要做给所有人看的，您现在身为润丰集团副总裁，各位总经理都会露面，您还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不太诡异了么，任姐再三吩咐我必须跟您配对出席，您不会让我为难吧，再说您看我现在的身份，又没有男朋友，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红毯是不是也太晦气了些？”
所以接着石涧仁还得彩排打理，连柳清都配了一套晚礼裙，秘书在整个慈善晚宴上肯定是要作为主力策应的，再说她的相貌也对得起这样的场面。
被迫接受的石涧仁却觉得眼前这一摊子事儿都是套路，请君入瓮的套路。
538、精英阶层的分界线？
慈善宴会上的进展验证了这一点。
如果说柳清的晚礼裙是那种OL套裙的闪亮版，和其他公司职员在宴会上穿的类似，吴晓影的裙装才佐证了明星是娱乐圈最高级存在的结构原理，起码在观众们看来是这样的。
一条金色的长裙，蓬开几乎都要拖在地面了，全靠金色高跟鞋脱离一点，但看似复杂的裙摆，却衬托出极为简单的上半身来，露肩的胸前花瓣状的托起颇为可观的形状，反正比吴晓影平时出入办公室的规模大多了，石涧仁只稍微瞟了眼深邃的沟壑就尽量避免目光经过，而且这姑娘本来就是走知性风雅气质的，肩头不那么浑圆，和锁骨一起都是很精致灵动的感觉，这会儿眼睛更迷离的看着石涧仁小声：“帮我看看，这眼影还均匀么？”
两人坐在石涧仁那辆上下班的商务车里，石涧仁再三拒绝了自己开着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跑车和吴晓影登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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